第21章 ☆、從內部改革
“你怎麽會在這裏?”不知是不是徐老大一時眼花,竟然在顏峤臉上看到一抹若隐若現的紅暈。嘿嘿,桑桑果然待自己與衆不同,會害羞就說明在意啊!于是我們的徐老大信心滿滿地撲了上去。
“桑桑,我好幾天都見不到你,想死你了!”一把将顏峤抱在懷裏,徐老大忘了這還是在嘉木館裏。幸好,還有人知道避諱,不像他那麽肆無忌憚,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章魚扒下來,顏縣令後退一步一臉正色:
“徐粲,你別太放肆了,再這麽胡鬧本官就要依法處理了!”
徐粲懷裏剛剛充實了兩秒鐘還沒把這幸福感坐實,就只剩下了一團空氣,不可抑制的失落在他眉眼蔓延。“桑桑,可是我上次都跟你表白過了啊!你不是也默認了嗎?這都好幾天了,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這堆積了好幾年的思念,總得找個方式表達不是?”
顏峤哭笑不得,他什麽時候默認了啊,明明是一言不發走人,将徐粲晾在院子裏半天的,後來倒默認停雲攔着徐粲不讓他進府就是了。
“還是說,桑桑你原來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如今看上那個小白臉有來頭,又會點花言巧語,就忘了我這個舊愛了?”徐粲越說越離譜,卻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恐懼。
“你胡說什麽呢?”顏峤勃然變色,這都哪兒跟哪兒,就知道這人嘴裏說不出什麽正經話來,可是這也太扯了一點,“莊縣丞是太守大人派來調查上次劉大塊兒說你我官匪勾結一事的,我告訴你,如果你再這麽胡言亂語,遲早會惹禍上身!”
徐粲聞言雙眸一亮,再度餓虎撲食上前拉住顏峤的胳膊:“那就是說,你不會喜歡他了?”顏峤甩開,“本官一向謹守君子之禮,公事之外皆是光明正大之交,豈會有私?”
徐老大得了保證,笑得狂放不羁,隔壁院子裏正在互相交流茶道的來客們幾乎都被他吸引過來,幸好孟寒李滿他們事先安排好了,都有人守着不會放什麽意外人士進來。
“說吧,這事跟你有什麽關系?”顏縣令從旁邊簍子裏取出一枚茶葉在鼻尖嗅了嗅,看着狂笑不止的徐粲就是一陣無力。
“不愧是我的桑桑,果然聰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美男計!”徐粲堅定點頭,他就喜歡這樣睿智的桑桑,無論何時都閃着十字光芒。
“美男計?”顏峤無奈一笑,果然是小幾歲就如此幼稚嗎?這人除了胡鬧難道每天就沒正事要做,成天神出鬼沒在他眼前晃悠!
“正是!”徐粲得意洋洋地走到顏峤旁邊邀功,“你不知道,我和孟寒李滿花了多大功夫才找到流光幫忙,他又費了幾日功夫才籌備出來這個百茶盛會。就為了能有個機會見你,順帶着也把那個小白臉從你身邊趕走。”大概是情敵之間天生的敵對氣場,徐粲提到莊修與就是後一臉不屑。
“重錦如今也是縣丞之位,你還是嘴下留德的好,莫要惹了麻煩還不自知。況且他也是正人君子,你何必對他這麽大敵意?”顏峤将茶葉扔回簍子裏去,拍拍手掌沖徐粲說了一句,轉身就要往園子外邊走去,“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徐粲一急,上前一步就攔住了顏峤,卻在對方根本映不出自己面容的眼神中有一絲退卻。
顏峤一直在躲避回答自己那個問題,徐粲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也只有這樣死纏爛打而已,難不成還變成個蛔蟲鑽顏峤肚子裏去,看看他究竟是何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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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次去找你,你會見我嗎?”最終,咱們的徐老大還是敗在顏縣令的強大氣場之下,小心翼翼問了一個比較委婉的問題。
顏峤眸光一頓,卻是半晌無言,在徐粲愈發熾烈的目光中,他才擠出一句:“本官還有公事要忙,到時再說”,便倉皇逃離了現場。
徐老大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園子裏,有滿園翠竹繁花作伴,卻仍抵不過方才那人一言一語。“唉,真是愛上一個磨人的小妖精啊!”沒想到來古代一趟,徐老大終于見識到愛情之路的坎坷。
無論如何,徐老大這美男計算是成功,至少緩解了表白之後的僵硬局面。而且經過這一次,徐老大結交了來到古代的第一個朋友——扶胥坊流光公子。
城東比之城西,更多的是高消費的去處,就像大賣場比之專賣店一樣。而扶胥坊就是這高消費去處之一。百茶盛會圓滿結束之後,徐粲本來想請流光大吃一頓以表謝意,結果還是流光開口,請他去扶胥坊一坐。
“流光,你這地方确實不錯啊!”徐粲一進大門,就被扶胥坊裏頭的金碧輝煌玲珑剔透吓了一跳,這簡直比他在現代去過的任何一家同志會所都豪華啊!
“那些有錢人來這兒圖的就是一個痛快,我自然要給他們盡情揮灑的場所。”流光又換了一襲白底繡着金絲的袍子,魅惑衆生之餘更顯雍容華貴,一邊陪着徐粲樓上樓下的走,一邊向他解釋自己的經營理念。徐粲對此是連連點頭,眼都不夠看了。仁義堂雖然也像模像樣的,到底不是華麗之所。
“不過你幫了我一大忙,照理說該我謝你才對,還讓你免費讓我來你這地兒參觀,真是有點過意不去呢?”徐粲圍着一根琉璃柱子打轉,這得值多少錢啊,随便敲一塊兒下來都夠顯擺去了。
“這話要是真心的我就收下你的謝意了,要是随便說說,我這兒可還有一個忙要讓徐堂主幫回來。”流光抱臂站在徐粲身後,嘴角是一抹算計的笑意。
徐粲警覺回頭,一看之下已是了然:“哼,還以為古人有多單純呢,敢情也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啊!”流光對他的嘲諷一笑置之。自古有言,商人重利。
現下已近傍晚,扶胥坊裏的小倌們也都捯饬整齊,三三兩兩地出來了,從一個房間串到另一個,不知在互相說着些什麽。
徐粲扒在欄杆上,看着底下燈火通明,人影幢幢的盛景,一時忘了流光老板的算計之心,倒是全心全意地贊美:“你這兒的人的确都不錯啊,看着挺像模像樣的,柔而不媚,又無太重脂粉之氣,果然比青樓要清爽的多。”
“怎麽?要我替徐堂主找兩個上來伺候着?”流光對他的評價欣然接受。
“別,要是以前我會求之不得,不過現在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要潔身自好才是!”徐老大轉身靠在欄杆上,語氣不知是悵惘還是自豪。
流光了然一笑,也學着徐粲倚在雕花欄杆上,只是那姿勢顯然風流潇灑得多:“是啊,我怎麽把這一茬忘了呢?不過,您這家室,不會只有你一個人吧?”
徐粲報之以白眼,言之鑿鑿:“當然不會,我和桑桑已經是精神上的愛人了,肉體結合只是早晚的事。”
流光并不知顏峤如何态度,但想也不會像徐老大這樣直白粗俗。“唉,那我倒是要替那位縣令大人擔憂了。”之前在嘉木館也算有過短暫的一面之緣,流光對正派作風的顏峤印象也是不錯。
“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等我和桑桑你侬我侬,你可不要太嫉妒才好。”徐粲反唇相譏。流光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底下的小倌們早就發現坊主在樓上了,可是旁邊卻還陪了一個豐神俊朗的年輕公子,兩人看起來倒是相談甚歡的模樣。一時之間樓下議論紛紛,不知他們敬若神明的坊主大人何時有了這麽一位形容出彩的朋友。
從扶胥坊回來,徐粲徑直去了書房,聽那日顏峤之語,暫時可以對那個小白臉安心一些。只要他還背着太守特使這個身份,就與桑桑之間有一段無形距離,桑桑其人,最煩官場交情,這可是自己必須要善加利用的一段時間啊!
“又要開會?”見到徐粲一臉嚴肅地進來,程遠擡眸問道。“不,我是來找你的。”徐粲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渾然不顧這有違兩人身份地位。
程遠聞言頓筆,起身繞過書案在徐粲身邊站下。
“做什麽?”徐老大一臉呆萌,直到程遠以眼神示意他方才坐着的位置。
“真是的,這麽多虛禮!”徐粲來了也有一段時間,對此還是有些認知,無奈地走到書桌後坐下,他滿腹牢騷。
“尊卑不分,規矩難成。”程遠落座,吐出八字真言。
徐粲切了一聲不再接話。古人也有古人的堅持,他又何必糾纏。不過老實說這個面癱臉哪哪都好,外貌腦子人品都是上等,就只有拘泥于傳統正道這一點有時候會讓人無語。當然,後面這個缺點徐老大會不吝常說,至于前面那句褒獎,程啞巴到黃泉之下估計都聽不到。
“聽說一直是你在管理仁義堂的事務?”徐老大開門見山。程副堂主給他一個這問題很白癡的表情,徐老大一口氣憋在心頭,強忍着沒當場發飙。
“想必你也知道,咱們這仁義堂名聲不大好,這實在不利于整體發展,對你們幾個的前途發展也是阻礙。不如咱們想想什麽法子,改變一下現狀?”徐老大言詞委婉,循循善誘。
“你不想做幫派老大了?”程遠抓住他話裏關鍵,一針見血。徐粲些許尴尬之餘,更是好奇:“什麽意思,難道是我提出要做幫派老大,你們才成立這仁義堂的?”
程遠默認,眸光中竟有一絲晶亮:“你想起什麽了?”
可惜,徐老大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我只是順着你的話猜想的。”笑話,人都不是原來的人了,還能再想起什麽來才是怪事,你以為我随身帶了輸入記憶嗎?“不管之前是怎麽回事,總之,現在我希望仁義堂換個模樣,不再做橫行霸道之事,成為正當門派。”徐老大一臉正色,理直氣壯,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徐粲發號施令。
作者有話要說: 某只小懶:徐老大,你穿到古代也有一段時間了,真的不想轟轟烈烈一把,策馬奔騰一番嗎?每日除了顏桑桑,你的生活裏還有些什麽你說說!
徐粲(白眼朝天):哼,不說是你不會寫,我才沒事幹!
某只小懶(掩面含羞):別說得這麽直白嘛,好歹我也讓你做主角了啊!
徐粲(一臉嫌棄):看看人家的主角,哪個不是叱咤風雲頂天立地?随便動動手指就能令天地沉浮,你呀,滾回山間修煉三百年再出來吧!
某只小懶(方才還小聲嗫嚅,轉瞬便是怒發沖冠):丫的你不識好歹,老娘下章就把你寫的翹辮子,顏桑桑也一根胳膊一根腿兒的分給其他小白臉,看你還嘚瑟個什麽勁!敢對老娘不敬,你丫的還活膩歪了......
徐粲(氣勢頓消,一臉谄媚的笑):小懶大娘?小懶姐姐?小懶妹妹?,您看凡事好商量不是,這麽的,我再修煉三百年行不?随便您怎麽流水賬,我都給他勤勤懇懇地坐實了,行不?桑桑的事,您看......
某只小懶(手叉水桶腰,腳踩徐白米):這還差不多,老娘累了,過來捏捏肩,說不定下次讓你和顏桑桑見個面。
徐老大(轉頭腹诽,再轉過來卻是笑容滿面):哎,這就來!您看這力度合适不?
某只小懶(閉眼,一臉享受的表情):好好,這才乖嘛!
徐老大做鬼臉狀,恨不得一用力把這個小肩膀捏個粉碎,哼,等老子和桑桑修成正果那一天,一定把你這只懶精踹到九霄雲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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