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制服誘惑的煩惱
若不是還有一幹子沒眼色的在場,徐粲早就以更快的速度撲進來擁美人入懷了,這三天孟寒他們幾個輪流日夜不眠地看着他,任他如何發狠裝乖也難以從他們的手掌心逃脫,一直到今天仁義堂有事,程遠回去處理,沈均也回明醫藥館一趟,只有孟寒那個腦袋缺根筋的家夥一人看着徐粲。如果這樣徐粲還逃不出來,他幹脆撞牆碰死算了。
不過,也正是這好生休養的三日,讓他更加确定對顏峤的心意,什麽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他三天沒見桑桑,簡直像過了三輩子一樣漫長,再多忍一秒都是淩遲煎熬。
“哼,果然還是沒臉沒皮。我告訴你哦,你的房間已經用來養狗了,所以今天你只能留下來坐一會兒,別想着再繼續蹭吃蹭喝。”停雲幾天不見他好不容易安心些,這會兒又瞧着他在顏峤身邊轉來轉去,頓覺頭疼。
劉大塊兒和狗頭軍師聞言對視一眼,心中俱是一震,難怪這位縣令大人在他們面前表現得如此清廉正直,原來是私底下早就與仁義堂暗通款曲。這堂堂縣衙竟然還有徐老大住的房間,傳出去必定會在柴陽引起一大轟動啊!
“停雲,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我了啊?你就承認吧,反話之類的,反而更讓人覺得你十分在意我呢!”徐粲有顏峤在旁,一掃之前陰霾,心情開朗得像是五月榴花。
“你胡說什麽?我巴不得你被那個獅子頭砸死,再別出現在我面前!”停雲惱羞成怒,怒發沖冠。
“停雲!”顏峤冷臉喝道,拌嘴還行,這麽忌諱的話未免有些過分。
“少爺......”停雲見自個兒主子胳膊肘這麽明目張膽地往外人那兒拐,又是氣憤又是委屈,登時就紅了眼眶。
徐粲卻是小眼冒光,人都快挂在顏峤身上了。不愧是他的桑桑,果然知道向着自家夫君。
劉大塊兒和狗頭軍師見狀,偷偷地就往外挪去。看這情形,他們若再是不走,必定會被這位“青天大老爺”下獄的。趁着這會兒人家聊得熱鬧,先行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啊!劉大塊兒!”
徐粲正單方面與顏峤膩歪着,忽然察覺兩道身影閃挪,他松開抱着顏峤胳膊的手,指着兩人消失的方向,語氣懊悔。真是的,那天李滿無功而返,追到老鼠窩也沒找到人。方才見這一只大肥鼠竟然在縣衙,完全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嘛。
可是見到顏峤太過興奮,他只顧着激動,一時顧不上這兩人。結果被他們鑽了空子,竟然落荒而逃了。
“讓他們去吧,下次再犯,本官必不輕饒。”顏峤瞧着被狗頭軍師丢在地上的那個箱子,臉色凝重,卻并不派人去追。
“桑桑,放心,我會幫你處理他的。”徐粲老氣橫秋地拍拍顏峤的肩膀,一副大丈夫氣勢。
“你又不是官,哪裏來的權利處置別人?”顏峤拍掉他的手,神情嚴肅,“徐粲,如果你做了什麽違法的事,即使你我有幾分交情,我也會秉公處理維護法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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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粲撇了撇嘴,穿上官袍的桑桑果然少了幾分溫柔,就會繃着一張小臉教訓人,果然還是懷念一身便服言笑晏晏的桑桑啊!
不過,桑桑那副俊秀容顏,配上這副故作嚴肅的傲嬌表情,別有一番風味呢,當初自己一見之下,還不是心動得一塌糊塗嘛,雖然現在想還太早了些,不過桑桑現在這模樣,還真有幾分制服誘惑的意思呢!
“嘿嘿......”徐粲一臉猥瑣笑意,暢想着未來的幸福生活,哈喇子都快順着嘴角流下來了。
顏峤見他安然無事地站在自己面前,擔憂的心情減緩不少,接連忙碌幾日,他稍感疲憊,捏了捏微皺的額頭,他再度沖兀自傻笑的徐粲開口,語氣又轉換成平時的模式:
“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什麽時候回去跟我說一聲就行,我先回房了。”
徐粲笑意僵在臉邊,桑桑今日可不是一般的狠心啊,果然自己還是不該晾着他三天不理嗎?都怪沈均那幫家夥,自己好不容易跟桑桑親近了些,這下好了,之前的努力,貌似有随水東流的趨勢啊!
伸手想拉住轉身潇灑離去的顏峤,手指劃過他的官袍,卻還是不敢放肆,眼睜睜地看着那道清瘦背影消失在轉角,長嘆一聲,耷拉下腦袋,徐老大意興闌珊。
“哼!”停雲扳回一句,趾高氣揚地從他身邊經過,叉腰甩頭地走了出去。
“......”重傷未愈再添心煩的徐老大,戰鬥值——負!
程遠和沈均前後腳回到明醫藥鋪內室,就發現床上的被子似乎比平時鼓了不少。難道這幾日各種名貴藥品補着,他們老大二度發育了不成?
可是誰來解釋一下這一遞一聲還節奏緊湊的“震天響”是怎麽回事?從小一把屎一把尿将徐粲拉扯大的他們,可是從不知道自家這位已經毛病多多的老大,還有睡覺打呼的習慣啊!
“孟寒?!”
沈均心頭一個念頭閃過,人已奔至床邊掀開了被子,映入眼簾的正是孟寒那張在睡夢中竟略顯憨态可掬的銀盤大臉。
程遠似乎早料到如此,毫無驚訝之意,徑直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地斟茶獨飲。
“你還有心思喝茶,還不趕緊去縣衙找人?”沈均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将被子往孟寒臉上一扔,轉回頭看見一臉無所謂的程遠,登時就是一通咆哮。
程遠斜眼瞟了他一下,根本沒有動身的打算。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都不擔心是吧,那我操這份閑心幹嗎?我也不管了,就讓他堕落到底好了,哼!”
沈均怒極反笑,左右看看,手中卻沒有再可以甩出去的東西,索性踹了一腳程遠坐着的椅子,掀開簾子出去了。
程遠早在他踹過來之前就起身閃到了窗邊,椅子被沈均踹翻在地,他手中茶水絲毫未灑,順勢靠在窗邊,看着清雅安靜的後街,眉目舒展。
“打雷了?打雷了!”
孟寒睡得正香,就被沈均扔下來的被子堵住了口鼻,正呼吸不暢似睡非睡之際,聽到這一聲轟響,蹭得從床上坐起,茫然四顧。
徐粲一直從下午賴到傍晚,無論如何都不想離開,可是顏峤因為連日勞累,在房中休息,他也不忍打擾,只能一個人在外面來回轉圈。唉,果然愛情讓人失去理智,現在只要能與顏峤同在一個空間裏,就根本沒心思去做別的事啊,除了想他還是想他。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情緒呢!
顏峤起來的時候,打開房門,正神清氣爽地享受着晚風吹拂,就看到了院子裏抱着石榴樹下睡得正香的徐粲。
榴花初綻,照眼欲明,在日落西山的暮色之中,更是如點點紅星閃爍。樹下那人的容顏被一片陰影模糊,莫名就讓人覺得心中一軟。一陣風過,落英缤紛,片片紅羅飄下,落了那人一頭一身,顏峤薄唇輕抿,已經邁步向樹下走去。
“桑桑......”
一聲嘟囔從睡着的人口出溢出,顏峤伸出去替他拂掉落花的手驟然停在空中。今日的風似乎格外習習,片刻便有花瓣落在他的臂上,映照着一張俊秀有餘的臉燦若晚霞,只是原本清潤如玉的眸中,卻是波瀾四起。
回屋拿了一件衣裳披在徐粲身上,顏峤踏着滿地落花出了院子,輕輕悄悄恍若不帶一絲聲響,徐粲的夢裏,卻驟然多了幾聲嘆息,幾縷不安。
就在一切事情都混亂難明的時候,徐粲在縣衙賴了最後一晚,卻第二天就出現在了仁義堂他自己的院子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