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季老師天賦異禀
仲欽自诩厚顏無恥,卻也被影帝這句話撩得耳熱。
這可太屈辱了,從來只有他撩別人,何曾被別人拿捏過?
過了會兒,那話本來已經翻篇,季舒遠忽然又悠悠補了一句:“外面像,裏面也像。”
“……”
影帝流氓起來也是不做人的。
仲欽一邊覺得羞恥難堪,一邊又在腦子裏反駁:哪裏像?
那玩意兒沒熟的時候硬邦邦,咬起來是脆的,拍一下還要手疼。
熟透的時候摁一下就爛了,皮肉一起陷進去,又不會彈。
也配跟他比?
但這話太不要臉了,仲欽腦子裏想一下都沸騰起來,哪還敢說出口。
他不自然地動了動,幾乎有些惱羞成怒地催道:“快點。”
“不能快。”季舒遠一本正經,“會受傷。”
仲欽又氣又想笑:“您挺懂。”
“了解過一點,摸索着學。”
說到這兒,季舒遠意味深長地瞟他一眼,強調道:“我是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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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爺。
仲欽更絕望了。
兩個菜雞,啥也不懂,啥也沒準備——到底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仲欽懷疑自己要被搞死,但是絲毫沒有反抗的傾向。
他是個半夜尿急都懶得去廁所的人,非忍得受不了了才會起床,這種時候自然更是鹹魚一條,随便季舒遠折騰。
反正刀子再利,也還懸在頭頂沒掉下來呢。
再說了,影帝看起來特別能忍,剛才都那樣了,不也因為擔心他後悔就立馬撤退?
等真疼得受不了的時候再說吧。
勤勤懇懇的空調沒能鬥過體溫攀升的兩人,室內空氣變得濃稠起來,令人呼吸不暢。
仲欽睡衣上全是汗,黏黏糊糊難受得要命。
他掙紮着在幫助下把濕淋淋的衣服扒下來扔到一邊,感覺身上好不容易涼爽了一點,心裏卻越發焦躁了。
因為季舒遠看起來好像沒他這麽狼狽。
明明這人剛洗完澡,身上只裹着浴袍,遠不如仲欽剛開始那麽齊整,可他就是相當從容。
不愧是聖人,真能忍。
仲欽不服氣,擡手抓亂了他的頭發,又順勢扯開了垂在手邊的腰帶。
“……”
季舒遠的動作稍稍遲疑了一下,仲欽咽了口唾沫,也轉開視線。
過了會兒,他覺得自己不該表現得這麽嬌羞,便又大喇喇将目光挪了回去。
“……季老師天賦異禀。”明明被吓了一跳,他面上卻仍要逞強,勾起唇角笑眯眯道,“當時您要是真跟我比,我可能确實會自卑的。”
——他倆第一次見面時,差點兒就在化妝間脫掉褲子比大小。
當然仲欽知道自己這是自作多情,大影帝怎麽可能幹這種丢份的事兒。
“沒事。”季舒遠顯然也想起那次,含着笑意道,“你也用不上。”
仲欽:“……”
大影帝只要想,損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
好在季舒遠沒抓着不放,也隐約知道仲欽的心理,任由他把自己身上弄得亂糟糟。
好像這樣兩人地位就平等了似的。
季舒遠自認已經占了最大的便宜,不介意在別的事情上退讓一點,也願意為了對方的體驗将前情拉得更長一點。
許久,仲欽感覺有什麽涼涼的東西滴落在臉上,擡眼一看,影帝已經忍得青筋暴起,額間汗珠滾落到下颌,似乎很不好受。
“行了……”他艱澀地出聲,“可以了……”
季舒遠垂頭溫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低聲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仲欽簡直要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剜他一眼,“你累不累?”
“要尊重承受者的意願。”季舒遠說,“這是我們家家訓。”
其實在季舒遠的家教中,婚前性行為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雖然這條家規主要是為了約束家裏男孩,免得他們去禍害別人家姑娘,而他自己情況特殊,本來也不打算禍害姑娘。
但經受這種思想日積月累的浸潤後,季舒遠确實從沒想過在建立長期穩定的關系之前就和對方更進一步。
那個初吻已經算是十分逾矩了。
可仲欽總有辦法打破他的底線。
他想起開始圍讀的第一天,他曾主動嘗試仲欽的咖啡,苦得好像毒藥。
分明厭惡任何味道重的東西,那一刻他卻想,若能一直忍受,是否代表他有足夠的勇氣。
畢竟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
仲欽這樣的鸩毒,懦弱者如何敢飲。
然而現在季舒遠知道自己當時的想法錯了。
因為鸩毒不是苦的。
鸩毒殺人無形,是他最喜歡的味道。
飲用鸩毒不需要勇氣,早在做出選擇的那一瞬,他就沒有回頭路。
他甘之如饴。
身下人面頰緋紅,眼尾像抹了胭脂,又被淚水暈開。
鬓間頭發已經被汗浸得濕透了。
這小東西分明已經沒什麽力氣,卻還要倔強地說話。
即便語調偶爾失去控制,他也只是咬一下唇,然後吸着氣,一個字一個字地,随着喘息細細地往外洩。
大多都是誇獎季舒遠的話。
“嘴挺甜。”季舒遠屈指揩掉他眼尾的淚痕,又拂開黏在鬓角的濕發。
明知道不該,卻還是忍不住問:“誰教的?”
仲欽朝他笑:“我也……也有天賦異禀……的地方……”
平時笑起來都精明,這會兒看着卻有點傻。
季舒遠心裏那點兒難以言說的嫉妒也随之融化了。
他捉起仲欽的手壓在頭頂,沿着漂亮的骨骼線,從指尖開始細細描摹。
圍讀時的每個早上,放在仲欽桌面的冰美式都會留下一灘水漬。
仲欽喜歡用手指去刮杯壁上滲出的水珠,然後重重點在桌面水漬上,攪得液體飛濺,偶爾落到坐在隔壁的季舒遠手上。
針紮一樣冰涼。
他的手也這樣涼。
明明熱得出汗了,手還這樣涼。
果然,表面熱烈燦爛的人,心卻像石頭一樣冷硬又固執。
季舒遠嘆了口氣,俯身含住手中那根微涼的指節,舌尖探了探指腹的溫度,觸感比摸着還要涼。
仲欽偏過頭,模糊地看了一眼兩人交纏的手指,只覺得自己指尖仿佛紅得刺眼,便下意識想要蜷起。
季舒遠任他蜷起,借着自己更為高大的優勢,緊密地将他的拳裹在掌中。
然後拉到唇邊,又舔了一下。
據說人的拳頭和心髒一樣大。
可惜,舌尖溫度再燙,也遞不到他心裏。
季舒遠斂眸,目光直直落下去。
——只有這個地方表現得最熱情。
但也遠不如他自己的溫度。
用手碰的時候還是熱的,這會兒卻又覺得不夠熱。
他索性拉過被子把人罩起來,好像這樣就能捂熱對方。
然而沒多久仲欽就一邊嚷嚷着“熱”,一邊将厚重的被褥掀開。
季舒遠沉着臉摸了一把,分明還是涼。
他将人撈起來貼在身上,臉頰挨着他耳尖,聽他說悄悄話一般吐露出大膽的言語,卻始終覺得還不夠。
他在別人面前也這樣?
還是更加熱情?
知道自己體溫偏高,也知道仲欽體溫偏低。
可偏就想令他和自己相同。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并不只有他一個人為此沉醉。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有個小可愛的評論被删掉了,不是我删的orz
本來我還覺得描述挺到位23333,不知道是哪個詞不對,我也不敢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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