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失竊
☆、失竊
白竹許多天沒見着遲曉霍,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習慣,時間久了,竟也開始習慣起這種安安靜靜,沒人在旁邊聒噪的日子。
地區的屠夫大賽比廚師大賽進行的時間要早,這段時間白竹也沒怎麽見到塗恺之練習,兩人一心為白竹的比賽做準備,久而久之,白竹都将比賽的時間忘諸腦後,直到塗恺之捧回家一個獎杯,白竹才發現屠夫大賽已經比賽完畢。
早已無力吐槽塗恺之這種行為,白竹将獎杯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每天擡頭就能看見,以此來督促自己的練習。
蔬菜湯作為他們下一次地區廚藝大賽的主要菜色,在白竹磨練廚藝的這段時間裏,兩人也同時作了些改善,比起一開始時出色不少,連白奮進試菜時,都難得顯露出驚豔的神情。
雖然地區廚藝大賽是他們最終的目标,但這次的廚師大賽,白竹也沒掉以輕心,在選菜方面比之以往都要慎重。
午飯過後,白竹坐在客廳的布藝沙發上消食,一手拿着個蘋果吃,一手捧着那本家裏帶過來的小冊子仔細翻看。
這個小冊子白竹來來回回已經看了十多遍了,幾乎将裏面的要點都背下來,塗恺之洗完碗走出客廳,就看見他兩條腿搭在茶幾上,啃一口蘋果看一眼書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走過去将白竹手裏的書一抽。
“幹什麽。”白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一驚,兩手還保持剛才的動作,略帶不滿地擡頭看他。
“跟你說了多少次,吃完飯不要看書。”
白竹伸手去搶回他的書,塗恺之手擡得更高,白竹幹脆賴在他身上,用空着那只手圈着他,還不忘又啃了一口蘋果,懶洋洋地說:“快比賽了,我還沒想到該做什麽好。”
塗恺之揉了揉他的頭,彎腰咬了一下他手上的蘋果,成功迎來白竹的瞪視。他輕笑着轉身坐到白竹身旁,看了看手上的書,邊邊角角的位置都被翻得有點破舊了,裏面的內容比剛開始第一次看到時多了不少。
塗恺之随便翻了幾頁,将書倒蓋在一旁,扭頭去看白竹,“要不……你試試看做素?”
“嗯?”白竹聞言微訝,“我們不是能做回葷菜了嗎?雖然是以葷托素,但總比素菜強吧。”
塗恺之沉吟片刻,道:“我們是能做葷,但你有信心切肉嗎?”
白竹一聽,确實是這麽一回事。這段時間令他糾結的其中一點,就是他無法像塗恺之那樣随随便便就能切出好的肉來,這也可以說是這個時代他們這些廚師的不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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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廚師大賽沒有地區廚藝大賽那麽受人看中,甚至比屠夫大賽還不受重視的原因之一,就是這些廚師們的刀工不好看,沒有看頭。
白竹這段時間辛苦磨練自己的廚藝,然而這麽多年來,別說切肉了,連切菜的功夫都仰賴塗恺之的他,也就是在這些日子才将自己切菜的本事練回來一些,至于切肉,那就更不用想了。
白竹只考慮了片刻,幾乎就已經贊同塗恺之的建議,但與此同時,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如果做素,該做什麽好?”
以前他們研究素菜的時候,什麽都嘗試過,但什麽都不成功,以至于現在讓白竹思考做什麽菜拿去參賽,比讓他斷一天零食更痛苦。
然而塗恺之只思考了片刻,就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當初剛開始決定做以葷托素的時候,我曾說過的東西嗎?”
白竹愣怔地盯着塗恺之的臉想了一會兒,腦袋裏面一片空白,看到他這個樣子,塗恺之也笑了。他捏了捏白竹的鼻子,笑着搖了搖頭,“我那時候列舉了三個選擇,一個是蔬菜,一個是菌類……”
“一個是豆腐!”經塗恺之一提,白竹也記起來了,“豆腐太老舊,菌類太新穎,所以我們才選擇了蔬菜對吧!”
塗恺之颔首,“既然豆腐老舊,就是說前人在研究豆腐上面已經有了許多想法,也做了很多嘗試,這次的比賽我們只是作為練手,并不需要過多的創新,考究的是你的基本功,所以我覺得,做豆腐挺好的。”
白竹聽完他的解說,雙眼頓時亮了起來,他低頭思考了片刻,突然猛地站起,将手上吃剩一半的蘋果塞到塗恺之嘴裏,探着身子将塗恺之放到另一側的小冊子拿回,迅速地翻了幾頁,馬不停蹄地就跑進了廚房。
塗恺之嘴巴叼着蘋果,眨了眨眼,兩秒後才反應過來,狠狠地咬下一口,沖着廚房大聲喊了一句,“跟你說過多少次,吃完飯不要跑!”
有了明确的目标,白竹這回速度蹭蹭蹭地就上去了,每天就是看書和做菜,一個勁地研究有關豆腐的菜色,尋求怎麽才能在這一塊塊白蒙蒙的豆腐塊上,做出最不尋常的味道。
白天兩人如常地到餐廳幫忙,白竹運用空餘的時間試做豆腐,而塗恺之則在旁邊繼續改善蔬菜湯的配料和調味,兩人各忙各的,每完成好一道菜,就互相喂對方,各自給出意見後,再繼續改善,小日子過得忙碌且充實。
這天一早,白竹和塗恺之早早就到餐廳,卻沒想到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圍着餐廳,白竹心下咯噔一響,和塗恺之對看一眼,三步并兩步跑了上去。
“怎麽回事?”白竹撥開層層人群,看見梁應華和白奮進,旁邊還站着兩個穿着民警衣服的人,連忙上前問道。
“小竹。”梁應華一見到自己的兒子,馬上拉起他的手,眼裏還帶着些緊張和不安。白竹又問了一句,“怎麽了到底?”
梁應華朝白奮進和兩位民警點了點頭,将白竹拉到一旁,見塗恺之跟着,也就看了他一眼,便迫不及待地和白竹傾訴。
原來昨天他們回家以後,梁應華和白奮進照往常那樣打烊回家,正好這時,附近一個熟客來找白奮進,梁應華便讓白奮進關好門窗,自己先回家做飯。
怎麽知道今天早上到餐廳一看,廚房的窗戶大開,梁應華和白奮進忙不疊開門進去,發現大門完好地鎖上,收銀臺的錢一塊不少,但廚房卻像被掃蕩過一樣,殘渣到處都是,連做菜剩下的材料都一掃而空,餐具卻倒得滿地都是,那場景看着好不吓人。
兩人都被這場面吓了一跳,遲疑了半晌,最後還是打了個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查清楚是什麽問題。
白竹聽完梁應華的話,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地。他拍了拍母親的背,安撫她道:“只要人是安全的就好,東西亂了可以收拾一下,錢也沒丢,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梁應華點了點頭,剛才她的心一直亂哄哄的,直到現在兒子在身邊杵着,她才放松下來。
這邊幾人談過以後,正好民警那邊也搜查完畢了。由于錢沒丢,餐廳內大部分的東西也是完好無缺的,只是廚房遭了秧,民警那邊也不好下定論,只是列出了兩個可能性,一是同行的報複性行為,二是廚房的窗不小心沒關上,也許有流浪貓什麽的進來弄亂了環境,至于其他失竊的可能性則不作過多的考慮。
白奮進堅持咬定自己昨天最後都檢查過餐廳的每一個角落,确定自己把窗戶關上了,而對于同行報複,白竹和塗恺之對看一眼,唯一想到的就只有一個人,然而很快又被他們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事情最後不了了之,沒有丢失錢財,民警落案也沒太大幫助,一家人謝過警察後,就只能認命地挂上休息一天的牌子,一起收拾廚房。
白奮進一直說自己真的有關窗,絕對有關窗,梁應華本來心就煩,被他多說兩句,兩人就吵了起來,白竹勸了幾句,兩口子幹脆抹布一丢,轉身走出大廳,專心地對罵了起來。
白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将抹布拿過來,一手一塊同時擦。
擦了一會兒,白竹諾諾地開口道:“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塗恺之知道白竹想問的是什麽,幹脆直接回答他:“不會是鄒武,”他頓了一下,“他要是想報複我們,早幾年就可以做這事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我也知道……”白竹低下頭,“但是,除了他,我真想不到別的。你說他會不會是因為上次廚藝大賽輸了,所以來找事?”
塗恺之笑了,“那應該是我們家被搗亂。”
白竹想了想,也跟着傻笑了一聲,算了算了,也許真的是哪裏來的小貓小狗,不然也不會只丢食材,其他啥也沒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