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懲罰
“呵呵,”白竹手被揪住,想逃也逃不了,僵硬地扭過頭,一臉讨好地笑:“哥,你怎麽那麽快就到了?”
塗恺之陰沉着臉,“你是巴不得見不到我是吧?”
“沒沒沒,瞎說什麽呢你。”扭動了一下手腕,發現被揪得緊,白竹心裏直嘀咕,臉上卻依然笑得燦爛,擡了擡手臂,示意道:“哥,那麽多人看着呢。”
塗恺之這回學聰明了,根本不打算搭理他,轉過頭問遲曉霍,“你們訂了酒店嗎?”
遲曉霍都看呆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忙點頭,過了一會兒又搖頭。塗恺之皺了皺眉,“到底訂沒訂。”
遲曉霍一個哆嗦,忙搖頭,手指往白竹一筆,朝他指了指,“不知道,你問他。”
塗恺之低頭看白竹,那家夥還在一指一指地試圖掰開他的手,用力再捏了捏,白竹“啊”地叫了一聲,塗恺之這才微微松開一點。接觸到塗恺之的視線,白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塗恺之又把問話問了一遍,白竹才回答:“我、我訂了,一家在……”
白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面幹脆所有重要的信息點全部沒聽到,塗恺之聽到前頭兩個字,就猜到他肚子裏謀劃着些什麽東西。
也沒問他後面的內容是什麽,塗恺之大手一揮,幹脆道:“把其中一家酒店的地址發給遲曉霍,你,帶我去另一家。”
說罷不顧遲曉霍和阿迪裏驚訝的目光,提着白竹拔腿就走,剩下另外兩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一上車,除了司機在前面專心開車,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白竹沒了其他援軍,只好腆下臉求饒。
“哥~您看咱在這車裏,我也跑不掉,”他揮了揮手臂,“您老抓着也不累麽?放開松松呗。”
“放開好讓你再逃一次?”塗恺之冷哼一聲,“我可沒那麽蠢。”
白竹被噎了一口,好好商量不行,就只能耍花招了。
“哥~”白竹拉長聲音,甜膩膩地喊了一聲,塗恺之腰背下意識地一挺,斜眼看他,這一看,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呼吸都有點亂了。
白竹眨巴眨巴着眼,雙眼水盈盈的一副可憐樣兒,嘴巴癟了癟,雙頰微微鼓起,還不自覺地往塗恺之身邊蹭,說出的話還帶點鼻音,“哥,我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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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恺之晃了晃腦袋,盯着他的臉看了好久,看得白竹臉上都有點撐不住,往常一使這招,塗恺之不管多大的氣都一筆抹過,可這次硬是一聲不吭,抓住白竹的手又緊了緊,最後幹脆甩頭看向窗外,徒留一個後腦勺對着白竹。
白竹愣住了,這十多年來好使好用的一招居然失效了?我不就早那麽兩天先來這裏麽,至于這麽生氣!白竹偏頭一想,臉色大變,果然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連一向最心疼的小白豬都置之不顧,心裏頓時不是滋味極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事情,因為貪吃抛下塗恺之自個兒去覓食什麽的,也從沒見過他發那麽大的火,這次因為他把遲曉霍也帶出來了,所以才翻臉不認人,這麽一想,白竹也懶得賣萌了,冷哼一聲,也把頭撇到一邊,拿後腦勺對抗。
兩人就這麽默默無語了一路,等到了酒店,塗恺之依然拉着白竹的手,兩人一手提一個包,一手緊緊拉着走在路上,行人好奇的目光投來,饒是氣在頭上的白竹,也燒紅了臉。
拿到房間登記入住,房門一關上,塗恺之就松了手。白竹愣愣地看了眼自己的手,一瞬間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但很快就被害怕蓋過去了。
“你,你想幹什麽?”白竹看着塗恺之離他越來越近,腳步下意識地往後退,最終被逼到牆角,他擡手擋住塗恺之,一副威脅的口吻道:“遲曉霍跟我關系老好了,你別亂來,小心我去告狀。”
塗恺之一邊的眉毛向上一挑,似是質疑又像是不屑,白竹沒弄懂現下的狀況,明明像是只被圍堵的小豬,氣勢卻一點兒也不輸。
沉默了許久,塗恺之總算張嘴說話,“我只問你,昨晚為什麽跑?”
“跑?我沒有啊!”白竹下意識開口就反駁,對上塗恺之微眯雙眼警告的神情,才意識到不好,想咬掉舌頭都來不及,只能打着哈哈撇清關系,“是、是遲曉霍說想先一步來看看環境的,對、對!就是這樣,時間太匆忙我都差點忘記了,呵呵呵。”
“我說什麽來着?”塗恺之絲毫不聽他廢話,“我讓你說實話!”
白竹被吼了一臉,身體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背部碰到牆上,又突然硬氣起來,“我說的就是實話!”
這回塗恺之沒再和他廢話,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白竹整個人拉到床邊,一屁股坐到床上,将白竹一把壓在自己大腿上,擡手“啪”地一下就拍了下去。
白竹整個人都懵了,從小到大曾幾何時試過這般待遇,就是屁股被蹂躏,也只是因為肉肉的被輕輕踩上兩腳,再不濟就是被老媽捏兩把,可這次的行為已經不是出自喜愛,分明就是懲罰,還用這種對待孩子的方式懲罰,白竹頓時臉都黑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他掙紮着要下地,怎料塗恺之強健的手臂緊緊扣住他的腰,“啪”,又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白竹掙紮得更厲害,可塗恺之絲毫沒打算輕易放過他,連續兩天積攢的怒氣爆發出來,手下一點也不留情。
白竹一口咬在塗恺之大腿上,聽到他“嘶”地抽了一口氣,正想得瑟,然而塗恺之手上更是加大了勁,又一巴掌甩下去,白竹咬着“唔唔”地悶哼兩聲,漸漸地放棄了掙紮。
塗恺之打了他十幾下,看到白竹整個人都蔫了,才總算停了手。白竹趴在他大腿上一動不動,起先掙紮的勁早就沒了,塗恺之氣是氣過了,這時看到他這個樣子,眼皮跳了兩下,踮了踮腿,白竹就整個滑落在地板上。
“小豬!”塗恺之大喊一聲,這下可真把他吓着了,但手剛碰到白竹,就被一下甩開。
“別碰我!”
塗恺之心裏一頓,忙又伸手過去想将他扶起。白竹這下掙紮得更厲害,一把推開他,自己則連滾帶爬地瑟縮到角落,眼裏盡是怨氣。他抱着腿瞪他,“打完了吧?氣消了吧?氣消了就快滾!找你的遲曉霍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塗恺之看着白竹這個樣子,抿了抿嘴,腳步才剛跨出一步,那邊就又往後縮了一下。他心裏陣陣抽疼,但白竹的倔勁他清楚得很,盯着白竹沉默了一會兒,塗恺之轉身拿起自己的行李走了出去。
塗恺之前腳一走,白竹馬上就撲倒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裏,眼淚不争氣就掉了下來,被枕頭吸收幹淨。
該死的塗恺之,口口聲聲說最疼的是我,結果現在轉過頭就不認人了。白竹伸手碰了一下屁股,還是火辣辣地抽疼,他緊握着拳頭錘了一下床鋪,心裏越想越委屈,又掉了幾顆金豆豆,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塗恺之離開酒店後,馬上撥了通電話給遲曉霍,知道他們下榻的地方後,馬不停蹄地就往那邊走。
從酒店出發搭計程車坐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遲曉霍和阿迪裏下榻的酒店,塗恺之剛剛壓下去的怒氣又騰起,沉着一張臉找到遲曉霍的房間,剛進門就看見兩人正收拾東西,顯然也是剛到不久。
“白竹呢?沒跟你一起來?”遲曉霍看見塗恺之肩上的行李,以為他們改了到這邊一起住,向後望了兩眼,卻沒見到白竹的身影。
“遲曉霍,我有話要問你。”塗恺之将行李往地下一放,朝阿迪裏看了一眼,阿迪裏聞言看了一眼遲曉霍,點了下頭走了出去,将談話的空間交給兩人。
塗恺之和遲曉霍在房間裏談了很久,阿迪裏到外面吃了頓飯,又逛了趟菜市場,回到酒店發現兩人還沒說完,但看到他回來了,兩人對話戛然而止。
“之後的我會發短信告訴你,”塗恺之攔下又想出去的阿迪裏,對遲曉霍說:“這兩天你們準備比賽,就先不想這個,比賽結束後我再聯系你。”
遲曉霍諾諾地點了下頭,塗恺之說完這句提起行李就走了,阿迪裏看了下塗恺之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眼遲曉霍,見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聰明地選擇了不詢問,走到自己的行李旁繼續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