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神搶業務的日常

第13章 逼近的主線

說幹就幹，千奈打着讓虎杖跟她一塊近距離研究畸形屍變的名義，讓虎杖單獨跟自己來到研究小組的一個空實驗室裏。

這個實驗室的房間是全封閉式設計，除了入口處有一個門之外，整個實驗室再無任何一個出口。實驗室內的空間也非常小，只有一張最原始的醫療床，以及房間角落的一個小架子，架子上放着寫手術工具。

千奈先是态度自然地讓虎杖悠仁躺在醫療床上，等到悠仁完全躺好之後，千奈在床邊一個隐蔽的按鈕一按，這張平平無奇的醫療床突然開始巨變。

床的兩側從下方升起，讓整個床的寬度加大将近半米。變化還沒結束，加寬後的兩側迅速從額頭、肩膀、腰腹、臀部和大腿處升起五道彎曲的金屬環帶，這些環帶在中間合攏，随後自動伸縮，緊緊束縛住了虎杖悠仁的身體。與此同時，在虎杖悠仁的兩只手腕和兩只腳腕處也升起了四道略小一點的環帶将他的四肢也同樣緊緊束縛在醫療臺上。

虎杖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卻完全沒挪動哪怕一厘米，虎杖只好開口詢問千奈：“七海醫生，這是要做什麽？你為什麽要把我綁起來啊！喂——醫生！醫生！”

然而在虎杖被完全束縛住之後千奈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上一秒還是美麗清冷帶着絲冷酷的表情，下一秒臉上的五官仿佛失控一般，快步從小腿處抽出零曾經送給她的特殊手術刀，雙眼狂熱地看着虎杖悠仁，嘴邊的笑容咧到不可思議的角度，嘴中發出桀桀的怪笑：“哈哈哈，終于...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小鬼！快把兩面宿傩放出來！”千奈惡狠狠地對着虎杖悠仁命令道。

“什麽？醫生你到底要幹什麽？”虎杖的語氣不自覺變得焦急，單純的孩子完全沒想到這個醫生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早知道就不該離開七海老師的身邊的，都是因為她是七海老師的堂妹所以我才放松了警惕，不會她這個身份也是假的吧！對了，那個咒靈不是能改變別人的外表嗎，難道這個醫生是咒靈？可是也不對啊，她身上完全沒有咒力的跡象啊！

千奈管不了現在虎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了，她知道兩面宿傩一定在虎杖體內看着外邊這一切，所以她演的一定要真，不能被看出端倪。

千奈回憶着自己之前見過的精神病人們的狀态，嘴裏笑嘻嘻地給虎杖繼續施加精神壓力：“你可是兩面宿傩的容器啊，來自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完全不死的存在。”

說着說着，千奈還愉快的跳了個踢踏舞，誇張地用詠嘆調贊美：“無所不能的神啊，一定是聽到了我的祈求。”千奈的語氣一轉，聲音裏帶着脆弱的哽咽，“明明我這麽天才，但是直到現在才算是僅僅精通了臨床外科的醫術。你知道嗎？我越是學習，就越是認識到自己的無知，醫學的盡頭到底是什麽？神話傳說中的長生不死真的存在嗎？”

“你覺得呢？人類可以達到永生嗎？”千奈不光自己說，手術刀還放在虎杖的頸動脈旁，非要聽聽虎杖的想法。

虎杖曾經以為，在他遇到海膽頭少年，見到惡心的奇怪咒靈，無意間吃下據說是兩面宿傩的手指之後又被關到滿是符咒的房間那一天已經是自己這短短一生中最跌宕起伏的一天的。但是現實狠狠地告訴他，少年你的見識還是不夠。

現在他躺在一張冰冷的手術臺上，渾身上下動彈不得，頭頂刺眼的白熾燈晃得他的眼睛也不停流淚完全睜不開，身邊還有個變态醫生非要跟他讨論人生理想，醫學盡頭，而他只想進入賢者狀态思考“活着”兩個字的哲學。

虎杖的眼睛越來越小，直到完全合上，下一秒，躺在醫療床上的少年還是那個少年，整個人的氣勢卻完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少年的下眼角處又睜開了兩只詭谲的眼睛，原先明亮清澈的雙眼此刻卻充滿了狡猾殘忍。

[小一，來活了。]

[明白！]

兩面宿傩在虎杖悠仁精神松懈的時候抓準時機，迅速掌握了這具身體的主動權，他從隔着一層薄膜的狀态變成了能夠清晰看到外界環境的狀态後，下意識就想舒服的伸個懶腰，把這身礙事的衣服去掉。

而下一秒兩面宿傩卻感受到了周身強大的束縛讓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動彈，體內洶湧充沛的咒力也完全消失無蹤，兩面宿傩上次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如初生嬰兒一般孱弱的時候還是上一次...初生的時候。

“初次見面啊，兩面宿傩先生。”千奈笑眯眯地向着剛出來的兩面宿傩打了個招呼。

随後右手用力，完全沒給兩面宿傩反應時間便一刀捅向了他的左腎，依舊是毫無變化的變态笑臉，“等的就是你呢，宿傩先生~”

“我一直很好奇您是為什麽可以保持不死的狀态，難道僅僅是因為變為咒靈之後的反轉術式嗎？”千奈面上是明晃晃的疑惑，“現在你應該感覺不到自己的咒力了吧，沒有咒力的話，你還能施展反轉術式嗎？你......會死嗎？”

千奈面上一副無辜的樣子詢問，手上卻動作不停地解剖着兩面宿傩的身體。

感受到流血帶來的虛弱感，還有冰冷的刀子劃過身體器官引起的生理性戰栗，兩面宿傩千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有點虛了。

兩面宿傩穩了穩心神，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跟着千奈的節奏走：“你到底想幹嘛？你可想清楚了，現在你傷害的這具身體并不是我的。”

“沒幹嘛啊，就是好奇你為什麽可以不死呀？”

“而且反正這具身體也是你的容器嘛，他死了的話你應該也會死吧。”

“真可惜啊，隔了一千年才終于幸運地醒了過來，沒想到卻要被我解剖殺死掉了，好沒面子哦，詛咒之王大人~”

千奈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距離兩面宿傩掌握身體出來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分鐘了，沒有了強大的咒力而且還在人類身體內寄居的他目前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盡力忽略身體的冷意，兩面宿傩直接開口提出條件：“你想要知道不死的秘密對吧，我可以把反轉術式用秘術直接教給你，你不需要努力學習就能直接領悟，如何？”

千奈假裝心動地樣子思考起來，腦內則是興奮到不行，連忙和小一商量起接下來的事。

[小一，計劃成功！]

[千奈...好樣的。你變态到我了。]小一也很是無語，沒想到計劃進行的這麽順利，千奈的演技要占很大的決定因素，[但是，我們不能就這樣答應了，得讨價還價一下，不然被他發覺不對和我們耗起來就不好了，我們也不能真的看着虎杖死。]

[放心吧，明白。]千奈信心滿滿地說。

和小一在腦海內的交流只花了幾秒時間，這段時間，千奈的手術刀還在宿傩的肚皮上放着沒動，宿傩看着突然沉默下來的千奈，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聽起來倒是不錯。”千奈先是給了宿傩一點希望，随後又道，“但是這樣的話，我就要放過你了，萬一你報複我怎麽辦？”

“不然這樣吧，除了剛剛的條件，你和我再訂立一個束縛，你永遠不可以以任何形式傷害我，并且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而我就放過你并且以後再也不會對你出手怎麽樣？”

宿傩想了想，千奈竟然能讓自己的咒力完全消失，恐怕實力也和他不分伯仲。這樣的話千奈不傷害自己和自己不傷害她實際上是自己賺了，不過就是多答應一個要求而已，完全沒有問題。

思考過後，宿傩果斷開口同意，雙方共同定下束縛，從此必須按照約定行事。

眼看着生命危機半解除了，宿傩也長舒了口氣：“喂——那你也得将我的咒力還回來吧，不然我也沒辦法用秘術。”

千奈吝啬地讓小一偷偷放過了宿傩輸出的百分之一的咒力，下巴對着宿傩點了點：“喏——這麽點夠了吧。”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被蝦戲。宿傩惡狠狠地磨了磨後槽牙，認命地用秘術将反轉術式教給千奈，千奈也沒急着使用看看效果，而是恢複了冷酷的樣子：“好了，交易結束，我覺得你也該休息了吧，把虎杖放出來。”

宿傩也沒意見，乖乖進入了虎杖體內陷入沉睡，他要用自己的前半生來治愈這半個小時內受到的心理創傷。

虎杖回來的時候還反應不過來，看着千奈冷酷的臉條件反射地哆嗦一下，脫口而出：“醫生，醫生，有話好說，長生不死都是故事書裏騙人的啊！你冷靜一點——”

千奈無語地瞥了他一眼，演這場戲讓千奈感覺自己也是身心俱疲，剛剛全程盯着[不死之手]的稱號标志，确保它全程都是亮着的，面上還要不動聲色模仿變态的樣子，千奈感覺自己也有變态那味了。

剛剛宿傩用秘術傳的反轉術式直接被小一接收，如今原封不動地被千奈傳給虎杖。

“宿傩教的，反轉術式，不用學就會。你先把自己身上的傷弄好了。”等到虎杖乖乖按照千奈的指令做了之後，千奈才對他解釋道，“我不确定宿傩什麽時候會在你體內觀察外界，所以事先沒有通知你。其實剛剛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逼出宿傩，讓他把速成的反轉術式交出來，然後教給你讓你學會。”

“啊——沒想到是這樣的啊，吓死我了哈哈。”虎杖聽到千奈的解釋之後，迅速接受了這個說法，這樣才能過了自己心裏那道坎，“不過，為什麽七海醫生自己不要非得交給我呢？”

“我體內沒有咒力，要這個東西也沒用。”千奈實話實說，随後又嚴詞聲明這些不是白給的，要求虎杖要在醫院無條件治療那些病人直到那個咒靈被消滅，并且還要在接下來一個月每天和她打一場。

“最後，你學會了反轉術式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主動聲張出去，就算要說也只能對你絕對信任的人說知道了嗎？”千奈在虎杖不明所以的時候對他提出了這個條件，這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虎杖好。

虎杖悠仁作為兩面宿傩的容器，在咒術界絕對是最特殊的一個人，像是這次的死亡就是因為上邊的家夥容不下他的存在，所以為了他好，還是把這個反轉術式當做他的底牌為好，免得什麽時候又被人給坑了。好在虎杖是個聽人勸的孩子，雖然一時想不到那麽多，依舊選擇了相信千奈。而後來這件事被五條悟發現之後，五條悟也對他作出了和千奈一樣的勸告，這也更加堅定了虎杖的想法。

在虎杖的幫助下，七號項目組的兩個實驗體迅速恢複正常，不僅如此，在這個過程中也全面強化了靈魂，相信以後他們會慢慢發現自己的腦子更加好使了。無關的研究人員被咒術篡改了記憶，變成了他們和千奈一起研究出了治療方法，現在交由專項人員負責醫治，辛苦了快一個月的大家整理完實驗材料之後歸檔入庫，七號項目組也就此解散。

在上層人員的插手下，這件引起社會恐慌的事件宣布解決的好消息也沒大肆宣揚，只是在社會版面上刊登了事件解決的消息，并告訴大家遇到類似病人帶去米花中央醫院救治的流程。只有知道內情的人看着報紙上刊登的研究小組的照片露出深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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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公安警察，專門負責國家安全和情報事務，類似美國FBI,CIA的存在。

此時，公安九課的地下停車場，一輛外表普通的汽車內一個金發黑皮的英俊男人和一個奇怪眉毛的西裝男人分別坐在正副駕駛上。

副駕上的怪眉男人雖然看上去年紀要略大一些，但是他看向金發男人時神情中卻滿是尊敬：“降谷先生，1127特殊事件畸形屍變已經解決了，但是根據咒術界發來的報告，此次事件中發揮關鍵作用的不是咒術界的人，而是米花中央醫院的一名醫生，叫做七海千奈。”

金發男人——也就是公安警察最年輕的長官降谷零皺起他鋒利的眉毛，右手食指在方向盤上敲擊的頻率慢了一瞬：“咒術界的人真是越來越回去了，這樣的事還讓普通人參與其中！”

怪眉男子露出慎重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對着比他還年輕的長官試探說道：“雖然這位七海醫生并不是咒術界的人，但是或許也不是普通人？我已經調查過她的事情，年少成名、醫術精湛，曾主刀過不止一次被稱為奇跡的手術。如此看來，她可能有什麽特殊能力也說不定。”

一向冷靜的金發男子難得的語氣帶着絲焦躁：“算了，風見你去給橫濱異能特務科發送一封推薦信。請他們确認七海千奈身份，如果确定是異能者，提高她的個人信息保護等級，但是不用限制她的活動。”

“降谷先生認識這個人嗎？”作為長官的左右手，風見和降谷零也認識了七八年了，他印象中長官從來沒有單獨為某一個人洩露自己情緒的時候，但是剛剛那句話的急躁顯而易見。難道...風見裕也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不認識。只是覺得她是個優秀的醫生，如果被異能特務科監視起來限制活動也太過得不償失了。”降谷零沒說太多，開着車離開了停車場，又在另一個地方換上了自己的馬自達開向米花鎮。

千奈，你回來了。

為什麽你會和那個世界扯上關系呢？開車的男人腦海中思緒紛紛，最後都融向了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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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一所公寓的客廳。

瘦高的蒙眼男人雙手提着購物袋走進房間，語氣歡快地給屋子裏正在一邊看電影一邊練習咒力控制的粉毛少年打招呼：“喲，虎杖！聽說畸形屍變的事情解決了啊，你幫了大忙呀。”

“嗯，五條老師。”虎杖悠仁乖乖叫着五條悟，手中練習咒力的東西也沒放松。

五條悟低頭看着虎杖的身體，右手擡起自己的眼罩仔細觀察着虎杖體內的咒力流動：“你的咒力好像有點變化？”五條悟摸着下巴奇怪的說。

“其實這次解決事件過程中，我學會了反轉術式。”虎杖沒有猶豫就對五條悟說了實情，五條悟是個很坦率的人，只要他覺得應該告訴自己學生的事他就不會隐瞞，在學生們面前也總是一副強大的保護者姿态，所以可以說是虎杖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五條悟也沒想到會有這個發展，聽了之後果然沒什麽大反應，“既然她都這樣說了，你就聽她的吧。沒想到娜娜明（指七海建人）還有個這樣的堂妹，好想見見她呀！”

五條悟很快把這件事抛到腦後，超級興奮地對着虎杖說道：“馬上東京和京都高專比賽，我們比賽那天這樣出場吧！我們先...這樣,再...這樣，最後...這樣，保證把他們吓一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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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Mafia總部，嘴邊帶着胡茬的中年男人坐在37層高的總部大樓上看着報紙，口中喃喃：“天才的外科醫生啊~”

說着又對旁邊凳子上玩洋娃娃的蘿莉說道：“我記得森式會社名下有一家醫用器械生産制造公司對吧？”

“這樣的小事，林太郎為什麽要問我！”蘿莉氣呼呼地說道，“而且我也完全不關心不在乎不知道！”

“嘛~嘛~愛麗絲醬，別生氣嘛。”剛剛還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等下去逛街吧，給愛麗絲醬買衣服好不好啊？”

“變态林太郎！”

作者有話要說：

在寫千奈演戲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也好變、态哦⊙▽⊙

（終于在存稿見底的時候忙完了所有事情，接下來就是專心碼字啦~以後每天保底雙更，努力日萬哦！！走過路過的友友們喜歡的話點個收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