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神搶業務的日常

第12章 逼近的主線

七海建人率先表明态度：“按理來說，咒術界一般是不會出現在普通大衆眼中的，像這樣的事情一般做法就是拔除咒靈，用咒術改變相關人員的記憶。上邊的那些老家夥也是這個意思。”

“那麽七號項目組的兩個實驗體是你口中說的咒靈嗎？”千奈的問題直指核心，目光緊緊盯着站在她對面的七海建人。

“抱歉，他們屬于人類。”七海建人用手扶了扶眼鏡，語氣沒有波瀾。

千奈就這樣靜靜盯着他，無聲的氣勢碰撞發生在這個小小的會議室。

“娜娜明（七海）老師。”粉色頭發的少年似乎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氛圍，語氣輕快的開口要提醒他成熟而穩重的前輩，“五條老師不是說讓我們可以根據情況自己決定嗎？不用聽那些爛橘子的話，啊——這句話是五條老師說的。”

七海建人嘴邊發出一聲輕嗤，自然收起了自己的氣勢，沒想到這個堂妹明明沒有咒力，也看不到詛咒，竟然還能抵抗住自己的咒力試探。堂妹看上去也不像表面上那麽簡單啊，算了，懶得去想，無所謂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雖然七海千奈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從腦海裏系統不停地「嘶哈——嘶哈——摩多摩多」吵嚷，大概也猜出了點什麽。

千奈繼續保持着冷酷的表情，嘴邊的笑在此刻看上去也多了些神秘的味道，她語速緩慢，神情鄭重：“既然大家都這麽熟悉了，就抛去那些無聊的試探，開門見山說吧。”千奈說着的時候還淡淡撇了五條美惠一眼，來自曾經導師的眼神讓美惠不禁心頭一緊。

“畸形屍變絕對和詛咒脫不了關系，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咒靈做的。但是我們只要解決根本上的詛咒就可以了，目前我有兩個想法，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需要你們給出意見。”千奈雙手抱胸，就站在門後，直對着七海建人說道 。

不等對方回應，千奈直截了當繼續說下去：“第一種，咒術界有沒有可以主動吸收詛咒的東西，用這些東西将那些人體內的詛咒直接吸收出來，這樣他們應該就能恢複正常。第二種，用那種類似性質轉換的術式，将影響他們的負面情緒詛咒轉化成不影響的正面情緒，類似于驅鬼中的化解怨氣那種方法？”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不可能。”聽完千奈的想法之後，七海建人只是冷靜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千奈不解：“為什麽，總要給出個理由吧。”

七海建人一向是個怕麻煩的人，就算現在身份是個咒術師，他也是當作一種普通職業按時上下班打卡。如果是別的人對他追問不休的話，他早就用沉默表示态度了，沒有了自己的捧場，別人總不至于自說自話。但是現在向他提問的人是自己的千奈堂妹，不僅是他在家族裏比較欣賞的一位族人，也是他最怕的加班狗，他沒辦法做到繼續沉默。

七海建人為這一刻努力工作的自己長長嘆了口氣，還是認真給千奈解釋：“首先關于畸形屍變，這是最近才出現的一個咒靈做的，他可以通過與人類接觸，對人類的靈魂進行直接改造，改造的結果你也看到了就是這種咒靈和人類的結合體。”

“其次，關于你說的第一種方式，沒辦法實現。咒術師拔除詛咒都是用暴力的手段和咒靈進行咒力對沖，将咒靈的咒力消耗完了就算是消滅這個咒靈了，就算是有些可以容納咒力的咒具也是靠咒術師用特殊的手法，特殊的材料制作，變成可以容納咒力的容器。但是，那些人的詛咒在靈魂上，不管是直接拔除還是咒術師吸取都會對他們造成嚴重損傷，輕則一輩子癡呆，重則……當場死亡。”

說着，七海建人還試圖說服千奈：“所以這一次我才會贊同那些老頭們的想法。”

“那第二種方法呢？”千奈的眉頭狠狠皺起，一般來說付出和回報是相等的，既然任務成功的獎勵是銀色永久稱號，那麽這件事應該屬于那種有點難，但是也絕不會難到沒辦法解決的程度，感受到七海建人态度的千奈總覺得自己一定是有哪裏疏忽了。

“第二種方法，關于你說的轉換術式也有，叫做‘反轉術式’，但是這種術式難度極高，是專屬于咒靈的術式，咒術界中只有等級達到特級的咒術師可能會學會，這樣的咒術師目前不超過五個，都是咒術界的高等戰力，他們也絕對不會在這裏等着給出事的普通人施展術式。”

千奈被這慘淡的現實打擊到了，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們咒術界人也太少了吧，這樣怎麽讓我放心把民衆的安危交給你們保護！”

“謝謝，我也覺得，咒術師都是狗屎。”七海建人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憤世嫉俗的話。

突然千奈看到了一邊安靜聽他們講話的粉色頭發少年，少年看上去也就比那些網球少年們大一點，一身筆挺的校服将少年修長的四肢展露無遺，粉色的頭發和鋒利的下颌将他趁的又乖又野，千奈随意調侃一句：“你們咒術界還興雇傭童工？這孩子最多高中生的樣子吧，就跟你出來解決這麽危險的東西？”

“明明還比我小兩歲，怎麽說話的語氣這麽老氣橫秋。”七海建人不爽地開口吐槽，千奈面對同齡人表現還不太明顯，但是面對未成年的少年們，說話中就一副長輩的樣子，搞得七海建人也覺得低了一頭似的。

“抱歉抱歉，習慣了，出來工作的太早，這樣說話感覺會有種成年人的可靠。”

“虎杖目前在上層眼裏還是死亡的狀态，所以暫時要讓他遠離一下咒術界的監控範圍。”七海建人漫不經心之間吐出了咒術界的秘辛，似乎這不是什麽重要的值得保密的事。

“死亡的狀态，為什麽？”千奈好奇問道。

“虎杖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本身是不具備咒力的，但是因為誤吃了宿傩的手指，成為了宿傩寄身的容器。本身作為咒靈，尤其是這種級別的咒靈，高層們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活着的，但是五條悟……你就當作是咒術界最強的那個人，把他保下來了，可惜那些高層們還是暗戳戳給這群小鬼發了個特級任務，在那次任務中虎杖被他體內的宿傩把心髒掏出來了，最後被高層确認死亡。”

“那他現在不應該死了嗎？怎麽還活着？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麽了？”千奈随着七海建人的述說，整個人的心一上一下的，咒術界的故事也太跌宕起伏了吧，比少年周刊jump連載漫畫還精彩！

七海建人淡淡撇了千奈一眼，繼續有氣無力地解釋：“具體情況不知道，可能他和宿傩做了什麽交易，不過虎杖已經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總之就是，宿傩又用反轉術式把虎杖的心髒修複好了，虎杖就這樣活過來了。”

七海建人覺得他們七海家往上數幾代也算是咒術師家族，所以向族人們透露一點咒術界的消息也沒什麽，而且五條悟都讓虎杖跟過來了，那麽應該也是不介意他把虎杖活着的消息告訴非咒術界的人的。

七海建人自認為經過了一系列邏輯嚴密的思考，告訴千奈這些咒術界秘辛也沒什麽。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千奈有個稱號叫做「勤勞的社畜」，稱號作用之一就是會提升打工人莫名其妙的傾訴欲，而七海建人則完全在稱號作用覆蓋範圍之內。

簡而言之，七海建人——中招了！

千奈用看神奇生物的眼神看着這個除了有點帥，還染着粉頭發之外沒什麽特殊的少年，沒想到宿傩就在他的體內。認真研究過詛咒發展史的千奈自然知道宿傩。全稱兩面宿傩，是個有兩張臉，四只手的詛咒之王，在千年前的平安時代是和咒術界大反派一般的存在，集齊了整個咒術界的力量也沒有殺死他，只是将他的力量分散到他的二十根手指上，分開封印了而已。

華國有句古話叫做“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宿傩的手指随着虎杖悠仁的出現開始慢慢集合在一起，看來咒術界要發生大變動了！

不過咒術界的紛紛擾擾于千奈無關緊要，千奈從七海建人的訴說中只關注到了一件事——虎杖悠仁，人類，但是體內有宿傩手指，會反轉術式！

千奈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雖然別的特級咒術師沒辦法來醫院治病救人，但是這位虎杖悠仁小朋友可以暫時待在醫院裏幫忙吧！”

七海建人一瞬間就明白了千奈的想法，直接嚴詞拒絕：“你要知道會反轉術式的是兩面宿傩，不是虎杖悠仁，就算你留下他也沒用，而且你确定要讓兩面宿傩在你這個……普普通通的醫院救人嗎？他一旦出來，你整個醫院就直接成為他天然的狩獵場了，在座的沒有一個可以打得過他的。”

這麽一說，千奈瞬間就放棄了，不管怎麽樣，不能拿整個醫院來冒險。

「千奈，你知道咒術界的“束縛”嗎？」腦海中的系統突然冒泡。

「知道，大概相當于一種靈魂契約，我也想過這個辦法，但是我并沒有什麽籌碼讓兩面宿傩可以和我建立束縛。」

建立束縛的雙方都必須按照約定的條件行事，永遠不可以違約，這是咒術界常見的交易方式。但是一方面千奈沒什麽可以讓兩面宿傩答應的籌碼，另一方面被放出來的兩面宿傩肯定會找束縛的漏洞搞事，千奈也冒不起這個險。

「我有辦法。」系統的的機械音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激動的感覺「我能夠短暫控制住兩面宿傩，我們先讓他出來，控制住他，威脅他讓他教你反轉術式。然後我們再和虎杖悠仁簽訂束縛，我們把反轉術式教給他，讓他答應在醫院期間每天都和你用咒力打一架。」

「小一原來你這麽厲害的嗎？竟然還能控制住兩面宿傩？」千奈語氣裏充滿了驚訝，她一直把小一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療系統的，「不過你為什麽突然這麽積極，而且我又不會咒力，怎麽和虎杖悠仁用咒力打架。」

小一滿是不好意思地告訴千奈「本來我主要是靠千奈的醫術水平和知名度作為系統工作成果評價标準，每月領主系統的死工資的，但是那天不小心觸發了能量吸收板塊，突然發現我也可以吸收詛咒的能量，只不過就是要壓縮過濾一下。外快好啊外快妙，我多吸收點能量，到時候就可以悄悄升級，然後驚豔其他統了！」

「千奈你不用擔心，虎杖悠仁的咒力我來吸收，你就相當于和他普通的過招就可以了，他身體素質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遠超這個世界的水平。」

「哇——小一，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系統，竟然還會兩頭吃」

千奈想了想，不幹，啥都沒有；幹了，不管是銀色稱號、還是解決事件、小一升級啥都有了，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拼一拼，單車變摩托。

「這一票，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一對宿傩：餓餓，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