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記得地圖上的标識嗎,”解雨臣收起諷笑,環視一周,淡淡地說道,“這裏是一個側墓室,在當時的廪君身邊,有資格用到這種規模殉葬的,除了圖騰犿龍,我想不到第二人選。
“就不能是廪君的妻子嗎?”聽着解雨臣的話,王五忍不住插嘴道。
“蠢貨,誰自己的妻子不放在身邊,丢在這陰冷潮濕的地方發黴?”阿七還是沒有給王五留面子,翻了個白眼,反駁道。
“而且,什麽人殉葬需要用到這麽一副厚重的棺椁,僅僅普通棺椁釘上釘子就已經爬不出來了。”解雨臣看了一眼被推開了一條縫的石棺,臉色突然變得格外難看,“不過,我想,現在停下來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石棺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從裏面撞了一下,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一股腥臭的氣息從被移開的那條縫裏透出來,在場的所有人的臉色俱是一變,紛紛看向了站在中央的解雨臣,李雙成皺眉問了一句:“小九爺,那現在怎麽辦?”
“跑吧。”解雨臣啓唇,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他們說話間,又是一下狠狠的撞擊,卻比剛剛要有力得多。
解雨臣臉色一變,喝道:“快跑,這畜生剛蘇醒還沒有恢複體力,等它恢複過來我們就死定了。”
反應過來的衆人迅速向鐵鏈的方向淌水過去。
然而老天像是要向他們驗證一番禍不單行的含義。
“小九爺……鐵鏈斷了。”
全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趁它現在還沒恢複過來,幹掉它!”李雙成沉默了半晌,咬了咬牙說道,他的那雙三角眼有些發紅,顯現出一種目眦盡裂的猙獰,從他的眼中緩緩透出了一種狠戾的光,“我可不想被這畜生當做口糧惦記着。”
“好,幹了。”齊嵩握了握拳,用力得幾乎泛出了青白色。
解雨臣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如果說要逃,他有自信能夠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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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犯不着淌這趟渾水的不是嗎,這裏除了幾個他的心腹,其他人根本與他無關,而舍棄幾個心腹,也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
“開棺把那畜生放出來吧。”李雙成端起槍,拉開保險栓,搖搖指着石棺。
“不用。”解雨臣聽見自己開了口,“那畜生要破棺而出定然要費一番工夫,我們只要站在這裏等着就可以了,這樣此消彼長才對我們有利,等那畜生鑽出來,大家對着它的腦袋集中開火,不要說一條蛇,就是一條龍都該死了。”
“哈哈,花兒爺,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參合這事了呢。”齊嵩一笑,露出了白亮的牙齒,“你怎麽知道這裏面的是一條蛇?”說完還用端着的槍指了指石棺。
“你見過龍嗎?”解雨臣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裏面十有八九是一條蛇。”
“千年蛇怪,倒也不能小看。”黑瞎子吊兒郎當地說了一句話,他的臉上還是挂着那種意味不明的奇怪笑容,就好像并不關心這條蛇出來與否。
解雨臣沒有接話,只是靜靜聽着犿龍的撞擊聲,他的臉色漸漸有幾分陰沉起來。
又是一下撞擊,這一回的聲響大得在整個空間裏回蕩。
“上岸吧,”解雨臣淡淡地說道,“它要來了。”
齊嵩幾步跳上了岸,嘿嘿一笑:“靜候佳人。”
“好品味。”李雙成冷冷地諷刺了一聲,幾步上了岸。
幾家的人圍着那條徑流站好,能帶下來的基本都是各家的好手,于是也沒有出現哪個菜鳥太緊張或是太害怕手中的槍走火。
石棺的表面一點一點不堪負荷地出現了裂紋,一時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種沉重的石棺,開啓的方式一般都是推移,但裏面的畜生顯然沒有那麽高的智商,它只知道将阻隔它自由的東西狠狠撞碎。
又是一下的撞擊幾乎将河水都震蕩了起來,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槍,嚴陣以待。
“來了。”解雨臣舉起了手中的沖鋒槍,淡淡地說道。
像是印證他的話一般,接連而來的撞擊比前面幾下都來得猛烈,似乎裏面的畜生也知道離自由不遠了,石棺上的裂紋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終于,石板在一陣持續不斷的撞擊下轟然炸開。
沉寂在黑暗裏的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自己握槍的那只手掌心中的汗濕,解雨臣面無表情地看着,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只要那條蛇一出來,那麽即使是他,也不再有可能全身而退了。
理智告訴他應該現在就走,但腳卻牢牢釘在地上,無法移動分毫。
生平第一次,他解雨臣沒有能夠理性處事,而是選擇了感情用事,解雨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那些僅有的情緒也消失不見了,他又恢複了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
也罷,就讓他任性這麽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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