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節
十分嚴苛了,鄭晚雲未曾料到顧長年進了書房還會折出來,只是讪讪道:“長年……我……”
顧長年沉聲:“許董,顧某有失遠迎,書房請。”
說着,複擡眸對顧九月道:“你也過來吧。心月去倒茶,我不想看到外人進來。”
這個外人,明着說的是顧家的下人一流,暗指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嗯。”顧心月展顏一笑,複歉意望着鄭晚雲,見三人上樓去了,才低聲道:“阿姨,您別生氣了,今日姐姐來,應該是有要事與爸爸商量的,不是故意沖撞您的。”
她不說此話還好,一說,更是讓鄭晚雲的怒意上湧,狠狠咬着唇。
她是什麽時候這樣恨極了顧九月的呢?那是自己嫁進顧家的第一年就已經種下了惡果。那時候她心裏也是真心愛慕顧長年,雖然明知道鄭顧兩家的婚姻并不單純,但是進了顧家之後也想做一個好太太。
只是豪門恩怨,哪裏是這樣簡單。鄭晚雲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坐實了狠毒後媽這個角色。
只是顧九月年紀雖小,脾氣卻大,時時刻刻橫眉冷對,鄭晚雲這個慈眉善目的後媽做了三個月,便再也做不下去了。
雖然顧心月和顧九月都不是自己的女兒,但是顧心月總是安安靜靜在那裏自己讀書寫字,或者練琴,見到人也是謙卑有禮,她也不為難她。可是顧九月不但傲慢,更加從不把她放在眼裏,這樣的一個所謂的“女兒”,怎麽會不成為她的肉中刺呢?
還記得十一歲那年,顧九月偷偷在鄭晚雲的橙汁裏下了瀉藥,害她拉了三天三夜,從此鄭晚雲對顧九月也開始百般刁難,再無所顧忌。
她怎麽會不知道是她做的呢?她的手腳做的那樣不幹淨,一枚遺落在她房間的粉色胸針到底是被她發現了。那枚胸針的主人就是年僅十一歲的顧九月呵。
從此之後,勢成水火。
顧九月與許彥之緩緩上樓,顧家的裝橫比起十年前,已經大有不同,顧長年的書房乃是顧家禁地,沒有顧長年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就連裏頭的日常打掃,顧長年都喜歡自己動手。
顧九月嘴角微微淺笑,也許是裏面有太多見不得光的東西,才讓他如此謹小慎微吧。
三人緩緩落了座,顧長年才啓唇道:“你們來找我,想必是有事情要說,有什麽便說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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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許彥之第一次見顧長年,但是算是兩人最為親近的一次攀談,一老一少,本是這個行業最大的競争對手,相見時候總是禮貌多于問候。加上顧九月的關系,許彥之對顧長年的映像也不好,他的手段雷厲風行,他有過折服也有不齒。
如今他說話時候倒是淡淡的,比他想象着的顧董少了些許戾氣,也許他确實已經不再年輕。
許彥之忙禮貌笑道:“掄起輩分,彥之是小輩,不知道可不可以稱呼顧董一句叔叔,今日前來,也并不是為了公事。”
顧長年聽其言語,亦是客套道:“請便。那我就倚老賣老,稱呼你一句彥之了。”
說話間,顧心月緩緩遞上了茶水,輕聲囑咐道:“爸爸,喝茶有益身體,若是為了工作提神,便多用些普洱,生津止渴之餘也比喝咖啡好,可不許為了工作再多喝。”
她的語氣頗有責怪之意,卻不經意間流露出對他的關懷。她雖然平日裏安靜不說話,但是乖巧懂得,甚為貼心。
顧長年深深安慰,只是道:彥之說今日說的不是公事,你也留下一起聽聽他的意思吧。九月,你可有異議?”
顧九月頓了頓,似乎很詫異顧長年竟然這樣道了一句,來詢問她的意見,今日她前來,并沒有什麽話要和他說,一切都讓許彥之代勞即可,也不想起了任何争端,所以淡淡道:“沒有。”
顧心月聞言,這才緩緩落了座,許彥之知道,顧長年自然知道自己和九月前來所為何事,便也開門見山道:“顧叔叔,今日我和九月一起來,是想問問您的意見,我與九月不日想要訂婚,您是九月的父親,您的意見于我們而言也非常重要,我們也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顧心月聞言,并未流露出半分,面上的笑靥更濃,望着許彥之與顧九月,只癡癡笑道:“恭喜姐姐。”
顧長年神色緩了緩,只道:“你們早有主意,那麽我也沒有異議,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做主就是了。”
他語氣平淡,仿佛從來沒有鄭成恺那件事一般,倒讓顧九月和許彥之微微訝異,兩人不可思議互視了一眼,只是淺淺一笑。
許彥之見其如此,心下也了然落了一口氣,言語也是誠懇:“我知道顧叔叔和九月之間一直有嫌隙未消,但是無論如何,您是長輩,也是九月的父親,我們希望我們的訂婚宴有您的祝福,屆時請您到場。”
顧長年淡淡喝了口茶,微微輕抿了一口,只道:“這個自然,相信許家也不會失禮于人,作為九月的父親,自然要出席。那麽得空的時候,一起去九月的奶奶那裏吃個飯吧,我也不把你當成外人。”
顧長年似早就了然顧九月和許彥之的所有事,便像個尋常父親一樣囑咐,仿佛這件事情從來沒有波折,也沒有如許恩怨,這是一個家庭中平常的喜事,父親不去幹涉兒女的選擇,只是不願意表露自己的不舍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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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坦言
顧長年出乎意料地好說話,這一點是許彥之始料未及的,他聞言後,心裏也稍稍坦然幾分,忙道:“是,一定。多謝顧叔叔。”
顧長年頓了頓,這才道:“心月,我有事情和彥之單獨談談,你和九月先出去吧,若是晚雲再為難你們,你們擔待一些就是。”
顧心月聞言,臉上的笑意燦燦,忙應了顧長年的話,只擡眸對顧九月,眼波若秋水般溫和宜人,只道:“姐姐若是不介意,去我房間玩玩吧,我知道姐姐喜歡清靜,我必不去打擾你。”
顧九月颔首,也不想多對着顧長年,既然顧心月有心不叫她尴尬,自然應允,再道了句感謝,便随着出去了。
屋內只餘下顧長年和許彥之兩人,氣氛突然變得安靜而詭異,顧長年淡淡望着許彥之,頓了許久,這才道:“剛才我一雙女兒均在,有些話不好問出口,明人不說暗話,只問許董一句實話,希望許董不要負了顧某。”
許彥之見顧長年已經換了對自己的稱呼,先是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心裏雖然一滞,面上卻還是得體的微笑,只道:“顧叔叔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顧長年正視着許彥之,頓了頓,只沉聲道:“你和九月相識也不過是為了抗衡顧氏,取得國貿那塊地皮,互相利用直到今日,所以我對你并不信任,如何放心把女兒交給你?究竟你對九月有沒有一分真心,如若沒有,合作與婚姻便不要混為一談了。”
顧長年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眉宇間雖然是淡淡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卻極為鄭重,不留情面。讓許彥之的笑意就這樣生生噙在了臉上。
許彥之頓了頓,收斂了眼角的一絲驚異之色,旋即平靜如往昔,只誠懇道:“顧叔叔,我不否認我們相識的時候,我的動機并不單純,但是時至今日,我卻着實對九月一往情深,所以我今日來是帶了我的誠意而來,也是希望顧叔叔能夠成全我和九月。”
顧長年哂笑。許彥之的話叫他分辨不出其中幾分真假,只是微微搖頭:“今日你們未必是來征得我的同意的,不過是為了知會我一聲罷了。我雖然不反對。也未必肯贊成。”
許彥之不懂顧長年言下之意,只問道:“那麽,顧叔叔的意思是?”
顧長年微微抿唇,頓了頓,才道:“你既然客氣。願意喊我一聲顧叔叔,那我也不能佛了你的面子。在商言商,國貿那塊地雖然被東盛搶先,但是要真正落實這個計劃,我想東盛也需要顧氏的支持吧。”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顧長年一語中的。看破許彥之與顧九月的心思,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局面自然也算是明朗,他也不遮掩。只道:“只看顧叔叔願不願意屈就,與東盛一起合作了。”
顧長年笑道:“互為雙贏,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好事,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我的意思是。你們的婚事暫且擱置,等到這個計劃落實完畢。你和九月再訂婚也不遲,你們還年輕,不着急于一時吧。”
許彥之心裏暗自思付,果然顧長年确實不信任自己,對自己留有意見,他不怕等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