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怪病怪醫
【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1.去廚房】
【2.去客廳】
【3.去玄關】
【4.去浴室】
當然是去客廳待一會兒了。
你這麽想着，已經是推開了屋門向樓下走去。經過前不久還連續發生“慘案”的樓梯時，你下意識地頓了頓，然後更為謹慎地挪了下去。
雖然自己有自信不會蠢到從樓梯上墜下去，但萬一呢？畢竟是······裏包恩親口認證的師門傳統？
額，說起這個，你才開始思考關于你和裏包恩這個奇奇怪怪的師徒關系，據他自己所說，是風師父把你托付給了他，讓他暫行師父的身份。雖然你已經很久沒有和師父聯系上了，但你對他仍然是毫無保留的信任，這也是你一直對裏包恩自稱的師父沒有質疑的原因。
不知道裏包恩能教你些什麽東西呢？說到底你和他之間居然還會有什麽共同的特質嗎？？
思考并未耽誤你腳下的步伐，等你回過神來，已經到達了客廳。
這個時間大家顯然都回房間休息了，走廊和客廳的燈都是關閉的狀态。依稀有月光透過那扇落地窗灑進房內，所以整個屋子也并不顯得太過黑暗——最少，你能清晰地看到客廳的每一件家具輪廓。
還是不開燈了吧，你猶豫了一下。終究是作為客人在別人家借宿，半夜把燈光大開什麽的感覺還是不太合适啊。
你從牆角的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只用了兩根手指把它随意拎起來，就要去沙發上靜坐一會兒打發時間。
“？？”
繞過了某個角度的你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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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隐藏在視線死角裏的一道黑影就那麽突然出現在你的面前。
“！！！”
你身子像過了電一樣從上到下顫了一遍，手裏的可樂差點掉下去——這種像是恐怖片開局的場景是怎麽回事啊喂！！！
只見那條、那道黑影依稀是個人的輪廓，就那麽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半挂在沙發扶手上·····
Emmmm...應該還活着吧。
沒人知道，在這走神的十幾秒內你的腦海中已經閃過了幾十部恐怖片的內容了。
你謹慎地走近了幾步，心裏不斷告訴自己世界上沒有鬼世界上沒有鬼世界上沒有鬼······
“嗨。”就在你離它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冷不丁的，那道黑影突然出聲了。
“！！！！！！！！！！”可樂這次是真的脫手了。
黑影眼疾手快地在它落地前一把抄住了它，阻止了可樂罐變身化學武器的危機。
“啊哈哈哈哈哈哈，被吓到了嗎？”是熟悉的聲音。黑影從沙發上站起來，原地伸了個懶腰。
“山本？？？”你這才看清，那個剛剛在沙發上的家夥居然是山本武，一時驚地連敬語都忘記帶。“你為什麽在這裏？故意在客廳吓唬人嗎！”
你心裏的後怕混合着被耍了的不爽一起湧了上來，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地從他的手裏搶過你的可樂，把剛剛從冰箱裏取出還冒着涼氣的易拉罐就那麽貼在了那家夥的臉上。
“嘶·····”山本被你冰的吓一跳，龇牙咧嘴地躲開了你的襲擊。
“嘛嘛~愛麗別生氣，我不是故意吓唬你的，沒想到你膽子那麽小哈哈哈哈哈哈。”
他說着說着居然又開始笑了！！
“嗯？”你面無表情，作勢要把手中的兇器塞進他的衣領。
山本見狀連連告饒，手上作出了投降的動作：“停，停，那個還是太冰了。”
“所以你剛剛在幹嘛？”
“啊哈哈哈····”山本幹笑了兩聲，把頭撇到一邊。“其實，剛剛只是不小心在這裏睡着了······”
你：“······”
誤會解除後，山本也沒有說要立刻回房間的意思。于是你們兩個一人占據了沙發的一邊，看着窗外的月亮，誰也沒有說話。
“感覺現在有點像，之前在愛麗桑的家裏。”山本率先打破了沉默，“可惜阿綱家裏沒有什麽游戲機。”
“嗯。”你輕聲應道，“之前的事真的謝謝你了。”
“哈哈，沒什麽，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幫到很多。”
“不，沒有你的開導，我自己可能到最後也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麽。”你雙手交叉，出神地捏着手指，“總覺得一不留神就可能會做出錯誤的選擇，而且那種怎樣也修正不回來的錯誤，就像是游戲裏面的死亡路線一樣，通往的都是Bad?ending。”
說到這裏，你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雖然我也不确定現在走的是不是通往happy?ending?的路，但是······”
“但是現在你很開心啊。”山本打斷了你的話。雖然因為光線問題，你看不清他現在的神色，但你莫名的有種感覺，這個家夥又正在用他那雙漆黑的、單純但又像是看透一切的眼睛，一直盯着你。
“是的，我現在很開心。”你嘴角慢慢浮現出一個笑容，擡起右手伸向前方，正對着那輪圓月，又緩緩地舒展開手指，像要把它攏在手心。
誰說不是呢？未來如何誰也說不好，只要當下是開心快活、不會後悔的，不就夠了嗎？
“說起來，女孩子的手都是那麽小的嗎？”
不知何時，山本悄然挪動了自己的位置，他在你身邊很近的地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舉到差不多和你平齊的地方。
你和他的手放在一起對比，很明顯比他小了好大一截。
“嗯？”你刷地收回手，用力扯了扯自己的手指。
為什麽！平時比例完全看不出什麽缺陷的手和山本武的放在一塊，居然顯得像個小孩子的手掌一樣！
為什麽不說是你們男生的手太大了啊！！你內心拼命吐槽着。
“不行，還是過來比一下！”你帶着幾分不服氣，沒打招呼就把他的手向你自己這邊扯過來，和你的手掌對在一起。
過于突然的動作讓對面那個少年并未設防，猛地被你拉向這邊，猝不及防間連呼吸都似乎交纏了一瞬。
山本沒作聲，只是穩住自己的身子，沉默地看着正在努力研究男女生手掌差距的你，目光微動。
而你似乎什麽也沒發現。
“好厲害，居然真的差那麽多。”
你好像研究夠了，左手松開山本的手腕，右手就要撤回來時————
山本武手指一錯，插進你的五指間，
牢牢地握住了你的手。
他是在開玩笑吧？
他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體育課上，你心裏不由自主地又回憶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最後是怎麽收場的····總之，被吓的慌不擇路跑掉這件黑歷史已經被你揉吧揉吧塞進了記憶最深處。
不提了不提了。
順其自然好了。
不過山本君那麽正經起來好像和平時的樣子差好大，怎麽說呢，就像是一頭總是笑眯眯的柴犬突然間有了狼的攻擊性。
多少有點吓人啊。
砰。
你被身後跑過來的人撞到了地上。
“好痛····是誰？？走路不看路的嗎！！”你正要發火，卻發現和你一樣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澤田綱吉。
“阿綱？？你跑那······”麽快幹什麽？
“對不起！”他似乎看都沒看自己撞到的對象一眼，起了身又慌不擇路地繼續向前跑去。
“啊······”他這是怎麽了啊？你望着綱吉跑遠的背影，皺了皺眉。
剛才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
是錯覺嗎？
“喂，獄寺。”你喊住路過的獄寺隼人。對方不耐煩地啧了一聲，還是向你這邊走來了。
“怎麽？”
“阿綱他剛剛有發生什麽嗎？我看他很急地跑去水池那邊了。”
“啊！！！”獄寺像是突然被雷劈了，身體猛地抖了一下。“沒什麽····剛剛什麽也沒發生！！！”
他大聲地反駁着你，更顯得自己心虛。
“哈哈哈哈哈哈，其實是獄寺剛剛傳球，把足球踢到了阿綱····唔唔！”山本從獄寺的背後冒出來，正要揭穿獄寺，卻被反應過來的他猛地捂住了嘴。
“閉嘴！棒球白癡！！！”獄寺惡狠狠地威脅道，原本冷白的皮膚因為羞窘變成了淡淡的粉色。
這樣更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喂！！
[真是難為情啊~~一直想和表哥親近但是卻沒勇氣~~~]
“嗯？”什麽聲音？？依稀聽清楚後你傻在原地。
“诶？好像有什麽聲音？”獄寺停止了和山本的拌嘴，好奇地張望四周。
“是嗎？我好像也聽到了！”山本開心地附和着。
說到底這種事有什麽好開心的啦！！
你通紅着臉四處尋找了一圈，最後将視線定格在了自己的手上。
展開手掌，手心向上，當中赫然是一個黑色的骷髅頭！
獄寺和山本見狀也圍了上來，好奇的打量着這個圖案。
“沒看出來你這個女人還有這種愛好。”獄寺抱胸，一副【我都知道了別隐瞞了】的樣子看着你，“不過學校不是不允許刺青嗎？”
“我感覺愛麗紋的這個圖案很酷诶！獄寺你不覺得嗎？”山本笑的很燦爛。
“我哪有去刺青啊······”你說的有點猶豫，莫非是程序出病毒了？這個骷髅頭有什麽含義嗎？
這時，在你們三個的注視下，骷髅頭又張開了嘴巴：
[真是難為情啊~~第一次握男孩子的手卻吓得跑掉~~~]
“！！！！！”你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是個什麽東西！！
不······它在說什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獄寺比剛剛還要震驚地看着你。“剛剛那聲音說的是真的嗎？”
從你的臉上得到肯定答案後，他沒忍住‘噗’地笑了出聲。
山本剛剛也跟着笑了吧？絕對是笑了吧！！
你雖然軀殼還在原地，但靈魂似乎已經飄向了遠方，只覺得自己在經歷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型社死現場——
仁慈的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請讓我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阿門。
——————這是心如死灰的分割線——————
“這是一種會減少壽命的疾病，叫做‘骷髅病’哦。”
裏包恩背着手，聽完你的敘述後神情嚴肅地告訴你。
“巧的是阿綱今天也得上了這個病，聽你的描述，大概是他撞倒你的時候傳染給你的吧。”他小小的左手握拳敲在右手上，作恍然大悟狀。
“骷髅病？？”
“顧名思義就是患者身上會出現骷髅的圖案，并且不停地說出患者不為人知的囧事。”裏包恩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會一直帶進棺材裏哦~”他純良地補充道。
“？？？”這是什麽社死病啊喂！！
你崩潰地扯住頭發。
[真是難為情啊~~都是大人了還會害怕蟲子~~]
“蟲子？是這種嗎？（微笑）”
“啊！！！！！！！救命啊裏包恩對不起你不要過來啊！！！！！”
“非常抱歉！！愛麗桑！！！”
裏包恩帶你找到綱吉後，他直接朝你一個土下座道歉，愧疚地幾乎要哭出來了。
“都是我撞倒你才連累你也······”
他問過了裏包恩，骷髅病是一種不治之症，而且得病的人活不過兩個小時。但是他根本不知道這種病會傳染啊！！居然把這種災難傳染給自己的朋友······綱吉心裏更難受了。
“沒事的，阿綱，反正也要尋找治療的辦法，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別擔心，我們都會沒事的。”你得知這個病的死亡期限後，竟沒有預想的那麽慌張。
不行，一定要找到治療方法！！綱吉看着你反過來安慰他，內心更加愧疚了。他在心裏暗暗發誓，拼死也要拯救自己和愛麗桑！！
所以······
“裏包恩！！”
“好吧，看在你是我弟子的份上。”裏包恩嘆了口氣，嫌棄地把綱吉抓住他的手撥到了一邊，然後掏出電話說了句什麽。“我喊了認識的醫生來家裏，那家夥應該會有辦法的。”
“居然那麽簡單就解決了嗎？”綱吉不敢置信地看着事态的發展。
那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自稱夏馬爾醫生的大叔，正非常殷勤地掏出一只膠囊往你的手裏塞。
“別擔心，美麗的小姐。”夏馬爾帶着非常陶醉的笑容，着迷地擡起了你的手。“這是我的得意之作——治療骷髅病的三角戟蚊子，只要輕輕一下就能根治~”
“······”你嫌棄地接過了膠囊。裏包恩的推薦也會那麽不靠譜嗎？這根本就是個搭讪變态吧！
“還有另一個學生。”裏包恩提醒道。
“啧，知道了。”夏馬爾悻悻地轉身，摸了一下綱吉的後背。
“對不起。”他冷淡地開口。“沒救了。”
“怎麽會？？剛剛不是還能？”綱吉吓了一跳。
聽到那邊的動靜，你打開膠囊的動作頓住了，又把它收回了手心。
夏馬爾不耐煩地撸了一把額前的劉海，回答說：“裏包恩沒跟你說過嗎？我不治男性。”
“哈咿？？？”綱吉震驚到失語。
“阿綱，先用我的。”你擠上前一步，攤開手心，示意綱吉把解藥拿去。
綱吉看着放在你手心中的那顆小小的膠囊，向後連退幾步擺手拒絕：“愛麗桑，我會努力說服醫生的，你先把解藥用掉，真的不用讓給我。”
“不行。”你固執地向前跟了兩步，硬是要把解藥塞給他。
“呵，小姐別跟他白費力氣了。”夏馬爾輕嗤一聲。“我給你的解藥裏蚊子是雄性的蚊子，對男人不起效果的，只有裝有雌蚊子的膠囊才能救他。”
“夏馬爾醫生，你怎麽樣才肯給我解藥？”
“不可能的，你放棄吧。我是絕對不會違背原則治療男性的。啧，男性可沒有可愛的小姐好看啊~”
綱吉依然努力地在說服着夏馬爾，但似乎都是徒勞的，他依然是那個無動于衷的死板樣子。
随着時間的流逝，你的恐慌感越來越強烈。
為什麽自己的藥沒辦法救他？這個醫生·····到底是什麽可笑的原則啊！憑什麽就可以因為這種理由輕賤病人的命？？因為性別就可以随意的看病人死在眼前也見死不救嗎？
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阿綱····
一想到這種畫面，你的腦內就只剩下一片空白，怒火席卷了你的理智，從心髒到大腦統統失去了控制，你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沖動狀态裏，甚至可以感受到血管中血液的流動————
不，不可能。
我不接受這種後果。
誰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把夏馬爾掐着脖子抵在牆上。
“把解藥交出來。”你碧綠的眼睛似乎失去了高光。
“呃······”他似乎掙紮了幾下，但好像體能并不如你，被你死死地壓制住了。夏馬爾的臉由白轉紅，然後透出了幾分缺氧的青色。
“愛麗。”裏包恩冷下了聲音。
你無動于衷。
“聽到沒？把解藥交出來。”
“死也不會····醫治男人···”夏馬爾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
你加大了力道。
“那你就去····！！”
下一秒，槍聲響起。子彈擦着你的臉頰射進了牆裏。
“裏包恩！！”是綱吉驚慌阻攔的聲音。
“鬧夠了嗎？渡邊愛麗。”裏包恩壓抑着怒火的聲音似乎近在咫尺。“你想害死阿綱嗎？”
害死？
怎麽會，不······
下意識的，你放松了手上的力氣，多少恢複了一些神志。
死裏逃生的夏馬爾一個翻滾離開了你的控制範圍。
“咳咳，真是兇殘的小姐呢。”他的嗓子有點沙啞，眼中有着被冒犯的惱怒。
“看在裏包恩救我一次的面子上，我給你一個機會。我身上一共有666種不治之症，我随便拿出四個來，只要你選一個膠囊用在自己身上、只需要保持一天，我就治療這個小男生，怎麽樣？”
夏馬爾說着，依次排開四個不同的膠囊在你面前供你選擇。
【你的選擇是————】
【1.紅色的膠囊】
【2.綠色的膠囊】
【3.黑色的膠囊】
【4.白色的膠囊】
【5.我拒絕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