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手
被關心的明麓全程開心, 全程在抑制住上揚的嘴角。
岱歷亭驅車到了醫院，給她挂了個急診檢查膝蓋。
拍片的功夫，岱歷亭獨自在檢查室門口的長廊休息區拿出手機, 準備給明骁發消息。
但是上了微信，臨了了又覺得，有他在就行了, 現在告訴明骁也沒什麽作用。
等把人送回家再告訴他，讓人最近多回去照看照看就行了。
岱歷亭收起了手機，轉而摸出了煙盒，走去抽煙區點了一支。
抽了半支煙, 手機倒是有消息進來了。
好友經現喊他玩：“岱總，星蘭灣啊。”
星蘭灣是北市的高爾夫球場，經現最喜歡在那種地方談事。
岱歷亭一手夾着煙，一手打字：“回頭再說, 沒空。”
經現回複：“忙什麽呀？今晚不是沒事？”
岱歷亭：“臨時有。”
經現：“什麽事啊？”
“不關你事。”
“……”艹。
收起手機, 岱歷亭吸了口煙後, 敲敲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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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又振動了下，那頭回複：“大哥你, 約會啊？”
“……”岱歷亭眯了眯眼。
經現手速很快地又來了：“怎麽的，岱總最近有行情？”
“……”
岱歷亭擡起頭呼了口煙出來, 漫不經心地看着抽煙區的樹木在夜風中梭梭作響。
經現：“誰啊？誰能讓我們冰山岱總淪陷，大晚上的不工作跑去約會？”
岱歷亭：“……”
他看都不想去看了, 直接收起手機丢入口袋；閑着沒事, 就看看指尖的煙霧缭繞。
坐了小半個鐘，想起明麓應該檢查好了，就拍個片沒那麽久的。
岱歷亭遂掐了煙蒂，起身回去。
在那個檢查室門口的長廊下, 果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一雙小腿輕輕晃動，人吹着風，半阖着眉眼，看着慵懶又可愛。
岱歷亭莞爾，走過去在她邊上落座。
明麓睜開眼睛，入眼所見……男人微微低垂着頭，在卷手腕微微松下去的袖口。
她才發現，他今天的衣服是墨色紋白絲線的，領子，袖子，一條細密精致的花卉下來，格外好看，有種特別契合他的冰寒氣質在裏面。
見她擡眸了，人也側了側腦袋看過來。
兩人距離約莫一個長臂左右，視線無所阻礙地碰在了一起。
岱歷亭輕聲問：“什麽時候檢查好的？怎麽不跟叔叔說。”
“檢查就一會兒，但是我問了，結果要半小時才出來，我估計你去抽煙了，反正也沒什麽事，我就沒喊你了。”
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的，淡淡的，像夜風一樣舒服，還帶着甜。
岱歷亭忍不住揉揉她的頭發：“腳還疼嗎？”
明麓點點頭。
岱歷亭馬上看看腕表：“時間是不是差不多了？”
“嗯呢。”
“那你坐着，叔叔去拿。”
“好。”
他拿起她抱在手中的病歷，起身走去取檢查結果的機器。
掃了下碼，很快機器就吞吐出兩張紙來。
岱歷亭拿起來掃了下，看結果那處寫着，沒有傷到骨頭與骨膜，他微松口氣。
走回去的時候，那小家夥又阖下眼，懶懶的在看手機，敲着字。
明麓收到小叔的回複了，問她幹什麽。
她沒有說，只是按原來回複他女朋友的話，說：“沒事，就是奶奶問你明天回不回來吃飯。”
明骁說：“明天周一，小叔晚上有應酬，過兩天吧，嗯？”
明麓：“好，沒關系。”
回複完，她就百無聊賴地阖下眸。
岱歷亭走近，把她扶起來：“應該沒大礙，去上個藥，過兩天就能走了。”
“唔，謝謝叔叔。”
上藥很快，手和腳都敷上一層藥後，冰冰涼涼的馬上就舒服了不少。
回到綠汀後，車子停在原來的那個路口。
明麓走路除了僵硬點，都不太疼了，她就沒要岱歷亭背，自己走回去。
岱歷亭在邊上跟着，順便跟她說：“叔叔一會兒跟你小叔說一下，讓他明天回來看看你。”
明麓馬上搖着腦袋道：“不用。”
“嗯？”他挑眉。
明麓邊走邊歪頭看他：“都沒有傷到，你不用跟我小叔說了，”她不想被他女朋友繼續說什麽了，“你都帶我上藥了，醫生也說沒事，那我休息兩天就行了，我小叔不用來看我的。”
岱歷亭：“不用看他明天也要送你去上學，你不能自己擠公交。”
明麓：“我，我可以。”
“……”
岱歷亭莞爾，卻還是搖搖頭：“那不然叔叔來送你？”
“……”明麓立馬把腦袋搖成一個撥浪鼓，繼續邊走邊說，“不用不用不用，我腳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叔叔，不用送的。”
岱歷亭猶豫了一下。
明麓見此，站停下來，一張小臉上布滿認真，咕嚕嚕的大眼睛在路燈下看着他：“真的，叔叔，沒必要麻煩的。”
岱歷亭回想了下醫生的話，最後看眼前的人一副不願意興師動衆的模樣，就緩緩點頭：“那你明天自己小心點，有什麽問題，你再跟叔叔說？嗯？叔叔來接你不麻煩的，我也要上班的，順路，不用跟我客氣。”
“好，謝謝叔叔。”
“……又謝。”他淺淺一笑，然後繼續虛扶着她回去。
明麓想起來他的衣服，到門口時說：“叔叔我把你衣服拿給你吧。”
岱歷亭搖頭：“下回，腳不要上上下下了，去休息。”
“哦……”那下回再見也不錯，她笑眯眯點頭，“那拜拜。”
“拜拜。”
進了大門，明麓沒聽到腳步聲馬上走的聲音，又忍不住回頭看看門口路燈下的俊逸男人。
對視一眼後，她忽然說：“叔叔。”
“嗯？”
“我覺得，我以後也找不到，比岱歷亭對我更好的了。”
“……”
岱歷亭失笑。
這個笑，瞬間讓那盞柔光四射的燈都失色了不少，明麓心口怦怦跳動。
最後人徹底進去了，岱歷亭才慢悠悠地回，似乎是因為她那句指名道姓的話，他驀然舍不得快點消失在綠汀這條小路了，想多陪她一會兒。
等坐進車裏，他瞥了眼時間，才十點，不算晚。
岱歷亭一邊點煙，一邊拿手機給經現那個號回複：“還談不談？”
“卧槽，岱總，你約好了？”
“……”
“來來來，我還在呢，今兒不來你明天繼續去約怎麽辦。”
“……”
岱歷亭沒回複，直接丢下手機，啓動車子。
經現所在的星蘭灣就在市區，夜裏球場很熱鬧，尤其是他們打球的這一處，邊上都有女人在。
明骁在和段逸比的時候，他那穿着一身黑裙的女朋友就在沙發坐着，品着優雅的香槟，吃着水果，漂亮嬌媚得像只黑天鵝，路過的人大多會看一眼。
不過也只是看看，男人都知道她和明骁在一起，不敢惦記：女人的話，顏值不如她的也不敢在她面前叫嚣。
只有杜琳隔壁沙發的女人和她說得上話，那兩位是經現段逸帶來的。
眼下經現的女朋友就在問她最近有沒有出門玩的計劃，想出海去逛一圈。
杜琳抿了口酒，瞄了眼明骁高大的背影，說：“我不是很喜歡出遠門啦，到海上玩一天回不來。”
段逸女朋友戲谑：“怕明總趁你不在偷吃啊？沒必要沒必要，我們明總這方面口碑還不錯……再說你杜琳是什麽人，眼下整個星蘭灣還有比杜小姐更美貌的嗎？”
杜琳揚起紅唇一笑。
對方繼續說着：“有的話我們明總也沒必要沉迷你半年了，他可三天兩頭來打球啊，不用擔心。”
被誇的人狀似含蓄道：“沒有啦，擔心什麽……就是确實懶得出去，天氣這麽熱，會被曬脫層皮的。”
呵，就是他三天兩頭來玩，她才不走嘛。
她喜歡的人肯定得看好了，出去玩一圈回來被人插了一腳，豈不是得不償失。
杜琳往沙發扶手靠一靠，喊那邊的男人：“明骁……”
正在邊打球邊談工作的男人撇過腦袋，遠遠地挑了下眉。
女人眨個眼，撒嬌：“過來一下嘛老公。”
明骁面無表情：“說事呢。一會兒。”
杜琳淡淡地嘟起嘴，回眸看一下那兩個女的，有點沒面子。
她吃了口水果後，起身來：“要不要去逛逛啊，周末晚上的球場好熱鬧。”
岱歷亭到的時候，正好這邊安安靜靜的，一個女人都沒有，還挺合他心意。
不過他沒想過明骁也在。
夜裏的高爾夫球場燈火琳琳，幾個人随意打打，主要是說話。
岱歷亭落座在一張沙發上後，抽着煙瞥了瞥那邊揮着杆的明骁。
還沒說話，明骁見了他，立刻笑問：“喲，岱總來了。我怎麽聽說，您老今晚和美人有約啊？”
“……”岱歷亭唇角深深一抽，這輩子沒這麽無語過。
他收回目光倒了杯茶先喝了口後，随後卧入沙發，吹着風懶懶地問：“你不是去玩嗎？怎麽還來？”
“我……”明骁笑笑，打了一杆子後，看着那優美的弧線，漫不經心地說，“我自然是帶女朋友來了，還能生意都不談了？”
岱歷亭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垂眸喝茶。
明骁和段逸打完一回，人抽着煙過來坐在岱歷亭對面，邊摸酒瓶邊說：“你呢？你幹什麽去？”
岱歷亭搖搖頭，沒說什麽。
明骁意味深長地瞥他，喝完酒，笑了：“還不能說。”
段逸和經現也慢悠悠地都過來了。
落座在岱歷亭身側後，經現笑道：“我們岱總要談的話，肯定是正經談的，跟你一樣整天看臉？所以暫時保密，也很正常。”
岱歷亭：“……”
段逸：“有道理啊，不過……”他看岱歷亭，眼睛多少有些心癢癢的八卦氛圍，“能不能，稍稍透露一下什麽樣的？我可真感興趣。”
“……”岱歷亭實在是無話可說，但是又不得不說，是以聲線冷得像冰水一樣地看着段逸低語了句，“誰跟你放的這五彩缤紛的消息？我自己都不知道。”
衆人：“……”
大家紛紛看向經現。
當事人：“……”
他認真地看岱歷亭：“我剛剛微信問你的時候，你明明沒否認啊，岱總。”
岱歷亭吸了口煙，臉上面無表情、眼神涼薄散漫地道：“老子不想搭理你的廢話罷了，我要搭理你，我明天就可以發請柬了。”
大家：“……”
大笑了一通後，明骁說：“我就說嘛，我們岱總哪兒那麽容易栽了，這不全北城最冷的，得什麽樣暖的才融化得了啊。”
經現看岱歷亭：“那你今晚到底幹嘛啊？不說老子就還是懷疑你約會去了。”
幾個人又笑了，顯然對于他可能不擇手段隐瞞的事，還是抱着一定相信的态度的。
岱歷亭本來不想說，但是一想到這群人在戲谑的對象是那只還沒長大的小鹿，就覺得離譜。
忍了忍，他反問坐在對面穿着花襯衣的男人：“你今晚就一直和女朋友在一起？那你電話都不接的？”
“什麽電話？”明骁端着杯子看過去，“你給我打電話了？”
岱歷亭：“你自己看看。”
明骁喝完酒，放下杯子拿出手機點入通話記錄，而後發現，最上面一個，不是岱歷亭，而是寫着麓麓。
他頓了頓，想着，今天沒和她打電話啊，早前她發微信了，所以回了她微信，難不成這孩子還給他先打了電話？
可是，他沒接，電話是通了的。
明骁不解地點進去看看通話詳情，而後困惑地發現，居然通了一分鐘不止。
明骁給女朋友發微信：“上哪兒去了？明麓晚上給我打電話你接了？”
這個時間他當時在家裏，女朋友也在，除了她也沒人會接他電話了。
接就接吧，主要是，這一分多鐘的通話，他就好奇了，聊什麽了啊。
杜琳沒馬上回複，明骁放下手機，喝完杯子裏的酒後看岱歷亭：“我晚上沒你電話啊，”這幾個家夥喊他來是發微信，“就明麓一個。”
岱歷亭懶散地靠在沙發裏，松了松襯衣領口散熱：“我沒說是我的。”
邊上的兩個人邊喝酒抽煙，邊看看岱歷亭又看看明骁，不明所以。
明骁也很困惑，盯着他挑眉：“什麽意思啊？你知道，麓麓找我啊？”
岱歷亭漫不經心地瞥着他：“嗯。她昨晚在家把手腳磕傷了，今天想去上個藥，說找你，電話沒打通，就找我了。”
明骁：“？？？”
他臉上都是沒有掩飾的驚訝：“磕傷，找我沒找到？……我不知道。那你，你去接她了？”
岱歷亭淡淡颔首。
明骁有點過意不去：“那怎麽樣了？嚴重嗎？去醫院了？”
“嗯，沒什麽事，上藥了。”岱歷亭想起她不願意告訴明骁，就順着道，“她覺得是小事，反正我去了她就沒想讓你知道了，你回頭不用找她了。”
明骁點點頭，再回想那個電話，就是找他說傷的吧？後來微信回她的時候，她已經去過醫院了，就随口說是為了喊他回去吃飯。
這孩子，這麽貼心的，明骁一笑。
這時候手機一振，他邊咬住煙，邊垂下眸看消息。
杜琳：“嗯啊，你打完球啦？”
明骁回：“你回來一下。”說着起身往外走了走。
很快不遠處的草坪中就走來了一個搖曳生姿的女人，一襲黑色紗裙在星火點點的高爾夫球場，簡直美得發光。
不過明骁眼下沒什麽心去欣賞女朋友的美貌。
只是見他在等她，早前負氣走了的女人早就沒脾氣了，巧笑嫣然地上了臺階，到他面前：“玩夠了呀？那我們走啦？”
明骁伸手去敲了敲煙灰：“先說正事。明麓給我打電話你怎麽沒跟我說呢？”
女人聞言，嘟起嘴……“怎麽了？還不能接一個你的電話啊。”
明骁：“不是，她找我有事啊，你接了就接了，得跟我說一聲吧。”
杜琳聲音懶懶的，不甚在意的樣子：“我說了你在忙，她就沒說要喊你了啊。”
？？他茫然？通了一分多鐘，沒說她受傷的事？
另外，男人困惑道：“我沒忙什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會兒他就在書房翻翻文件而已，因為經現晚上要和他談點事，除此之外大周末的他才沒那麽敬業。
不過明骁也沒在這點繼續追究什麽，只是轉而問：“她沒說什麽？那怎麽通話時常那麽多？”
女人漫不經意地瞥他：“随口聊了兩句別的呗。你晚上去不去我那兒呀？”
明骁沒聽後半句，對着她挑眉：“聊兩句？你又不認識，聊什麽？”
“我還不能和你小侄女說句話啊？”女人盯着他嬌嗔道，“明總，我是跟你家人聊兩句就會跟你結婚啊？怕什麽？”
明骁一樂：“扯到哪兒去了，我就好奇你和她說什麽了。”
“她喊我的稱呼我不太喜歡，哄她喊別的呗。随便聊兩句也得刨根問底，也沒見你關心下自己女朋友。”女人嘟囔一句。
明骁哼笑，要擡起來抽煙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散漫地瞥着眼前一身靓麗的女人：“我沒關心你啊？沒錢了？卡刷爆了杜小姐？”
“……”
明骁抽兩口煙，繼續笑問：“想要她喊你什麽稱呼，小嬸嬸？”
“不行呀？我還嫌老呢。”
他樂了下，沒去搭理她：“後面呢，她真什麽都沒說？”
“哼，問你明天回不回去吃飯呀~”
“那你怎麽說的？”
“沒怎麽說呀，說你有約了。”
？明骁立刻對着她眯了眯眼：“你這麽直接？”
“怎麽了？”杜琳看着他，語氣委委屈屈的反問，“你本來就有約啊，明天中午你不是說約了合作人吃飯？我給你推了還不行啊？我怎麽做什麽都是錯啊，那你以後行程別告訴我了。”
明骁嘆氣：“沒有，整天想什麽呢。只是你下回別接我電話了，我自己和她說話都好好說的你這麽直接來一句，她不習慣。”
杜琳嘴裏的一句“我還不喜歡聽電話呢”正要出來，但明骁先繼續說了：“那就這樣？她說什麽了？”
女人再次微頓，随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沒說什麽啊，就說……你很久沒回去了。”
“然後呢？”
“我說你忙啊，你都是成年人了，讓她體諒一下你啊。”她上前一步挽着他的手道，“這有什麽不對啊？我男朋友我不心疼嗎？”
“……”
“天天跟沒斷奶的孩子似的找你，都十幾歲了。我們回去了嘛？今晚回你那兒還是我那兒呀？”
明骁正要碾滅煙蒂的動作停頓住，人眯了眯眼瞥着身側挨着的女人：“你說什麽呢？”
女人一頓，沒其他話了，只是問：“怎麽了？”
“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十幾歲了？”
“……有什麽不對嗎？她不是老找你嗎？昨天才在影院見面啊，今天就找。”
明骁深呼吸口氣，語氣有些不快：“我是她小叔，找我有什麽不行？昨天那不是偶遇？我回國後都沒回家就陪你看電影去了，還不行啊？而且加起來這半年她也沒給我打兩三次電話，這還占你這小嬸嬸時間了啊？”
女人張口的聲音立馬小了一些，也愈發軟糯了一些，帶着撒嬌的味道：“我就随口一說，一個小侄女而已，明骁，你至于嗎？我除了這又沒說她什麽。”
“不是……”沒說什麽？明骁更驚嘆了，直勾勾盯着她，“你電話裏和她說什麽了？不會就這麽說她吧？說她天天找我？跟沒斷奶似的？”
女人瞬間噤聲。
兩秒的功夫，明骁的臉色恍若星空萬裏變成烏雲密布，深沉的呼吸聲裏彌漫着火氣在裏面。
杜琳心越發地虛了，對着他無辜地眨眨眼，撒嬌：“幹嘛呀……”
明骁眸光确實極其暗沉，邊用力碾碎了煙蒂，邊看着她：“你腦子平時是做什麽的？”
“？”
“你一個大人，我女朋友，還讓人喊你小嬸嬸，那你就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跟小孩子說這種話，你覺得合适嗎？”
女人還想要狡辯，但是感覺他臉色已經黑得像是随時要發火，聲音也早已經沉得找不出一絲往日的溫情，最後還是什麽也不敢說了。
明骁拿下手臂上的那只纖纖玉手：“以後別找我。”
杜琳睜大眼睛：“？明骁？？”她委委屈屈地哭訴，“你為了一個侄女和我分手？明骁。”
明骁驀然笑了，冷笑：“杜小姐整天想什麽呢？你以為呢？小孩子不知道情況，小嬸嬸喊了也就喊了，你自己不知道啊？”
杜琳慌了，手繼續扒着他的手臂：“是我不好行不行啊，對不起嘛我就是和她開個玩笑，你別生氣了。”
明骁淡漠地擡手避開，另外從她手心抽走她的手機，點開微信和通訊錄，把他的號删了。
杜琳慌得不行，要去搶手機：“明骁！”
他還回去，轉身邊點煙邊走了。
杜琳崩潰，嬌媚又高傲的黑天鵝都急哭了：“明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