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隔天便是舉行開機儀式的日子。
左喬喬按照約定時間提前來到指定地點。劇組人已經到了三三兩兩, 還有些媒體記者也已經架起了設備準備幹活。
看到她出現，那些記者興奮起來，立刻開始采訪：
“左喬喬你對于這次的合作有什麽想法？”
“聽說你是擠走了何玉玉拿到這個角色的, 請問是誰支持你擠走她的？”
“請問那次試鏡發生了什麽？”
“何玉玉和你在試鏡現場打起來的消息是否屬實？”
……
面對着種種疑問，左喬喬都微笑以對，半個字兒都不說。
不多時，經紀人陸姍小跑着過來了。她迅速趕到左喬喬身側，開始友善地驅趕那些記者：“抱歉抱歉, 喬喬現在正準備着一會兒的開機儀式, 無法抽空來回答各位的問題。大家有什麽疑問的話，等下可以問相關工作人員。”
陸姍護着左喬喬離開場地回保姆車。
一離開那些好事的娛樂記者，陸姍就變了臉：“這些人在搞什麽。哪兒來的那麽多黑料？還有你, 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不是讓你在車上等着嗎。一個個的那麽不讓人省心。”
她這次抱怨的不只是左喬喬。
她手底下還有個歌神, 最近爆出來了很多負面新聞。
本來陸姍找了很多關系來把事情壓下去。
結果倒好。
那些負面消息百分之八十都是确有其事。
陸姍為人正直, 不想再為那種可惡的男人澄清了。
結果對方以她不夠專業為由, 要和她打官司。
現在陸姍一個頭兩個大，心情很不好，對左喬喬發的脾氣有一大半是因為心中郁氣而致，和左喬喬本人倒是關系不大。
左喬喬知道陸姍的脾氣，被發了一通火氣也沒惱, 只笑着說：“我也想在保姆車待着。只可惜咱們公司那幾個人非要擠着和我一起坐。我怕人多是非多，去現場避避人。結果現場的人比車上還多。”
對于這件事, 陸姍也很無奈, 擺擺手：“他們也不容易，自己趕過來，還要想辦法找個地方落腳。”
主角都有自己的休息室。
配角們卻沒有。
今天開機儀式，左喬喬也有個休息室。可是前段時間因為選角問題, 時不時冒出來黑子說她有背後金主支持，帶資進組，搞得何玉玉沒能順利當上女一號。
何玉玉就是那個演技略誇張的視後。
粉絲衆多，支持着無數。
那些負面言論總是在大衆面前浮現。
雖然很快壓下去了，卻對左喬喬的聲譽産生了一定影響。
陸姍便想着不讓左喬喬去應付那些記者了，留在保姆車裏安全點。
卻沒想到風華娛樂的那些參與拍攝的小藝人也跟着來擠保姆車。那些人甚至沒被邀請參加開機儀式。估計是想着左喬喬咖位也很低，覺得左喬喬好欺負，所以他們故意過來蹭一波熱度。
“算了別管他們了。”陸姍道：“我讓人來把他們帶走。”
說着就打了個電話。
風華娛樂的工作人員動作很快。等到兩人回到保姆車前，車裏已經只剩下了司機，再無旁人。
陸姍坐在後座閉目養神，随口道：“儀式上有一些記者和我們風華關系很好，我和他們通過氣了，等到正式開始後他們多問你一些友善點的問題。另外，儀式結束後，我會安排人發一些對你有力的言論。加上王導的人會幫你說話，你自己只要不亂來，輿論風向很快就變。”
左喬喬若有所思：“原來還需要請水軍啊。本來我還想用實力證明一切的。”
陸姍睜開眼瞪她：“這種時候就不要矯情了啊。你現在代表的不只是你個人，還有公司的形象。少鬧騰，多聽話，就行了。”
左喬喬忙點頭。
她知道，陸姍是被那個黑料不斷的歌神給搞懵了，所以才會有此感慨。
陸姍是個很不錯的經紀人。
她不想再給陸姍添亂子。
在公關方面，陸姍比她專業多了。
她只管聽話就好。
不多會兒，傅征也來到了現場。
他聽說左喬喬早就到了，給她打了電話。
周圍記者多，兩人在電話裏聊了會兒，并沒有碰面。
免得那些娛記再亂寫一通。
聊天過後，傅征忍不住問：“那個叫顧靈佳的女孩子，和你聯系了嗎？”
“沒有。”左喬喬道：“我和她只不過萍水相逢，在醫院見過一次。并不熟悉，也沒有留聯系方式。如果我下次見到她的話，我就幫你……幫你……哎？你等等。我好像看到她了。”
左喬喬透過車窗往外看。
好家夥。
不遠處那個黑長直妹子，好像真的是顧靈佳。
左喬喬興奮地打開車窗，朝那邊招呼：“靈佳！靈佳！”
電話那端的傅征比她還興奮：“你看到顧靈佳了？在哪兒？你等等我，我馬上到！”
左喬喬剛要說不用。
電話已經被挂斷了。
等到她準備再打回去的時候，顧靈佳已經看到她，跑了過來。
“喬喬！”顧靈佳開心道：“居然又遇到你了！”
左喬喬只能晚一些再打電話了，扒着車窗和她說話：“那天你去過我們公司是不是？我看到你在外面走廊和我一個同事說話。”
“對啊對啊。”顧靈佳猛點頭：“你當時就在附近啊？雷超說你工作忙，那天還得對戲，我就沒去打擾你。不然的話，我還想拜托他把你叫出來說幾句話呢。”
思及那天的錯誤決定，顧靈佳滿臉後悔和懊惱。
左喬喬卻是在心裏把雷超臭罵了一頓。
當時雷超出去時，傅征還沒來。
他完全可以叫她一聲的。
後來顧靈佳要走的時候，傅征才過來。
很顯然。
雷超就是想和顧靈佳單獨多待一會兒，硬是把她說成了沒空的大忙人。
“沒關系，以後還有機會聚一聚。”左喬喬道：“你今天也是來找雷超的？”
顧靈佳：“對啊。昨天我和他一起吃飯後，把包落在他車上了。今天過來找他取。”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出現了一道高瘦的身影，正朝着這邊快步走來。
左喬喬沒想到傅征真來了。
果然女主的光環在，能夠讓男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看那邊。”左喬喬秉承着成人之美的心态，指了那道身影，對顧靈佳說：“傅征傅影帝，看到沒？”
“嗯。”顧靈佳回頭掃了一眼，眼神淡淡。
并沒多少驚喜。
左喬喬再接再厲：“傅征人很随和的，你要不要找他簽個名什麽的？”
“不用，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他。”顧靈佳小小聲：“而且影帝好瘦哦，比電視上看還瘦。”
左喬喬：“瘦一點挺好的，上鏡好看。再說了，他身材很好的。瘦一點更顯身材”
顧靈佳撇撇嘴，沒多說什麽。
但是眼神說明了一切。
左喬喬：……
她怎麽覺得征哥這次追妻有點難呢。
這時候最後排的陸姍猛地睜開眼睛：“傅征過來了？”
“是啊。”左喬喬回頭和她說：“他聽說我來了，到這兒看看。”
陸姍擰眉：“不行。這樣很容易被娛記拍到，到時候指不定會怎麽說。剛才不是提醒過你了？別和他這樣走太近，怎麽就不聽呢。你趕緊電話和傅征講一下，別靠近我們車子。”
然而已經晚了。
傅征已經來到了車前。
傅征擡手和左喬喬打招呼，眼睛看着的卻是顧靈佳。依誮
顧靈佳覺得這個男人總盯着她看，太沒禮貌了。簡單和左喬喬道了別，就迅速離開。
傅征忍不住喊了她一聲：“不多聊會兒嗎？”
顧靈佳聽了這句話後，跑得更快了。
速度足足是剛才的兩倍。
傅征留戀地望着她，喃喃自語：“我總覺得我和她有緣，但是怎麽都無法讓她對我多關注一些。這到底是為什麽？”
左喬喬想起來一件事，問：“還記得上次我們試鏡的時候，你的餐廳有個女顧客暈倒了嗎？”
傅征：“記得。”
左喬喬：“那你後來有沒有去探望病人？”
“沒有。”傅征說：“試鏡完我打電話問餐廳經理，他說客人已經脫離危險了，沒什麽事情。還說客人不要賠償。他給客人了一些優惠券，又送了張面額一千的充值卡，這事兒就算搞定了。”
說到這兒，傅征有些疑惑：“你問我這個做什麽。”
“哦，倒也沒什麽大事。”左喬喬道：“就是想和你說一聲，當時那女顧客，就是靈佳。我那天正好去同一家醫院探望爺爺，遇見了她。”
傅征：……
所以說，命運真是個奇特的東西。
他眼巴巴地看着顧靈佳走遠。
等到看不清那道倩影了，方才扭頭，望向左喬喬。
眼神裏透着難過、憂愁和煩擾。
甚至。
還有點委屈。
左喬喬全程冷漠臉。
當初你有機會追到她的。
可你自己放棄了。
活該。
憑實力單身。
呵呵。
一點都不同情你。
·
開機儀式結束後。
郜秉川想來接左喬喬，卻被她嚴詞拒絕。
剛才就因為在保姆車那兒和傅征說了會兒話，便被陸姍說了一通。
如果再來個男人接她。
得，經紀人估計得暴走。
左喬喬在電話裏和郜秉川商量了一會兒，決定由左喬喬去找郜秉川。
他現在位于距離開機儀式比較近的一家富華大酒店裏。
富華是五星級連鎖酒店。
屬于郜家。
郜秉川身為老板，今天去富華大酒店轉了一圈，看看那邊情況怎麽樣。
本打算順便去接左喬喬，既然被拒絕了，夫妻倆倒不如在酒店那邊碰個面。
順便吃頓飯。
兩個人的身份都挺特殊，吃飯自然是無法在大堂或者是包間。
郜秉川便拿了頂層套房的房卡，讓人把吃的全送到套房去。
東西都送過來後，左喬喬也已經到了。
郜秉川過去給她開門。
左喬喬一臉憂郁地進了屋子。
郜秉川看得好笑：“怎麽了這是？誰給你氣受了？”
怎麽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
“別提了，那些狗仔隊。”左喬喬一想到這事兒，就心中發悶：“我走到哪兒，他們拍到哪兒。煩都煩死了。”
“做明星是這樣的。”郜秉川這種事兒看多了，倒是很看得開：“如果你不願意被人盯着的話，可以不在娛樂圈做。你想幹哪行，我都可以幫你達成心願。不開心就沒必要在這一行繼續死磕。”
這話左喬喬愛聽。
但是，她還真就打算死磕。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來想辦法。”左喬喬大學時候學的就是這個，而且她也喜歡表演，沒必要荒廢了專業特長：“再說了，咱們都要離了，我也不想太打擾你。”
郜秉川薄唇緊抿，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回應。
心煩意亂下。
他覺得還是不開口為好。
飯菜發出誘人的香味。
左喬喬決定先吃飯，再洗澡。
午餐十分豐盛，中餐和西餐都有。
富華大酒店中西餐部各送了餐食過來，擺了滿滿當當一大桌。
左喬喬環顧四周後，還是決定吃中餐。
沒辦法。
她長了個中餐的胃。西餐這東西偶爾吃吃還行。口味什麽的還是大中餐最棒。
左喬喬把各種菜嘗了一遍後，連連點頭。眼睛一轉，又盯上了各種中式糕點。
每一種都嘗了一口後，她感覺還是菜更好吃。
于是盛了米飯，慢慢品嘗。
郜秉川欲言又止。
他特意讓酒店的中餐部廚師做了點小瓜蝦仁的餃子。
看她喜歡不喜歡。
沒想到她吃得很少。
要知道，這幾天家裏早餐都備了小瓜蝦仁的馄饨，她都吃得不錯。
今天才特意又讓人做了餃子的。
疑惑之下，郜秉川忍不住問了一聲怎麽回事。
“哦，這個餃子啊，吃着是和家裏的小馄饨有點像。”左喬喬嘀嘀咕咕着：“但是味道又不完全一樣。”
還是家裏的好吃。
郜秉川了然。
原來的調餡的問題。
她不喜歡酒店這個味道的。
還是家裏的香。
雖然自己一番苦心好似白費了，可郜秉川一想到她喜歡家裏的飯菜，莫名又有點小高興。
一頓飯吃得心滿意足。
這兒的菜品還不錯。
味道是可以的。
左喬喬放下筷子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如果累了，不如休息一下。”郜秉川指了旁邊一個套間：“那裏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你在那邊歇會兒，晚一些我們再回家。”
他之前給左喬喬打電話的時候，聽出來她聲音疲憊。
這一點他倒是想到了，開機儀式程序比較複雜，加上還要應付記者，肯定比較累。
所以他才提議在這邊碰面。
如此一來，她不用開車跑很久回家，能早一點吃飯早一點休息。
對身體好些。
“好的。”左喬喬也沒拒絕。
因為她現在是真的很累了，如果再矯情地說不睡，最後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沒必要。
反正有現成的睡的地方，不歇會兒的是傻子。
從明天開始，她就要按照劇組的拍攝進度來趕着拍戲了。
幾個月內的睡眠時間都完全無法保證。
今天先休息足了再說。
左喬喬進去那個小套間後。郜秉川拿了筆記本電腦繼續辦公。
這裏的隔音還不錯。
可是不知為何，小套間裏浴室那邊不斷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搞得他心煩意亂。
郜秉川剛開始還忍着性子繼續辦公。
後來發現怎麽都無法凝神靜氣之後，便把東西丢到一旁，獨自起來拿水喝。
先是喝了溫水。
覺得太不解渴了，就又拿了冰水。
結果還是沒好多少。
液體涼涼的觸感順着喉嚨滑下去，非但沒有降低身體的熱度，反而讓手心冒了汗。
郜秉川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順手拿了外套，打算出去走走。
順便靜心。
結果恰在此時，小套間那邊的水聲忽然停住了。
他的動作跟着頓住。
沒多久，左喬喬披着浴袍擦着頭發走了出來。
她一出現。
客廳這邊的空氣頓時被染上了馨香味道。
郜秉川定定地望着她，喉嚨動了動，啞着嗓子問：“吹風機就在浴室。怎麽沒吹一吹？”
“懶得弄。”左喬喬帶着倦意，打了個哈欠，聲音柔和：“今天站了一上午，累死了。不想擡胳膊。”
郜秉川脫口而出：“我幫你？”
左喬喬無可無不可：“好啊。”
順便躺在了沙發上。
郜秉川把外套丢在旁邊椅子上，快速去浴室取了吹風機過來。
左喬喬閉着眼，聽到他在靠近，又聽到吹風機被打開。
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間穿梭。
溫柔地，小心地。
又有吹風機的微微暖風吹過。
本來是吹頭發的。
結果不知怎麽的，她一不小心睡着了。
郜秉川生怕頭發濕會讓她頭疼，仔細吹幹了才收手，把吹風機放在一旁。
而後他眉目低垂，忍不住仔細打量她。
睡夢中的女孩兒，乖巧安靜。
和平時張揚明媚的她完全不同。
讓他不由得一看再看。
而且，她的身上總是有着淡淡的馨香。
萦繞在他的鼻端，讓他忍不住心生遐想。
不知怎麽的，郜秉川忽然想到了那個任務。
鬼使神差一般。
他輕輕俯身，靠近她。
并不住告訴自己，只是完成任務而已，不用緊張。
可是臉頰和耳朵還是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
心跳得也很快。
眼看着兩人之間相隔只有十幾公分了。而距離他完成隐藏任務，也只有這十幾公分的距離。
突然間。
變故陡生。
左喬喬猛地睜開，一雙清澈眼眸就這樣直直地朝他望了過來。
郜秉川吓了一跳。
得虧了他素來冷靜，處變不驚。
饒是這樣，他也被驚到驀地起身，連連後退兩步。
左喬喬揉了揉惺忪睡眼，聲音還帶着初醒的微啞：“你幹嗎呢？離我那麽近。”
郜秉川擡眼看別處，眼神有些飄忽：“沒做什麽。就看看你醒了沒。”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頰和耳朵都紅紅的，甚至不可控制地開始發燙。
左喬喬盯着他看了會兒，翻身下了沙發：“我怎麽覺得你在騙我呢。”
郜秉川莞爾：“我像是那種人嗎。”
左喬喬：“像！”
郜秉川：……
好吧。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才行。
·
或許是吹頭發的小睡了一會兒，稍微養了點精神。
之後左喬喬怎麽也睡不着了。
更何況，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得辦。
更加了無睡意。
估摸着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索性起身，叫了郜秉川一同離開。
司機趙廣收到消息後，開了車候在停車場。
去往停車場的路上，郜秉川征詢左喬喬意見：“你和我一起坐車，還是自己開車？”
如果她肯的話，她開的那輛車子可以稍後讓人給開回去。
完全不妨礙。
事實上，他想和她一起走。
只是怕她不同意。
沒想到這次左喬喬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好啊，我們坐一輛車吧。”
郜秉川莞爾，眉梢眼角都是溫柔笑意。
一路來到了停車處。
郜秉川先給左喬喬打開了車門，等她進入後，他才上車。
可是，郜秉川剛剛坐穩。
左喬喬便迅速開門跑了出來。
她打開主駕駛門，很幹脆地塞給趙廣一把鑰匙，對他說：“你幫我把我的車開回家。”
趙廣猶豫着回頭望向後座的郜秉川。
郜秉川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麽。
但看她神色認真，他便沒多問，只對趙廣輕輕點頭。
趙廣應聲離開。
左喬喬鑽進駕駛座。
郜秉川看得好笑：“你想試試這輛車？順帶着讓趙廣把你的車開回去？”
左喬喬迅速啓動車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郜秉川挑了挑眉，看她不願說，知道再問也沒用，索性閉目養神。
過了會兒。
郜秉川睜開眼望向車窗外，意外發現這兒的景色有些眼熟。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不是回家的路。
而是……
“你到底要去哪兒？”郜秉川的聲音有些發沉。
左喬喬：“我打算帶你去醫院看看。”
郜秉川驟然色變：“你說什麽！”
左喬喬語氣十分冷靜：“你的腿有點問題。我要帶你去看看。”
不親自看着醫生診斷的話，她不放心。
這家夥太能忍了。
看他一次次出汗的樣子，也不知道得有多疼。
郜秉川：“停車。我沒事，回家。停車！”
別人都聽郜秉川的。
但左喬喬不會。
所以，任憑郜秉川怎麽一再強調“我沒事”，左喬喬也恍若未聞。方向一打，油門一踩，嗖地下……來到了醫院。
郜秉川慢吞吞下了車，擡眸望向這個最近來過無數次的地方。
“現在你有三個選擇。”左喬喬走出車子，雙手交叉在胸前，腰杆兒挺得筆直，氣勢十足：
“一，你主動去檢查，我在旁邊陪同，大家有商有量的，氣氛和諧點。
“二，你不動，我找個輪椅來把你推過去檢查，一路高喊着‘關愛殘障人士人人有責’，你拿號都能排前五。
“三，我一拳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讓擔架把你擡進急救室檢查。這個最快，效率極高，幾秒鐘就能到達戰場。”
她揚了揚下巴，神色倨傲：“說吧，你選擇哪一種。我都可，你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