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
十二
張正義走到車前,江sir特地盯着他看着笑了好半天,張正義先有些窘,轉念一想,這人還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呢!于是張正義仰起臉:“幹嘛,你嫉妒?!”
倒換了江sir紅了臉:“嫉妒個鬼,趕緊上車,趕緊回去!”說着,江sir把自己塞進後座,張正義被從後座的另一個門塞進來,江sir看着張正義:“幹嘛?你們不在前面親親我我了?”
張正義笑:“這不是怕冷落了你嘛?就來陪你說說話~”
陳皓清發動車:“江,正義坐不長,在你那兒靠會兒!”
江sir看着張正義一臉笑容直接靠在自己肩上,抽了抽眼角:“不怕我順便做些什麽?”
張正義眯着眼睛:“哼~咱倆之間,真要做什麽,也是我做吧!”
江sir向後躲閃:“陳皓清,你婆姨要爬牆,看樣子,你不夠努力啊!”
張正義湊過去,拉住江sir:“江,我努力一把,你來爬我的牆呗,嗯?”
陳皓清停下車,張正義扭頭:“幹嘛,幹嘛停車?”
陳皓清回頭,看着江sir緊靠着車門,張正義占據着大半的位置,貼緊江sir,嘆了口氣,開門下車,轉身把張正義從後座拉出來,推進副座,系好安全帶,關門,上車,重新發動。
張正義看着陳皓清,不說話了,乖乖的靠着,看窗外,江sir看着兩人,自動橫在後座:“哎呀呀,這就對了,好寬敞啊~”
陳皓清從後視鏡看江sir得意的笑臉,彎了完嘴角:“江,你就這麽走了?”
江sir收了臉:“哼,不然呢…”
陳皓清道:“我們可以把你放下,你繼續驗證。”
江sir沉默了,張正義扭頭:“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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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sir無奈的笑了笑:“可能沒戲吧,感覺,他不喜歡我這樣的。”
一時間都安靜了,沒有人說話,陳皓清安靜的開車,江sir安靜的沉默,張正義安靜的看着車窗外向後飛的街景。
再次停下車時,陳皓清看了看張正義,張正義看向江sir:“江,随緣。”
江sir笑:“我知道的,‘不強求,不妄取…‘你們別這樣啊,我的緣分還未到而已!快,趕緊回去!時間要是夠的話,還能去買菜,給你們好好露一手!”
陳皓清輕笑:“诶,你為什麽會做飯?”
江sir瞪了瞪眼睛:“都跟你們似得,有保姆啊!我小的時候,我爸老開會,老不在家,我媽身體不好,還得給我、我爸、我奶做飯,我不高興,就跟着她一起做飯,後來我做的比我媽做的都好,但是我媽不喜歡我進廚房,說:‘男人,進什麽廚房!‘可我喜歡做飯了…可惜…”
張正義笑:“以後有你大展廚藝的地方的!”
江sir瞪了瞪眼,靠在後座上:“懶得理你們,我睡覺。”
于是都不再說話,張正義也閉着眼睛靠着,陳皓清偶爾停下來,給張正義搭外套,或者讓他們下車活動,終于回到了家。
江sir很開心的買了菜,然後在廚房裏呆了很久很久,還不許人幫忙,陳皓清和張正義都被趕出去,在客廳坐着,最後,江sir端出一桌子,陳皓清坐下,張正義坐在旁邊,江sir取了圍裙,坐在張正義對面,擡臉看到張正義一臉驚訝,唾了一口:“丢人樣兒!”
張正義張嘴瞥眼示意陳皓清:“你做的,不是機器貓變的?”
江sir自己拿起筷子:“趕緊吃吧!沒準兒,你們一輩子就只能吃這一回!抓緊時間趕緊吃吧!”
陳皓清看了看江sir的臉,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江,有一手兒啊!”
江sir笑:“廢話!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皓清看着江sir不停的向排骨下筷,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滑,伸手遞上紙巾。
江sir接過紙巾,擦了擦,低着眼睛笑了笑:“幸福什麽的,真的好難,我媽還指望我娶個女人生個孩子給她抱呢。”江sir抿住嘴:“有緣也好,無緣也罷,總是無份的。随緣,也得随份的,不是嗎?”說着,江sir站起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靠做飯來緩解,w靠各種不停的消耗體力,那個傻丫頭!我想她了…你們吃吧,記得洗碗。”說着轉身回房。
張正義擡眼,看着陳皓清,陳皓清伸手摸摸張正義的臉,沒有說話。張正義咬了咬嘴唇,給陳皓清夾了塊清蒸魚。
陳皓清送兩人去了機場,看着進了安檢,轉身,在安檢口站着,陳皓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站在這裏,明明知道人不會回來,明明知道再過一周,學校開學了就可以見面,卻總覺得,在這異國他鄉,更能坦率的做自己。陳皓清沒有期待張正義能留下來,能來看自己,就已經很高興了,有什麽比自己惦記着的人,也心心念念的惦記着自己,并且出現在自己眼前,更讓人欣喜的呢?陳皓清回頭,看了看張正義消失的通道,提前擁抱了張正義,陳皓清不後悔,也許也會因此産生一系列的蝴蝶效應,然而,太過美好,其他的,就承受着吧,為了這短暫卻永恒的美好。看到航班起飛的告示,陳皓清擡腳向外,迎面跑來一個高挑的男人,陳皓清看了看跑動的人,一眼認出是江sir的那個朋友,陳皓清頓了頓腳步,握了握拳,提起腳步,繼續向外走,江sir流着淚說着無份的臉揮之不去,有緣無份或者無緣無分,都不是陳皓清能左右的。
陳皓清沒有看奔跑的人,甩開步子繼續往停車場走,走到車前,陳皓清轉身,看到伸向自己的手,停在陳皓清眼前的正是江sir的那個朋友,比陳皓清高出大半個頭,看到陳皓清轉頭,男人緩和着喘息,微笑:“你好,你是江的朋友嗎?我見過你們一起。”
陳皓清點頭:“你慢慢說。”
男人微笑:“他,已經回去了?”
陳皓清依舊點頭,沒有說話。
男人放下手:“他有說什麽嗎?”
想回去盯着眼前的男人,搖頭。
男人嗤笑一聲:“謝謝。”轉身離開。
陳皓清咬咬牙:“哎!”男人回頭,陳皓清說:他說:“‘有緣也好,無緣也罷,終抵不過一個無份。‘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說的。”
男人愣愣的站着,陳皓清在車前等着,男人松開嘴,笑着:“謝謝你。”
陳皓清坐進車裏,看着男人離開,趴在方向盤上,拿出手機,給張正義發短信:“我們真的幸福多了!張正義,我又想你了!學校見!”
張正義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手機短信,摸索了半天,回複:“啰嗦!”想了想,補發一條:“嗯,學校見!”張正義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又補了一條:“陳皓清,我也想你。”
學校的生活一層不變,陳皓清和張正義依舊維持着別人看的到的距離,互動卻更多,一號依舊泡圖書館,出不來,四號照舊一有空就去旗杆下坐着,目光時不時就瞟到籃球場。張正義依舊不時跑去逗逗四號,陳皓清照舊及時把人拉走,周末兩人照舊各回各家,乖乖的進行各自該面對的活動。
開學不久,太陽還未收斂,張正義光着膀子,倒挂在卧室的上鋪欄杆上,脖子上的鏈子随着身體的起伏晃動,随着鏈子一起晃動的指環,閃閃發光。
張正義停下起伏,伸手摸了摸指環,從澳洲回來前,張正義問:“戴手上,太招搖了吧,會被抓的!”陳皓清點頭,取下指環,取下鏈子,穿上指環,重新挂回張正義的脖子上:“這樣就可以了,沒有人會注意的!”
張正義松開手,繼續仰卧起坐,小聲的自言自語:“傻子,那是冬天,夏天不還是在外面,我都被問好幾回了。。”
張正義收了聲,停下,睜開眼睛看到一雙腿,張正義抿了抿嘴,翻身落地:“爸,你找我。”
看了一樣跟自己差不多高度的兒子,父子,擡了擡收:“你,跟我來。”
張正義擡腿,跟着父親進了書房,父親坐下,張正義站在書桌前,等待。
過了很久,父親指着桌上的檔案袋:“你自己看吧!”
張正義疑惑,拿起檔案袋,不輕,照片?張正義打開文件袋,果然是一塌照片,拿出照片,張正義愣住了,一張一張的翻看,一看就是偷拍,全是自己和陳皓清,一起打球的,一起打水的,一起吃飯的,一起走在小路上的,甚至,一起上課的,全部都是這一個月以來的。
張正義擡眼,看着父親:“爸,什麽意思?”
父親臉上帶笑,眼神卻是嚴肅的:“什麽意思?我說過,不要留把柄吧?你們就是這麽不留把柄的?小辮子滿天飛!”
張正義圓着眼睛:“爸!”
父親打斷:“正義,我沒有過問你上哪個學校,哪個專業,不等于我默認你們可以在一個學校一個專業,甚至,你們居然還在一個寝室。你們收斂一些,這也都不是問題,可是,你們卻毫不收斂,完全不知道進退!”父親放松了一下脖子:“正義,爸今天教你一句話:做人不能太貪心!”
張正義上前半步:“我們就是想在一起,怎麽就貪心了!”
父親擡眼,盯着張正義,張正義後退半步,父親冷笑:“不貪心?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想什麽?想要光明正大的在太陽下牽手擁抱接吻吧!”
張正義盯着父親,父親站起身:“張正義,我告訴你,不可能!國情在這裏,法律在這裏,跟女人結婚,哪怕你們各自又別人,別人不會關心,但是,跟男人在一起,即便你們心裏眼裏都只有彼此,別人照樣指指點點,你照樣擡不起頭來做人!”
張正義跳腳:“爸,社會在變,不是你們那時候的情景了!我們不低頭,我們不像你們,是懦夫,不敢面對自己的愛,還禍害不相幹的女人!你們太讓人失望了!”
父親擡手,一巴掌打在張正義的臉上,張正義捂着臉,看父親,父親翻手打下第二巴掌:“張正義,你說我是懦夫,你英雄?我讓你失望,你争氣?不相幹的女人,那是你媽,我花了心思放在心裏疼一心一意讓她好的女人!你跟我說愛情,說社會,說世道變了?”
張正義哭出聲:“可是你不愛她,你愛他!”
父親打下第三巴掌:“我不愛她?我不愛她哪兒來的你!張正義,我今天打你這三巴掌,第一巴掌打你頂嘴,不孝,第二巴掌打你诽謗,胡亂猜測,第三巴掌打你混賬,受的教育都到狗身上了,成天只會愛愛愛!”
父親收回手,張正義收了聲。父親雙手背後,來回踱步,張正義抹幹眼淚盯着父親。
父親轉身,看着張正義:“你,辦理休學,到英國去,留學。”
張正義看着父親:“現在?不行,好歹大學要畢業吧!”
父親重新坐下:“本科學歷同時修,我才知道,你學的英語,也好,出國方便,我讓張秘書聯系好,你準備着,随時出發。”
張正義走到書桌前:“爸,這事兒得再商量。”
父親撐着桌面,擡起臉:“商量?張正義,你太讓我失望了!”父親點着桌上的照片:“就你們這樣,被偷拍都不知道,還敢跟我要商量?有什麽好商量的,還有什麽好商量的?商量?張正義,你不夠格!”
張正義撐着桌面:“爸,你不講道理!”
父親轉過椅背,背對着張正義:“我不講道理?還要我怎麽講道理,讓你們別留把柄,非要留下把柄,還理直氣壯的跑過來跟我說我不講道理?!”父親輕輕哼笑一聲,轉過椅子,面對張正義:“張正義,我給你的道理太多了吧!現在,你出去。”父親冷冷的看着張正義急紅的眼睛,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照片:“你還有兩個月,如果再讓我收到這種東西,別怪我兩個月都不給你。”張正義擡腿踢了一腳書桌,轉身,在門口時被叫住,張正義頓住腳,沒有轉身,父親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鏈子和指環是很好看,不過,藏緊一點兒,小心顯擺丢了。”張正義擡腳大踏步回房。
張正義暴躁的在房間裏四處走動,最終穿上衣服,背上包,給陳皓清發了條短信,出門。
陳皓清中途退場,直奔鐘樓世紀金花廣場,找到停車位,開始在廣場尋找,最後在臺階的角落看到背着包的張正義,走過去:“晚上有個應酬,看到的時候有點兒晚了,趕緊過來了,怎麽了?”張正義扭頭,看見陳皓清一身西裝,抿着嘴笑:“又人模狗樣的,有事兒你就忙,忙完再來就是,反正我會等的!”陳皓清笑:“那也不能讓你一直等,怎麽了?”張正義笑:“聽說,德發長的餃子好吃,想吃就來了。”陳皓清推了推張正義:“走,要個包廂。”張正義不動:“不,要大廳!”陳皓清愣住:“不怕被抓了?”
張正義起身,笑:“已經被抓了…”說着往餃子館走。陳皓清頓了頓,跟上,拉住張正義的肩膀,扳向自己:“什麽意思?你的臉怎麽了?”
張正義輕笑一聲:“我爸給我拿了個文件袋,全是偷拍的咱倆的照片,然後說兩個月,辦完手續送我去英國。”
陳皓清伸手,碰了碰張正義臉上的紅腫:“那怎麽動手了?”
張正義抽了抽嘴角,輕聲道:“我沒忍住,頂了嘴…”
張正義躲開陳皓清的手:“別摸了,疼!”陳皓清領着張正義進了德發長:“兩個人,大廳!”
張正義攔住:“還是包廂吧!兩個人。”
陳皓清看了張正義一樣,跟着服務員一起進了包廂,點了餃子,要了小菜,陳皓清多要一個白水煮蛋,轉身看張正義:“還有什麽?”
張正義低下頭:“我爸說,再看到我們被偷拍的照片,兩個月都沒有,直接遣送出去。”
陳皓清拉住張正義的手,服務員推門進來,陳皓清松手,轉身,看着小菜和水煮蛋,示意對方離開。拿着水煮蛋,剝開,輕輕的在張正義臉上滾動。
張正義疼的咧嘴:“有用嗎?”
陳皓清道:“不試試怎麽知道。”
張正義擡眼:“你爸那邊沒消息?”
陳皓清笑:“不知道,應該也收到了,如果不是出來,大概今晚也會跟我攤牌。”
張正義哦了一聲,縮了縮脖子:“上一回,分開三年,這一回呢?”
陳皓清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沒有說話。
張正義睜開眼:“我不想想,也怪我們,确實太不知進退,不收斂了。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陳皓清低頭,吻了吻張正義的額頭:“是我不好,太急躁了。”
張正義笑:“你要是還不…我就要懷疑你了!”
陳皓清扶着張正義的脖子,親吻張正義的嘴唇:“懷疑什麽?”
張正義伸出手指,戳了戳陳皓清的心口:“懷疑你的心裏,是不是只有佛祖,沒有我張正義。”
陳皓清握住張正義的手指,放入口中:“只有你,沒有佛祖。”
張正義抽回手指:“我覺得第二次分開時間會比較長。”
陳皓清繼續給張正義敷臉:“嗯…”
張正義沒有說話,陳皓清想了想:“不要聯系,順其自然…”
張正義依舊沒有沒有說話,推開陳皓清的手:“吃餃子吧,涼了。”
陳皓清坐下:“今天七夕。”
張正義擡眼,咬着餃子的嘴彎了彎,點頭:“嗯。”
張正義坐在副座上,拿着剛剛在回民逛的時候看到的炒酸奶:“這個好吃!”說着給陳皓清喂了一勺,陳皓清點頭:“嗯,茶味的,不甜,正好。”
張正義巴着嘴:“城隍廟那邊就少了,都是主食,沒有零食。”
陳皓清好笑的看着張正義巴嘴:“怎麽長回去了!”
張正義嘟着嘴笑:“不可愛嗎?”
陳皓清伸手,捏了捏張正義的臉:“可愛,最可愛!”
張正義閃了閃眼:“那我們今晚不回去了。”
陳皓清頓住手:“…正…”
張正義扭頭,打斷:“別說了,我知道的。走吧!”
到了學校門口,張正義沒有等陳皓清,推門就走,陳皓清跟着,追了幾步,停下,看着張正義跑遠了。陳皓清擡手,揉了揉臉,返回車邊,鎖好。
手機響,陳皓清翻開手機,張正義的短信:“我想靜靜。”
陳皓清合上手機,放進口袋,轉身,又拿出來,回了一條,發現不遠處有人盯着自己,陳皓清警覺起來。
走了幾步,就發現,對方不專業,雖然比自己高、壯,卻是一個人,而且,感覺…
陳皓清放慢了腳步,在學校旁邊的小巷子停下,看着跟着自己的男人:四號那個大黑個子…陳皓清看着來人:“你幹什麽?”
男人看着陳皓清:“剛剛那是你對象?”
陳皓清點頭:“怎麽?”
男人走進一步:“你還有車?”
陳皓清點頭:“有什麽問題嗎?”
男人靠近,一拳打過來:“有,問題大了!你大爺的,欺負小東西!”
陳皓清被罵愣住了,本能的往後閃躲,臉還是被對方的拳風掃到,陳皓清好笑的揉了揉臉:“我怎麽就欺負小東西了?”
男人繼續輪拳:“就你們這些二世祖,混賬富二代們,仗着家裏有幾個小錢,就朝三暮四,一腳踏兩船,把別人的真心不當回事兒,玩弄女人的心也就算了,還玩弄男人,可恥,無恥!”
陳皓清聽不下去了,卻也不真的還手,這傻大個子雖然看起來經打,可也經不住陳皓清打。陳皓清躲閃着,卻不使招數,只胡亂的想怎麽出手就怎麽出手:“誰仗着家裏有錢了,老子開的車,是老子自己賺的!看你是個大個子,盡幹孬事兒,沒本事追女人,也沒本事留男人,還敢跑來撒野!”說着一拳落在男人的臉上。
男人怒了,沖着陳皓清奔過來,陳皓清看着路數:“道兒上的?練練!”陳皓清來了興致,也不介意這人是不是經打了。拳掌腳輪番兒上。
男人打到的時候少,被打的時候多,仗着塊兒大,不停地推搡陳皓清:“誰跟你練練,老子看上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你小子先勾搭走了,這就算了,還不好好護着心疼着,這才一年,就有新歡了,還一個寝室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們這些人亂搞關系,弄壞了咱這名聲兒,本來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擡臉出門,被你們這些烏煙瘴氣的整得臉得貼地!混賬東西!”陳皓清郁悶了,橫劈一掌,被男人小臂擋住,陳皓清笑:“我怎麽就亂搞關系了,老子從頭到尾就那一個!不看看清楚,亂發瘋!”說着用力回彈,男人被借力回到牆上,男人收了手:“就一個?那剛剛那個呢?”陳皓清揉了揉胳膊:“就剛剛那一個,沒有別人!”男人擡手揉了揉臉:“那小東西…”陳皓清擦擦嘴角:“有病,四號天天在旗杆下等你,等了一年了!”男人擦了擦鼻子:“四號?等我?”陳皓清靠近,男人後退了半步,陳皓清擡手勾住男人的肩膀:“挺爺們兒,啊?跟我打架,哼!喝酒去!”男人盯着陳皓清:“那你跟我說清楚。”陳皓清切了一聲,松開手,轉身就走,男人伸手扣住陳皓清的肩膀:“喝酒。”陳皓清轉回身,兩人往巷子深處走,男人揉着胳膊問:“四號是什麽?”陳皓清笑:“寝室排名,我三號,我家那個二號,寝室裏還有個一號。”男人抽了抽鼻子:“可是你家那個叫小東西弟妹!”陳皓清斜眼看了男人一樣笑:“我不回答這個,你以後自己問四號,他為啥被叫弟妹。”男人抽了抽嘴角,跟着陳皓清進了一家燒烤店,陳皓清坐下,看單子,男人盯着陳皓清,陳皓清擡眼:“看我幹嘛?”男人道:“看你有沒有說謊話!”
陳皓清噗的笑出聲:“老板,所有的小肉,都要雙十份兒,再來箱金漢斯。”扭頭看着男人:“就算我說謊,要是能被你看出來,我也太失敗了!”
男人低頭:“你怎麽叫那麽多,你不高興?剛剛你家那個跑了,你沒追上,吵架?”
陳皓清把西裝外套随意的搭在旁邊的椅背上,松了松領帶,解開領口的扣子,又解開袖口的扣子,挽起來,彎腰抽出兩瓶,撬開,放一瓶在對面男人面前:“你能喝多少?”
男人看着陳皓清:“我喝多少,你就說多少?”說着拿起酒瓶,瓶頸相碰,兩人仰着脖子開始對抽。
男人一口氣喝完一瓶,放下酒瓶,看着陳皓清,陳皓清顯然沒有這麽喝過酒,硬撐着往肚子裏倒,酒順着脖子往下淌,男人說:“你耍賴,都流出來了。”
陳皓清放下酒瓶:“老子沒這麽野蠻的喝過!”陳皓清擡手,抹掉嘴上脖子上的酒:“不過,好爽!”
男人笑了:“啤酒酒解渴用的,又不會醉!”陳皓清抽了抽嘴角,又撬開一對兒:“你哪兒的?這麽能喝!”
男人摸了摸頭:“延安。你呢?”陳皓清拿起烤肉:“西安,我本地的。”男人笑:“也對,你開車,不會是外地的!”
男人拿起酒瓶:“再來?”陳皓清笑,拿起酒瓶,再碰,再倒。
來回幾趟,男人盯着陳皓清:“你說小東西等我,是什麽意思?”
陳皓清眼神有些渙散,眼角帶笑,伸手拿了塊烤饅頭:“字面上的意思。那小白癡,那天在旗杆下看到你之後,每天都去,每天都去,每天都去!”
男人繼續問:“你倆真沒在一起?”接着碰,接着灌。
陳皓清仰臉:“想灌醉我,套話?哼!少來!真的沒有!我跟我家那個,青梅竹馬,不對,竹馬一生!比你那個小白好多了!”
男人笑着繼續拿酒:“喝酒,喝酒!”
陳皓清推:“別灌老子,哼,我問你,我沒有跟四號在一起又怎樣?你打算怎樣?”
陳皓清眯着眼睛,盯着男人:“你要追嗎?”
不給男人思考的時間,陳皓清繼續發問:“你有擔負起掰彎直男的能力嗎?”
看着男人一臉茫然,陳皓清噗嗤一聲,笑出來,拿出酒瓶,遞給男人:“喝酒!”一瓶又盡,
陳皓清擦着嘴:“對了,四號家裏還有一個母親,單親家庭,你怎麽回人家?”
陳皓清拿着簽子,在桌子上的盤子裏來來回回的劃動:“就算四號不夠直,可是如果你不出現,他照樣可以結婚生孩子跟在母親身邊孝順一輩子,你玩得起嗎?”
陳皓清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現在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能喜歡多久?幾年?你承諾的起嗎?”
陳皓清停止發問,自己拿起酒瓶,獨飲一瓶,放下空瓶,眼神越發的渙散:“我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彎的,彎的找彎的,不要禍害直男的人生,你禍害不起。”
陳皓清把下巴放在手背上,手放在手中的空酒瓶上,閉上眼睛,彎着嘴角:“我和他付出的都太多了,經歷太多了,你們呢?”
陳皓清歪了歪頭,險些摔下去,手下的酒瓶倒了,男人伸手扶住陳皓清,陳皓清硬撐着擡起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別的不說,如果他媽不同意,你打算怎麽辦?分手,妥協,讓四號回去過直男生活?”陳皓清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胸膛:“男人,要有擔當,有責任,要擔負,關于四號,你要是只是玩玩,就算了,別禍害人,你要是認真了,好好想想,要認真多久,怎麽認真,有多認真…“
陳皓清打了個酒嗝,擡手在男人肩上抽了一巴掌:“靠,說老子亂搞男男關系,拉低檔次,老子抽死你!“
男人看着酒品奇差的陳皓清,咬了咬牙,沒有還手,也沒有還嘴,扶着陳皓清,拿上他的外套:“你寝室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陳皓清轉身:“娘希匹,你根本沒想明白,就想先見四號,我呸,滾,老子今天不回去!“
陳皓清推男人,男人不動:“好,不回去,那你去哪兒?“
陳皓清笑:“街口的七天,你去給我開房!“
男人抿嘴:“這麽清醒,自己去。“
陳皓清低頭:“老子沒醉,就是沒帶身份證。你去,然後走,老子一個人住,跟你一起,我瘋了!“
男人抽了抽嘴角,帶着陳皓清入住酒店。陳皓清用外套蓋住臉,搖搖晃晃的進了房間。
吸了吸鼻子,陳皓清無奈的甩甩頭:“什麽糟心味兒!“陳皓清轉頭,指着男人:“你,把窗戶打開。“
男人無奈的聽從指示,坐等下一步。
陳皓清靠在床頭,摸出手機,翻開那條靜靜,下面是自己的回複:“想完了靜靜,記得想我。“張正義沒有繼續回複,陳皓清收起手機,陳皓清擡頭,看男人還坐在身邊的凳子上,抽了抽眼角:“你多高?“
男人愣了一下:“188,怎麽了?“
陳皓清輕笑一聲,沒有說話,重新拿起手機,編輯短信,發送,然後回頭:“你怎麽還不走?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麽吧!“
男人聞言站起來,擺着手:“你想太多了,我怕你吐暈過去了。而且你沒說,我就走,也不太好!“
陳皓清笑:“別解釋了!想證明清白,可以,你站到窗口去。“
男人轉身站到窗口:“幹什麽?不會推我下去吧!哎,你說你平常挺好的,怎麽喝個酒就成這樣子了!“
陳皓清打斷:“廢話多,讓你站着,沒讓你說話!站着就行了!“
男人摸了摸頭,站着不動,陳皓清撐起身體,站在男人面前,輕輕對男人說:“他來了,你從窗戶出去,記住,咱們今天沒有見過,謝謝你!”
男人回頭正對着陳皓清清涼的眼眸,哪裏還有半分醉意,男人抽着嘴角看見陳皓清的笑臉,陳皓清的眼睛裏映出另一個人,男人準備回頭,卻被從背後固住脖子,既狠又準,陳皓清出手阻止,男人被放開,彎腰咳嗽,擡手指着眼前的兩個人,陳皓清笑:“你也套了不少消息,正好,互相利用,記住我今天說過的話,走吧!”說完,陳皓清指着窗戶方向對男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男人一臉莫名的翻窗戶,爬牆離開,離開前還順手把窗戶給他們關上了。
陳皓清抽了抽嘴角,扭頭看張正義:“四號的那個。你走,我追,他看到,以為我腳踏兩條船,出來打抱不平…”
“你這酒味兒時怎麽回事兒?你倆還開房!”
陳皓清笑:“打完架,就去喝酒了,他好能喝,我倆幹了一箱…”陳皓清伸手拉張正義:“開房是後來想的,咱倆的身份證肯定立刻被發現…我就裝醉,騙他幫忙了…”
張正義甩手:“你不是說不行嗎?”
陳皓清晃了晃身子,坐在床上,眼角帶笑:“沒有大醉,也有點兒暈的,別甩手,會更暈的…那會兒沒想到合适的辦法…張正義,我…”
陳皓清話沒說完,被張正義吻住,陳皓清怔了怔,張正義加深這一吻,輕柔而執着,陳皓清擡手,環住張正義的腰,張正義伸手解開陳皓清的襯衣扣子,一把扯下,将唇挪向陳皓清的脖子,陳皓清擡手,被張正義止住,張正義吻回陳皓清的唇,慢慢拉開,擡起雙眼,緊緊盯着陳皓清的眼睛:“我來。”陳皓清仰頭,送上自己的嘴唇:“好。”張正義再次彎腰親吻,壓下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