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兩年前你是故意放走裴卿卿的?
麻姑看着自家将.軍一臉怒氣,拼命避嫌的模樣,愣了一下,“不是您讓奴婢過來為您處理傷口的嗎?”
裴卿卿!!陸淮安因為麻姑的話鐵青了臉,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出去!”
麻姑又看了暴怒的陸淮安一眼,總算反應過來,她這是被裴姑娘給坑了,忙朝外退去。
出了寝房,問過素渠,得知裴卿卿在東暖閣,她立刻趕了過去,裴卿卿見到麻姑,臉上有幾分意外,“你怎麽過來了?”
麻姑嘆了口氣,“奴婢一進寝房就被将.軍痛罵了一頓,幫将.軍上藥的事姑娘您還是自己去吧。”說着,她将身上的藥箱取下來,往桌子上一擱,便退了出去。
另一邊,文娘見裴卿卿若有所思的看向桌上的藥箱,順水推舟的勸了一句,“姑娘還是去看看将.軍罷。”
裴卿卿“嗯”了一聲,将懷中的英歡交給文娘,提着藥箱朝外走去。
重新踏回寝房,她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陸淮安卻忍不住黑臉道,“你還知道回來?”
裴卿卿将藥箱放在桌上,從裏面取了一壇藥酒出來,走向床邊坐下道,“大人的傷口有些嚴重,我以為讓麻姑處理會更好。”
陸淮安瞥了她一眼,“我征戰沙場多年,糙慣了,不講究這些。”
裴卿卿沒說話,只淡淡看了眼他腰上的被子,陸淮安會意,立刻撩了起來。
裴卿卿用帕子蘸了藥酒,将他傷口上的血污一點點的擦去,換第二條帕子時,她發現他的傷口已經滲出一些膿血,長眉不由一蹙,看向他道,“接下來可能有些疼,大人忍着些。”
陸淮安盯着她泛了柔光的眼睛,伸掌做了個請的手勢。
接下來,裴卿卿是真的沒有客氣,她用藥酒将帕子浸透,用力擠他的傷口進行擦拭,陸淮安疼的滿頭大汗,渾身都緊繃起來,但愣是沒有哼一聲。
總算将傷口裏的膿血處理幹淨,裴卿卿旋開玉瓶要上藥,卻發現他壁壘分明的腹肌上汗水彙成大滴正往傷口滑去,她只得先用幹爽的帕子幫他擦汗。
陸淮安只覺得被她冰涼的指尖擦過的地方忽然就灼熱起來,喉結一滾,控制不住的起了反應。
Advertisement
裴卿卿驚呆了,她捏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力的将玉瓶砸向他,“你自己來罷!”說完,便直奔淨房而去。
陸淮安摩挲着手裏的玉瓶,看着裴卿卿的背影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這樣,但曠了兩年的身子根本無法抗拒她的半分親近。
讓裴卿卿上藥已經能是不可能了,他只得自己上了藥,又将躁動的心情平複下去。
裴卿卿過了兩刻鐘才回來,見床榻裏側的陸淮安已經閉上眼,她微微松了口氣,吹熄燭火後上了榻躺下。
“我方才不是有意的。”不知過去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嘆息,是陸淮安的解釋。
裴卿卿根本不想提起這個話題,冷喝一聲,“閉嘴。”
黑暗中,陸淮安無聲的嘆了口氣,沒再開口。
次日,裴卿卿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她換了衣裳準備出去,陸淮安卻叫住了她,道,“傷口疼的厲害,過來扶我一把。”
裴卿卿只得耐下性子走向他,單膝跪在榻上,讓他撐着自己的肩頭慢慢坐了起來。
“可以了嗎?”待他坐好後,她問了一句。
陸淮安的胳膊還搭在她的肩上,兩人的距離不過咫尺,他挑眉不悅道,“你怎的這般沒有耐心?”
裴卿卿深深的吸了口氣,清泠泠的看着他,“那不知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扶我去淨房。”陸淮安理直氣壯道。
裴卿卿忍耐着緩緩的、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好。”說着,她當真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下床,往淨房走去。
從淨房出來後,她又扶着他躺下。
“可是有什麽事求我?”陸淮安在裴卿卿打算離開時,握住了她的手腕問道。
裴卿卿與他四目相對,輕輕咬了下唇,片刻後點了點頭,“是。”
“且說來聽聽。”陸淮安枕着胳膊道。
裴卿卿又沉吟了片刻,才說,“以前不知到底是誰害了我爹娘,所以選了工部當差,想暗中查出那支令牌的底細,現在知道殺我爹娘的人是誰,我不想留在工部了,請大人幫我!。”
“那你想去哪一部?”陸淮安挑眉問道。
“刑部。”
提到刑部,陸淮安立刻想到宋厲,他并沒有立刻答應裴卿卿,而是道,“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裴卿卿眼中劃過一抹黯然,應了一聲,便朝外退去。
陸淮安看着她的背影,想到的卻是兩年前裴卿卿詐死時宋厲的反應,以他的能力,不會一點端倪都看不出,可他愣是兩眼一閉,仿佛個瞎子一般。
看來,等他傷好後,他應該去見見宋厲。
不過,還沒等到他去找宋厲那日,宋厲就先登門了。
“請宋推官去前院書房稍坐片刻。”陸淮安聽完扈九的禀告,沉聲吩咐了一句。
扈九領命退下,陸淮安徐徐起了身,神色凝重的往前院走去。
他到前院的時候,宋厲已經到了,聽到推門聲,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道了句,“将.軍。”
陸淮安勾了勾唇,一面示意他落座,一面問道,“今日怎麽有功夫來看我了?”
宋厲面容端肅,挑了挑眉緩緩道,“即便我今日不過來,過幾日你也是要來找我的,不是嗎?”
陸淮安聽他這般說,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殆盡,他緩緩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盯着他的眼睛問道,“兩年前,你是故意放走裴卿卿的?”
對于自己做過的事,宋厲倒不避諱,他朝陸淮安微微點了點頭,“不錯。”
陸淮安攥緊了拳頭,下颔線緊緊的繃着,沉聲質問道,“為什麽?你對她存了念想?”
宋厲搖頭,正色道,“兄弟妻,不可欺。”
“那是為何?”陸淮安逼問,眼眸泛了微微的紅,這麽多年來他親緣淡薄,除了裴卿卿以外,宋厲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願相信他真的背叛了他。
宋厲猜得出幾分陸淮安的想法,他看着他,平靜卻犀利道,“因為這些年來,你從未将裴卿卿當作一個人。她留在你身邊,結局非死即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