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卿卿這麽想與我夫妻同心嗎
陸淮安睨了裴卿卿一眼,沒理會她的嘲諷,而是問道,“你去玉福堂是買首飾?栖珑閣送來的不夠用嗎?”說着,他若有所思的掃了眼她素淨的發髻,上面只簪了一根淺碧色的玉簪。
裴卿卿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扭過頭哼道,“大人既然愛惜自己的名聲,不敢在梅大人面前承認我這個外室,何不幹脆名副其實,遣我離開?”
“遣你離開?”陸淮安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勾唇冷道,“好叫你與江策雙宿雙飛?裴卿卿,你死了這條心吧!我陸淮安的東西就是毀在我手裏,也不容旁人觊觎。”
“若是我肯削發出家,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呢?”裴卿卿轉回頭,清泠泠的逼視着他問道。
她的眼神太過冰冷決絕,陸淮安握緊了拳,細細端詳她的臉,下一刻,說出的話無情的讓人齒冷,“青燈古佛?你一個玩.物,配得上佛門清淨之地?”
裴卿卿疲憊的閉上眼,片刻後睜開,看着陸淮安反問,“不管怎麽樣,你就是不肯放過我是嗎?”
陸淮安與她眼神交纏,點了點頭。
裴卿卿磨牙嚯嚯,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回到瓊苑。
裴卿卿扶着素渠的手下了馬車,陸淮安跟在兩人身後。
他習慣性的想随裴卿卿進屋,但迎面而來的卻是甩上的門。
陸淮安如墨的發絲被震的朝後飄去,停了片刻,正要推門入內。
這時,立在旁邊的素渠突然從袖中摸出一只錦盒呈給他道,“将.軍,這是姑娘送您的回禮,她收到寶劍後立即去了玉福堂挑的。”
陸淮安微怔,他看着素渠手中的錦盒,又看了眼房門,眼神變幻,是他誤會她了?
素渠見陸淮安只是發怔,卻未打開錦盒,小聲又提醒了一句,“姑娘心裏還是有将.軍的,不然不會特意挑了同心佩。”
“你退下!”陸淮安冷掃向她,斥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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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渠連忙退下。
陸淮安推門往屋裏走去。
伏在床上的裴卿卿回頭看了他一眼,雙眼紅腫含淚,分明是哭過的模樣。在看陸淮安手裏的錦盒後,臉色又是一變。
陸淮安将她的反應看在眼裏,低頭掃了眼錦盒,挑唇調侃,“看不出,原來你這麽想與我連理同枝,夫妻同心?”
裴卿卿狠狠瞪了他一眼,“是素渠挑的,跟我沒關系!”
“不重要。”陸淮安搖了搖頭,在她身邊坐下,“把衣服脫了!”
裴卿卿看了眼他手中的傷藥,抗拒的搖頭,“不勞煩你!請你出去,藥我自己上。”
“是你來脫,還是我來脫?”陸淮安只給她這兩個選擇。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裴卿卿別過頭,探向衣帶,将上半身暴露在他眼前。
這時有些地方已經青紫,陸淮安上藥過程中一直鐵青着臉。
淤血是要揉開的,裴卿卿忍不住痛呼出聲。
陸淮安額頭多了一層薄汗,輕斥道,“不許出聲。”
裴卿卿瑟縮了一下,不敢不從。眼裏一片水澤,一次次将下唇咬到發白。
終于上好藥,他将錦被扔在她身上。
“你好好歇着,傷沒好之前不許出去!”交代了一聲,他便朝外走去。
裴卿卿看着他離開,緊緊地攥着被角,內心一片冰涼。
她看得出,陸淮安是鐵了心的要跟她糾纏到底,除非她死,否則他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可偏偏她還不能死,九泉之下,她的爹娘尚未瞑目,她怎麽敢死!
瓊苑外,扈三見主子出來,忙迎上來,“将.軍。”
陸淮安面色冷峻的看了他一眼,邊走邊道,“我記得,梅長青的幼子是個不成器的?”
扈三消息靈通的很,立刻道,“回将.軍的話,梅家家風嚴謹,梅小公子便是不成器,也不曾作奸犯科,只是愛玩鬧了些……據說,常厮混在戲班子裏,與一個戲子十分要好。”
“男戲子?”陸淮安停下腳步,眼神變幻,片刻後交代道,“你去安排,将這事往大了鬧。”
“将.軍是想讓梅家顏面掃地?”
“不止。”陸淮安道,眼底一片幽邃。
……
幾日後,京都傳遍,梅禦史家的小公子與玉樓春的戲子菊栖花枝,不清不楚。
當日,梅禦史就将小兒子從玉樓春拖回去,好一頓揍。
據梅家伺候的下人透露,老爺用藤鞭足足抽了小公子一個多時辰,小公子叫的鬼哭狼嚎,最後斷了兩根肋骨。
素渠奉命将這消息說給裴卿卿聽的時候,裴卿卿只淡淡的嗯了一聲。
“将.軍為姑娘出氣,姑娘不高興嗎?”素渠有些疑惑的問。
裴卿卿冷笑,“他豈是為我出氣,他為的是自己的尊嚴罷了。”
素渠臉色突然一變,朝從外頭進來的陸淮安看去。
陸淮安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