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架。”
林殊最見不得霓凰委屈,忙問道,我還沒來得及過去你那邊,什麽時候走?雲南那邊不比金陵繁華,我帶你去制備幾箱子衣服首飾去,還有你喜歡的糖人也不能少了!
霓凰苦笑,如今這樣的變故,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嬌俏無邪的小女孩兒,可林殊何嘗不知道?
不過三年時光,穆霓凰就已經變了,只是她在林殊面前還會露出初見時的情态初見時的笑容來,收起那些戰場時肅殺的決絕來。
如今林殊做的,只是盡力保住他們的“不變”罷了。
“我又不愛那些首飾的,更何況現在正月裏,哪裏有裁縫鋪子開着?還糖人呢,我哪兒能留到十五。”
“我開口,哪家裁縫鋪子都是開的。”林殊傲氣又嚣張地一笑,“至于捏糖人有什麽難的,我親手給你捏一車。”
“既然你們還有事要忙,便先回去吧。”景琰聽他們說話中透着難掩的親昵,想到他們情深意切如今卻不知何時才能成親,心中就一陣郁郁,加之還有些不知名的悶疼,實在覺得煎熬,便忍不住出聲逐客。
林殊卻誤會了,“……還生氣呢?”
景琰木着聲音聽不出喜怒,“……是你剛才說,我‘忙得很’。”
早就過了會因為別人的冷嘲熱諷而動氣的年紀,也有很多年不曾因為別人的厭惡而受傷了,可林殊永遠是他的例外。
就像上次在汴州的驿站外一樣。
林殊随便的一句話,就能在蕭景琰那已經冷得結了冰的死水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流出伴随着過往回憶的血水來。
他連表面的無動于衷都做不到。
因為心裏疼得厲害。
于是說罷這句話,景琰就站了起來做出送客的姿勢,卻不想被林殊一把摁回椅子上,仰頭去看他,見林殊的神色裏還有怒意,卻在看向自己的時候多了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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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凰,你先回去,我等會去找你。”
“……那我先回去了。”霓凰對林殊的話向來是聽的,說着彎腰就拿起自己的披風就出了門。
卻在已經走到後牆打算翻牆出去的時候又一細想,擔心他們兩個獨處再一言不和打起來。
現在不比小時,什麽事傳到皇帝的耳朵裏都有可能引來麻煩。
于是又折回身去,推開門,只見屋子裏林殊扯着景琰的衣服拉開了一半,湊得很近去看他的肩膀。
霓凰偏着頭問,“……你們倆幹什麽呢?”
“你怎麽回來了!”
“我怕你支開我是為了和靖王哥哥打架啊。”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走了吧。”林殊氣呼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來,沒好氣的擰開,傳來了一股藥香,“本來是來給他送這藥酒的,剛才被他一氣差點忘了。”
霓凰睜大眼睛了然的點點頭,“還是林殊哥哥想得周到,大冬天下了冰水不好好把寒氣散出來是要生病的。”
“光你領情有什麽用!”林殊惡聲惡氣的說,又說着就要拽景琰的衣服,“快點脫了衣服我給你揉藥酒!膝蓋關節處都要揉!”
“我筋骨粗糙的,何況都已經過了好幾日了……”
“你這幾天忙得肯定沒顧上!小心落下病根!”
見林殊沾了藥酒的手就要往自己衣服裏伸,景琰這才狼狽起來,“霓凰在這裏呢,別鬧了!”
霓凰笑着閃身出了房門,“就不在啦!”
待續
偶爾來點糖=w=
順帶我真是沒有周末的人(苦逼的爬去趕ppt)大家要是能看得開心就好……周末快樂。
多說兩句,我最愛《琅琊榜》的不是裏面的奇謀算計,而是裏面人心最美好,恒久不變的一面。多年不見之後,景琰對霓凰在昭仁宮中舍命維護,梅長蘇對和別人談起景琰時言語中的維護,人和世事都在變,卻永遠有不變的心。
我想寫的,也是這樣一種不變的“真”
[琅琊榜]一世真【十六】(殊琰)
“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打鬧,你把我推到數九寒冬的河裏的事情嗎。”
景琰想了想,誠實地說,“我記得是你要踢我,自己滑了一下摔進去的。”
“反正就是那次!我身體那麽好,也酸疼了好一陣呢。”林殊咳嗽了兩聲,嘟囔道,“這麽久的事情還記得這麽清楚。”
景琰不禁一笑,對再世為人的他來說,确實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金陵之前,我去行宮見靜姨和姑姑了。”林殊的手在景琰的背上用力搓着,那細瘦的背脊上還能看到當年廷杖留下的淺淡痕跡,“藥酒是她給我的。”
“……她們怎麽樣?”
“一切都好。她和姑姑都是,日日品茶賞雪……就是惦記你和祁王兄。”
“祁王兄明日就能回京。”景琰看着裝藥酒那個翠色的瓶子,忍不住拿了過來緊緊捏在手裏。
林殊也看到他的動作,便想說些別的話,四下張望時看到桌子上的棋盤,有些驚訝了地問了一聲,“這不是……”
景琰看了一眼那塊古舊的棋盤,“太傅辭官的時候把這個棋盤贈予我了。”
“給你了?”
“怎麽了?”
“他老人家偏心,明明知道我喜歡這個棋盤……”林殊想到遠走的黎崇,心中雖然因為離別愁緒,卻沒有難過之意。
心明者,志不在朝堂,得心自在。
“你若喜歡,給你就是了。”
“特意給你的,我怎麽能收。”林殊又舍不得的摸了一把棋盤,“我晚上要回府去,離着還有些時辰,咱們下一局。”
說着走到景琰身後,繼續給他肩上揉着藥酒。
“你坐到對面啊。”景琰回頭看他,卻被林殊作弄着在鼻子尖上點了一點藥酒。
“我手上都是藥酒,自然是你替我落子,你還要我這手弄污棋盤嗎。”
這些年的歷練讓林殊的話其實少了,遠沒有小時那麽話不饒人,可對着景琰,他卻總是扯東扯西的恨不得多逗景琰多說幾句話。
——這些年,林殊在外不曾輕言過回金陵,但金陵這座城,城裏的人,他是時刻放在心上的。
——景琰卻是真的不想見到林殊。
赤焰少帥還是一如往昔的銀袍長槍,神采飛揚,而自己卻深陷在一個再也出不去的泥潭裏,只能仰頭的看着依然幹淨的他。
“得了好棋盤,不知你棋藝長進沒有?”林殊指了指棋盒,“我說你擺。”
林殊整個人貼在景琰的背上,指着棋盤讓景琰落子。
“有一樁咱們要說好,棋輸了要認罰的。”林殊知道景琰棋藝不如他,故意這麽說,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烙燙在景琰的後頸上。
景琰拿起黑子,沉吟片刻落在棋盤上,點頭道,“……好。”
————
【“謀算如對弈。”
回憶裏,低眉淺笑的男子晃了晃杯中的茶,籠着一縷靖王府的梅香,慢慢開口道,“與謀士對弈,不要去思考他在想什麽。而要去思考,在他的眼裏,你會想什麽。”
“追根究底,謀士要做的是把你引入他們的局中,而你只要比他們認為你會做的,多做那麽一步,就能勝了。”
“那我此刻要做的,是要思索先生眼中的我,會走哪一步棋了。”景琰并不好弈棋,也不擅長此道,從前林殊是沒有什麽耐心陪他下棋的,後來把庭生接來府中之後,入了夜偶爾他會去庭生房裏陪他下下棋,才又撿起了棋盤,漸漸得到了一些趣味。
每每對弈,明明棋藝不及梅長蘇的萬一,可對景琰,江左梅郎有十足的耐心,有時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見景琰落下一子。
而身為武人的景琰,雖然落子前諸多考量,但落子時毫不猶疑。
只是落完子他擡眼再看,見梅長蘇掩着嘴笑着咳嗽了兩聲,便知道這番辛苦謀算仍是落入了他的計算之中。
偏偏那人一邊咳嗽一邊欲蓋彌彰地氣人,我只是嗓子癢,不是殿下這招棋走錯了……
一番思量之後,景琰所執的黑子仍然敗得零落不堪。
“這是為何?”
“在不熟悉您的人眼中,您全然不懂權謀,這是您所持的最鋒利的一把刀刃,記得藏好不要示于人前。”梅長蘇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來,“至于我為何能贏,只不過是因為我比殿下認為的,要更懂你一些罷了。”】————
黑白相争了一個時辰,林殊看着被破了半壁河山的白子,愣了半響才沉聲道,“我輸了。”
景琰垂下眼眸。
梅長蘇說,自己的不懂權謀,是對付那些不熟悉他的人的一把利刃。
如今他卻用來贏了林殊。
“教給聶铎那破鐵索連舟計策的也是梅長蘇吧。”
一個‘也’字,簡單的道出了他看出景琰棋藝的師承也是梅長蘇。
“其實我也想了一套辦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