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是什麽寶貝啊?碰都……
第53章 “這是什麽寶貝啊?碰都……
那邊沉默。
幾秒後才有聲音響起。
“誰打來的電話?”
是容弋。
他的聲音有點模糊。
好像接電話的人并不是他。
“阮辭。”
另一個女生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 淡淡的,卻又嬌嬌的。
有幾分不易察覺的遲疑。
又過了幾秒。
容弋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喂,阮辭。”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阮辭的手機也從她的手裏滑落,“砰——”的一聲掉在了床上,和棉被碰撞發出悶悶的聲音。
在同一時刻, 阮辭的心遭受了一記悶拳。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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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還在不停地詢問。
阮辭卻沉默着, 在甄時擔憂的目光中, 挂掉了電話。
哪裏還需要問啊。
有什麽好問的啊。
“怎麽了怎麽了?”甄時在床沿邊坐下, 着急地問。
阮辭苦笑着搖了下頭, 看向甄時, 語氣故作輕松:“他和陳宛白在一起。”
甄時氣得又一下子站起來,“他這人怎麽這樣啊!”
她手叉在腰上, 又問:“他親口告訴你的?有說為什麽嗎?”
阮辭眼睛看向別處,垂眸笑了下, “接電話的人是陳宛白。”
“……”
甄時瞪大了眼,咬唇思考了下, 轉身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找他問個清楚!”
正在這時,阮辭的電話鈴聲又響起。
甄時停下腳步, 轉過身來看着那個亮着屏幕的手機。
“接啊。”見阮辭愣着,她催促道。
阮辭動作緩慢地接起。
“阮辭, 什麽事兒啊?”容弋問。
阮辭:“沒什麽,不小心按到了。”
“不小心?”容弋明顯有些不太相信,“我好不容易接到我老婆的電話,居然要靠我老婆不小心?”
阮辭的心髒漏了一拍。
他随便說出的“我老婆”三個字突然就安撫了她那顆被灼傷的心。
“你就沒有什麽話想要給我說的?”容弋覺得有些好笑, 又有些不甘。
阮辭拿電話的手有微微的松動。
有啊。
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問你。
可是,我怕啊。
甄時突然皺着眉看她,眼神裏含着滿滿的威脅意味——你給我勇敢點,不準害怕。
阮辭像是突然有了底氣,她打起精神,不答反問:“那你有什麽話想要給我說嗎?”
比如,陳宛白為什麽會突然回國。
比如,你為什麽會丢下我去陪陳宛白。
最重要的是,為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
“那你告訴我,”容弋問,“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沒?”
阮辭頓了下。
她真的不想再在這件事上不停地折騰了,再次不答反問:“你陪我?”
“對啊。”容弋倒是回答得很幹脆,“難不成讓其他男人陪你啊?”
阮辭久違地揚起了唇角,自然又生動,不含任何負面情緒。
她下巴稍擡,氣勢足了些,“那你陪我去游樂場玩吧。”
“就這?”容弋語氣散漫,“多大了還去游樂場?”
“不可以噢?”阮辭的情緒被他帶動,高漲起來。
容弋輕笑:“當然可以,這周六就帶你去。”
阮辭也跟着笑了下。
“我去忙了,晚上見。”容弋說。
電話挂斷。
方才垂頭喪氣的阮辭,此刻已滿臉都是悅色。
“哎喲,要帶你去游樂場就這麽高興?”甄時怕阮辭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忍不住提醒道,“他可是在新年第一天就把你丢下了……”
聞言,阮辭的嘴角又耷拉下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擡眸看向甄時,目光幽深,語氣很輕。
“時時,你說有沒有可能……”
“什麽?”甄時問。
阮辭抿抿唇,很艱難地開口:“一個人可能同時喜歡兩個人?”
甄時微虛眸子,用表情告訴她“你沒救了”,語氣非常無奈:“有啊,不僅可以同時喜歡兩個,還可以同時喜歡十個,甚至一百個都行。”
“啊?”阮辭很詫異。
甄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幽幽道:“追星。”
阮辭:“……”
逸湖公館,容家。
容弋站在窗邊,挂斷了和阮辭的通話。
他擡眸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心情突然明朗了許多。
坐在書房小沙發上的陳宛白偷偷打量着容弋的神情。
她看見他悠然翹起的唇角,只覺得和一個小時前回容家時着急的他判若兩人。
“小弋哥,你們這周六要去游樂場玩啊?”她問。
容弋轉身,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走到保險櫃那邊去,繼續在裏面找一份重要文件,“嗯,應該就是小時候我們經常一起去的那個,不過近幾年那裏有了很大的變化。”
“小弋哥……”陳宛白起身走到容弋的身邊,眼神有些不對勁兒,“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
“啊?”容弋的眼神依然未從保險櫃裏的那堆文件上離開,“你也想去?我記得你最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啊,以前都是小引非要拉着你去你才去的。”
“那裏有很大的變化,我自然也有很大的變化嘛。”陳宛白說。
“咦,找到了!”容弋拿起一份文件,眉梢揚得老高,從上到下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他拿出兜裏的鑰匙,将保險櫃鎖上,轉身便要往房間外走。
陳宛白皺起眉,忍不住出聲叫住他:“小弋哥!”
容弋回頭,“嗯?”
他根本沒有在聽她說話。
他可以在那樣着急的情況下,停下手裏的動作從她手裏拿過手機,去窗邊親自接阮辭的電話,和阮辭打情罵俏,卻不願意一邊找文件一邊聽她說話,甚至在找到文件後,都能直接忘掉這裏還有一個人在。
陳宛白抿唇笑起來,表現得乖巧又懂事:“公司的事情一定會解決的,那個人也一定會抓到的。”
容弋朝她笑笑,轉身便往外走。
陳宛白全身像是沒有了力氣,往後一倒,癱坐在沙發上。
她看着那個空空的門口,眼裏光越發黯淡,卻又在某個時刻凝起了神,看着窗邊容弋剛才站着的地方,眼裏毫不掩飾的埋怨和不甘。
完全沒有了方才體貼懂事的模樣。
“容總,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李遠福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晚上十點,車上,坐在副駕駛的鄧秘書一邊用手指在平板上滑動,一邊對後排的容弋說。
容弋的視線從車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上移開,透過前排的車鏡看到了埋頭看平板的鄧秘書,說:“鄧秘書,坐車就坐車,還忙工作上的事情做什麽?”
鄧秘書手裏的動作一頓,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他幹巴巴地笑了兩聲,說:“容總說的是,但是李遠福卷走的這筆資金太大了,我必須得時刻關注進展。”
“其實也不是很多。”容弋說,“你要适當休息,別太累。”
鄧秘書又勉強笑了兩聲,心裏卻在想着:資金不多,那你為什麽大年初一就急急忙忙到公司來解決這件事?那你為什麽昨晚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在公司睡?
鄧秘書的身體裏藏着一個毒舌的靈魂,但是面對頗有威嚴的頂頭上司,現實的骨感不允許他展現自己真實的靈魂。
“我之所以那麽着急到公司解決這件事,”容弋的聲音幽幽從座椅後背傳來,吓得鄧秘書手裏的平板差點掉地上,“是因為貝信集團的投資是我太太動用自己的勢力拉來的,我不能讓她的辛苦白費。”
動用……動用自己的勢力?
鄧秘書剛着急忙慌地接住平板,眼鏡差點又滑落在地上。
他和旁邊的司機意味深長又頗為無奈地對視一眼,然後很無措地對容弋的話做出回應:“哦哦哦。”
後排的男人輕笑了聲,再沒說話。
似乎對他和司機驚詫的反應很是滿意。
鄧秘書賠笑了一小會兒,就斂了笑,皺起眉頭沉思。
明明是那麽大一筆資金,關系到整個容氏集團的存亡,容弋卻能如此雲淡風輕地面對,并且在一天之內填補這部分資金的空缺。
就算總裁夫人是穆家的千金,也不可能有這麽厲害啊?
難道,總裁夫人的背後還有另一股很強大的背後勢力?
鄧秘書擡眸,透過車鏡看了眼後排的容弋。
還是說,這個腹黑聰明的男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還留有一手?
想到這,鄧秘書生生掐斷了自己的思緒。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他沒時間也沒經歷去深究這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
車內的一切又歸于平靜。
司機平視前方開着車,鄧秘書低着頭不停地閱讀文件。
容弋依舊悠閑地看着窗外,嘴角彌漫着笑意。
半小時後,車子在九寧公館停下。
容弋看了眼表,十點半,這個點阮辭應該還在書房。
他進屋,徑直去了阮辭的專屬書房。
就在他準備敲門進去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面打開。
阮辭低着頭抱着一堆照片走出來,直直地撞在他的胸膛上。
一聲悶響在兩人耳邊響起的同時,阮辭手裏的照片掉落一地。
她驚慌地擡頭看向容弋,又低頭看了看地上四處的照片,什麽話也沒說,直接蹲下身來将所有照片快速地湊到一起,并且盡可能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容弋的視線。
容弋也蹲下身來幫她整理,可手才剛伸出去幾厘米,就被阮辭猛地用臂膀擋開,“你去休息,這裏我來弄。”
容弋見她這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有點懵。
他忍不住調侃道:“這是什麽寶貝啊?碰都不讓碰一下。”
阮辭根本沒理他,反倒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整個人都很緊張。
他察覺到不對勁,微虛了眸子,循着縫隙看了眼那些照片。
只模糊看見裏面有很多道數學題,還有微信聊天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