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14
第82章14
李魚的人物指環的确提醒了她, 假月雲剛剛與她打個照面的時候,人物指環提醒她這是【紅鞋子組織的七妹】。
人物介紹是:【紅鞋子組織的七妹,與組織中三娘關系很好, 每年組織要求上供東西時, 也會供人鼻子和人舌頭。】
一點紅冷冷道:“你叫人去拿她吧。”
他自己是不能去的, 因為他這幾日已決定要寸步不離的守着李魚。
李魚道:“我也正有此意,所以我打算叫路小佳去捉拿她。”
路小佳的劍法極佳, 想必抓一個紅鞋子組織的七妹,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而路小佳也的确沒有墜了自己的名聲。
他出手奇快無比, 那假月雲本以為自己的僞裝天衣無縫, 卻不知自己早就已是甕中之鼈了。她被路小佳拿住的時候,早就呆了。
路小佳出手毒辣, 絲毫不憐香惜玉, 拿住此女之後,二話不說, 直接卸了她兩條胳膊,又輕車熟路的把下巴給卸了,從舌下搜出了幾根亮晶晶的小釘子。
他嗖嗖嗖幾下,卻把這七妹給疼的可以。她用一種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路小佳。
路小佳嘴角勾起, 雙眼之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冷漠的叫人害怕。他一伸手, 又“嗒咔”一聲, 把七妹的下巴給安了回去, 那七妹登時大罵:“死東西!你……你竟敢……!”
路小佳似笑非笑地道:“你再罵一個字,我就再把你下巴給卸了。”
七妹立刻就啞火了。
脫臼時間長了,關節就算再接回去,那也會受到一定的損傷, 這道理乃是每一個習武之人都懂的。
她恨恨的瞪着路小佳,路小佳卻沒什麽反應,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忽然伸手,“嘶啦”一聲撕下了七妹的人|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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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大娘擅易容,七妹的面具自然也是她做的。這面具輕薄如人膚,覆蓋上去後,連毛孔與臉上細小的容貌都如真人一般。
如此精巧的面具,自然也需要用特制的膠水将其牢牢貼在臉上,方能天衣無縫。路小佳這麽大剌剌地一扯,簡直像是把一層皮從七妹臉上扯掉一般,她頓時痛的連眼淚都出來了,劇烈的喘着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雙奇異的、冷漠的雙眼就盯着她看,七妹本來也個很美麗、很明豔的女孩子,她大大的雙眼之中蓄滿了淚水,簡直令人我見猶憐。
只是路小佳卻不是尋常男人。
對七妹,他簡直連一點憐惜都沒有,抓着她就直接來到了公主房中,又把她重重地丢在了地上。
公主正坐在坐塌之上喝茶,中原一點紅如一柄利劍一般随侍左右。
她本就在等着七妹。
七妹擡頭,就看見了閑适的公主。
有紅鞋子這般可怕的對手在暗處窺探,她竟還是放松的,在她的臉上,七妹簡直找不到一絲的恐懼與彷徨。她的眼神之中,簡直寫滿了輕蔑。
若換了以前,七妹一定會讓她為這輕蔑付出代價,可是今天她的心中卻覺得不安,因為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她到底是怎麽看出公孫大娘的易容的!
公孫大娘的易容術天衣無縫,前幾日她特地去陸小鳳的面前晃了兩圈,陸小鳳都沒有認出她來!這公主府之內,難道會有比陸小鳳還要更見多識廣的江湖客麽?
她瞪着美豔又目中無人的公主殿下,還沒開口,就聽她懶洋洋地道:“七妹?”
七妹愕然!
她是怎麽知道的!!
她的本命當然不叫七妹,七妹是她在紅鞋子組織中的代號,因為她乃是第七個加入組織的姐妹。這名號本應該除了紅鞋子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才是……難道……難道紅鞋子竟已有了叛徒?!
李魚看着這明豔的小姑娘表情瞬間煞白,變了又變,就忍不住都要笑出聲來了。
她簡直已把什麽都寫在臉上了,派這般沒有城府的人來窺探她,這公孫大娘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她甜蜜地笑着,仿佛沒有骨頭一樣的倚靠在了一點紅的身上,嘴中道:“你怕什麽?是你們要吃了我,又不是我要吃了你們。”
七妹厲聲道:“你是怎麽知道我是誰的!”
李魚的臉忽然沉了下去,冷冷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在問我,來人,給她一點教訓!”
路小佳很懂事,直接又伸手,嗒咔一聲卸了七妹的腳。
七妹的面容幾乎在瞬間就因為劇痛而扭曲,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甚至已把下唇咬出血來。
公主這才重新露出那種甜蜜又惡毒的笑容。
公主倚在一點紅的身上,一邊玩自己染了豔色蔻丹的指甲,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月雲呢?你們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七妹冷笑道:“你要是肯放了我,再給我磕三個響頭,說不定我會考慮告訴你。”
七妹年紀尚小,股子裏頭有一股狂傲之氣,又在紅鞋子裏待久了,沒見過外頭的世面,就覺得這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李魚當然也不會同這種人生氣,她只是微笑着道:“聽說你們紅鞋子的人都喜歡割別人的鼻子耳朵胳膊腿是不是?”
七妹面色一白,忽然不說話了。
李魚道:“我今天沒什麽耐心,你若還不乖乖回答問題,我就先割你的耳朵,再割你的鼻子。”
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七妹的臉,嘆了口氣,道:“你倒是生的很漂亮,只不過再漂亮的姑娘,若沒了鼻子,恐怕都好看不起來,你說是不是?”
七妹尖叫道:“你……你敢!”
月雲生死不知,李魚心中本就壓着火氣,見她還敢如此鬧小孩脾氣,立刻就對路小佳道:“動手。”
這逼供的精髓,乃是要激起人內心最深的恐懼,至于殘害人倒是其次。
路小佳也很明白這道理,他忽然勾唇一笑,道:“我的劍太利,怕是她還沒覺得疼,耳朵就已沒了。”
李魚笑道:“那就換一把刀好了。”
她立刻命人去小廚房,取廚房的人平時割豬肘子時用的小刀。
七妹的臉已吓得蒼白!她瞪的大大的雙眼之中,已流下了兩行眼淚!
她死死的咬着牙,似乎是一種傲氣讓她不去求饒。
李魚也不理她。
很快,小廚房的人就送來了這把小刀,路小佳伸手捏起了這小刀,忽然嘆道:“這刀倒是不利。”
李魚笑着道:“這刀本又不是刀客的佩刀,自然不用日日保養,你就湊活一下吧,路大俠。”
路小佳譏诮一笑,道:“我當然可以湊活,只是不知道七妹湊活得湊活不得。”
鈍刀割耳,那可怕自然遠遠勝過利刃的,七妹吓的渾身打起了擺子,路小佳卻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抄起那鈍刀,一把把她的頭給摁在了地上,刀已碰上了耳朵與頭顱連接的地方……
七妹尖叫道:“我說!我說!不要割我的耳朵……不要割我的耳朵……!”
路小佳停了下來,七妹卻期期艾艾地道:“我若說了,你得答應我不再如此行事!”
李魚道:“路小佳,動手。”
七妹尖叫道:“她在井裏!她在井裏!”
李魚面色一冷,道:“你說什麽?!”
七妹道:“我……我……我為了不叫她礙我的事,就把她……扔到井裏去了。”
李魚的手已不自覺握緊了,她的語氣聽不出什麽情緒來,道:“什麽井?”
七妹道:“就是……就是公主府東南角的那口枯井……”
李魚二話不說,立刻派人去找!
這七妹本性殘忍,剛剛說話,又刻意語焉不詳,月雲很有可能已被她給殺害了,李魚心下一沉,看這月雲的眼神,已帶上了殺氣。
但萬幸的是,月雲被拉上來的時候,居然還有一口氣在。
她後背處被刺了四枚透骨釘,額頭因為磕碰多了一大塊殷紅,鮮血已流滿了她的臉。她臉色灰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若再晚個一時三刻才被發現,估計已是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首了。
李魚當機立斷,拿出一枚回魂丹,給月雲服下,又叫大夫來,給她把那四枚透骨釘給取出來。
把月雲安頓好之後,李魚才重新看了一眼七妹。
她已怒了。
李魚冷冰冰地道:“殺月雲是公孫大娘的主意?”
這冷徹入骨的聲音,竟沒由來的叫七妹打了一個寒顫。她咬着牙,努力叫自己的聲音不要打顫,道:“江湖人殺人,還要別人授意?想殺就殺了!”
事情的确是這個樣子的,公孫大娘不想同公主把關系搞的太僵,于是就叫她不要沒事兒殺人。
只是七妹卻覺得,既然她要扮成月雲,自然要杜絕這真月雲跑出來搗亂的可能性了,綁了太麻煩,還不如殺了算了,一個丫鬟而已,死了又能怎樣?
她滿不在乎,沒想到這安樂公主竟真的在乎一個丫鬟的死活!
而她已見識到了她的可怕之處!
她根本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她恨不得用最殘酷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敵人!
李魚冷冷地道:“公孫大娘和你約定了什麽暗號?”
紅鞋子組織的人本來就很少,薛冰與上官飛燕又已不在了,公孫大娘玩不起人海戰術,她至多只能在李魚這裏安插七妹這一個卧底。
她們之間,一定有什麽暗號。
這暗號傳遞的消息,就是公主府的動态,若公主府打算埋伏紅鞋子,七妹就會傳暗號,叫公孫大娘不要赴約,而公主府若靜悄悄一片,沒有動靜,那公孫大娘自可以安然赴約。
這法子雖然說起來很簡單、很沒有技術含量,可往往最簡單的東西才是最無懈可擊的。若步驟太多、環環相扣,那不确定因素就會便的更多,風險也會更大。
陰謀家總是很明白這個道理。
七妹又不說話了。
李魚也不多廢話,只是叫來了沈三娘,指着七妹對她說:“我現在一點耐心都沒有,只要能讓她說實話,你什麽手段都可以使。”
沈三娘了然的點了點頭,叫人拖走了七妹。
一個時辰之後,七妹就什麽都願意說了。
李魚也不追究沈三娘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她只是很直接了當的問七妹:“你們之間有什麽暗號?公孫大娘到底打算幹什麽?”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如果公主府沒有異動,她扮演的月雲就會在公主府前頭的第一家店裏買一份糖炒栗子。
第二個問題的回答是:因為公孫大娘想試試她到底是不是個好的上位者。
李魚相信她說的是真話,因為她太年輕、太經不起精神上的折磨了,沈三娘如今已練出來了,打一棍子給一個甜棗這種事她幹的爐火純青,只是摧毀一個年輕氣盛之人的心理防線,這簡直太簡單了。
不過她說的話倒是讓李魚冷笑了一聲。
我是不是個好的上位者,輪着到你紅鞋子來試?
我是不是個好的上位者,輪得到你紅鞋子用幾十條人命來試?
若說一開始她還只是普通的生氣的話,如今這主人翁意識強烈的理由讓她簡直想立刻把紅鞋子給一鍋端了。
她冷冰冰地看了一眼七妹,對沈三娘吩咐道:“先關起來,等把她的姐妹都抓到之後,一起拉去公審就是了。”
沈三娘柔柔道:“是。”
七妹就被拖走了。
她殺人如麻,心性極其殘忍。月雲若不是命大,現在早就死了。李魚若不把她送去公審斬首,簡直難消心頭之恨。
而接下來對紅鞋子的事,也就簡單的很了。
公主府這邊,也不是沒有能制人|皮|面|具的人,她選了一人,将計就計,用暗號告訴公孫大娘,一切如常無憂。
第二天夜裏,曲無容假扮成了公主,一個人前去關帝廟赴約。
夜,是靜谧的夜。
樹影,婆娑如游蛇,在地上飒飒的動,惡毒的抖動着。
銀州城的關帝廟,本在很郊外的地方,不過因銀州擴城,如今此處倒是離城牆不太遠。
這關帝廟乃是一座廢棄的關帝廟,連裏頭的關公像身上的彩漆,都已脫落了,露出裏頭的石心木胎來。
一個身着便裝的絕世麗人,正站在關帝廟前,她臉上蒙着面紗,似是不想叫人看到她的臉,只是從那白紗之中卻也依稀可以窺探到她的美貌。
這絕色麗人的臉色卻是陰沉的。
她弱柳扶風,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到似得,可是她的手中,卻握着一把匕首,一把吹發立斷的鋒利匕首。
一陣笑聲忽然從關帝廟中傳出,這笑聲如泉水叮咚一般,既動聽、又優美,又宛如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有一種成熟的風韻在裏頭。
清麗與成熟,本就是兩種很難融合在一起的風格,可是這嬌笑的主人,卻很好的把這兩種氣質融為了一體。
她笑罷之後,忽幽幽道:“你實在不該捏着匕首。”
絕色麗人沉着臉,冷冷道:“為什麽?”
那清麗成熟的女聲又道:“你若是個聰明人,就應該知道,拿着自己不會使的兇器,實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學武之人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一寸短、一寸險。指的就是這兵器的長短,匕首如此之短,本就是一種非常難使的兵器,一般只有刺客會在暗殺的時候才會使用,像這個樣子捏在手中,等着人出現,那是萬萬沒有的。
這嬌美女聲,當然就是公孫大娘了。
她已看出,這絕色麗人身上沒有絲毫的武功,所以她看到她手上拿着匕首,就好似看到了一個黃口小兒在放狠話一樣的可笑。
而她的确已确定,這角絕色麗人就是安樂公主本人了。
她之所以這樣确定,是因為她事前就做過調查。
那石觀音乃是死于她房中布下的引雷裝置的,這安樂公主十足聰慧,卻喜歡把事情都攔在自己身上,在面對石觀音那種級別的對手時,她不願意叫府中的人身負險境,竟孤身一人去解決石觀音。
這種人,公孫大娘實在是了解的很。
她們因為聰慧,所以就十足的自信,總覺得只要自己冷靜應對,什麽問題都能夠解決。
公孫大娘既已了解到了這一點,自然會針對這一點來給她下套。
公主府倒是不難進,只是這安樂公主卻不好殺,因為她的周圍始終圍繞着至少一名高手。
這些高手可不是那種空有名頭、騙沒見識的王公貴族的高手。
中原一點紅,乃是昔日天下最可怕、最令人膽寒的殺手,在天下使劍之人之中,他也一定可以排進前十。
公孫大娘精通劍器,但她的劍器卻沒有把握能與中原一點紅硬碰硬。
即使可以,要殺公主,還得殺了“快劍”路小佳、“魔刀”傅紅雪、“南俠”展昭三人。
更不要說,劍神西門吹雪也在銀州,他似乎也受了安樂公主的恩惠,若在公主府中行刺,碰上西門吹雪,那即使是公孫大娘,也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下毒也不行,安樂公主的吃食一定是經過嚴格的驗毒的,她要吃的東西,一定會有人先試毒。
所以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安樂公主給引出來,如此才能殺掉她。
所以,她特地精心制造了一個假象,那就是她并不想要安樂公主的命,她只是想把她給約出來,談一些條件,獲得一些好處。
安樂公主如此聰慧,一定能夠從她不殺那幾十個制衣廠女工的行為中看出這一點。
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攔在自己身上,就像當初她面對石觀音一樣。
她一定會覺得,她們有回旋的餘地,靠着她自己的聰慧,一定可以化險為夷,與她和解,讓她不要再針對銀州公主府。然後等紅鞋子消停之後,再去慢慢思考如何除掉紅鞋子。
但她想錯了,公孫大娘根本就沒想過要留她一條活路。
公孫大娘站在關帝廟中,微笑着對身邊的二娘道:“你看,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二娘就是那個紫衣女客,她此刻也微笑着道:“沒錯。”
公孫大娘嘆道:“她倒真是個人物,為了自己的下屬,敢一個人前來赴約。”
二娘搶着道:“只可惜她殺了飛燕。”
公孫大娘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沒錯,誰叫她殺了飛燕。不管是誰,只要傷了咱們紅鞋子的人,咱們就一定要讓此人付出代價!”
二娘幽幽道:“正是如此。”
她們看上去倒是很有情有義,非常的講原則。
可是她們卻一點都不在乎,明明是上官飛燕先跑來銀州,意圖殺害公主取而代之。
她們好像只能記得住自己人被傷害的時候,卻想不起她們的自己人是怎麽傷害別人的。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幫親不幫理”。
公孫大娘又對二娘道:“這一次還得多虧了你,出了這樣的好主意。”
二娘垂下了頭,眼中一抹兇光忽然閃過。
她的嘴角卻仍是翹着,她柔聲道:“給飛燕報仇,我當然要出力才是。”
公孫大娘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那個絕色麗人,道:“既然如此,我們便把她抓過來殺掉吧。”
二娘笑道:“大娘,你記不記得她是怎麽對待飛燕的。”
公孫大娘的臉就沉了下去,她冷聲道:“她把飛燕關起來折磨,後來為了釣出霍休,又把飛燕每日吊在城牆上曝曬折磨!”
二娘狠狠地道:“所以咱們也絕不能叫她好過!”
公孫大娘道:“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二娘陰狠地笑了一下,道:“不過咱們紅鞋子不興曝曬的那一套,不如就把她的鼻子耳朵舌頭全割下來,還要把她留在這裏慢慢死去,叫她也嘗一嘗這種絕望的滋味。”
公孫大娘笑道:“你說的很是。”
她們已完全把公主當做了甕中之鼈。
但忽然之間,公孫大娘的臉色變了,因為門外忽然多了一個人。
白衣、烏劍,冰冷如天上的積雪。
此人是西門吹雪!
而關帝廟的後門,忽然也被人吱呀一聲的推開了,那人搖着頭道:“公孫大娘啊公孫大娘,我找你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原來你竟躲在這又髒又破的關帝廟裏。”
——這是陸小鳳,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