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8
第76章08
一點紅緊緊的盯着小公主, 看她那張嬌美的臉龐上當真是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仿佛她在說的乃是再普通不過的關心之語,絲毫沒帶上什麽別的意思。
一點紅一劍就刺死了柳妃, 別說傷筋動骨了, 就連喘都沒多喘兩口氣, 哪裏來的一場惡鬥?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難道一點紅還不懂她是什麽意思麽?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微笑, 小公主也微微一笑。
她跪坐在榻上,一席白色的裏衣寬寬大大, 只有一條彩絲編制的腰帶勒在她的腰間, 截出一段風流細腰。
她一把拉住了一點紅的手,一邊笑, 一邊撓他的手掌心。
一點紅若還不懂她的意思, 那就真的是個榆木腦袋了。
他忽笑了一下,啞聲道:“你想叫我把衣裳……?”
李魚以袖掩嘴, 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叫紫杉和阿雲來看的。”
一點紅:“…………”
從前他們兩個在馬車上開玩笑,一點紅耍起無賴,卻不想得這小公主看着文文靜靜美美貌貌, 說起那種無賴話來絲毫不亞于男人, 還能十分開懷的大笑, 好像根本不覺得這是一件需要害臊的事情。
現在想來,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的手就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一點紅是個愛幹淨的人, 慣常穿白色裏衣,外頭套黑色勁裝。從勁裝的窄袖口處,偶爾可以看到裏頭白色布衣的袖邊。
他的皮膚,也和面龐一樣, 是一種久不見陽光的慘白色,只是他猿臂蜂腰、筋肉緊實,看上去健康的不得了,和李魚這種真.蒼白嬌弱是不一樣的。
一點紅去了衣,靜靜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而李魚的呼吸卻停滞了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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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身上的傷疤實在是太多。
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在他的胸腹上蔓延,猙獰可怖,有一道似是刀傷的傷疤,像是一條長蟲一般猙獰的橫卧在他的側腹部。
而他的背上,居然還有很多縱橫的鞭痕。
李魚的目光之中,忽然也充滿了痛惜,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碰一碰他身上這些傷痛的象征,又有些不忍似的別開了目光,低低地問:“這些……這些都是誰幹的?”
她當然知道中原一點紅這種名號乃是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只是如今,她才如此直觀的看出,這名字的背後究竟有多殘酷。
一點紅卻笑了。
他殘酷地笑着,伸手抓住了李魚要撫摸他的手指,在她手掌心裏落下一吻,然後很輕描淡寫地道:“他們都死了。”
在無數場惡鬥之中,一個不剩,全都被他殺死了。
他當然不在意自己會受傷。
或許說,他從小的教育就告訴他,他們就是殺人的工具,受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傷疤越多,那就是功勳越多,而若死了……那就是技不如人,死的活該。
所以他從來都不曾在意過這些傷疤,也從來都沒在意過自己的性命。
直到認識了李魚……直到他得到了李魚,他才非常強烈的有種“不想死”的感覺。
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心上人,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太虧。
他坐在了床榻之上,伸手攬住了李魚,正要低頭吻她,卻見她眼中似有點點星光閃過,一點紅眯了眯眼,用拇指抹過她的眼睛。
她竟哭了。
一點紅怔了一怔,道:“你為什麽要哭?”
李魚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點紅乖乖的低頭,被她摟抱着,并不說話。
她的吻就落在了他脖頸的一處傷疤,那是兩根透骨釘曾留下的傷口,透骨釘毒辣而尖銳,刺入人體時,他眼前一黑,一瞬間簡直都失去了對半邊肩膀的控制,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令他這輩子都難忘。
此時此刻,那兩個小小的圓疤似乎又開始痛了起來,自皮下開始,流滲出一種尖銳的疼痛,而在那疼痛的表面,清晨的第一朵薔薇正在溫柔地親吻。
于是他就覺得癢,癢是比痛還要更難去忽視的感覺,這癢意并不深重,卻似是羽毛輕搔,即使離開了還餘有後勁,帶着一股子奇異的勾引和糾纏,叫他渾身都發起汗來。
公主垂着眸,又認真、又小心。
一點紅忽然受不了了,他脖頸上的青筋忽然一根一根的爆出,手臂和腰腹的肌肉也忽然繃的緊緊的,他忽然一把扳過了公主的肩膀,然後他就看到了公主緩緩地擡起眸子,那雙眼睛裏仿佛還帶着一絲水意。
她的睫毛輕輕地顫抖着,帶着潮濕與氤氲的味道。
初春的銀州是這樣的冷,屋子內的炭火盆裏卻有火星爆裂,同樣的火星在一點紅的雙眼之中爆開,他仿佛已經着火,仿佛已經從內而外的被灼燒、被炙烤一般,他的臉忽然猙獰起來。
而公主卻對這可怕的表情視而不見,她忽然嘤咛一聲,主動摟住了一點紅。
炭火都化作白燼之時,天空已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那精細的炭盆之中,只餘下了一點點未燒淨的火,在這如潮水般的空氣之中靜悄悄的燃着。
一點紅随意的坐了起來,拿起撥火棍,去擺弄了一下炭盆,見炭已燒淨了,便回頭問了一句:“你冷麽?”
公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公主還在兀自啜喘着,她緊緊地抓住被子的一角,手指卻都已使不上勁兒,手本是人最容易控制的地方,她連手指都在輕顫,其他地方又焉能好過?
公主眼角帶着淚痕,臉上卻帶着一股奇異的媚紅,長長的黑發如同蛛網一般散落在床榻之上,又如同一片甜蜜的烏雲在這霧白色的清晨忽然落地。
一點紅看着她,嘴角也不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那滿意之中,似乎又帶了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自得。
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即使表面看起來再正經的男人,也絕不可能不在意這種事情。
一點紅又躺回她身邊,把被子緊了緊,沉聲道:“待會應該會有人進來換炭。”
是啊,畢竟天已經亮了,也該換炭了。
公主委委屈屈地嗚咽一聲,眼睫濕潤的要命,一點紅從善如流,将她摟入懷中好生安撫。
半晌,他才感覺懷中的人呼吸漸漸的平穩了下來,整個人也沒有那樣緊張了,她放松了下來,軟綿綿地縮在他懷裏。
她忽然抱怨道:“你怎麽那樣兇!”
被那雙眼睛盯着的時候,她甚至在恍惚中覺得自己好似誤入荒野之中的獵物,被一只殘忍的、強壯的獨狼給撕咬吞吃。那雙死灰色的眸子目光灼灼,十分逼人,簡直叫人無處遁形。
一點紅被這樣抱怨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用一只手輕輕拍着李魚的背。沉默了一下,卻忍不住為自己辯白道:“我已收着勁了。”
李魚就不再說話了。
她已不敢再想,若他要酣暢,那得是一副什麽樣的慘象了。
一點紅忽然又問:“喝不喝水?”
小公主就期期艾艾地嗯了一聲,表示那麻煩你啦。
一點紅又翻身下榻,去摸桌上的茶壺……那當然是冷的,大夏天的公主都很少吃涼,如今這冷冷的春日,一點紅又怎麽可能讓小公主喝冷茶,還要不要做二十四孝好男友了?
他倒是一點都不躲懶,随手抓起衣服就推門去小廚房了,又很快端了一杯溫熱的香飲回來,他摟着李魚,叫他靠在自己懷裏,這才把那香飲湊在她嘴邊,道:“喝吧。”
這乃是一杯豆漿。
公主有個尋常人家的胃,這種王公貴族基本不喝的漿水,她反倒是最喜歡。豆漿制作很是麻煩,要提前一夜泡好豆子,第二天天蒙蒙亮時就用磨磨豆漿,出來的漿水複而再煮,這才能得到一杯熱氣騰騰的飲子。
一點紅去廚房尋時,正好碰上府中做豆漿的那廚娘,于是順手讨要了一杯回來。
公主垂下頭,喝了一口加了黃糖的豆漿,那種醇香、甜蜜、溫暖的感覺立刻流進了胃中,讓她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這懶腰伸着伸着,又伸去了一點紅的懷中。一點紅半靠在床榻之上,公主就軟在他的懷裏,用一雙雪白纖美的手臂摟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懷裏。
作為一個女人,公主并不算矮小,近來胃口好些,也養出了一點珠圓玉潤的感覺,只是那一截細腰,仍是水蛇一般,只叫一點紅覺得他只用一只手就可握住。
而她的人,他也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摟住。
他心頭一熱,順手把那個裝着漿水的杯子放在了床榻旁邊的小幾子上,又順勢一摟,摟住了公主的細腰,他手掌燙帖,似是燙到了公主,叫她忽然又抖了一下。
公主的聲音又啞,又疲,又似乎帶着一點點的哭腔,她把頭靠在一點紅的寬闊肩膀上,輕輕地道:“一點紅,你……你真好……”
一點紅低頭看她,忍不住道:“有多好?”
公主不好意思地低着頭笑了,半晌才又用那種軟綿綿的語氣道:“好的不得了……”
一點紅微微一笑,并不再多話。
他倒是想問問和之前那幾個比起來,到底誰更好。不過這種話還沒出口,他自己就覺得這話題實在是無聊的緊,于是幹脆閉嘴不問了。
天漸漸亮了起來,一個小侍女悄無聲息的走進屋子裏,換了一個新的炭盆,她紅着臉,也不敢看那放下的床幔,換完之後,就飛快的出去了。
屋子裏又重新暖和了起來。
一點紅吻了吻她的側臉,沉聲道:“睡吧,好好休息一會兒。”
這天夜裏的事情還真是多,想必小公主早已累了。
其實不必他多囑咐,公主頭一歪,已在他懷中沉沉地睡去,她的呼吸均勻而綿長,顯然已陷入了深眠之中。
一點紅盯着她的睡顏,又是微微一笑,就保持着這半靠着床頭的姿勢,也閉眼休息片刻了。
今天大概是他這輩子笑的最多的時候了。
李魚這一覺,真是睡的昏天黑地。睡到中午,她被一點紅叫醒吃了幾口午飯,然後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直把這一天都睡完了,她才幽幽轉醒,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呢,身側的一點紅忽又翻身,拉着她親吻了下去。
一吻終了,二人眼中的火星卻又四起。
結果等到她終于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了。一點紅早起練劍去了,屋子裏只有月雲立在一側等她醒來。
見她醒來,月雲朝她一笑,又殷勤妥帖的扶她沐浴更衣,為她捏肩按摩。
洗了澡,月雲又喚了兩個小侍女進來,給公主擦頭發,她自己就開了公主的箱子為公主選衣裳,她本選了一件繡金線花鳥紋的紅衫,領子裹得緊緊的,叫公主的脖頸一點都漏不出來。
只是公主卻不要,她指了一件淡粉落花的襦裙,上頭着同色帶白紗的抹胸,外頭套綴珠印金的寬夾衫,裏裏外外還配了一套珍珠璎珞明玑。
璎珞本是佛像上裝飾的,李魚的這一套明珠璎珞,乃是她以前看過一本雜志上見過的寶身莊嚴像上的璎珞裝飾,變成公主之後,她十分不差錢,陸小鳳帶回來的十八斛明珠,她就命人做了珍珠的璎珞來穿戴。
衣裳穿的這麽好看、這麽奢華,大家就都看的出來,公主心情很不錯了。
一點紅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打扮的李魚。
不過,他的注意力倒是集中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公主的脖頸,也是雪白脆弱的,只是如今上面卻錯落的落下了層層疊疊的梅與櫻,足見他的放縱。
那錯落的梅與櫻之上,是珠圓玉潤的雙層珍珠璎珞,媚紅與瑩白、金钏與雪膚,這景色竟是如此絕美。
她當然是毫不害臊的,公主府天大地大她最大,她有什麽好羞的?說到底,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樣正常、合理的事情,她才不會羞羞答答的遮起來呢。
她非但不遮,還要專門給一點紅看看,看她是不是夠美,夠勾人。
結果當然是她想的那樣。
一點紅自進來之後,眼神就牢牢的黏在了她露出來的那截雪白脖頸之上,那雙永遠冷漠的雙眼,此時此刻也被一種泥潭之中的欲情所污染了。
李魚旁若無人地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故意道:“你怎麽了,你怎麽都不進來?”
一點紅伸手攬住了她,忽然低下頭,在她耳邊道:“我……”
李魚道:“你……?”
一點紅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低低地道:“我以後一定收着點勁。”
——再收着點。
李魚仰起頭吻了吻他的唇角,道:“可我就喜歡你……不收着勁兒……這可怎麽辦?”
一點紅摟着她腰的那只手都幾乎要痙攣起來了。
他正要說什麽,卻聽門口紫杉道:“公主,韓商求見。”
李魚道:“叫他進來吧。”
要開始幹正事了,一點紅當然不會再歪纏,他的表情恢複一貫的冷峻,就見一個中年商人走了進來,面帶喜色,一進來就道:“殿下!殿下!試燒玻璃已成了!”
這商人當然就是之前和李魚接洽過玻璃廠的韓商了,他與公主接洽過後,立刻就兢兢業業的開始組建了起來,先是選了幾十熟練窯工,又到處選址、造窯。
這玻璃窯與陶瓷窯可不一樣,燒玻璃需要的溫度比燒陶的溫度高的多,所以建窯時,就得使用更耐火的材料,否則這窯爐要是塌了,那可不得了。
韓商與其他大商人不同,對于窯工的性命,他也很是重視,并不兒戲,為了這玻璃窯的材料,他可是廢了好些功夫。
然後,就是試燒玻璃了。
方子當然是李魚給的。
其實玻璃這個東西,并不新鮮,中國古代也是有的,只不過中國古代的玻璃方子多是鉛鋇玻璃,而且中國人對玉器有一種很特別的執着,以至于在燒玻璃的時候,也去盡力做朦胧的仿玉器質感,到最後反而參不透透明玻璃的制法。
沙漠的深處,靠近石觀音曾經的老巢石林的地方,有一片近乎潔白的沙漠,李魚之前譴人去帶回了很多,一看,正是石英砂。
高純度的二氧化矽,自然是做石英玻璃的最佳選擇。
鈉鈣玻璃體系,以氧化鈉、氧化鈣為基本助溶劑,加上高純度二氧化矽,齊活。
有了配方,石料的配比問題也很重要,只不過這卻不需要李魚自己去操心,叫窯工們慢慢摸索、試燒就好了。
然後李魚又随後說了玻璃的吹制方法,叫他們也自己去試。
今日,韓商正是來獻上新制好的玻璃容器的。
他雙手捧着一個木盒進來,剛說了一句話,驟然擡頭,便見公主倚在一個黑色勁裝的男人身上,這男人面容冷峻,眼神冷漠卻富有野性,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招惹的。
被這男人掃過一眼,韓商的話就又被吓的吞回了肚子裏。
公主笑道:“怎麽不說話了?廠子試制出玻璃了?”
韓商陪着笑道:“公主的方子果然厲害,這不出一個月,草民已制出了玻璃。”
說着,就把木盒獻上。
木盒裏面,放着一個玻璃小花瓶并一些透明的玻璃珠子,這些東西放在現代,實在是習以為常,五塊錢買倆,可是放在這生産力底下的古代,卻十分難得。
李魚見了,當然也是高興的,這意味着她的産業又多了一項,如今玻璃能賣出高價,她這個小富婆變成大富婆已指日可待了!
也可以多招些工人,這樣的話銀州人的就業渠道就又多了一條,銀州城還在源源不斷的迎來逃民,她已決定要修改分田的政策了。
種地當然是好的,只不過把農民全都綁在地上,對于生産力的進步來說卻不是什麽好事情,身為紅旗下長起來的一代人,李魚的眼界當然是更開闊一些的。
玻璃制出來了,鏡子也可以安排上了。
如今的鏡子,大都是銅鏡,把銅鏡磨得光亮,裏頭便可以照出人的樣子,只不過這金屬鏡,就算磨得再好,又哪能比得上現代的鏡子呢?
既能制出玻璃,只要再進一步,用澆築法制出大塊的平板玻璃,再用着名的錫汞齊法,就可制出大塊大塊平整清晰的鏡子了。到時候……
到時候這種寶貝她能賺多少錢啊!(流口水)
她都想好怎麽花這個錢了!
見公主面色紅潤,嘴角帶笑,韓商就知道自己這事兒幹得不錯,心中登時暢快起來。李魚賞罰分明,韓商既然做事做的好,她也就很慷慨的賞賜了他東西,又把自己做鏡子和大玻璃窗的想法同他一說,韓商立刻表示回去他就開始研究!
李魚心滿意足,連誇了韓商好幾句,這才叫他離開了。
而這玻璃花瓶呢,就放桌上吧,近日迎春花開了,可以折幾支放在室內。至于玻璃珠子,就拿去給阿雲的小女兒曉曉玩吧,那孩子今年八歲,也開始喜歡這種亮晶晶的小玩意兒了。
在銀州的第三年,人民的生活也逐漸走上了正軌,今年李魚就打算開辦義務教育了。
不過,李魚這裏可不打算教什麽之乎者也的東西,她準備教點實用的。
首先是通識教育,起碼能認字之類的,任何一個古代世界,讀書都是有錢人的游戲,文盲率高的吓死人。李魚打算開掃盲班,首先叫銀州的百姓都能寫能看。
能寫、能念,就能交流,能流傳。有些農民種地的經驗豐富,若能出書,那豈不是造福天下農人?
被世家子壟斷的知識世界,也該打開了。
更不要說,文人輕技術,多好的技術被他們一描述,只會天花亂墜,而無絲毫實際參考價值,實在是叫人翻白眼。
然後,小孩子就可以來搞義務教育了,什麽數理化都搞起來!
還得多感謝馬空群,銀州沒有世家,所以自然也不會有那種自認為高貴的世家子看不起科學技術,抱着孔老夫子那一套來反對她。
要做這件事,李魚就又要忙起來了,只不過她剛準備開始着手做這事,銀州城就又迎來了幾個客人。
這客人,還是她的熟人。
陸小鳳和西門吹雪,他們還帶着葉孤城一起來。
這葉孤城之前,為了擺脫李建文的控制,曾自己給了自己一劍,又因為身體不受控制,所以他強行不去救治傷口,自己廢了自己的身體。等他被西門吹雪和陸小鳳找到的時候,傷口已難恢複。
這段日子,西門吹雪雖然已盡力救治葉孤城,但葉孤城卻還是陷入了昏迷之中,情況很是不好,他們試過了所有的法子,都無法叫葉孤城醒來,最後還是決定來銀州,求助公主,看看她有沒有什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