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她可是出了名的護內啊。
林水芯氣勢洶洶地一路瞪一路走到鄭徽儀身邊。
來到鄭徽儀身邊後,立馬換上一副截然不同的表情,臉色霎時變得明媚嬌羞起來。她拉着鄭徽儀的手,說道:“徽儀哥哥,你出來逛街怎麽不叫上我啊?”
“我不是來逛街的,我是出來買書的。”
“我不管你做什麽,我都要跟着你。”
“好好,讓你跟着還不行嗎。”
林水芯很喜歡鄭徽儀。
在外人眼中,甚至是鄭家人的眼中看來,鄭徽儀很傻。但林水芯卻知道他不是傻,而是太執著着迷了。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故事居然可以堅持十年,這份單純和認真漸漸變成了一股傻勁。
他們一起來到書社前。
鄭徽儀一眼就找到了漫鈔書,他很清楚書放在哪個位置,因為他每個月都會來買。
林水芯有些無奈,“徽儀哥哥,你今年還要繼續買書啊?”
“嗯。”
鄭徽儀沉浸在得到新書的喜悅之中,壓根沒仔細聽林水芯在說什麽,都是敷衍了事地随口應了一聲。
“你真的相信裏面的故事是真的嗎?”
“我相信。”
林水芯聽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心裏無名之火蹭蹭蹭冒起。“這分明都是騙人的,為什麽你總是要去相信啊?難怪他們都說你傻!”
鄭徽儀臉色驟變,而後勉強言笑道:“別人說什麽,我都不在意。”
“你……”林水芯被他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瞪了他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了,随你高興吧。”
“謝謝你,小芯。”
書社的掌櫃不高興了,對他們說道:“你們到底買不買?不買就趕緊走,別擋着我做生意啊!”
林水芯:“兇什麽兇!本小姐才不稀罕一本破書!”
“我稀罕我稀罕。”鄭徽儀急忙賠笑臉,生怕掌櫃不高興,不把書賣給他了。“掌櫃的,這是一千兩,您數數清楚。”他從袖子裏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交給了掌櫃的。
他接過,數了數,突然臉色一沉,“你糊弄誰呢?這只有九百兩,哪有一千兩。”
鄭徽儀呆住了,道:“不對啊,我數過是一千兩啊。”
難不成他出門的時候太急,沒有數清楚就跑出來了?
他轉頭問林水芯,“小芯啊,你有沒有一百兩,能借我不?回去我就還你。”
“我哪有一百兩啊。”林水芯邊回複,邊腹诽道:我要真有一百兩也不給你,正好叫你買不成那害人不淺的書!
“那、那個,掌櫃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今兒出門太急沒把錢帶夠,不如我下次來買書的時候一并補上?”
掌櫃本想一口否決,但他知道鄭徽儀是老顧客了,不想跟他傷了和氣。于是道:“鄭大少,不是我不想這樣做,而是漫鈔每月就出一本書,而且她是記挂在我這裏出售的,賺的錢全部悉數歸她。”
“你認識漫鈔?”鄭徽儀雙眼迸發出綠光,如饑渴的小狼崽一樣望着掌櫃。“漫鈔是男是女?性格怎麽樣?喜歡什麽東西?”
連珠炮似的一口氣問了這麽多,把掌櫃都吵得頭疼了。
“我沒見過漫鈔。”
鄭徽儀有些不信,“怎麽可能?你剛剛還說賣書的錢都要給她,那你們肯定有見過面。”
“你誤會了,我跟她隔着一扇門,根本見不着彼此。”
他有些失望,“這樣啊……”
林水芯不大高興,“她賺的錢都是徽儀哥哥的,有什麽了不起?”
“別這樣說漫鈔。”
“徽儀哥哥,我在幫你說話你居然還怪我?”林水芯委屈地想哭。
鄭徽儀慌了,忙道:“我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漫鈔真的很有才華,她寫的故事很吸引我,我真的很、很敬佩她。”
“敬佩她?”林水芯口不擇言,沖口而出,“我看你不是敬佩她,而是喜歡她吧?不然你為什麽老是向着她啊?”說完,她氣沖沖地扭頭走了。
“……”鄭徽儀這一次什麽也沒說,也沒有挽留她。
爬上耳根的紅雲反而出賣了他的心思。
林水芯誤打誤撞正好說中了!
他也不知怎的,最近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裏有一個女人時常陪伴着他,他們在一起快樂地生活了很久。夢醒之後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夢裏的人就是漫鈔。
夢裏經歷的事情與書裏的故事不謀而合。
似乎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似的。
掌櫃:“鄭大少,你到底買不買啊?”
“啊?”鄭徽儀撓着頭,傻乎乎道:“掌櫃您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嗎?”
“你別為難我了。”
他們各自不願退一步,僵持在書攤前。
忽然旁邊有人對掌櫃說道:“你把書給他,他差的錢,我來補。”
鄭徽儀:“多謝公子救濟,請您報上住址,在下回府後立刻把錢送還到貴府上。”
仲羲:“不用了。”
身後的菏若憋住笑,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要去鏡中塢還錢,想想都好笑。
“如果你真想感謝,就把漫鈔借給我看看吧。”
鄭徽儀愣了愣,把書遞給他。
仲羲拿在手上,快速地翻閱了一遍,随後又還給了他。
“這麽快就看完了?”
“嗯。”
鄭徽儀驚呆了,原來真的有能做到一目十行的人啊。
菏若:“我哥看書一向如此。”她對鄭徽儀說完後,又對仲羲說:“既然書看完了,我們就快回去吧。”
“好。”
他們與鄭徽儀告別後,回到真仙居。
“仙君,我們回來了。”
雲飄疾單手托腮,平靜地注視着他們。“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菏若吐吐舌頭,“您交代的,我和仲羲都辦好了。”
“哼,那家夥在這裏白吃白住這麽久,也該是時候該出點力氣做些事了。”
“嗯嗯,仙君說的是。”菏若附和道。
雲飄疾看着仲羲,說道:“把你側寫下的內容都顯示出來吧。”
“好。”
仲羲把左眼摳出來,默念咒語,封印眼珠的咒法立即解除束縛,文字和圖畫頓時浮現在半空中。
須臾,雲飄疾看完後,道:“收起來吧。”
仲羲把左眼再度封印回眼眶中。
桓先生:“仙君,漫鈔到底想做什麽?您确定要放任她這樣下去嗎?”
“她的事她自會處理,我所能做的,只是盡力為她完成心願。至于最後的結果,得由她自己承受。”
“哎呀呀,那希望她能承受得住了。”
桓先生把盤子擦得锃亮,光潔的盤面上清晰映出他的面容,那副表情惡趣味十足!
菏若不怕死地說道:“桓先生,您是希望漫鈔不得善終吧?”
“菏若,你最近太閑的話,可以去後廚幫忙哦。”
桓先生溫柔的聲音,令菏若背脊一寒,狐貍尾巴都藏不住了。
她忙躲到仲羲身後。
桓先生和仙君大人都一樣可怕,說的話滿滿都是威脅之意。萬一下次再不小心惹到他,恐怕自己這一身狐貍毛快沒有了。
仲羲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桓先生,她膽子小,請您不要吓她。”
“我可沒有哦。”
被忽視的雲飄疾只想快點睡覺。
鄭徽儀回到家中,一頭栽進房間裏看書。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就連下人在門外叫他吃飯,他也沒聽見。
半夜過去,他終于将一本書看完。
待翻到書的最後一頁,一個紙人輕飄飄落下。
他拾起紙人,随手放在桌上。
燭光中他淚如雨下,默默注視着手中的書,呆坐了一整宿。
直到天亮下人推門進來,他才如夢方醒。
“少爺,該洗臉……少爺,您去哪裏?!”
鄭徽儀撞翻銅盆,熱水灑了一地,甚至有些濺在他手上,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燙傷處傳來的灼熱和刺痛。
他一路狂奔,來到書社。
掌櫃沒想到自己這才剛開門做生意,就有人來買書了,擡頭一看見是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問道:“鄭大少,今兒又來買書了?你想買什麽書呢?”
鄭徽儀不顧儀态,雙手撐在木板上,氣喘籲籲地問道:“告訴我,漫鈔住在哪裏?”
掌櫃沒想到他大清早匆匆跑來,居然只是為了問他這個問題。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她的故事已經寫完了,她有說過自己會出新書嗎?”
掌櫃想想,“她沒有說呢。她似乎提起過自己會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
鄭徽儀瞪大雙目,滿是震驚。
他半晌不語,随後才對掌櫃道:“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願意告訴我漫鈔的住址。”
嘆氣聲起。
“你非要見她不可嗎?”
“我、我有事想問問她。”鄭徽儀結結巴巴說道。
掌櫃見他固執不肯離開,最後還是告訴他了。
鄭徽儀在城外的山神廟裏找到了漫鈔。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