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棉花29 小棉花很兇很壞很恐怖
葉寒秋推門進屋, 專心致志地嫌棄對方蠢笨的零一這才聽見腳步聲，聞見微弱的花香，猛地回頭, 看見是葉寒秋, 失望了一下下，不過還是很給面子地撲過去迎接。
零一是這群小崽崽們模仿的對方, 在零一學會了九九乘法表後，小崽崽對零一的崇拜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十三是一只小黑豬, 它都學會零一那樣蹦蹦跳跳的走路方式了。
零一, 威武霸氣, 拔山蓋世，卻是一只蘋果大小的紅色小松鼠。
零一向葉寒秋身上撲，其他小崽崽也有模學樣地向葉寒秋身上撲。反應慢又跑的慢的小崽崽擠不進去, 将就着撲向上将。
上将受寵若驚，他沒養過小動物，不知道小動物可以這麽的熱情。
上将和葉寒秋被小崽崽們圍攏着審問五個變異人, 五個變異人剛開始不停地謾罵，上将和葉寒秋漫不經心地聽着, 五個人罵累了便不再開口了。
盡管他們極力僞裝成紐約華爾街的證券工作者，葉寒秋還是從他們謾罵時的慣用詞裏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葉寒秋：“我祖母在Oka Park出生, 那裏很美，有建築大師Frank Wright，以及大文豪Hamingway，MYBOO家的面包放了香葉和玫瑰，很是美味，每天的三點半都會打折, 我和我祖母每次都會等到三點半再買他們家的面包。我來到這裏秘密執行計劃已經三年了，不知道MYBOO家還有沒有這個面包。”
五個變異人驚喜地看着葉寒秋，激動地告訴他這款面包還在賣，仍然是三點半後打折。
葉寒秋的祖母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吃不慣別的地方的菜，一輩子沒離開過她居住的地方。他曾經的一個生意合作商是Oka Park小鎮的人，這個生意合作夥伴是個健談的人，講過這個小鎮裏許多的事情。
葉寒秋破開局面後，思維缜密地從他們激動的話語中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再一步步地降低他們的警惕心，引出他們說話的興致。
言多必失。
五個變異人以為自己說的只是不緊要的瑣事，葉寒秋已經從他們的話裏得到了他所有想知道的事情。
葉寒秋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桌面。
上将沒有打擾葉寒秋的思緒，低頭看着葉寒秋給他整理的信息，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想了想葉寒秋的身家，又回歸平靜。葉寒秋能夠掌管盤根錯節的葉氏，又在智囊團中隐隐為首，其見微知著的觀察力和分析力定然是常人無法匹及的。倒是他自己大驚小怪了。
所有的信息整理出來，這五個變異人身後并沒有牽扯到暗勢力，他們受國外情報局雇傭，前來竊取科研技術。情報局雖雇傭了他們，但也因為“非我同族其心必誅”而忌憚他們。他們是情報局随時抛棄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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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寒秋以朋友的身份告知了他們情報局的态度。五人恍然大悟，想明白了為什麽他們的聯絡器總是失靈。想明白後，五人大怒。這一次，五人不用裝什麽精英了，罵人的話不帶重樣。
上将和葉寒秋出門透氣。
這五人帶着怒氣的髒話吵的他們腦子發脹。
上将：“難怪情報局讓他們自生自滅，蠢的無藥可救。”
葉寒秋：“他們的基因測序結果如何？”
上将：“七成人類基因，三成動物基因，大概是這三成的基因拉低了他們的智商。”
葉寒秋抱起零一，“這不一定。”
五十只小崽崽展示了它們卓越的計算能力後，上将知道自己先前的話武斷了，小崽崽們才學了不到三個月就會算數了，軍屬大院裏的小蘿蔔頭們可沒這本事，這五個人的蠢也許是他們的人類基因造成的。
五十只小崽崽在衆人面前小小地炫耀一下，十三小挎包裏的定時器突然響了一下，像是戰鬥中吹了集結號，它們烏拉拉地跑向小院，搖晃的小尾巴、明亮的小眼睛、輕快的小腳步，無不說着它們心裏的歡快。
五十只小崽崽沖進房間，沖向香香軟軟的小棉花，到了小棉花腳前，一個個不敢向上撲了。
它們都知道小棉花肚子裏有一個小棉籽，它們要照顧好小棉花，不能讓小棉花凍着，不能讓小棉花餓着，不能讓小棉花摔倒。
定時器是葉寒秋給小崽崽的，它們還沒有學會看時間，他給定時器定了一個小時，等小棉花學習一個小時後，它們才可以來找小棉花玩。
小棉花放下筆，跟着小崽崽們出去玩。
路過廚房，林徽榮端出來一籃子小餅幹，一只小崽崽一個，剩下的全是小棉花的。
陸安航拿着一個裝滿了熱滾滾牛奶的保溫瓶過來，塞小棉花的大口袋裏，“記得喝，路上看見枸杞，喊他回來喝牛奶。剛剛他們都在廚房裏找吃的，我煮完一大鍋牛奶，一個個都跑不見了。下次他們再喊餓，看我還搭理不搭理他們。”
小棉花也不知道小崽崽們想帶她去哪裏，就什麽也不想地吃着小餅幹跟着它們走。
路上遇見孟茨，小棉花趕緊吃完嘴裏的小餅幹，轉述安航姐姐的話，“你快回去吧，安航姐姐生氣了。”
孟茨還沒玩夠冰雕，不回去，還振振有詞，“我等安航姐消氣了再回去。”
小棉花：“如果是擇擇，他會飛一樣地跑回去。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擇擇知道安航姐姐理智型生氣的後果比沖動型生氣的後果嚴重很多。現在安航姐姐還是沖動型生氣，你回去，頂多訓你兩句。等你拖的時間長了，安航姐姐冷靜了，變成了理智型生氣，你就完了。你明天絕對絕對會渾身酸疼的，安航姐姐清楚地知道你身上的哪一塊肌肉需要拎出來練一練。”
孟茨想一想發小被安航姐訓練後第二天的僵屍蹦迪樣，扔下小鏟子，飛跑着回去。
小棉花笑眯眯地撿漏，拿着小鏟子完成冰雪小城堡的最後一點工程，和五十只小崽崽玩了好一會，在小城堡被小黑豬十三不小心壓塌後，小棉花拍拍身上的雪，小口地抿着滾熱的牛奶，和小崽崽們一塊分吃完蔬菜小餅幹，再去找哥哥。
五個變異人被上将放了出來，限制他們只能在圉囻村活動，不能出去。
上将和葉寒秋制定的第十二個圍狐行動需要五個變異人的配合，現在正對突擊小隊進行第六個暗夜行動的訓練，距離第十二個行動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需要觀察這五人能否對圉囻村産生歸屬感，否則圍狐行動只能采取更冒險的第二套方案。
上将和葉寒秋對所有行動的原則是一致的，寧可犧牲許多人，也必須成功。而特種兵和突擊小隊也清楚地知道這些任務關乎到國家安全和穩定，他們的所有後事都在執行第一次任務前安排好了，此後的行動他們不用再寫遺囑，一直以執行第一次行動時的遺囑為效，直至完成所有的行動，他們才可以放松下來，期間他們要一直保持戰鬥中的狀态。
小院裏，五個變異人叽裏咕嚕地吹噓他們的能力，一會變一個狼爪，一會變一個獠牙。
小棉花安靜地聽着看着。
她學英語沒有學太快，現在只聽得懂簡單的英語兒歌，她聽不太懂他們的話。
但——
她聽不懂，她看的懂呀！
他們的語氣和表情絕對在炫耀他們的獸化力。
小崽崽們坐在小棉花的身邊，鄙視地看着他們。
連九九乘法表都不會的人，還有臉炫耀，誰給他們的自信？是爪爪和牙牙嗎？
它們也有！它們比他們的更正宗！
商擇樂被安航姐壓着喝完一大罐的牛奶，又陪着枸杞做完五十個俯卧撐和三十個引體向上，這才被放行。他剛獲得自由就跑過來找他的三只貂崽崽，順便給小棉花翻譯他們的話。
一個變異人對着木柴抓了一下，木柴上留下深深的爪印，然後鼻孔朝天地叽裏咕嚕。
商擇樂言簡意赅地總結，“他說他的爪子厲害，能一爪子要人命，他在恐吓咱們。”
小棉花：“你問問他，他能把石頭刮破嗎？”
商擇樂如實翻譯，并指了指壓鹹菜的大石頭。
變異人自信地點頭，對着大石頭一爪子下去，大石頭一點痕跡都沒有。
變異人震驚地看看石頭再看看自己的狼爪，不肯向現實妥協，反複地抓撓。
商擇樂看變異人這幅明顯被石頭吓到的樣子，突然就想起了他和枸杞在年前大掃除時李嬸說的話，李嬸說圉囻村壘牆用的石頭全是神山的石頭，比外面的石頭硬，用這些石頭蓋房子，就是住上一千年也不怕塌。他小時候參加學校組織的夏令營時看過一千年歷史的戰堡，所以李嬸說這些房子能住一千年，他也沒質疑。當時他就想了想神山的石頭比外面的石頭硬多少？當時的想也只是過了一下腦子，現在他知道有多硬了，這變異人的狼爪能撕開鋼鐵，劃不破這腌菜石頭。也就是說，神山的石頭起碼比鋼鐵硬。這麽硬的石頭，還能壘出平整的牆面，圉囻村的村民也是強人。
小棉花：“一點都不厲害。”
小崽崽們連連點頭，再嫌棄地看他們一眼。
它們還是小寶寶，抓不破石頭，但它們見過媽媽爸爸輕而易舉地抓破石頭。
既不會算數，又沒有力氣，他們活的太失敗了。
變異人捧着石頭，又是叽裏咕嚕。
商擇樂實時翻譯，“他說這個石頭堅不可摧，誰都破不開，是堪比鑽石偉大發現。他問咱們能不能送給他。”
小棉花：“不送。”
商擇樂領會小棉花的意思，和變異人你來我往地對話。
商擇樂熟練地寫下勞務合同，讓五個人摁下手印。
勞務合同是英文的，但小棉花對這個流程特別的熟悉。
商擇樂收下合同，一臉燦爛地告訴小棉花一個大消息，“以後他們五個是我的助手了。”
他從年前的大掃除裏深刻地體悟到一件事情：過于繁重的體力勞動不适合他。喂喂豬、拌一拌飼料還行，等春耕耙玉米茬的時候，他絕對耙不了一壟，找一些助手替他做體力活迫在眉睫。
這個難題解決了。
商擇樂：“他們幫我幹一年的農活，我送他們一人一塊石頭。”
小棉花拍拍擇擇的肩膀，“可是，擇擇，你管不住他們呀。”
商擇樂咧開的嘴角收了收，揚一揚勞務合同，“不是有這個嗎？”
小棉花：“不管用的。”
商擇樂徹底沒了笑，他也想到了這紙合同對他們這些嚣張跋扈又自鳴得意的人是沒有約束力。
商擇樂傻愣愣地問小棉花，“那怎麽辦？”
小棉花站起身，揉揉小助手的頭，“找一個讓他們害怕的。”
商擇樂：“表哥？”
小棉花：“不要把你害怕的說出來。”
商擇樂違心，“其實我也沒怎麽害怕。”
小棉花抱起小十一，“你去找你媽媽過來。”
小十一伸頭，用額頭蹭小棉花的下巴。
小棉花親親它的額頭。
鷹崽崽年前不小心吃了小棉花在暖房裏種的小紫花，小紫花的花瓣被它吃了，根和莖成了上将想要的那個紫黑色小瓶藥水。
吃了小紫花的鷹崽崽，灰突突的毛漸漸地變成和松鼠小崽崽一樣的紅色，但松鼠小崽崽零一的眼睛是黑色的，而贏崽崽是紅色的，準确來說，鷹崽崽像一團火，全身上下，裏裏外外，全是紅色的。
初次之外，鷹崽崽變大了，它吃吃吃，變的越來越大。現在的鷹崽崽是所有崽崽裏最大只的，力氣也是最大的，再過不久，它就可以叼起小棉花了。
小棉花把小十一裝到鷹崽崽的小背包裏，鷹崽崽抓着小背包飛向神山。
零二和小十一離開後，五個變異人內部發生了争執，他們誰都說自己是最強的，但誰都無法說服對方，讓商擇樂和小棉花來說誰最強。
在商擇樂心裏，他表哥來圉囻村之前就是最強的，等他表哥的病被小棉花治好後，他表哥在他心裏就是一個恐怖人物，他表哥要是不願意，誰也動不了他表哥一根頭發絲，除了小棉花。
在小棉花心裏，她自己最厲害。
兩人勉強從五個人選出了那個能獸化成狼的變異人，其他四個沒再争下去。如果完全獸化，他們五個不相上下。但真的厮殺時，狼爪會在他們還沒有完全獸化時抓破他們的心髒。
空中響起一陣清亮的鳴叫聲，鷹崽崽俯沖而下，落到小棉花的身後。一頭雪白的狼背着小十一跑過來，停在小棉花身前，避開小棉花的肚子，低頭蹭小棉花的腿。
小棉花揉雪狼的脖子。
雪狼是她從內山搬家到外山時養的第一個小崽崽。
坐在小棉花旁邊的商擇樂心裏知道這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狼，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害怕的，但就是害怕不起來，太太太太像那只被他爸喊兒子的大狗了，蓬蓬松松的白毛，支棱着的粉紅耳朵，俯覽衆生似的睥睨眼神，一模一樣！
所以，是這只狼長的太像狗，還是他爸養的狗兒子太像狼？
小棉花跟雪狼膩膩歪歪地親近了一番後，小棉花捏住它的耳朵，兇巴巴地算後賬，“偷吃孕生果，偷生小狼崽，又偷偷扔給我養，你挺潇灑哈。”
雪狼低頭順目，認錯态度非常地端正。
小棉花叭叭叭地兇它，它趴到小棉花的腳邊，兩眼水汪汪。
小棉花：“不準裝哭！”
雪狼喪氣。
它還以為有了小棉籽的小棉花會心軟。
小棉花：“你現在有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
雪狼精神一振，擡頭看小棉花。
小棉花指着五個變異人，“讓他們聽話一點。”
雪狼站起身，甩甩頭。
只要不讓它養崽，什麽都好說。
雪狼慢慢地繞着五人走一圈，一爪子撓向腌菜石。
腌菜石碎成了石渣。
商擇樂被吓的嗓子幹澀，默默地走到小棉花身後。
現場，只有小棉花是安全的。
他錯了，狼是狼，狗是狗，一丁點都不像！
五個變異人難以置信地看向雪狼，雪狼視為挑釁，攻向五人。
五人同時獸化，反撲雪狼。
他們的反撲在雪狼眼裏處處都是漏洞。
雪狼跳躍，然後落地。
五個血粼粼的人從空中摔下來。
上将和葉寒秋已從隐形攝像頭裏知道小院發生什麽，沒有阻止，等商議完事情才不緊不慢地回小院。
上将看着地上血粼粼的五人，心裏樂呵。
挺好，公平了。
他的兵受過的重傷，他們也受一遍。
村醫給他們包紮傷口，其手法和他的生活方式一樣，能省則省，少矯情，疼的話就當苦修了。
雪狼仍寸步不離地盯着他們。
它會一直盯着他們，等他們包紮好，它會再次攻擊，直到他們認輸。
五人已對雪狼心生畏懼，獸化，對着雪狼低頭。
雪狼馴服了他們。
雪狼悠悠地走到小棉花面前。
小棉花拍拍它的頭。
雪狼威脅地看五人一眼，回神山。
小棉花：“擇擇，可以了，他們聽話了。”
商擇樂覺的他心裏的恐怖人物排行榜可以更新一下了。
第二：表哥。
第一：小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