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聲,傳遞到葉喜心裏,讓葉喜想起母親。
葉喜總是覺得她吹奏這曲子的時候,心裏想的念的怕也是那逝去的父母,太寂寞。于是葉喜央着素櫻教葉喜這曲子,只是希望可以讓她明白這悲傷也是可以被分享轉淡,也可以沒那麽孤獨。
可是後來葉喜學會了,她卻不在吹奏,直到到了中原她連短笛也不碰。
不知是不是被這曲子的傷感撼動,連雲淡風輕的蘇子陵也掩了神色,不言語,默默喝着酒。
沉悶的氣氛,有些壓抑,他不說話,葉喜也不想開口,其實,葉喜只是想要有個人陪着葉喜靜靜喝酒就好。這樣靜谧的氣氛,出奇的和諧,葉喜竟然并未覺得尴尬,許是被這男扮女裝的身份掩蓋吧。
他緩緩開口,似看向葉喜卻又向看向更遠的遠方:“這曲子,誰教你的?”
“是在下的姐姐。”
葉喜看見他的眸子瞬間暗下去,半天才扯扯嘴角給葉喜個笑,恢複如常。葉喜只當是這曲子太悲涼,惹他愁緒,卻未想到這故事的曲折。
瞧他這般惆悵,葉喜趕緊轉移話題:“明月去了哪裏,怎麽清風一提他那麽生氣?”
果然一提他那倆活寶,他就立刻展了笑顏:“我前些日子派了明月去辦點事,清風非要跟着,明月不讓,然後就鬧了別扭。算計這日子,今日他也該回來了。”
這邊正說着,那邊已經大嗓門的嚷嚷上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
“清風,你別生氣了,我給你帶了最愛吃的桂花糖。”
“哼。”
“我錯了還不行嘛,下次帶着你去。”
“哼,你上次也是這麽糊弄我的。”
“我給你保證好不好?我們拉鈎。”
說話間已經進了院子,見到他倆,明月恭敬的給二人行個禮。直起身子面向蘇子陵恭敬的禀着:“主子,這次的線索是真的……”
不待明月說下去,蘇子陵便止了話頭:“行,你先下去休息,晚上再禀。”
清風還是那副別扭的樣子,行個禮和神色如常的明月一同退下。
明月這幾日也不知曉幹什麽去了,不過可以肯定很辛苦,明顯消瘦下的下巴足以證明。
從他們的表現上看來,這件事對蘇子陵很重要,并且不想讓人知曉。葉喜無意探聽,畢竟即使是再親近的人也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私事。
明月附在清風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這次清風終于沒有再發脾氣,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明月,伸出手指和明月拉了個勾。
明月立刻笑得一臉燦爛,低頭吻了清風的臉頰,清風頓時臉若桃花,小鳥依人的倚在明月懷裏,默默的消失在桃花林的入口。
這種始料未及的場面,着實震撼了一下葉喜神經,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怔忪不已。待葉喜清醒過來,蘇子陵正一臉好笑的看着葉喜,明知故問的問葉喜怎麽了。
為了顯得不那麽唐突,葉喜準備了半天措辭,才用了比較婉轉的句子回他:“明月和清風是彼此愛慕的關系?”
許是被葉喜這問話逗樂了,蘇子陵含笑飲一杯酒,淡淡道:“呵呵,是,他們是斷袖。”
葉喜知道素來名門望族都有養娈童,也有些大戶人家的少爺會對男奴做那種事。可是這蘇子陵不像那種人,葉喜古怪的看他一眼。
他似乎很有感知,哈哈大笑,澄清着:“他們彼此相愛,可和我沒半點關系,我當時知道還吓了一跳呢,不過我不反對,只要他們相愛就好。”
想來也确實是,只要他們相愛就好,與旁人的看法有什麽相幹。衆人又何必故作姿态給他們異樣的眼光呢。
“哈哈……”,葉喜爽朗的笑着,不經意擡眼才注意到太陽夕斜:“時間不早了,子陵兄告辭。”
蘇子陵拿着短笛摩挲良久,遞到葉喜手裏:“小七等等,你我有緣,我想将這短笛送你,希望你能收下。”
葉喜輕輕笑着,她早已看出這短笛對他的意義非常:“君子不奪人所好,子陵兄你莫不是要為難我?”
蘇子陵笑了,溫和的讓人如沐春風:“這短笛跟着我只是讓我每每情傷,如今贈予賢弟倒是個好歸宿。”
葉喜見他目光執着,微笑道:“既然如此,那小七就收下了。”
他的笑意更濃,忽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不知十六,小七可否賞臉一聚,賞月飲酒?”
十五日,正是葉喜李浩允與葉喜的大婚之日:“子陵兄,若我有時間就陪子陵兄賞月,可好?”
他倒也不多問:“那子陵就在此恭候大駕,若有空一定要來。”
葉喜經過長廊的時候,明月正環着清風的腰喂他吃東西。看他們這一副恩愛的樣子,連葉喜都覺得幸福,故意打趣道:“桂花糖味道如何,甜不甜啊?”
意料之中的,清風将頭埋的更低,臉紅的如同煮熟的蝦,葉喜哈哈大笑,明月明顯的尴尬了一下。
見他們如此,葉喜頗為知情識趣的準備閃人,沖着明月道:“我走了,你們小夫妻繼續啊。”
如果葉喜沒看錯,她轉身的時候,明月淡定從容的臉掠過一絲紅暈。
今日固然是歡快的,葉喜的歡樂随着夕陽一并被黑夜掩蓋。
因為回到太子府,等待葉喜的,便又只是那空無一人的房間,沒有素櫻。
011 無理取鬧
更新時間2013-4-14 23:11:34 字數:2173
素櫻是在故意躲着葉喜,已經幾日了,葉喜已經敢如此斷定,但是為什麽呢?
“七公主,太子到。”
紅兒脆生生得聲音禀告,如同将葉喜拉回凡世的幻音,提醒葉喜生活的繼續。
整了整儀容,開了門去迎他,恍惚覺得葉喜和他那衆多夫人沒什麽不同,葉喜讨厭這種感覺。
劍眉星目的男子,穿着着冰蠶絲制成的上等衣袍,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發髻,這一切完美的幾乎無懈可擊。
只要是女子都會愛上這個男子吧,高貴的身份,富有的財産,一流的長相,完美的無可挑剔。
這樣的人日日來看葉喜,換做別人都會歡天喜地的開心着,可是葉喜的心卻告訴葉喜要狠狠逃離。
離他越近,越在意,反倒讓葉喜越來越寂寞。
素櫻仍在躲避葉喜,這無疑更添了她的寂寞。
“太子殿下吉祥。”
“免禮。”
不知道從幾天前開始,葉喜和他就這樣刻意保持這距離。
葉喜是個很公平的人,她害怕付出,所以也不想得到。
只是他從沒有揚手而去,也從不與葉喜發脾氣,許是這麽多年皇家的涵養教育出他這般的耐性,才能讓他維持着這表面的和平。
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還是小福子上前問他是否在葉喜這用膳,他才說了個:“好”。
氣氛有些詭異,直到菜上桌,他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與葉喜說話:“來,吃塊糖醋松鼠魚,你都瘦了。”
白皙修長的手指舉起筷子,夾起一塊魚放在葉喜的碗裏。
這樣小心翼翼的關心,就算葉喜再想裝作不知,在看着碗裏那美味可口的魚時,也忍不住內心的情緒翻湧。
李浩允,為什麽要對自己好?葉喜壓根答不上來這問題,所以不能信,也不敢信。
可她的心卻被李浩允輕輕拉扯着,一點一點逼近,理智告訴她不要,她卻慢慢連理智也控制不了。
這種感覺并不好,只是讓葉喜覺得累。
但是感情,也許從來如此。
鼻頭酸澀,為自己,為李浩允,也為素櫻,葉喜急急倒了杯酒,仰頭飲盡。
“你喝慢一點,小心醉了。”
渾厚的嗓音響起,帶着磁性緩緩占據葉喜的耳朵,語氣分明是關切的。
其實,葉喜寧願醉了,醉了就不會有煩惱,也不會想要哭,可是葉喜是有多久沒有醉過了,甚至連醉酒的滋味都忘記了。
葉喜沒有動碗裏的魚,只是發瘋似的一杯一杯灌着酒。
李浩允終于看不過去,皺着眉頭奪了葉喜的酒杯。他語氣不善:“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過一會他又皺着眉頭揣測着:“難道是高良娣和長孫良娣又來找你麻煩了?”
不知為何,看着這樣關心自己的李浩允,葉喜卻更無理取鬧:“沒人找我麻煩,只有你找我的麻煩。”
“我?”
困惑更重,李浩允壓根理不出半分頭緒。
“對,就是你,就因為你,我才這麽煩!”
此刻,李浩允大概也發現和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講理本身就是一件極度愚蠢的事,所以他沒再說話。
其實,葉喜本想跟他說自己沒事,讓他別自作多情,可是卻不受控制的說出了實話:“我好累,真的好累。”
“你怎麽哭了?”
葉喜分明聽見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