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跳上陌生男人的車?(精彩)
謝雅琳一聽,全身俱顫,心思細膩如她怎麽可能聽不出夜瑾灏的弦外之意,心不可抑制的緊緊揪在一塊兒。
她不動聲色的斂下短暫的失态,語氣如常的開口,“是嗎?可是我覺得味道沒變。”
聞言,夜瑾灏擡眸望了她一眼,薄唇抿成直線。
埋頭苦幹的凝萱半刻不停的猛啃美食,他們的對話于她來說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當做一回事。
直到一雙大手小心翼翼的擡起了她的小臉,她這才擡眸望向了面前的男人。
“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夜瑾灏一邊輕聲抱怨着一邊拿起幹淨的餐巾細細的擦拭凝萱嘴角沾染上的醬汁。
凝萱乖乖的坐在那裏,任由着夜瑾灏替她收拾。
對她來說,這一切早已習慣。
然而在謝雅琳的心中,這是她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卻始終沒有實現過的期盼。
這一刻,無疑于加深了她對凝萱那無止境的怨恨。
“小饞貓,好吃嗎?”夜瑾灏旁若無人的看着眼前的人兒,眸中的寵溺滿得都快溢出來了,
凝萱輕輕的眨了眨無辜的大眼,伸出丁香小舌無意識的沿着唇邊舔舐了一圈。
只一瞬,夜瑾灏的眸中燃起兩簇明晃晃的火焰,直直的射向面前的凝萱,
一眼不眨注視着他們的謝雅琳,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尤其看見夜瑾灏對待凝萱時的無微不至,內心的惡魔猶如洪水猛獸般瘋湧的沖出困籠。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餐巾被夜瑾灏丢到了一邊,他的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溫柔缱绻的摩挲着凝萱的唇角,他眼中泛起的炙熱燙得凝萱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蛋。
“拔拔…拔拔,我想去洗手間。”不合适宜的女聲打斷了兩人之間靜谧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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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瑾灏無可奈何的松了手,“去吧,小傻妞!”
下一秒,凝萱仿若得了赦令般冒冒失失的站起來,忙不疊的往洗手間的方向小跑着過去。
夜瑾灏的目光始終追随着凝萱離開的背影,直到她嬌小的身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他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灏,就這麽一時半會兒都舍不得她離開嗎?真的就這麽喜歡她嗎?”謝雅琳的嘴角緩緩的扯開一抹嘲弄的笑容。
話音剛落,夜瑾灏的臉色一沉,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謝雅琳瞬間清醒過來,她怎麽能如此的沉不住氣呢?如今的夜瑾灏早已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夜瑾灏,他絲毫不會對她憐香惜玉。
“灏,我不奢望我們回到從前,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朋友,真真正正關心你、為你着想的好朋友。”謝雅琳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快速轉移話題。
夜瑾灏沉默了一會,半晌,他慢慢的看向對面的女人極其認真的說道:“雅琳,只有她才能給我一種心還在跳的感覺,擁有她我覺得很滿足。”
他每說一句,謝雅琳的臉就白一分,很快,她的整張臉血色褪盡。
“灏,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不要聽。”謝雅琳的情緒微微失控,雙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試圖逃避。
然而夜瑾灏卻是鐵了心的想與她徹徹底底的說清楚,他伸出手越過餐桌一把拽下謝雅琳的雙手,“我不想讓萱兒胡亂猜測,也不想讓她不開心,我們以後就盡量少聯系吧!”
句句誅心。
謝雅琳隐忍多時的眼淚稀裏嘩啦的奪眶而出,淚水染濕了她的面龐,顯得整個人越發的楚楚可憐。
她似是再也待不下去了,胡亂的甩開夜瑾灏的大手,随後“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步履不穩的往前方走去。
突然,謝雅琳的眼角餘光瞟到一抹輕盈的人影,她在無人窺見的角落詭異的一笑。
緊接着,她腳下的高跟鞋毫無預兆的拐了一下,她的整個身子重重的往夜瑾灏的懷中摔去。
夜瑾灏順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然而謝雅琳卻故作柔若無骨的軟到在夜瑾灏的身上。
凝萱剛剛走出拐角處,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男一女糾纏在一塊的身影。
“夜瑾灏!”這是凝萱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出他的名字。
話音剛落,夜瑾灏反應迅速的推開面前的女人,額角處的青筋突突地跳,他利落的轉過身。
“萱兒,萱兒…”
凝萱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拔腿就往大門口跑去。
夜瑾灏急急忙忙的緊追而去,一時間,臉色陰沉得可怕。
凝萱使出吃奶的勁兒狂奔起來,很快就跑出了餐廳,徑直往馬路上沖去。
夜瑾灏窮追不舍,心情暴躁得想要殺人。
此刻的凝萱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只知道不停的跑,一刻都不能停下來。
“吱”的一聲,一輛黑色的瑪薩拉蒂緊急剎車堪堪停在了凝萱的面前,然而凝萱身體一個不穩,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萱兒!”不遠處目睹這驚險一幕的夜瑾灏差點停止了心跳。
凝萱茫然無知的看了他一眼,轉瞬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
白淨塵焦急的推開車門走下來,“小姐,你沒事吧?”當他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心下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凝萱已經推開他,快速的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一時間,白淨塵倒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他還是回到了車裏。
凝萱透過玻璃窗看見不遠處的夜瑾灏快要追上來了,她緊張兮兮的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白淨塵,小手抓住他的胳膊。
“拜托,你快點開車,好不好?”凝萱滿眼祈求的看着他。
白淨塵沉默的看了她幾秒,最終還是啓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夜瑾灏渾身散發着暴戾,他不管不顧的邁開長腿瘋狂的追上去。
白淨塵透過後視鏡看着似是瘋魔般緊追不舍的夜瑾灏,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意,轉而他用力的踩下油門,瑪薩拉蒂跟離弦的箭似的一閃而過。
盡管夜瑾灏已經撐到了身體的極限,但是人怎麽可能比得過車,不消片刻,那輛車就堂而皇之的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SHIT!”夜瑾灏氣喘籲籲的跪倒在地上。
……
白淨塵滿意的看着後視鏡裏面的空無一物,他駕駛的瑪薩拉蒂速度慢慢的降了下來。
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看向旁邊一聲不吭的凝萱。
只一眼,白淨塵銳利的目光便掃到了她還在滴血的手臂。
他眼明手快的抽出了幾張紙巾遞給旁邊傻傻望向窗外的女人,“先拿着這個把傷口按住,我馬上載你去醫院。”
良久,凝萱并沒有理睬他,只是咬緊唇瓣目光呆滞的盯着外面。
白淨塵無奈的一只手拿住紙巾重重的按住她的傷口上替她止血,另一只穩穩的掌控着方向盤。
半晌,瑪薩拉蒂打了個斜停下,凝萱下意識的擡眸一看,人民醫院四個大字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還沒回過神來,副駕駛的車門就被人打開了。
“下車,”白淨塵一臉探究的看着坐在裏面靜止不動的小女人。
“幹什麽?”凝萱眨巴着無辜的大眼不解的看向他。
白淨塵一臉挫敗的扶額輕嘆了一聲,“小姐,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臂受傷了?處理傷口當然要來醫院啊!”白淨塵耐着性子的開口。
“不要,”凝萱低頭看了一眼差不多沒有再流血的傷口,想也沒想的拒絕道。
白淨塵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二話不說徑直将凝萱打橫抱起。
“啊…”突然懸空,凝萱不禁低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圈住他的脖頸,然而白淨塵已經抱着她一刻不停的往醫院大廳走去。
突然與除了夜瑾灏之外,另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凝萱不甚自然的掙了兩下:“你快點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白淨塵步履略停,低頭看着她:“你再動,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他臉上的嚴肅認真,讓凝萱不由自主的害怕起來,她微微的瑟縮了一下脖子,悄悄的閉上了嘴巴。
進去之後,白淨塵小心翼翼的将凝萱放在了空着的座椅上,轉瞬脫下身上的外衣不由分說的塞進她的懷中。
随後他高大的身影不斷的穿梭于層層疊疊的人群之中,默默的為她排隊挂號。
不多時,白淨塵便陪着凝萱坐在了醫務室裏,護士手勁頗重的為凝萱微微紅腫的傷口消毒,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小嘴兒不由自主的嚷嚷道:“疼,疼,好疼…”
冷不丁的,一旁的白淨塵突如其來的一把擒住護士的手腕,下手不輕,隐約可以聽見骨骼錯落的聲音,“你沒聽見她喊疼嗎?動作放輕點,不要讓她太疼。”
護士疼的哀嚎不斷,連忙求饒:“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白淨塵狠狠的甩開她的手。
保住一只手的護士後怕的望着他,只有幾秒,便趕緊移開目光,小心翼翼的為凝萱的傷口消毒,生怕她洩露出一點點呻吟聲。
凝萱時不時的偷瞄旁邊的白淨塵,他微微側着身子,半邊臉隐在陰影了,卻使得他本來就俊美的輪廓,更加深邃。
看着白淨塵,凝萱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夜瑾灏,不知道怎麽了,一顆小心髒一抽一抽的疼,只要一想到獨屬于自己的胸膛上多了別的女人,還是自己讨厭的女人,她心中的怒火就“噌噌噌”的往上湧。
手機的響聲把凝萱從紛亂的思緒中拽回來,她微微抿了抿唇,伸手去拿不遠處的包包,單手挪過去有點費力,随即卻被一雙大手按住。
凝萱擡頭,白淨塵嘴角含笑的掃過她,伸手從她包裏找出手機遞在她手裏。
“謝謝!”基本的禮貌凝萱還是懂的,因此她輕輕的說了一聲,聲音低沉暗啞,在靜谧的醫務室裏卻異常清晰,她的目光掃過手機屏幕,不禁怔愣了一瞬,随後便是那鋪天蓋地的怒氣襲來…
她的遲疑,令白淨塵有些好奇,銳利的眸光不動聲色的劃過屏幕,還沒看清楚,凝萱已經快速的按了拒聽鍵。
白淨塵微挑雙眉:“怎麽不接電話?”話音剛落,凝萱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凝萱連看都沒有看,伸手再一次的按下了拒接鍵。
“管你什麽事?”心情不怎麽好的凝萱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
一句話把白淨塵哽得夠嗆,他好半天才恢複了底氣。“小丫頭,再怎麽說剛才我幫過你吧!”
聞言,凝萱瞪大眼眸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哼!要不是你差點撞到我,我的手臂怎麽會受傷。”
白淨塵被她的惡人先告狀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他忍了再忍最終還是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小丫頭,要不是你突然的冒出來,我至于緊急剎車嗎?”
凝萱正想開口與他争辯,她手中的電話又不知疲倦的響了起來,這一次她毫無猶豫的按下了關機鍵。
眼看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完好,凝萱動作麻利的滑下高腳凳,連正眼都懶得打量旁邊的白淨塵一眼,她邁開步子揚長而去。
“喂,小丫頭,你就是這樣對待好心幫助你的人?”白淨塵不甘心的緊追而去。
凝萱一把甩開肩膀的大手,小臉蛋皺成一團,“別來煩我,我心情不好。”
說完,她不悅的瞪了面前的白淨塵一眼,快速的繞開他大步離開。
顯然被他弄得氣悶不已的白淨塵,除了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小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可能和她一個小女人計較吧?
——大男人VS小女人分割線——
兜兜轉轉,凝萱獨自漫步在繁華都市的夜晚,不知不覺間又迷路了,天已經很黑了。
路上行人很少,偶爾出現一兩個從她身邊走過,染着金毛的不良少年還對她吹了聲口哨:“美女,一個人?要不要哥哥陪陪你,一起去喝一杯。”凝萱沒有理會,垂着頭,加快了步伐想快點走出這個地方。
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個穿着緊身衣的瘦弱男人,從身後猛地一把将她整個抱住!
“啊!”凝萱尖叫一聲,吓得全身寒毛都豎起來,驚恐萬分地用力掙紮着。
“小美人,讓叔叔摸一下,只摸一下,好不好?好不好?”瘦弱男人全身髒兮兮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下流地朝那柔軟的胸部摸去。
“唔!”凝萱死命地抵抗着身後男人的襲擊,對他又踢又打,然而這徒勞的抵抗無疑是螳臂擋車。
“嘶”地一聲,穿在身上的T恤被那男人扯破了!
“小美人,叔叔忍不住了……”瘦弱男人發出下流的呻吟。
凝萱恐懼地睜大眼睛,驚慌失措的淚不住地淌出來,這個地方本來就寂靜,此時更是鮮少有人路過,誰能救她?
與此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瘦弱男人的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地揮臂,拳頭如疾風般将那人打倒在地!同時他伸手,飛快地将受到驚吓的小女人扶住,黑眸擔憂地凝視著眼前那張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的小臉。
凝萱此刻的模樣就像快要暈倒一樣!
“沒事了。”白淨塵語氣僵硬地寬慰着她,長腿一伸,右腳用力狠踢,原本就倒在地上的猥瑣男一聲慘呼,又被一股狠力踢到數米外,翻滾了幾下,蜷縮在地上哀號不止。
要不是他剛才鬼使神差般的不放心她,一路跟着她,她便毫無抵抗之力的落入這無恥之徒的手中了。
此時的凝萱,猶如驚弓之鳥,全身都在發抖,她茫然地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驚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好高大,站在她面前就像一尊天神,高大健碩的身軀上,衣着昂貴,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震撼,暈黃朦胧的路燈下,他的五官隐匿在一片陰影中,凝萱無法看清他的模樣,可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強勢氣息,卻叫人無法忽視。
“別怕,我們走。”白淨塵開口,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霸道和壓力。
走?去哪裏?凝萱恍惚地想,“不。”她額上沁着冷汗,猛地搖頭,惶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她根本與這個人不熟,雖然他救了她,可是要帶她去哪兒?
“跟我走。”白淨塵沒打算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況且他也只是想将可憐兮兮的她送回家。
幾乎是強迫地将驚吓過度的凝萱拉住,下一秒,白淨塵就察覺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在無力地朝地面倒去……
白淨塵眼急手快地抱住暈厥的她,心急如焚地将那嬌小的身子打橫抱起,大步離開晦暗的街道。
他利落地打開一側車門,将凝萱小心地抱上車,随後他坐上駕駛座,啓動引擎,猛踩油門,瑪薩拉蒂像支發射的火箭,迅速融進川流不息的車潮中。
豪華氣派的歐式卧室裏,在這靜谧的夜晚,只燃着一盞小小的床頭燈,桔色的燈光朦胧而溫暖。
柔軟的大床,襯映着昏睡其上的凝萱愈發嬌柔可人,惹人憐愛。
白淨塵坐在床邊的一張歐式座椅上,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床上的睡美人,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從醫院出來後還開着車一路跟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将她帶回來。
他明知道她是夜瑾灏的女人,本想送她回去的,然而卻在看見她的小手緊緊的拽住他的衣角時,臨時改變了主意。
一個小時前,白淨塵将她帶回家,在吩咐傭人替她淨身換過幹淨的睡衣後,自己也跑去沖了個澡,然後他就跟着了魔似地,坐在床前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看。
凝萱全身上下都散發着清麗脫俗的純淨氣息,然而凹凸有致的身材卻透露出妖冶的味道,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得到了綜合,可謂是難得一見的絕美。
許是之前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觸動了白淨塵的心弦,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地握住那只白玉小手。她的手細膩柔軟,形狀線條十分優美纖巧,指甲上沒有塗上花俏的指甲油,而修剪得整整齊齊,像一片片淡粉色的透明花瓣鑲嵌在手指頭上。
他忍不住與她掌心相接,溫柔地摩挲着。
然而,凝萱卻在這時醒了,一雙霧蒙蒙的翦水瞳眸緩緩地睜開,美目裏游移着夢幻般的神采,有那麽一兩分鐘完全搞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在與一雙幽黑又明亮有神的眼眸對個正着後,她明顯一怔,帶真濃濃的疑惑,神智已逐漸清醒。
“小丫頭,醒了?”男人啓唇,聲音磁性而淳厚。
凝萱猶如當頭一棒,驟然間反應過來,猛地坐起身,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防備地看着他:“你……你是誰?”
“你忘了嗎?之前我救了你。”白淨塵已經放開她的手站起身來。
一些事情重新倒退回腦海,凝萱想起來了,“……謝謝你。”她慌慌張張地想掀開被子下床,誰知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件男式的睡衣,而睡衣下面自己未着寸縷!
寬大的衣裳更能勾勒出姣美的身材,過大的領口和下擺未能遮蔽住的鎖骨、長腿及大片雪膚,使她看起來有一種純真與性感混淆交織的妩媚……
“別緊張,是肖姨幫你換的。”幽黑的眸,注視着楚楚動人的她,半秒都沒離開過。
“肖……肖姨?”凝萱口吃地重複。
“我家的保姆,她現在正在廚房裏熬肉粥。”白淨塵嘴角噙着一絲愉悅的笑意。
凝萱悄悄地伸出手,揪緊睡衣的領口,這件衣服對她而言太大了,她下意識的偷看了一眼對方。
眼前的男人,颀長健碩,高大的身軀上都是冷硬的線條,像是天生的王者,走到哪裏都會引人矚目。一件淺色的麻質休閑褲,黑色的運動衫,露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以及黝黑的皮膚,整個人陽剛極了。
那銳利而深沉的眼,高挺的鼻、微薄的唇……
凝萱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謝謝你,還……還有你家的肖姨,我要走了。”她嗫嚅着,又不敢穿著他的睡衣跳下床。
“小丫頭,你餓了吧?肖姨弄的粥應該好了,先下去吃點吧。”白淨塵顧左右而言它。
“不用了。”凝萱飛快地拒絕:“能不能把我的衣服給我?”
雖然凝萱感覺到面前的這個男人沒有惡意,可是她仍然不願意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令她太不安了。
“你的衣服破了,被我丢進垃圾桶裏了。”白淨塵說得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啊?凝萱呆了呆,“你怎麽可以……”那是她的衣服呀,他怎麽能不經過她的同意,擅自丢了?
“你餓了吧!那就去吃點粥,躺椅上有衣服給你換,換好就下來。”白淨塵講完就離開卧室。
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如同他外表上看起來那樣,散發着強勢的味道,骨子裏更有一份顯而易見的霸氣。
凝萱懵了兩秒,跳下床,果然在窗邊的躺椅上發現一條印花連身裙,轉瞬她拿起那堆衣物跑進浴室,飛快地穿戴好。
連身裙的款式很簡潔,裙身是水墨漸層的效果,別致且優雅。
凝萱看着鏡子裏煥然一新的自己,想到這些衣物有可能是那個男人挑選的,有點不自在,在将披散的發絲束成一個馬尾後,她走出房間。
這房子好大,古宮廷式的豪華布置,巨大的水晶吊燈,猩紅色的綿織地毯,描金繡花的落地窗簾,以及那一整的骨董家具,充滿了維多利亞式的高貴與氣派,處處顯示着主人的奢華。
凝萱不甚自在的沿着旋階而下的樓梯來到一樓,有個笑容親切胖胖的中年婦女正等侯在那裏,看見她後說:“小姐,少爺正在餐廳等您。”
想必這就是肖姨了,凝萱禮貌地微笑,對方回以更溫和的笑意,随後轉過身帶着她往前走。
在走過寬大得不像話、富麗堂皇的客廳後,她随肖姨來到餐廳。
餐廳和廚房是開放式的,光可鑒人的地磚、淺明黃色的櫥櫃,以及收納餐具酒器的櫃子,每一個細節,都能顯現出與衆不同的品味和質感。
男人坐在長長的餐桌最盡頭的那個位置,身後站着兩鬓斑白的老管家。
白淨塵好像什麽也沒做,只是專心地等着她到來。
桌面上擺放着銀色的燭臺和嬌豔欲滴的鮮花,兩副精致的餐具,微微冒著熱氣的肉粥很香,被盛在潔白的磁碗裏,另外還擱着佐餐用的新鮮水果、拌好的蔬菜沙拉及各色小菜。
“少爺,小姐來了。”肖姨恭敬地禀報。
其實凝萱一走進餐廳,白淨塵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她。
她穿着他親自去服飾店買來的衣服,知道她穿什麽款式和顏色的衣服好看,果然,這款據稱是今夏最美的裙子,在她身上的效果好極了。
“嗯,謝謝你救了我,但我真的得走了。”凝萱見他不說話,只是一昧看着自己,不由得埋下頭去。
“小丫頭,坐下,先吃東西。”白淨塵沒理會她的話,自顧自地拿起杓子,埋頭吃起自己那份。
“是啊,小姐,先吃點東西吧,耽誤不了多久時間的。”和藹可親的老管家熱情地拉開椅子,請凝萱在白淨塵身邊的位置入座。
無奈之下,凝萱只得向老管家道了謝,局促地坐下吃粥。
“小丫頭,不用那麽趕,慢慢吃。”身邊的男人又冷不防地冒出這一句。
此刻的凝萱只想趕緊吃完,然後離開。
可惜,當午夜的鐘聲敲響時,凝萱仍然沒能離開那間像宮殿似的豪宅。
“我要離開。”凝萱忐忑不安的望向白淨塵,搞不懂他為什麽一直不願意放她走。
白淨塵只是揚起眉頭,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漂亮的大眼睛時而不安地瞄向正在餐廳收拾的肖姨和老管家,還好這屋裏不只他們兩個人,他應該不會對她怎麽樣吧?
“喂,你幹嘛不讓我走。”凝萱重新鼓起勇氣,大聲地說。
“我叫白淨塵。”他輕扯嘴角淡淡笑道。
“我……”凝萱越發緊張了:“我和你不熟。”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在哪裏得罪過他,以至于招來報複。
白淨塵又笑了笑,不說話。
“我要離開……”
“你确定你有地方去?”白淨塵挑眉望向她。
凝萱一陣語塞,“你到底想做什麽?”她生氣了。
在這座宅子裏,她待了将近三個小時了!睡了一覺、吃了宵夜……除此之外,就是坐在沙發上被他猛盯着看了。
她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無論她怎麽乞求,他都擺明了不放自己離開,也太匪夷所思了。
白淨塵扯了扯唇,心裏卻好喜歡聽她天生嬌軟的嗓音,就算生氣也像在撒嬌,根本缺乏斥責的力道。
“既然你沒有地方去,我就暫且收留你一段時間。”白淨塵輕啓薄唇一字一頓的說出來。
凝萱顯然被吓了一跳,她慢慢地擡起頭,美顏卻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他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怪話,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對方已經流利地又重複了一遍:“你沒聽錯,看在你如此可憐的份上,我答應讓你留下來。”
“你……你說什麽?誰說我要留下來了。”凝萱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難道不是嗎?”白淨塵挑眉揶揄道。
凝萱閉緊紅唇,疑惑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來挺正常的,怎麽……
“我腦子沒問題。”白淨塵聳聳肩,“身體很健康,心理也沒有變态的趨向。”
被他看穿心中的疑問,凝萱忍不住臉一紅,嗫嚅地說:“我不明白……”
“啧啧啧,誰讓我天生心軟,既然我救下了你,你又無家可歸,我只好勉為其難的收留一下你。”白淨塵說得如此的煞有其事。
“呃?”凝萱直接被哽得說不出話來。
起初她就是不想去找Sugar才差點碰上壞人,因為她知道她只要一去Sugar家,那人就會第一時間找到她。
她不想,一點都不想見他。
“還是……你覺得我另有目的?”白淨塵笑了笑:“放心吧,你這種類型不是我的菜,我對你沒有性趣。”凝萱似懂非懂的将視線轉開。
“你今晚就在這裏住吧,明早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白淨塵站起來大步朝樓上走去。
“喂……”凝萱趕緊站起來,整個被他攪糊塗了。
“我姓白,白淨塵,記住我的名字。”他停步,淡淡地道:“早點休息。”
“那麽,你的名字呢?”
“我……”她考慮着要不要告訴他。
“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未免太令人傷心了。”白淨塵看出她的為難。
“我、我叫凝……凝萱。”她支支吾吾不情願地說。
男人不露聲色地輕揚唇角。
翌日。
凝萱從陌生的房間悠悠轉醒,腦子有一瞬間的混沌,直到她慢慢的坐起來,整個停頓的腦子才慢慢的運轉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自己離家出走的事實,其實也不能稱之為離家出走,只是她在夜瑾灏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睡着,然而她的一雙大眼卻木讷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怔,最後實在睡不下去了她才磨磨蹭蹭的起了床。
門外打掃清潔的肖姨似是聽見了房裏的動靜,趕緊下樓去廚房将準備好的清粥小菜外加一杯新鮮的熱牛奶端上來,凝萱看着床前擺放的食物,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顧不得許多,狼吞虎咽。
“小姐,你慢慢吃,不夠的話,我再下去給你盛。”肖姨樂呵呵的看着吃得一臉不亦樂乎的凝萱。
“真好吃,”埋頭苦幹的凝含含糊糊的稱贊道。
等到吃飽喝足之後,凝萱剛剛放下筷子,肖姨便端上一杯新鮮的熱牛奶。凝萱緊緊蹙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小姐,少爺特別交代了,昨晚你受了驚吓,今晚起來需要喝上一杯熱牛奶,所以務必讓你喝下。”肖姨關切的開口勸說道。
凝萱一向不喜歡喝牛奶,只愛喝飲料,然而看着肖姨一臉關切的模樣,她最終還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小姐,你還是趁熱喝,不然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肖姨不厭其煩的提醒道。
聞言,凝萱接過肖姨手中的熱牛奶一飲而盡。頃刻,肖姨收拾好碗碟默默的退出房間,她摔入床鋪繼續挺屍。
無形之中,她便對白淨塵昨晚的建議做出了選擇。
——萱妹紙被收留的分割線——
夜瑾灏現在心情很不好。
準确來說,他的脾氣十分的暴躁。
凝萱不見了!他找過她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誰知這小女人真得鐵了心似地藏起來不讓他找到,真把他氣得夠嗆。
坐在金字王國DR的總裁辦公室裏,他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偏偏Sugar還在一個勁兒的幸災樂禍。
“怎麽?一向狂妄不可一世的夜大少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照顧萱妹紙的。”
如果他真那麽神通廣大,就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跑掉了。
“我都說過了,我現在只想找到萱兒。”夜瑾灏挫敗的垂下頭,雙手胡亂的抓了抓頭發。
“灏,我真的很好奇,我家萱妹紙這一次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跑掉了?”夜瑾灏始終不曾向Sugar說明真相,還得Sugar只得不斷的胡亂猜測。
“廢話少說,趕緊給我找人。”夜瑾灏不耐煩的盯着她。
“扳着臉幹什麽?我們家萱妹紙還是你給弄丢的,算起來,這還不是你的錯。”Sugar不滿的瞪向他反駁道。
轉瞬看到一臉胡子拉稀、渾身頹廢的夜瑾灏,Sugar又不由得同情起他來。
果真,再英明神武的男人,一旦碰到愛情這道題,都會變成白癡,夜瑾灏就是最佳案例。
“Sugar,萱兒只要一來找你,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夜瑾灏低沉的嗓音響徹在Sugar的耳邊。
Sugar靜靜的看着他,沉默了幾秒鐘,終究還是不忍再逼問他原因,轉而輕輕的應了他一聲。
一想到凝萱,夜瑾灏就想到那抹絕決的背影,那張血色全無的小臉蛋,心不可抑制的抽痛起來。
明明都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不讓她傷心難過,然而最後傷害的人還是自己。
真是該死,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以謝罪。
他要盡快找到他的萱兒,牢牢的将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再也不與他分離,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髒竟是如此的脆弱,他再也禁不住凝萱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