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1)
周曉茵眼皮狠狠一跳,寒意從腳底湧上來,将她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小臉發白的扯着歐睿誠的袖子,清澈的眸子裏有着遮掩不住的擔心,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歐睿誠,這樣做會不會連累到你?”
對于石绮蘭,她沒有半分同情,她只是擔心私下動了那個女人會給歐睿誠帶來麻煩,影響他的前程,那就麻煩了。
歐睿誠對她的擔心很受用,捏了捏她的手柔聲說道,“你只管等待看那個女人的下場就行了,不用擔心我。我既然敢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厲南天眼睛裏多了一縷笑意,看着眉眼溫柔的男人,站起來淡淡的說道,“隔壁的房間裏有監控錄像,你們到那裏看我們怎麽照顧她吧,我先出去吧。”
“謝謝。”
歐睿誠認真的開口說道。
“誰讓我欠了你那麽大的人情呢,我到刑房看一看,你自己過去就行了。”
厲南天說完,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沿着樓梯往下走,來到了布滿了各式各樣刑具的房間。
石绮蘭狼狽的坐在椅子上,歇斯底裏的大吼大叫,“你們把我弄到這裏來做什麽?我要繼續賭錢,放我離開,小心我投訴你們!”
“太太,你已經輸光了帶來的錢,還欠了我們賭場五千萬,在還清你的賭債之前,你不能再賭下去。”
賭場的服務員面無表情的說道,臉上還流露出顯而易見的鄙夷。
“胡說,我帶了五百萬過來,哪裏這麽快就輸完了,你們分明是在訛錢,放我出去!”
陷入癫狂的石绮蘭雙目通紅得可以滴出血來,肥大的手掌将桌子拍得啪啪作響,“放我出去!”
“誰敢在這裏放肆?”
冷沉嗜血的聲音陡的響了起來,像淬了毒的匕首,輕輕一劃就能割破人的喉嚨。
厲南天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進來,全身散發出寒冷陰暗的氣息,猶如鷹隼般銳利的眸子落在人的身上,幾乎能将那人的血肉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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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個女人欠了賭場五千萬還不認賬,在這裏搗亂呢。”
服務員如實回答道,看着自家老板手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咚的一聲在石绮蘭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臉色鐵青,随時都有可能要了人命一般,分外恐怖。
“欠債還錢,這麽簡單的道理太太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根據賭場的規矩,借了賭場的錢是要還回來的,還錢吧。”
依舊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只是鋒利的匕首在厲南天的手裏不停的翻轉轉圈,折射出寒芒,吓得她頭皮發麻,大氣都不敢出,之前的嚣張蠻橫都抛到了九霄雲外,心裏剩下的只有害怕。
“一定是你們賭場出老千,不然我怎麽會輸得那麽慘,我不服,我要檢查所有的牌,檢查和我一起賭的所有人。”
都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石绮蘭還是不甘心,咬着牙恨聲說道。
“呵呵,你以為你是誰?少說廢話,要麽還錢,要麽留下一只手,你自己看着辦。”
厲南天笑得分外滲人,對着周圍的屬下打了一個手勢,原本被五彩缤紛的簾子遮住的牆壁露了出來,各式各樣的的刑具展現在石绮蘭的面前,有些上面還滴着鮮紅的血,散發着令人惡心的血腥味。
“你想要幹什麽?”
強烈的害怕湧上心頭,石绮蘭吓得四肢百骸都要被沖散了,全身抖如篩糠,看着厲南天就像是看到了鬼一般。
“我耐性不是很好,不要再讓我說一遍。麻煩将欠下賭場的五千萬給還回來,半小時之內如果不還錢,那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好幾種鋒利的刑具就擺在她的面前,厲南天還露出了陰森邪魅的笑容,“太太,打電話讓家裏人準備五千萬還錢吧,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賭場可不是別的地方,向來不會吓唬人,要不要你的手就看你的決定了。”
“我打。”
石绮蘭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顫抖着手掏出手機來撥通了喬越澤的電話,泣不成聲的說道,“越澤,我欠了賭場五千萬,你快點拿錢來贖我回去,救救我,否則他們會砍掉我的手的。”
電話那頭的喬越澤正和年輕貌美的小姐翻雲覆雨,進行到關鍵時刻被人打斷氣得鼻子都歪了,毫不留情的吼道,“我們都已經離婚了,別來糾纏我!滾!”
沒等石绮蘭再多說一句話已經關掉了手機。
石绮蘭都懵了,愣愣的拿着手機,眼淚嘩的一下就飙了出來,喬越澤,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太太,還有二十五分鐘,抓緊時間。”
厲南天不緊不慢的提醒道,再次把她拉到了危險的核心,她吓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顫抖着手指撥打喬語熙的電話。
“媽,你怎麽了?怎麽這個時段給我打電話?”
喬語熙略微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她猛的一下就哭出了聲音,“語熙救救媽媽,媽媽快要死了,救救我。”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了?說清楚啊?”
“我欠了賭場錢,人家要我在半個小時之內将賭債還清,如果還不清就要廢掉我的一只手,語熙,你快去籌錢來贖我回去,媽媽不想死啊。”
“你怎麽跑到賭場去了?欠了多少錢?”
喬語熙吓了一跳,急忙問道。
“五千萬,語熙,快去籌錢啊,再晚媽媽的手就廢了。”
“你瘋了!怎麽欠了那麽多的錢,這麽短的時間之內你讓我上哪籌到這麽多現金,你腦子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喬語熙又是生氣又是着急,在電話這頭就哭了起來。
“別說了,快去籌錢,語熙,算媽媽求你了。我在元海路的地下賭場,你快來。”
厲南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石绮蘭手一抖,不敢再多說什麽,直接掐斷了電話。
牆上的鐘滴滴答答的走着,三十分鐘的時間眨眼之間就沒有了,石绮蘭終究沒有等到為她弄贖金的女兒。
“太太,時間到了,按照賭場的規矩,請留下你的手!”
話音落下,不再給石绮蘭任何開口的機會,立在兩邊的服務員走上前來蠻橫的将她的手按在桌子上,匕首寒光閃過,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啊——啊——啊——”
血光四濺,右手五個手指頭血淋淋的脫落下來,滾落在桌子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養尊處優了那麽多年的女人疼得滿頭大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監控裏,周曉茵親眼目睹了這場折磨,同樣吓得心髒緊緊的縮在一起,若不是歐睿誠緊緊的摟着她,給她傳遞了勇氣,恐怕連她都暈過去了。
“想想當初她派了多少喪心病狂的匪徒來追殺你,你就不會害怕了。”
歐睿誠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深深的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靈魂的最深處。
“我一點都不同情她,她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應得的,我只是有點暈血。”
周曉茵悶悶的說道,她很少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怎麽能夠不害怕。監控電視裏,石绮蘭狼狽的跌倒在地上,血流如注,臉色慘白,面目猙獰,帶血的手指頭就散落在桌子上,她看了都覺得胃裏一陣陣翻湧,差點吐出來了,可想而知那女人所承受的痛苦。
歐睿誠聽到她說的話,拿着遙控關上了電視,“如果害怕,我們現在就回去吧,明天讓警察局的人将她弄到監獄裏去。”
他說什麽,周曉茵都不停的點頭,面色慘白慘白的,顯然是被之前的一幕吓壞了。
兩人還沒走下樓梯,歐睿誠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厲南天森冷無情的聲音透過電波傳到了他的耳朵裏,“你們先不要下樓,那個女人的家人來了,省得碰上了。”
歐睿誠邁出的腳步再次停了下來,眸色幽暗不定,嘴角卻翹起了一絲殘忍的弧度,“讓她親眼看看她媽媽的下場!”
說完再次拉着周曉茵的手走進監控室裏,在她奇怪的眼神裏溫柔的解釋道,“喬語熙來贖她媽媽了,我想知道她見到石绮蘭會是怎樣的表情。”
既然想着處心積慮的害別人,也讓她嘗一嘗自食苦果的滋味。
電視再次被打開,清晰的監控畫面展現在他們眼前。
厲南天坐在血光四濺的桌子前面,饒有興致的看着刑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賭場的服務員帶着喬語熙走了進來。
“先把五千萬的賭債還清,就可以把你媽媽帶走了。”
喬語熙手裏提着一個厚厚的袋子,走近厲南天,然而在看到桌子上散落的手指頭,其中一根手指頭後面還戴着熟悉的戒指,手一松,袋子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她眼神僵直的盯着血淋淋的手指頭,愣了有一分鐘的時間,忽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啊——”
“你們為什麽要砍掉我媽媽的手指頭!我都帶着錢過來了,為什麽那麽殘忍!”
喬語熙膝蓋一軟,跌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吼道,眼睛裏翻湧着強烈的驚恐和痛苦,身子抖如篩糠,整個人像跌入了絕望的境地。
“我給過你們時間,是你沒有在規定的時間之內籌到錢,怨不得別人。她就在後面的角落裏,你把她帶走。”
厲南天狠戾的眸子有殘忍的笑容湧動着,讓手下提着錢,帶着人走出了這間陰森恐怖的房間,“同樣是半小時,她要是再不出去,那就不要怪賭場不講情面,這位小姐,請抓緊時間。”
房門阖上之後,喬語熙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淚流滿面的朝着角落裏跑去,在那裏她看到了由于失血過多已經昏迷過去的石绮蘭,扯着嗓子喊道,“媽媽,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我是語熙,我帶你回去。”
沒有得到一絲回應,喬語熙眼淚掉得更兇了,顫抖着手從包裏拿出手機,迅速的撥打着急救電話,“喂,我需要救護車,在元海路這邊的賭場,快點來啊。”
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喬語熙含淚應下來,痛苦的捂住頭,失魂落魄。
一直注意這監控的周曉茵緊張的拽着歐睿誠的手臂,有些擔心的問道,“她會不會報警?”
“她不敢,再說這個賭場上面有人罩着,就是警察也不敢輕易進來,等着看她像喪家之犬一樣吧。”
歐睿誠寵溺的摸着她的頭,将她帶到他懷裏,注視着電視裏的眼睛卻寒冷得像極地的冰川,沒有一絲溫度。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喬語熙淚流滿面的跑出去求人幫忙,一無所獲,灰溜溜的回來,用纖細瘦弱的身軀吃力的扶着昏迷不醒的石绮蘭,艱難的走了出去,半個多小時之後,救護車呼叫的聲音在賭場外面響了起來,漸漸的遠去。
“我們回去吧。”
一直到風平浪靜之後,歐睿誠拉着周曉茵離開了地下賭場,開着車裏往回趕。
那麽血腥的場面,還是讓她胃裏隐隐難受,卻一點都不後悔今天看到的一切。
“別想太多,她們做了喪盡天良的壞事,就應該受到懲罰。那個女人來賭場揮霍,最後的下場也差不多,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以為她在為剛才的事情感到不開心,歐睿誠耐着性子哄道。
“恩,我知道的。歐睿誠,我困了,你送我回家吧。”
她疲倦的靠在車窗邊上,語氣軟軟的,不經意間透了一絲撒嬌的味道,像一縷清風緩緩的吹到了他的心裏。
低低的應了一聲好,歐睿誠加快了車速,心裏有着從未說過的滿足。
“曉茵,想不想看着警察将鐐铐戴在石绮蘭的手上?看着她從雲端墜入地獄?”
周曉茵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動了動,清脆的聲音卻染上了幾分冷酷,“我想她被逮捕的時候,讓喬越澤就站在石绮蘭的旁邊,讓警察拆穿她的真面目,也讓那個朝秦暮楚的男人悔不當初!”
“我都會幫你做到,你放心吧。”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了周曉茵家別墅的外面,歐睿誠親手解開了她的安全帶,眷戀的在她的臉頰上落下輕輕的吻,“晚安,曉茵。”
“晚安。”
周曉茵揚起燦爛的微笑,對着歐睿誠揮了揮手,走進了別墅裏。
歐睿誠坐在車子裏,一直等到她房間的燈亮起來了,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周曉茵站在窗前,看着熟悉的車飛快的離開,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在心裏默默的說道,歐睿誠,真的很謝謝你,讓我感覺自己不再孤單的奮戰。
這一夜,她的夢裏沒有絕望的眼神,沒有熊熊的烈火将人燃燒成灰燼,也沒有紀玉蘭撕心裂肺的哭叫聲,有的,是暖洋洋的陽光,融化她寒冷的心。
翌日傍晚,周曉茵剛走出寫字樓,歐睿誠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面了。
氣場挺拔的身材,俊美如同雕刻的五官,出衆的氣質,引得衆多走出寫字樓的白領麗人紛紛側目,有大膽直接的甚至抛起了媚眼,試圖贏取眼前卓爾不凡的男人的青睐。
歐睿誠俊美的玉顏滿是溫柔缱绻的微笑,膠着的眼神落在心愛的女人身上,她一步步的朝着他走來,就像她沉穩的走進他的生命中。
“我們去醫院吧。”
等到她走到他的面前,男人修長如同藝術家的手指撫着她柔滑細膩得宛若絲綢的長發,打開車門讓她坐了進去。
“警察什麽時候将她逮捕?”
周曉茵提到那個害了紀玉蘭一生的女人,心裏還是有着揮之不去的恨意,語氣也變得很僵硬。
“等我們到醫院,還有你爸爸和喬越澤也到達就可以抓人了。”
歐睿誠如實的告訴她。
“我爸爸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
周曉茵皺着眉,眼睛裏有着疑惑。她并沒有将這件事情告訴家人,就害怕爸媽擔心,沒想到還是知道了。
“這些天你一邊上班,一邊照顧我,你爸爸後來私下問過我,我覺得不應該隐瞞他,所以就将事情發生的經過都告訴他了。曉茵,你不會生氣吧?”
“沒關系,就算你不說他只要去查還是能查得到的。”
歐睿誠緊繃的心稍微松懈了下來,他剛才真的很害怕曉茵會發脾氣。
他穩穩的開着車,很快就來到了醫院,帶着她走到了四樓石绮蘭隔壁的空房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睿誠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的人向他彙報了些什麽,他一直緊抿着唇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出發吧,看一場好戲。”
“喬越澤已經走到了醫院大廳裏了,警察已經出發,和你爸爸一起朝着醫院趕過來了,估計十分鐘之內就能看到一場好戲。”
歐睿誠沒有對她隐瞞,“曉茵,石绮蘭後半輩子只能在監獄的鐵窗裏度過了。喬語熙我現在還沒找到機會收拾她,只要給我時間,我會讓她痛不欲生,你耐心等着。”
周曉茵眸子裏有着動容,咬着唇直直的看着豐神俊朗的男人,半晌才說道,“歐睿誠你不要對我太好,我怕我越來越離不開你。”
她已經感覺到心慢慢的淪陷,她很害怕這種感覺,害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再也離不開這個溫柔寵溺的呵護她的男人,害怕愛情最後不會有結果。
“你是我認定的女人,我當然要對你好。只要你不嫌我煩,我将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不會讓你傷心難過。”
歐睿誠眉眼彎彎,看得出來十分開心,心裏默默的想着,他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寶貝都捧到她的面前,只要她能夠愛上他,一直陪着他。
尖銳的警笛聲打破了平靜,在醫院的門口響了起來,透着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終于來了。”
歐睿誠低低的感嘆一聲,看了身旁緊抿着唇一言不發的周曉茵,耐心的将她的手指和他十指緊握,“她榮華富貴的貴婦生活結束了,曉茵。”
病房的門外很快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歐睿誠帶着她打開門走了出去,跟在周正平的身邊,氣勢洶洶的走進了石绮蘭的病房裏。
“喬太太,你涉嫌買兇殺害周曉茵小姐,證據确鑿,請跟我們回警察局!”
一臉浩然正氣的警官走到狼狽不堪的石绮蘭面前,不顧她的意願,将手铐铐住她的手腕,咔嚓一聲,幹脆利落。
“我沒有買兇殺人,沒有!你們胡說,我要告你們誣陷诽謗!”
石绮蘭眼睛裏浮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驚恐,情緒激動的吼了起來,不停的掙紮着,兩個女警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去扣住她的肩膀,暗暗使力,她立刻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媽媽,我媽媽沒有殺人!”
喬語熙急得滿臉通紅,奮力撲了上來,想要将女警拉開救她媽媽,卻被嚴厲的警察攔了下來,“喬小姐,請注意你公衆人物的形象!”
“我媽媽沒有買兇殺人,你們一定是弄錯了,警察先生,你們弄錯了,我媽媽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爸,爸,你說句話啊,他們要逮捕媽媽,他們要讓媽去坐牢,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嗎?”
“喬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為首的警察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要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不會随意亂抓人。她買通的那些綁匪都已經坦白,喬太太支付給綁匪的定金上面也有她的指紋,她和綁匪的通話記錄經過技術還原,也能夠确切的辨認出來是她。喬太太的确是謀害周曉茵小姐的幕後兇手!”
“帶走!”
石绮蘭害怕得滿頭大汗,嘤嘤的哭了起來,“語熙救救媽媽,救救媽媽!”
然而不管她怎麽喊,警察都将人帶走了,越來越遠。
“媽!你等着,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你等我。”
喬語熙淚流滿面的站在病房門口,大聲的喊道。
“爸,我媽媽她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麽都不關心她,你怎麽能這麽冷血無情!”
喬越澤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漲,還陷在石绮蘭被人砍斷五根指頭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緊接着石绮蘭又涉嫌買兇殺人被逮捕了,事情怎麽會這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喬先生,你太太雇人試圖殺害周曉茵小姐,東窗事發,就是這麽回事。”
最後離開的警察淡淡的掃了喬越澤一眼,嘴角有着顯而易見的鄙夷,“喬先生應該好好管教你的女兒,省得到時候再弄出什麽醜聞來,你的臉上也沒有光。”說完不管喬越澤的臉色有多難看,揚長而去。
周曉茵和歐睿誠肩并肩站着,嘲弄的看着哭得傷心欲絕的喬語熙,宛若看着一只跳梁小醜。
周正鵬則氣勢洶洶的瞪着喬越澤,眼睛裏跳躍着熊熊的怒火,冷笑着說道,“喬先生,我女兒差點被你老婆害死,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喬越澤臉色發白,身形踉跄了一下,尴尬的說道,“周先生,這件事情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石绮蘭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出來,而且我和她離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早就兩清了。令千金的事情我也很同情,但是你不能遷怒到我的身上,這對我不公平。”
說是這樣說,他心裏早就恨死石绮蘭了,竟然給自己弄出這麽大的亂子,果然是不要臉的賤女人。
“爸!”
喬語熙通紅的眸子裏迸射出強烈的失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父親,他怎麽能冷血無情到這種程度。
“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亂嗎?”
喬越澤一通怒吼,喬越澤眼淚嘩嘩的滑落下來,心痛得宛若刀割。
“做人要講良心講道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有關系,周先生的指責我咬牙也要認下來,但是別人的事情你也要遷怒報複我,我不服。”
“我管你服不服,我女兒因為你曾經的女人差點丢了一條性命,這口氣我要是還能忍我就是孫子,走着瞧!”
周正平冷冷的瞪着喬越澤,眼睛裏湧動着森森的怒火,“曉茵,我們走!”
“是,爸爸。”
周曉茵勾起唇角嘲諷的瞪了喬語熙一眼,看着她狼狽得像喪家之犬的模樣,心裏湧過一陣陣快意,喬語熙,你也有今天嗎?當初紀曉雲嘗到的痛苦,你現在感受到了嗎?
歐睿誠挽着她的手,亦步亦趨的跟在怒氣沖沖的周正平身後,離開了病房。
“曉茵,你放心,欺負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血淚的代價!我周正平的女兒,哪裏是随随便便就讓人欺負了的。”
來到醫院大廳的時候,周正平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認真的看着女兒,“你受苦了,以後爸會讓保镖保護你,确保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還有,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你媽媽,免得讓她擔心。”
“我知道了,謝謝爸爸沒有責怪我。”
周正平暖暖的眼神看着周曉茵,誠摯的話語卻是對着歐睿誠說道,“睿誠,曉茵的事情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不敢相信她會怎麽樣。”
“周伯父,曉茵是我的女朋友,照顧她保護她是都是我的責任,我也希望能夠照顧她一輩子。”
歐睿誠流露出缱绻的深情,低頭看了一眼小鳥依人的周曉茵,笑得如沐春風。
“這樣最好不過了,曉茵是我和她媽媽的掌上明珠,我也希望你們能夠修成正果。”
周正平又對着女兒問道,“曉茵,我今天晚上沒有飯局,你是跟着我回家還是一會讓睿誠送你回來?”
“爸爸你先回去陪媽媽,我想要在跟歐睿誠待一會,晚一點再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周曉茵的臉有些發燙,不敢去看歐睿誠開心的目光。
“玩得開心點,那我先走了。”
周正平很高興,在經歷了霍展鵬的事情之後,曉茵還能夠找到一個那麽疼愛她的男人,而且比霍展鵬誠實可靠,他放心多了,這輩子他也不指望一雙兒女做出怎樣的豐功偉績,只要兒子守住現有的家業,女兒找到幸福的歸宿就放心了。
“路上開車小心點,爸爸再見。”
歐睿誠和周曉茵十指緊握,目送周正平開着車子離開之後,後者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去。
“曉茵,去我家,今天晚上我做菜給你吃。”
英挺帥氣的男人發出熱情的邀約,她悉心照顧了他兩個星期,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讓他心疼得不得了。
“歐睿誠,陪我到病房去吧,我還要見喬語熙一面,有些話要好好的和她說。”
周曉茵脊梁挺得直直的,嘴角泛起了冰冷的微笑,眸子裏卻湧動着嗜血的光芒,是時候吓一吓那對父女了。
“我陪你去。”
歐睿誠爽快的答應道,和她再次折回到了病房,還沒有推門而入就聽見裏面傳來了喬越澤氣急敗壞的吼聲,“你們腦子進水了嗎,沒事去招惹周家的人做什麽,是想要我把喬家的家業都搭進去嗎?你們不害死我心裏就不爽是不是?周家的人如果真的要報複,我們就等着流落街頭吧。”
“爸,你指責我的同時,你怎麽就不想想你自己。如果你沒有跟媽媽離婚,她會失去理智的想雇兇殺人嗎?她昨天打電話向你求救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躲在某個小賤人的溫柔鄉裏颠龍倒鳳,你将我媽媽放在心上過沒?如果你能多在乎她一些,她至于被人砍掉五根手指頭嗎,啊?爸你真是冷血無情到令人發指!她是陪了你二十幾年的女人,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就不怕日後遭報應嗎?”
“你閉嘴!你好意思說我,自從把你們母女迎進了家門,你們沒有給公司帶來一點好處不說,隔三差五就鬧出醜聞,害得我的公司效益越來越不好,這都是你們鬧的!早知道這樣,我還認你們做什麽!語熙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再給我弄出什麽醜聞來,你不要怪我把你趕出喬家!”
喬越澤氣得臉色鐵青的怒道,“我明天就召開新聞發布會,告之媒體早就和你媽媽離婚的消息,省得公司被她買兇殺人的醜聞給弄垮了,你好自為之!如果知道娶了她進門公司效益越來越差,當初還不如不離婚,玉蘭和曉雲還在家裏的時候,公司可是蒸蒸日上的!你媽媽說不定就是掃把星,誰沾上誰倒黴!你也離她遠一點,省得把你的前程都搭進去了。”
“爸,你說的還是人話嗎,她是你的妻子啊,紀玉蘭和紀曉雲是好,可是她們一個瘋了,一個死了,你再也找不回來了!你再後悔也沒有用,沒有用,你想要的那個女兒已經死了!”
喬語熙心拔涼拔涼的,眼淚噼裏啪啦的掉落下來,聲嘶力竭的吼道。
“哇,真的好精彩啊,你們是在上演父女相殘的大戲嗎?”
周曉茵懶洋洋的推開門,和歐睿誠一起走了進來,嘲弄的看着争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人,淡然的問道。
“你現在高興了是嗎?周曉茵,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你早晚不得好死!”
最為痛恨的敵人就在眼前,喬語熙恨得差點嘔出鮮紅的血,惡狠狠的瞪着周曉茵,詛咒惡毒的話語從嘴裏冒了出來,“我就不明白了,我跟你到底哪裏有仇,你至于緊緊的揪住我不放,陷害我,排擠我!”
喬語熙很想沖上來狠狠的扇周曉茵響亮的耳光,卻被她身邊的男人駭人的視線震懾住了,她現在也清楚了歐睿誠的身份,S市最年輕的市委書記,手握重權,想要給她小鞋穿,想要弄垮喬氏簡直是易如反掌,她不敢亂來。而她和媽媽密謀殺害周曉茵,也被這個男人給破壞了,不然現在這個礙眼的賤女人已經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真是可惡。
“陷害你?排擠你?”
周曉茵微微揚起下巴,臉上流露出不可侵犯的傲氣,粉嫩的嘴唇輕啓,輕蔑的話語溢了出來,“你配嗎?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自以為是的賤人!亂咬人的瘋子,你要是敢再和我作對,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喬語熙急得都要哭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怎麽?和你媽媽雇兇殺人不成,還想要來第二次?喬語熙,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雇兇把我殺了!別以為我找不到證據就不知道你也參與了其中。我警告你別再礙我的眼,再敢對我下手,我讓你從S市的主播界消失,哪怕你背後有喬氏和楊逸辰撐腰!我周曉茵沒有仗着家裏的勢力欺負打壓過人,對你,我不介意開個先河!”
周曉茵目光如炬,差點在她的身上燒出幾個洞來,笑容寒冷而殘忍。
喬越澤就站在旁邊,出神的看着氣勢凜然的周曉茵,不知道為何,腦海裏竟然生出了詭異的念頭,就好像他的女兒紀曉雲并沒有死,又重新站在他的面前了一樣。
那種眼神,那種微笑和氣質,說話時微微翹起的下颚,簡直就是曉雲在世的翻版。這個認知讓他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掌心裏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失聲喚道,“曉雲?”
周曉茵笑靥如花的看着喬越澤,嘴角翹起的弧度更加燦爛,“喬先生也覺得曉雲沒有死是不是?我也一直這麽覺得,說不定哪一天她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你說到時候她知道紀家的資金都已經被所謂的父親和無恥的前夫占為己有了,她盛怒之下會不會想要殺人?”
“周小姐太會說笑了,曉茵已經被大火燒成灰燼了,她怎麽還會活過來,你在危言聳聽。周小姐,令尊關心則亂,想必你是明白人,知道你被綁架的案子和我喬家沒有任何關系,你不會那麽記仇報複喬氏吧,這樣的消息傳出去對周氏的影響也不好。”
“喬先生擔心得太多了,你們雇兇殺人,差點害了我的性命,我爸爸不管做什麽,都是站在正義的立場上,影響有什麽不好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影響不好,我們周家幾十年的基業,也經得起動蕩,喬氏就不一定了。”
周曉茵嘴角噙着殘酷的微笑,“我周家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依靠女人娘家上位的忘恩負義的賤男人,這樣的人怎麽能領導得好一個公司?喬先生,你覺得呢?”
不顧喬越澤已經鐵青的臉色,周曉茵笑得更加燦爛而甜美,站在喬語熙的面前,脆生生的喚道,“語熙。”
喬語熙擡眸看向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周曉茵已經飛快的揚起手在她的臉上落下響亮的耳光。
“啪——”
發絲扣動臉頰,發出響亮的聲音,喬語熙原本就是蹲坐在地上,被她打得身子一歪,跌倒在地上,白皙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清晰的指印觸目驚心。
“周曉茵,你太過分了!”
喬越澤聽得心驚肉跳,心疼的跑過去扶起女兒,“語熙,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一邊轉頭惡狠狠的瞪着周曉茵,眼睛裏燃燒着熊熊的怒火,憤怒的喝道,仗勢欺人也不能把人欺負到如斯境地。
“比起喬語熙母女雇兇殺人,這一巴掌是非常善良的。喬語熙,當初和楊逸辰買通大貨車的司機撞死紀曉雲沒有被人追究心裏很僥幸吧。你信不信,要是真的報案,你和楊逸辰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監獄的鐵窗裏度過,你們這對喪心病狂的害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