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個人意外的身份第五十五章那個人意外的身份
工作人員都懵了,廖修沒表情,牧千裏那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
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着鼻尖有點熱汗都要下來了。
歷屆試煉大會也沒聽有這麽一說啊……
牧千裏來了個破天荒頭一遭。
廖修是他的‘所需物品’。
“試煉大會不比其他,象征的是降魔師的力量與榮耀,容不得絲毫亵渎,更謬論玩笑之談,到此為止,出發時間将到,牧先生還是盡快上車吧。”
幾個工作人員都過來了,表情雖然難看但态度還算客氣。
牧千裏不以為然,他把自己的通知拿起來,指着上面的某一條道,“上面不是說了麽,允許攜帶個人的所需物品,這就是我的所需物品啊。”
“這不合規矩。”那工作人員看了眼牧千裏手上的通知,但下句話沒說出來就被牧千裏打
斷了。
“怎麽不合規矩?這上面也沒說所需物品不能是家眷啊……”說到這裏牧千裏的表情一變,臉色微紅有點扭捏,“我是有家眷的人……”
工作人員:“……”
廖修:“……”
所有人:“……”
牧千裏繼續低着頭,“我們倆才訂婚,正是如膠似漆你侬我侬的時候,我們一分一秒也不
想分開,我真的離不開他,他就像速效救心丸一樣,如果不在,我沒有安全感,我随時會死的
”
〇
如膠似漆……
你侬我侬……
速效..救心丸?
邵原張着嘴巴和所有人一起驚呆的圍觀着廖修。
小皇子還有這功效?
廖修的臉黑成鍋底,他覺得他的後背都快被視線刺穿了。
“我們理解二位新婚燕爾,可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逾越……再說我們這關給你過了,到會場一樣……”
牧千裏再次搶白,“可是我真的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我,真的是一分一秒都忍不了……
”
牧千裏說着深情款款的望向廖修。
廖修的眼角抽了抽。
牧千裏覺得他要打人了,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半步,但眼神裏還是充滿了愛意。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廖修咬牙切齒的低語,胡攪蠻纏耍無賴麽,“這就是你的沒問題?”
“我相信我們的真情會感動他們的。”
廖修一巴掌糊到牧千裏臉上,嫌惡的把人推得老遠,然後他轉向那幾個工作人員,“對試煉大會廖家一直相當重視,父親甚至幾次親臨現場,但最近公事繁忙,實在抽不出身,今年這才派了代表過來看看。”
面對廖修,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凜。
其中一人肅然颔首,“帝君費心了。”
廖修遞了個小箱子過來,“裏面有幾件靈器,在關鍵時刻大抵會起一些作用,父親的意思是,盡量保證大家的安全。”
試煉大會上不是真的見死不救,而是有的時候危險來的太快根本來不及救,那工作人員接過箱子,感激的看着廖修,連連道謝。
廖修一擺手,“應當做的。”
然後他又拿出一沓紙。
“實不相瞞,這次父親委派的人是我家三哥,但我動了私心。”
工作人員翻開那沓紙,發現是醫院的診斷證明。
“前段時間他的腦部受損,靈息也受到了影響,他自知試煉大會的神聖,不敢以此小傷為由退出比賽,但傷屬實在,情況也不甚樂觀,他這麽過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廖修沒有聲情并茂,而是用一種陳訴的語氣,說的牧千裏幾乎都信以為真。
廖修說,他就在邊上撇着嘴認同的點頭,偶爾還重重一嘆表示自己的無奈。
“一切都按規章流程辦,我只是代替我父親參與一次試煉大會,不會因為任何人影響比賽結果,哪怕發生非我所願的事情……我只是想在第一時間知道結果罷了,是好是壞免得我挂記着。”
廖修如此坦然,工作人員反倒不知說什麽好了。
廖修就是為了牧千裏來的,但代表的是廖家,是他父親廖樹恩。
廖樹恩幾次親身參與試煉大會,觀摩全程,廖修替他這也符合規矩。
工作人員往牧千裏那看。
說是關心試煉大會,但就如廖修說的,不就是為了牧千裏麽……
可廖修又給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工作人員啞口無言,最後幾人面面相觑,點了這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小皇子請上車吧。”
牧千裏在心裏打了個響指,成了!
他心花怒放,要不是要配合廖修這情深意切的話他真想撲上去豎起手指說一聲小皇子高明
啊。
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廖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警告,“上車。”
牧千裏趕緊點頭,拎起他和廖修的書包就要往車上上。
廖修跟在他後面。
牧千裏這一腳剛踩上去,後方突然有人喊了句……
“五哥……”
牧千裏沒當回事兒,但他聽到自己後面有動靜,于是一回頭,發現本來緊跟着他的廖修又轉身了,改背對着他。
而他面前,站着的那個人正是剛才和他挑釁那位。
牧千裏皺了下眉。
“你也……參加了?”廖修詫異。
那人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次徹底和廖修面對面了,一改剛才面對牧千裏時的嚣張跋扈,笑的不止是天真爛漫,連語氣都帶着點撒嬌的意味,“五哥今年你跟着去啊!”
“嗯。”廖修應了聲。
“我來之前還想廖伯伯今年會不會來,我姐說不是每次都來,我都沒敢抱太大希望,沒想到是五哥你啊!”
廖修沒說什麽,而是道,“諸事小心,好好比賽,我只是來看看,幫不了你什麽。”
牧千裏感覺,廖修和他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
這個不一樣,不同于廖修對自己,也不同于廖修對他的朋友和親人們,有點親切,還有種說不出的包容感。
他往邵原那看,邵原一臉呆愣的模樣,大約是還沒從廖修的出現中回過神來。
“你什麽都不用做在這兒我就安心了!”那人腼腆的笑了下,然後又一擡頭,閃閃亮亮的眼睛看起來比牧千裏可興奮多了,“你和我姐說這事兒了麽?我姐要知道你也來了她肯定就不擔心了,你不知道我來之前她和我囑咐了多長時間。”
“走的匆忙沒來得及說。”
廖修還沒說完,那人就對着手機喊了句,“姐!你猜今年誰和我們一起去!”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又喊,“是五哥!五哥和我們去!”
廖修移開視線,這時那人把手機遞到了廖修面前。
廖修看了看,在他的笑容中,廖修把電話接過去了,“靜海。”
牧千裏的腦子轟的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是沈靜海,那整個人喊沈靜海姐姐,他豈不就是……
沈靜海的弟弟?!
事實正是如此,這人叫沈臨洋,是沈靜海的親生弟弟。
牧千裏又聽到了嘁嘁喳喳的讨論,也發現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這品頭論足指手畫腳的感覺……
牧千裏一撇嘴,沖着邵原去了,他拐了邵原一下,“大師,入定了?”
“小皇子來了啊……”邵原呢喃了句。
“是的我看到了,而且還和他說話了……”牧千裏看着正打電話的廖修,半晌感嘆了句,“我以為他不能來呢。”
“為了你來的。”邵原突然道。
牧千裏樂了,“大師你靈魂歸位了?”
邵原拽了牧千裏一把,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小皇子其實對你挺好的,嘴上說着不管你人
不還是來了麽。他大概就是……脾氣不太好,你別總和他吵了,順着他點兒估計就沒那麽多事兒了。”
“是怕死吧。”
邵原:“???”
“我死了萬一他也被連累了呢。”牧千裏拍拍胸前,“他是為他自己吧。”
“哎少爺你這話說的……”
“算了當我沒說,他能來就不錯了,為什麽來的不重要了。”
牧千裏的視線在沈臨洋身上晃了晃。
邵原跟着他一起看。
“你認識他麽?”牧千裏問,他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邵原沒第一時間喊出這人的名字。
“不認識,但聽過,他是沈臨洋,沈靜海的弟弟。”邵原只是聽說過沈臨洋,也看過他的照片,不過印象不深,剛光顧着生氣也沒注意這人是誰,後來還是牧千裏問他才想起來,但被打斷了一直沒來得及說。
牧千裏一點頭,網上沒人說這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沈靜海還有個弟弟。
沈臨洋和沈靜海長得完全不像,但乍一看倆人的臉好像又有相似之處,所以牧千裏第一眼看到他覺着眼熟,又完全不清楚熟在哪裏。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剛才他問沈臨洋名字的時候大家那一愣是怎麽回事兒。
牧千裏怎麽可能不認識他情敵的弟弟。
“小皇子對沈臨洋挺好的……”邵原小聲說,像是在提醒。
“看出來了。”廖修的态度說明一切,愛屋及烏,廖修追他姐姐,對他小舅子能不好麽,這不奇怪,“和我沒關系,我現在就想着怎麽活着回來就行了。”
說完他把倆書包擔了擔,就準備上車了。
“廖修這都什麽玩意兒這麽沉……”牧千裏嘟囔了句,然後回頭對邵原說,“廖修來了你可以放心了,走吧,家裏等我。”
邵原笑着一點頭,廖修來了他屬實就放心了,心境完全不一樣了,于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哎我突然想抱你一下。”
牧千裏笑笑,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把,“行了我走了。”
“你小心。”邵原笑的特開心。
牧千裏上了車。
‘你竟然跑去監工了。’沈靜海笑吟吟的聲音傳來。
“只是來看看,和往常一樣。”廖修說。
‘不管怎麽說,小洋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他太毛躁了,你幫我看着他點。’
“盡量。”牧千裏就在他們不遠的位置,廖修站在這兒餘光能盡收一切嗎,他看着牧千裏上了車,又看了看時間,“要開車了,回頭再說。”
‘嗯,注意安全,回來我給你倆接風洗塵。’
廖修把電話還給了沈臨洋。
“五哥你跟着真太好了……”沈臨洋不停的嘟囔着這句話,廖修也沒嫌他煩,示意他趕緊
上車。
他們是最後上來的,所有人均已上車,後方的位置基本坐滿了,前面的倒是空着的,一看就是給廖修留的。
“五哥你坐這兒。”
廖修擡眼,牧千裏正坐最後一排擺弄着他的書包。
“不了我去後面。”沒給沈臨洋再次說話的機會,廖修徑自走到牧千裏面前。
牧千裏就看走道上多了一雙鞋,再一看廖修正沒什麽表情的站那看着他。
牧千裏:“……”
廖修不動。
牧千裏從包裏拿出個零食,“你餓了麽?”
廖修的嘴一抽,“讓開。”
牧千裏抱着書包往外挪了個位置,廖修貼着他的腿坐到了最裏面。
“那麽多座你為啥搶我的……”話沒說完,廖修就冷冰冰的看了過來,牧千裏把話咽回去,“小皇子我把座位給你捂熱乎擦幹淨了您快請坐好有什麽需要只管吩咐便是了。”
廖修把視線移向窗外。
牧千裏吐了下舌頭。
還是這麽難伺候。
因為廖修的出現耽擱了一會兒,但他們還是搶在規定的時間裏發車的。
車開了,車內十分安靜,只有引擎的聲音不時響起。
這一車人各懷心事,這車再次停下便是一場殊死較量。
所以這氛圍自然熱烈不到哪兒去。
廖修一直在看外面,牧千裏打過的左臉被擋住,僅露出的側顏堪稱完美。
牧千裏看了看,突然樂了,“嘿嘿嘿嘿嘿……”
他把廖修弄的一愣,看了過去,“犯病了?”
“還是你厲害啊,能瞪着眼睛撒謊,臉都不帶紅一下的。”牧千裏警惕的看着前面,小聲對廖修道。
“撒什麽謊?”廖修不解。
“就你剛才羅裏吧嗦說的那一堆,把他們堵的一愣一愣的,簡直太牛了一點漏洞沒有啊你是怎麽想到的這些借口啊!早知道你都計劃好了我就不來那一出了……”牧千裏沒什麽計劃,通知上就是沒寫清楚,他咬準這點不怕和任何人理論,他有理,薄弱了點而已,沒辦法,為了保命他臉皮什麽的都不在乎。
但廖修那個明顯比他的高明,也更有說服力。
“不是撒謊。”廖修又看向窗外,“我說的是實話。”
這次換牧千裏愣住。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