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舊事重提神尊背鍋
真沒想到,鬼城封印在此處竟然是夏荷所為。
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有這個可能。畢竟,上子悠勘測了一下,這裏離着望岳還挺近。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這樣想來又覺得不對!
陽晝的話上子悠只聽進去了一半。
“您可是有什麽不解之處?”
“哼~你可真是……”跟夏荷一樣了解他。上子悠問,“既然此地這般特殊,他們為什麽不肯搬走?還在這住着!找刺激麽?尤其夏荷會放任這些活屍不管?”怎麽會!
“您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麽?”
“此乃閱薇樓故地,藺家在此鎮城,他們有恃無恐!只要聽話一些,黃昏日落早回家,這裏是很安全的。”
“哦?這麽有趣。”
“有趣頗多。正是因為安陽城特殊,很多交易都可以在此地進行。任何茍且之事,晚上交易,白天順道便出城而去。豈不美哉!”
上子悠哈哈一樂:“那夏無淵豈不成了幫兇!”
“此地天高神尊遠,他豈能管得了這麽多。至于您所問他為何不處理此地活屍,實屬無奈。這裏的确是最大的鬼城,卻不是唯一的鬼城。他确有辦法解決掉這裏的活屍,究其根本卻不是根源所在。何況他們吊着一口陽氣,似有生命又仿佛走屍。您說是殺還是不殺?”
如此聽來,還真是給夏無淵出了一個大難題!
“那宗信門也沒查到原因?”
“所以說這裏面有隐藏很深的內鬼!尤其是一群人皮裹身,根本難辨真假!況且越朔門乃是——夏無淵所端!”
聽到這裏上子悠防備感加深,已經無法相信陽晝,如此匪夷所思,他根本不信,分明鬼話連篇!
他依舊面帶笑意,三分邪魅,天生就不是個點火就着的人。一般人若是聽到有人在說他心上人的壞話大概登場就撕破臉了。可是上子悠不會,臉上倒無波瀾,哈哈一笑:“接着說。”心裏,陽晝已然五馬分屍,記下他挑撥之仇!
誰知陽晝就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您已經恨不得殺了我。那我便解釋一聲,那越朔門的掌門人正是輪回而歸的邪祟之一。這樣的答案您滿意了麽?”
“算你識趣。可即便你想栽贓陷害,也不會有人信!”
“越朔門藏匿了一件驚天的秘密,正是因為這個秘密夏荷沒有處理此地活屍。甚至将活屍往鬼城運送。凡人便不敢來此造次。仙士也不會來這裏找麻煩。尤其還是閱薇樓故地。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便是這個道理。”
“什麽秘密?”
“您回來了。”
上子悠歪了下頭,深邃的眸光中布滿了疑點。
首當其沖陽晝的話可信麽?
任何人在說假話的時候一定要有根據,所以這裏面至少有三分是真。那麽是哪三分?
上子悠沒有着急問這個秘密是什麽,他怕他問了之後會着了陽晝的道。他喝了口茶,眼看着的是窗外景象,耳聽的卻是心裏的聲音。他目無一切,內心反複思索陽晝所說的這些話。
“您早些休息,黃昏我會來喚您。”
陽晝不緊不慢帶上了門,在上子悠的注視下。
這人就不怕一夕之間他将所有的事都想了通透?這般有恃無恐他會上鈎不成?
上子悠反複思索,第一點他是冥主舊部!第二點他拿捏住了夏荷的一個秘密!第三點此人目的是他!
上子悠閉上眼睛往回想,此人目的在他,又拿捏住了夏荷一個秘密,而他是冥主舊部。左右想都不過是夏荷的死對頭!
上子悠突然想開,他這是想利用他來威脅夏無淵!
那麽無論他晚上要說什麽,都不能着了他的道!
而正是因為堅信了這一點。上子悠睡得格外舒坦。當陽晝來敲門,他還打着哈欠。靠着門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陽晝看着他這副樣子已經了然, “呵呵呵,打擾到您了。”能讓上子悠睡不舒坦的事必然是他解不開,亦或者傷及到那人。
顯然,上子悠選擇了夏荷。
“我們走吧。”
“哇~”
待到黃昏日落,基本上街道上就沒有人了。呼呼的小風吹奏,在日月換色那一刻簡直奏出了天荒曲。
破敗城樓又替換了繁華街景,活屍空洞的眼眸時不時露出張望。倒是自成一體,瞧着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異類。
不可思議,他們似乎沒東西可吃,竟然還有生命。
不過一口陽氣,早該散了才是。
他們是活靶子,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是誰研究出這麽歹毒的一招?這何嘗不是一種輪回。
本為除惡揚善,卻錯殺無辜而不自知。無辜心生怨念化為厲鬼,報仇雪恨。将打着除惡揚善旗號的人變成了自己的曾經。周而複始。
這像某種心态,空懷抱負反被殺。還要坑害下一代!
哈!哈!哈!
陽晝不知懷了個什麽心思,不緊不慢的帶着他,說起了往事:“三千年前鬼車棧道,我家主上一怒之下叫所有鬼車魂飛魄散。時至今日,竟然又有歹人重塑鬼車,借題發揮。往事重提,不堪回首吶!”
“哦?你家主上為何要毀了所有魂魚?莫非毀屍滅跡。”上子悠就沒往好處想。畢竟冥界之主名聲在外那是臭名昭著!
若非他攻上天去,哪得夏荷整日不見首尾。
本來除惡揚善都是神仙的鍋,結果都成了夏無淵的鍋。分明在收拾那冥界之主的爛攤子!
寶寶空虛寂寞冷!兒時上子悠哇哇哭,找“媽媽”!長大四處幫他收拾鍋,卻總被當妖孽抓回去!
陽晝深思良久:“呵~是麽。若為一人其實太傻,也難怪被人誤解。”
陽晝回憶說:“鬼車棧道就是個開端。鬼車本是冥界魂魚,輸送亡靈。突然有一天它們集體湧上人間,吞了不少活人,載入陰冥界。南陽候之子柯求緊随其後。面對所謂的‘證據’主上有口難辯。而他性情又是那般,遇事反而不愛開口。便被君上一旨禁足在冥王城。”
“所以他直接就反了。”上子悠當個笑話聽,七分警惕,三分不當真。
只是陽晝說得神情,那般凝重:“為了那個人他忍了這口氣。他性情那般剛烈,向來有仇必報。可是為了他他忍了三個月。直到……”
當年,陽晝帶着消息回來,一一說清。
外界流言蜚語不斷,皆說陰冥界有意反叛。
妖魔肆虐,均打着冥主的旗號。意欲謀朝篡位!
“嗯~本尊意欲謀奪天界?他們那是非之地能有我人界逍遙麽?快活麽。”冥主勾指在下唇抹了一下。“哼哼哼~以流言蜚語犯我,他們的手段越發不知廉恥。”
他座下鬼判七人,冥主一怒亂劍砍死兩個叛徒,投入輪回。心腹還剩五人。兩人未歸,三人在此。
絕義盈盈笑着:“不如奪一個?”
荛蜻:“主上哪裏做的出來。”
冥主對君上的心意日月可鑒,當年君上初登大寶,冥主送上賀禮,便是絕義和荛蜻送上去的。并對君上俯首稱臣。
然而那一件事卻遭人重傷!
冥主沒來,只送上賀禮和一句話。
他們只是不知,冥主就在賀禮之中。他是把自己送上去了。君上竟然也沒當中拆那賀禮。而是命人擡進了他的寝宮。
冥主的心意他們這些做屬下的怎會不知。為了君上他一方霸主越發妖裏妖氣,差點跳輪回把自己重造成個女的!
既然送去寝宮,豈不美哉!
雖然冥主、君主也不過少年。
立他為儲君乃是老陽候平亂神歸天海。也可平定南西北中四位陽候心氣。但是東陽候不在,君上家族勢力終歸是弱了一大截!
四候還在為封地糾葛,他還無力回天。
冥主也是聽後一聲笑,十分狂妄道:“不怕,還有我!”
四候是想在人間割地,但是人間歸他管制。四候明裏俺裏算計着,可最後把他逼急了,他們垂涎一寸,冥主便上天奪他十裏!
梁子越結越大!他依舊無懼無畏!
他說:“我要護的,只剩下一個他了。”
陰冥界本是無主之地,六道輪回為冥古神祖巫舍身化之。
冥主本來也是六道中無意識的精魂所化,卻出生在人間,為人所生。
這一點至今只剩一人知曉。
上幽死後化出妖身,十分蹊跷。被君上的師傅清微瞧上撿去做了書童。自那之後二人便有隔不開的緣分。
天界神君皆嘆他為君上可謂是披荊斬棘!從默默無聞到仙神羨慕嫉妒恨。
從自封的輪回間掌刑司,妖神望而生畏到冥界之主,最終掌控陰冥界。為的都不過一個君上。直到成為諸神奪權的威脅,而不能善始善終。
禍起東牆。
此鍋乃是陽晝噬惡引起。
陽晝乃是鬼王,可他所食皆是惡人!
偏偏冥主喜歡他這一點。四神追捕,便是得他庇護。并揚言:“人間諸事本尊定!我要護誰就護誰。誰敢妄言!”
冥主氣走的是神,不知是妖魔鬼怪怎麽想的,立陽晝為榜樣!奉他冥主為無上!
上幽搖搖頭:“一群小雜碎,聽風就是雨。”
到底是閑話,他不為所動,終究低估了三寸口舌埋下的無窮禍患。他名字上幽,師傅清微取得,月亮的意思。只是一個上字,便有大逆不道之嫌了?
上幽知道,他是信自己的!
奈何樹大招風,随着東陽候聲望越來越高,為權很難拉他下臺。
西、南陽候暗中早已聯手,使了些手段叫君上多番派兵除妖禍。卻還從中作梗除掉了不少老實本分,縮着腦袋修煉的妖怪。
一時間妖魔肆虐,意欲反上天庭。而西、南二貨目的便是借機惹他一身是非,再拉東陽候下位!
“好,很好!”冥主嘴角上揚,一身暗紫色長衣浮動,他拂袖一揮,坐回他那石碑寶座之上。莫名威壓之勢震蕩而去,三鬼判都為之抖上一抖!整個陰冥界為之一顫!
“他們要清君,我便清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