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胸女又見面了!
數以千計的魂魚載着或死或活的生物游向陰冥界。
時過千載,陰冥界陰歷惡鬼再次從地獄爬出陽間,為非作歹。
據傳,那是冥界之主的舊部。
當血雨腥風來臨之時,人們這才反應過來,惶惶不安。
夏荷乘着巨劍阻擋了鬼車去路,那些個東西齊齊張大了嘴巴企圖将他也吞進腹中!
夏荷平手數把金劍顯現,并且成倍而出,相繼湧去!
嗤嗤嗤!鬼車爆破,體內吞食之物齊齊下墜!
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一張金網拉開,緊接着各路仙士齊上陣,施法讓他們安全着地。
“秋語,如新!随我去陰冥界。虞奕,護送你……”夏荷蹙眉,四下尋找,上子悠已經不見了。“罷了,照看好傷者,我們走!”
“是!”二人放出師祖令随着師尊先行一步。
鬼車所過不止一條路,漫天流動的魂魚,目的地都是一處。便是陰冥界。
而上子悠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夏荷是顧不上他了,他便趁機趕往鏡臺山。會會那鬼王。
他倒要戳一戳這鬼王陽晝到底什麽來頭!選在今夜,必然是知道些內幕!若真是如此,此事定和他有脫不掉的幹系!
鏡臺山離着春風渡那地方不近,不過以上子悠的速度左右不過飛一個時辰便到了。
如今正是四月天,春暖花開。鏡臺山卻被一層厚實的白雪所覆蓋。這樣想來頓覺詭異。
上子悠落下,瞧着這裏的人凍苦哈哈的窩在一起。卻沒聞見半點血腥味道,倒也充斥着鬼氣。
仙士們正照顧着驚魂未定和抱團取暖的人們,後腳竄出一個人,手裏擺弄着一把玉簫:“呀!是你呀小仙士。你逃出來了!”
“小丫頭?這雪景……莫非是你造的?”
毓歸寧一指:“你看。”
從地底沖上來的一張惡口,還沒來及咬食就被凍成了冰棍。活脫脫的鬼雕!
因為這冰雪附着了施術者的靈力,故而能凍住這大魂魚。
“啧啧啧~瞧着還滿是個東西的。”
“對了,那日分別,那畜牲沒為難你吧?我正要去望岳,你報上他的名字,我禀報給神尊大人!治他丫的罪!剃了他丫的仙籍!”
上子悠笑而不語,頓了頓,還是補上一句:“罵一罵就好,要是真剃了他,還真舍不得。”
“呀!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他那樣欺負你!”
“……”好像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呵呵。”
這時從毓歸寧背後走來一個人,彎着腰恭敬的對她說:“毓小姐,你姐姐在山門前等你。”
“嗯?我姐姐什麽時候來了?肯定是三姐,我不回去!身為宗信門少行使,我不能放任這裏的事不管!”毓歸寧依舊大義凜然!
“她說她是你大姐。”
“啊?”毓歸寧咻就跑去了。責任心什麽的不曾存在過。
這三姐不頂用,大姐名一出就迫不及待沖過去了!
還是很聽話的妹妹啊!
待毓歸寧一走,那仙士說:“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是你!”
來者正是鬼王陽晝,上子悠跟着他就近選了一處茶館坐下。還是雅間。
外面的仙士們還在冰天雪地裏作業,很多人家直接燒起了炭火,開了門叫大家進去取暖。
災難過後,猶見溫馨吶。
上子悠嘗了一口茶,收回視線指點着桌子:“說吧,叫我來想說些什麽事。”
“您!過的好麽?”
上子悠歪頭看他,若有所思:“何意?”
“哦。沒什麽。”
“不不不,有什麽。你見過我?何時?前世!”
上子悠知道自己有個前世,但是他的前世是誰夏荷卻閉口不答。即便答了也不過戲弄于他!
道貌岸然!
如今耳下這麽一聽,這位鬼王……不,鬼尊大人!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聽着就不簡單。
“我前世是誰?”是問,但是是近乎命令的口吻去問。
“大概是一個……義無反顧的人。”
“哦?怎麽個義無反顧?我倒想聽聽。”上子悠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寫出這四個字。半響都沒聽到回應,“怎麽?不說了?”
陽晝遲鈍般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盤子,盤子上有兩條游動的紅色小魚。上子悠認出這是魂魚,也就是鬼車幼苗。
他眉目一凝,聽陽晝向他解釋道:“這魂魚和今日出現的鬼車不盡相同。鬼車吃人,而這是給人吃的。”
“哦?”上子悠接過去查看,“有些意思。”
“此次鬼車棧道,不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意。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向人間投放魂魚,致使所食魂魚肉的生靈發生變異。相信很快就會發生。”
“何人所為?冥主舊部?”
陽晝張了嘴卻突然啞言,繼而呵呵反笑,這話突然就接不下去了。
“你就是冥主舊部。”上子悠猜測道。
“是,不假。但此次事件乃是人為。一群堕入邪魔歪道的雜碎。”陽晝解釋道,“自天魔之戰,六道輪回便毀了。雖然有所修複,一千七百年前屍鳌亂世年代,有些東西被夏荷打入往生輪回卻帶着記憶歸來。神尊大人瞞下了此事,暗中處理。卻無法根治。因為他們投了胎,便難以識破其真身。”
“那你為什麽找上我?”
“唯有您的眼睛能識破他們的真容,令他們無形頓挫!”
聽到這裏,上子悠眨了下眼,繼而哈哈一樂:“我連你的真身都看不破,你就這麽肯定我能認出他們的僞裝?”不過,“話說回來,我倒真的認出了一個。方才那個小丫頭,似乎不簡單吶!”
“歸寧是個好孩子。她是借屍還魂,得以存活。但她自己不知情,也請您不要告訴她。”
“你和她關系匪淺吶!”頓了頓,“哦~那夜我懷疑上了她,你這才将我引走,道出實情。原來是怕我揭穿她。”
“她是無辜的。”
“呵~無辜不無辜不知道。”上子悠半信半疑,實在這二人同屬鬼姓,叫人不得不防!“話說回來,你怎麽知道這裏的內幕的?而且還是人為!”
“這是,我的部下不想繼續糾葛下去,跳了輪回。正是他們帶來的消息讓我知道了此事。”
“豈不是這雜碎裏面有好也有壞?那我怎麽看!”上子悠敲桌子,“再說了,我憑什麽幫你們!”
“您會的。”陽晝肯定道。
“你為什麽總對我用敬語?”上子悠湊近,意味深長,“哈哈哈!我前世一定不簡單。說說看,我是誰?總不會是人人叫罵要殺要剮的冥界之主吧?”
陽晝沒有說話,從懷裏又掏出一物。一枚形似孔雀尾巴的黑羽毛,只是比那男人手持的折扇長上一截。
上子悠拿來轉着玩,眼眸晶亮:“這又是什麽?”
“六道鸠羽中的一道。若是以後能碰上,自會指引您尋找到其它五道。這是冥界法器,能開六道,六道不同。”
六道鸠羽的作用能使得被它所傷敵人魂魄撕裂又不會消散,靈魂殘缺不全。所投輪回往生或為蝼蟻,或為草木。亦或者殘缺不全的生靈。
乃是冥界之主為懲罰作孽的手下和他看不順眼之人所用刑法。
而如今,它必須作用在那些披着人皮的邪魔身上。消解他們的魂魄,才能叫他們忘記前塵!
“嗯~有點意思。要不……”上子悠挑眉,“你來試試?”
“呵,我可不想自食惡果。您若想玩,我可以帶您去一個地方。”
“好!”上子悠一口答應,不怕死的跟着陽晝來到了鬼城。
這座鬼城可非是那日他尋找到的地方,那座所謂的游動鬼城不過是一荒蕪的小村落,而這裏才是人人畏懼,傳的邪乎其邪的真正的鬼城!
又是一群見不得光的活屍。
陽晝告訴他:“您可有聽說過越朔門。七年前此地被平,五年間無人問及。兩年前突然消失,便成了某人的靈場。”
“沒聽過。哪個邪門?”
“越朔門和岳陽門親如兄弟,而其都是青流分舵。屬于同宗!”
“哈哈哈!天下仙門是一家!”上子悠想起這句話,“你想說這不是邪門?而且被邪門端了的名門正派?還是想說仙門不過道貌岸然?嗯,該是後者吧。”
“……”陽晝欲言又止,于上子悠的猜測,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罷了。反正它如今就是邪門!這裏是邪門歪道的靈場。天快亮了,您會看到不一樣的盛景。”
随着日出東方,陽光普照大地那一刻,此地所過之處煥然一新。
上子悠還什麽都沒察覺出來,這裏就變了。
門打開,先是看門狗從鐵匠鋪竄了出來,繼而人行過市穿巷而出。
有面攤的師傅張羅着早點,沖着他們吆喝:“客官,來一碗面!”
陽晝開口: “這大概是唯一因為鬼城蓋世,而躲避了鬼車棧道之地。”
“發生了什麽?”
“您還記得我們來的方向麽?”
“北方。”
“那麽太陽從哪邊升起的呢?”
“……”上子悠突然反應過來。太陽從東方升起,然而他們來到這裏一直是往西走。太陽卻出現在他們的前方!
陽晝笑說:“夏荷一直設法解開游動鬼城的秘密。他大概也是無能為力。唯有将它定在這裏,日落便是鬼城,日出便是這般景象。那東西從輪回歸來一定帶回了什麽。當年天魔之戰掉下去那麽多神器和神魔屍骸,總有那麽一些個他們用得到的。但願白冥弓不在他們手上。”
頓了頓,陽晝又目光晶亮的瞧着他:“不過,若是真找到了也好。到時候就不知道到底該誰哭誰笑了。哈哈哈!”
上子悠盯着陽晝忽然嫌棄:這人真是比他還得瑟!
最後陽晝嘆了一聲:“鬼城消失了,看來還得等上一等。”
上子悠白白被遛了一晚上,心情跌落了幾分。
掉頭——
“您去哪?”
上子悠揮揮手:“吃飽喝足睡個覺,晚上再來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