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你說什麽?”
羅睺計都這話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禹司鳳瞬間愕然,看着這個氣勢逼人極具侵略感的大魔。
羅睺計都更加過分,他幾乎是貼在了禹司鳳耳朵邊,惡意地看着小鳥紅透了的耳廓:“你感覺到了嗎,本座的鈞天環還在你身體內。”
羅睺計都的手指輕佻地順着禹司鳳的肋下滑到他胸前,不輕不重地點了一下。
幾乎是錯覺一般,禹司鳳耳邊聽到了一聲細細的嗡鳴。
“這可是本座親手為你烙下的妖奴印,喜歡嗎,小妖奴?”
禹司鳳的臉熱的幾乎要炸開了,然而更讓他難受的是體內呼應着羅睺計都的鈞天環,那魔器拉扯着他,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想要順服羅睺計都。
“不要嘗試抵抗,禹司鳳,你是反抗不了本座的,你這麽聰明,早就該發現了對嗎?”
羅睺計都的手指輕輕地從禹司鳳胸前擦過,哪怕隔着衣服,鈞天環也強烈地呼應着羅睺計都,其中蘊含的力量讓禹司鳳不自覺地輕吟了一聲。
而後因為禹司鳳的反抗,體力妖力魔力激蕩下,他忍不住噴出一口血,那血如同胭脂染紅了他的唇,襯的他豔色無邊,倒有幾分萬劫八荒鏡中身處魔域的味道了。
禹司鳳羞怒地瞪着羅睺計都:“不可能,那是未來沒有發生的事,為什麽……”
羅睺計都眸色深深地凝視着禹司鳳,唇邊露出一抹詭秘深邃的笑:“小鳥,你以為這萬劫八荒鏡為何會突然洩露天機?”
“逆轉時空雖然只有天帝的無上道法才能做到,但說到底還會有纰漏,未來發生的事情不代表不存在不發生,已經發生過的哪怕逆轉時空,有些事情也無法抹除。”
“小妖奴,你曾經不自量力地将本座的鈞天策海收入體內,妄圖用十二羽金翅的血脈力量壓制鈞天策海,更妄圖用自己的十二翎羽封存本座寄身的琉璃盞。”
“本座說過,鈞天策海是本座的一部分,你十二羽又纏着本座的琉璃盞,你與本座早就牽扯匪淺,本座的鈞天策海早已經熟悉了你的身體,對你的影響自然是深刻的。”
“禹司鳳,你該回到本座身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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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羅睺計都的這句話,禹司鳳感覺到自己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朝羅睺計都走去,他的眼中漸漸流露出抗拒和絕望。
然而就在這時他身體突然被沖出來的人拉扯到一邊,大宮主将禹司鳳護在身後,态度恭敬地朝羅睺計都低頭道:“是在下徒兒不自量力妄圖封印尊上,尊上生氣也是難免的,看在在下徒兒曾經維護尊上的份上,請尊上原諒在下不懂事的徒兒,他畢竟年幼不知深淺,若做了什麽錯事,還望尊上手下留情,十二羽金翅一族血脈凋零,如今只有司鳳一只十二羽金翅鳥了,尊上可否看在曾經十二羽金翅護衛修羅一族的份上放過司鳳。”
羅睺計都卻意義不明地笑了:“既然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只珍貴的十二羽金翅,自然是該配本座這個天上地下唯一的修羅魔尊才是,禹宮主,你說對嗎?”
大宮主在羅睺計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心道不好,修羅滅族千年,他怎麽就忘記十二羽金翅和修羅王族的羁絆了,每一個修羅王族都會擁有一只伴生的十二羽金翅,如今這天上地下唯剩羅睺計都一個修羅王族,也只剩下司鳳一只十二羽金翅鳥,那羅睺計都對司鳳豈不是更勢在必得,難怪羅睺計都會莫名其妙突然讓司鳳做他三日妖奴,隐藏的心思竟然在這裏,也難怪羅睺計都會用鈞天環烙印司鳳。
羅睺計都朝禹司鳳伸出手:“小司鳳,還不過來。”
眼見禹司鳳就要不受控制地走向羅睺計都,一柄利劍憑空伸了過來擋住了禹司鳳,殺向了羅睺計都。
這次連大宮主都隐含期待地看向禇璇玑,畢竟傳說中正是這位戰神大敗修羅族封印羅睺計都的,若是這兩人能互相牽制,那他就能把司鳳帶回離澤宮了。
“你這魔頭的髒手休想碰司鳳!”
禇璇玑早已經忍耐不住,眼眸中泛着冷酷的藍色,定坤兇殘地刺向羅睺計都。
羅睺計都眯着眼看向禇璇玑,他呵了一聲,帶着幾分嘲諷地甩出鈞天策海迎向禇璇玑,不對,現在應該就只是策海鈎了。
策海鈎同定坤撞在一處,發生可怕的嗡鳴,然而兩個神器你來我往竟然不分上下,打的十分激烈難舍難分。
“司鳳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這樣對待羞辱司鳳!”禇璇玑神色冷厲迎戰羅睺計都:“羅睺計都,千年前我将你封印,千年後我定能再次将你封印!”
羅睺計都嗤笑一聲:“禇璇玑,你傷不了我的。”
“呵!能不能傷到你試試就知!”禇璇玑冷笑一聲。
定坤再次沖向羅睺計都。
羅睺計都神色不明,也不知他做了什麽手腳,禇璇玑突然痛苦地低吟一聲,半跪在地上。
“璇玑!”禹司鳳再也顧不上其他,竟然一下子沖破了鈞天環的束縛,直接撲向了禇璇玑。
“璇玑,你沒事吧,你怎麽這麽傻,你真是個傻瓜。”禹司鳳将禇璇玑摟在懷中,心疼地安慰着:“你為了我對抗羅睺計都,如果你真的出了事,你讓我怎麽辦。”
那股痛苦來的快去的也快,禇璇玑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但司鳳抱住她的感覺太美好,她不忍心推開,也是為了讓羅睺計都看清楚,她和司鳳才是真心相愛的,所以禇璇玑笑着道:“司鳳,我可是戰神。”
“戰神。呵!”哪知道羅睺計都聽了後卻神色嘲弄:“不過是個不完整的怪物罷了。”
“你什麽意思?”禇璇玑心頭一跳,好像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羅睺計都!”禹司鳳擡頭看向羅睺計都,他神色冷然:“我跟你走,你不許再這樣對璇玑。”
“司鳳!”禇璇玑急了:“你不相信我?我能保護你的!”
禹司鳳安撫地拍了拍禇璇玑的手,而後堅定地看向羅睺計都。
“果然情深義重。”羅睺計都的語氣古怪,像是贊賞又像是諷刺:“你對禇璇玑還是一如既往。”
“禇璇玑她九世傷你虐你,就連今世若非有萬劫八荒鏡透漏天機,你也是要被她的反複無常折磨的遍體鱗傷,你當真……無悔?”
“我絕對不會這樣對司鳳的,你休想挑撥我和司鳳的關系!”禇璇玑心中警鈴大作,沖着那魔頭怒道:“你就是居心不良,想要奪走司鳳,我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今生今世我們早已經發誓共度一生了!”
“誓言不過兒戲如何能做保證”羅睺計都漫不經心地嘲諷:“就算是本座想要帶走禹司鳳又如何,你當真以為他這麽深愛你嗎,他能為渡你戾氣降落凡塵将九世的命交給你,就能為了渡本座舍生忘死。”
“禇璇玑,你可別太自信了。”
這驚天動地的修羅場大戲看的仙門衆人安靜如雞。
不是他們不想逼逼,實在是這都是超級大佬之間的愛恨情仇争風吃醋這太可怕了,他們這些凡人怕惹上了就直接灰飛煙滅了。
這驚天動地可不是形容詞而是動詞,沒看那一個是威名赫赫的戰神将軍一個是威震三界的魔域尊者嗎,這兩個哪個不是挨着的死碰着的亡,也只有禹司鳳這麽一個小鳥敢在兩邊反複跳躍了。
事到如今他們也總算明白天外音為何一直小鳥小鳥,鳥鳥公主地叫禹司鳳了。
原本他們以為是因為禹司鳳在天上是金翅鳥所以這麽代稱的,如今看來是禹司鳳本來就是十二羽金翅鳥才這麽說他的。
如今回頭看來,這天外音每每說的都是直指核心的東西,是他們自己當局者迷意識不到,現在想想他們是該好好的琢磨下天外音了。
至于大佬們之間的愛恨糾葛,他們就是看看,不發表意見,畢竟戰神就已經夠兇殘了,這又來個魔煞星,再瞎逼逼是想死嗎?
那可是魔尊哎,跟還算恪守正道的戰神比起來,魔尊可是個心情不好就揮揮衣袖讓你升天的存在哎!
雖然他們之間是讨論了很多對付魔煞星的方法,可那前提是魔煞星本人不在場啊。
一時間大家都寄希望于禹司鳳能夠阻止魔煞星,畢竟現在看起來魔煞星也就只對禹司鳳有幾分特別了。
只是沒想到這禹司鳳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讓戰神一個女的和魔煞星一個男的都沉迷。
但是回想萬劫八荒鏡中的情景,禹司鳳好像的确容顏姝麗,只是平時冷冰冰的又神秘又疏離武力又強所以大家注意不到而已。
如今在戰神和魔煞星面前,尤其是魔煞星羅睺計都面前,那份武力被壓制了下去,才讓他的容貌身段尤為突出地展現了出來。
甚至一旦注意到那份隐藏在面具下的絕色,就直接讓人不能自拔沉迷其中了。
只是礙于羅睺計都和戰神的壓制,哪怕衆人心思各異也不敢表露出來。
如今聽羅睺計都的意思,這禹司鳳本身好像也別有隐情,這可別也是什麽大佬下凡吧。
随着羅睺計都那句話音落下,萬劫八荒鏡開始閃動起來。
{天界,戰神滿身狼狽渾身血跡,被捆仙鎖鎖在誅仙臺上。
柏麟帝君高高在上地俯視着戰神,冰冷無情地道:“戰神謀逆天界,當誅!”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天界,是你們天界利用我把我當成棋子!柏麟,我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我要親手向你這鼠輩複仇!”
“戰神,你竟還執迷不悟!”柏麟帝君神色冷酷,周身仙力湧動,就要斷下戰神的罪過。
“你沒錯!”
突然十二羽金翅鳥落在戰神身前,将戰神牢牢護在身下,神性的眸子悲憫地望着狼狽的戰神。
“我送你去焚如城,天界就不能耐你何了。”金翅鳥溫柔的目光落在戰神身上。
“不可!”上方柏麟神色大變,冷厲道:“天誅!”
金翅鳥的十二羽牢牢将戰神包裹,硬生生抗下這天誅,白衣的單薄少年身體顫抖,十二羽金翅簌簌,他噴出的鮮血染紅了戰神白衣。
“吾兒曦玄,你修行萬年方才化形,今成人卻仙骨不存,你……可悔?”
“不悔。”
“戰神,吾兒曦玄今願為你消去萬年仙骨,為你求的一線生機,今日本帝讓你下界歷劫十世,消你怨氣,至于造化就看你自己了。”
“去吧。”
悲憫無情的天帝揮了揮手,十二羽金翅神鳥同戰神一起墜落人間。
白衣的少年溫柔悲憫地看着墜落的戰神:“我願用我的生命渡化你,化解你的戾氣,彌補天界對你的過錯。我陪你一起去。”
畫面轉動
金色铠甲的禹司鳳帶着魔尊飛入生死海,卻被柏麟帝君暗算,萬箭齊發,禹司鳳想也不想沖到魔尊身前,張開十二羽金翅護住魔尊。
魔尊震驚地看着禹司鳳,想也不想地伸手想要攬住對方。
可禹司鳳昏迷,兩人只能一前一後跌落忘川。
忘川下魔尊吸收修羅亡魂煞氣率先醒了過來。
他一睜開眼就溫柔地将禹司鳳抱起,瞬間飛入天界。
他将禹司鳳輕輕放在天門外設下結界:“事到如今就是柏麟這小人不信守承諾,那也就別怪我殺光天界,你就在這裏等着我,看我将天界這群鼠輩殺個幹淨。”
“不要!”禹司鳳焦急虛弱地想要阻攔,可魔尊已經将他困在結界中,冷然地沖向了天界。
……
天帝收起幻象,看到禹司鳳消失的魔尊落下了淚。
“這是怎麽回事?”羅睺計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淚水。
“我剛剛撥動了黃粱之弦。”
天帝看向魔尊羅睺計都:“這樣你還要打翻鴻蒙熔爐嗎?”
“這不過是幻象!”
羅睺計都冷然道:“就算我羅睺計都的命卑賤,也絕不做你們天界任意擺布的棋子。”
“這不是幻象”天帝悲憫地看着羅睺計都:“如果你打翻鴻蒙熔爐,這一切就會真實發生,你真的要這麽做嗎,看着你愛的人一個個消失?”
禹司鳳溫柔地笑了:“羅睺計都,你說你是個無心之人,可你剛剛卻流下了眼淚。一個無心之人怎麽會流下眼淚呢?”
“你分明心中已經生出了血肉,去試着接受真正的自己吧,不要再被仇恨蒙蔽了。”
就在羅睺計都默然不語的時候,元朗突然朗聲道。
“魔尊若是因為這幾人的花言巧語,那聽完屬下的禀報就不會遲疑了,那個禹司鳳早就背叛了您,他之前說上天找柏麟帝君商談,其實他們早就商量好了,想幫着天界動搖您的決心,只要您聽他的話不毀三界,就證明他能控制您啊,這禹司鳳分明就是想做,柏麟帝君手上能夠再次封印您心魂的一樽新的琉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