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桃花情真意假（腥風暴雨系列之一）

第22章 李凡清未能赴約

座位左旁的母親喂着小男孩吃零食，快要到嘴邊裏口一張食物又沒了，男孩定睛看零食還在母親手裏。嘤嘤的鬧。母親這才真的把零食送到男孩嘴前，男孩眼睛打轉盯着母親在食物之間徘徊試探母親是不是又捉弄他。 試探兩次裝作不再意的上去一口咬下食物，得意兩眼亮光光。

八端閉目半睡半醒到下午一點鐘左右，被氣味吸引醒，有人吃零食還吃的各種不一樣，就總有一種能吸引到八端，再加上本就沒按時吃午飯和睡得不是很熟。八端頭伸直手臂放下來脖子就僵硬的一動一聲響，胳膊上印紅了折疊紋路尤其手腕酸麻滋味一齊混合糾纏。 八端皺了皺眉頭不愉快的慢慢轉動脖子舒展，在能活動的空間內擺動甩麻了的胳膊。

小男孩媽媽看到了說你醒了，八端恩。除了小男孩和他母親在外面還做着一個腿伸的很長的張着嘴仰頭大睡的男人擋着出路。

拿包裏的話梅、烏梅，酸棗糕什麽的小吃食悠閑然然的吃嚼。給了鄰座母親幾片小分裝包裝的酸棗糕，她都拿給兒子吃了。八端打發着時間過去。兩點車上的人大多呼呼睡了。八端卻有點想上廁所的意思了，考慮一會兒輕輕手點了旁邊帶孩子的母親，商量後交代幫忙看一下座位地面邊的箱包，她去方便下就回來。再三交代一定不要讓別人碰，表示謝意。胳膊夾住那個帶鏈子随身攜帶最重要的小扁包就從裏面往外走。最靠外邊的中年男睡得死熟死熟的，八端小心翼翼扶着前排椅背雙腳一前一後踩着空隙恰過去。松口氣去找洗手間。

沒耽誤時間再回來時與婦女謝過。再到高鐵行駛到指定地點就過的很快了。

一下高鐵，八端不跟着擠小心看管自己的包物，人流松散些才下去。 出了高鐵站站在廣場之外的馬路上，八端一擡眼那才下午三點五十分的天上的太陽正熱烈着，刺眼。不過呼吸一口氣肩膀一聳一落，随之而來的是确認的踏實感湧往八端的心中去。

抽出傘立起來打開，拉着迷你行李的帆布包配置的欄杆八端走了半條街，才招到空計程車往家趕放行李順便收拾她一身行頭。路上給李凡清打了個電話問對方下班時間以及約定地點......

傍晚的一個商業街附近轉角的街上一家美容館，八端還穿着她平常常穿的夏日工作服，頭後腦盤一個發髻繞着黑頭花，從後看飽滿端莊，從前看額尖鼻頭還略帶些細汗的正拿筆計劃着什麽。 玫樂把一杯水放在她面前：“還沒涼快下來嗎？要把空調挑低點嗎？”

八端拿起杯子一口二口，水咕嚕咕嚕有節奏有停頓的被咽下去，“不用我一會就好。別調了。我也定好明天先給當天值班的姐妹們在早會上講的內容了，玫樂謝謝你麻煩再看一下預約不急的明天早上不值班的姐妹們的名字。”

而這一頭的李凡清即使在8月分的秋老虎正熱着的時期也要下班後與八端約會。晚上天黑了再吃吃餐點逛逛夜市也挺好的，或者幹脆去唱唱歌就兩個人約會在家在哪裏都可以。李凡清在到了下班時間別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還不緊不慢的收拾東西。表情淡定自若略帶一點俏。

頭發一半水晶蝴蝶夾別上，一半肩上披散。 李凡清回家換了一身衣裳，重新洗晾幹了頭發，卧室裏和客廳渡來渡去，小碎步哼小曲兒，爸媽今日湊一塊了老早回家還帶了不少菜、瓜果零食回來。“爸媽回來了。今晚要燒大餐嗎，買水果就行了買那些零嘴幹什麽，這天平時吃容易上火。”

父母倆個說說笑笑的面朝着面笑的比平時燦爛，互看一眼瞅着讓誰先去跟閨女說。爸爸換了鞋手指直指另只手提的水果。“我去洗水果。你先說。” 媽媽跺一腳意見，“這時候到是不跟我掙誰先來了。瞧那出息。”

李凡清梳頭發梳了一半，發現拿出來放在鏡子臺面上準備走時要帶的耳環不見了一只，是拿出去到衛生間洗浴室照新裝的大鏡子時在往返的路上掉的大概。

她媽見女兒手挽着頭發彎腰在客廳衛生間之間觀察來觀察去，帶入話題：“清清你找什麽呢？ 爸媽一會兒跟你有話說。” 李凡清起身看了她媽一眼回答：“我好想掉了一只耳環在客廳也可能是其他位置附近，媽你一塊來幫我找下我要馬上用。”

“你要去哪？”李凡清蹲下身子眼睛瞅着開了客廳燈應該會發光的耳環會不會出現。随即答到：“見人。”

孩子他爸出來了把洗過了的水果放進圓盤擺放在客廳大桌上。順口也跟着問一句：“見誰呀。今晚有重要的客人要來，是和爸爸跟媽媽都是老同學多年了，你媽媽跟對方媽媽處的不錯今晚要一家來做客。你晚上不要出去了，跟朋友改個時間吧。”

孩子他媽把另一購物袋也遞給他爸，他爸差點沒接住掉地上：“你手松快了，等我接過來了你再松！”

“我讓你先說你非讓我先來，我還沒說到主題上呢你就跑出來嘴快接過去了。你不耍我嗎！ 你自己說給我好好說。看你表現。” 李凡清她媽轉眼去到衛生間洗手了。

蹲在地上的李凡清搖搖腦袋：“爸。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跟媽鬧別扭。還有媽！ 我知道你能聽到，別裝聽不到哦。你們兩個都一起這麽多年了，我都這麽大了你們還在鬧別扭，就不能恩恩愛愛的互相都溫柔點笑笑不就過去了。對吧？”

爸爸拉客廳桌邊的椅子坐上去，兩手搓一搓放下來坐正了咳一下嗓子，“閨女過來坐爸爸面前，爸給你講個事。耳環別找了你要喜歡戴就換一副，那副下次再買一樣的。”

“等等！ 我一塊聽着。”孩子她媽從衛生間裏出來腳一伸就要踏入客廳領地。李凡清回頭瞬間看到了什麽大呼：“媽你站住！” 她媽一愣，下意識繼續走。李凡清再一下令：“暫停不許動！ 你前頭有耳環。”

李凡清找到了耳環高興的拿紙去擦幹淨，她媽把她拉到椅子上坐到，一家三口李凡清坐裏面，爸媽兩個坐對面。

終于話說開，孩子她媽當先鋒：“清清呀，那個媽媽知道你之前，傷透了心......媽媽和爸爸也很難過。所以一直沒有幹預你再跟你提什麽，可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也該重新開始了。清清你聽的懂媽媽的意思嗎？給媽媽點反應好不好。媽媽才知道接下來怎麽說。”

李凡清捏着耳環悠着，聽到耳朵裏腦子渾然一悶。耳環悠着悠着沒了動力停下來，她把它握在手心手合上。大大方方的笑出聲來：“ 咯咯你們要說的就是這個？不好意思跟我開口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我跟你們說，我已經沒事了，也不傷心了，至少現在還挺好的。我挺自在的，你們大可放心啦！”

孩子她媽面向孩子他爸點了一下頭，他爸馬上領會。說：“閨女兒，我們還有個事覺得要先給你講一下比較尊重你。記得爸前臺剛說的那事我和你媽媽的老同學有個兒子跟你差不多大，今晚他們三口會來咱家做客......”

“然後讓我跟對方兒子相互看看是嗎？”李凡清驚言插話打斷老爸的猶豫，一語擊中靶心。孩子他爸連連點頭：“對對！我閨女真聰明。”

李凡清不悅：“你們搞什麽東東，給我變相相親嗎啊？我和遜嗎？我找不到人了？還是你們心急成這樣？我就這麽沒用找對象也要你們幫我連對方家長也請到家裏給我看嗎！ ” 手指指胸，李凡清點着自己的胸口比劃。

她媽急的又是坐底下一跺腳踩着孩子他爸了。雙手伸過去溫柔的拉李凡清的手輕輕揉着，“不氣不氣！ 你爸嘴笨，連我都看不下去了，就是不懂女孩的心思，這個你媽我年輕就知道了。你別誤解你爸，我和你爸從來不會輕看你。我們知道你一直很有自己想法也很懂事，大事上做的歸根合理也很關心我和你爸，我們都知道。也知道你這一年漸漸變得堅強了，比以前懂事了。可是你這麽好的年紀不能常常去姐妹朋友那過夜，不能不願意重新談戀愛就刻意避開我們怕我們提起。”

李凡清下垂眼睛，不說話靜靜聽着，“我去洗手吃水果”，水龍頭刷刷的沖去手心裏的泡泡。也思考着事情來龍去脈，沒想到父母一直惦記着這事。确實之前是隔三差五一個月有五六次不在家睡覺。說是去一直很好的女同伴那過夜，父母就一開始疑問好奇後來也就沒再說什麽。 那個女同學現在并不在本地，而她跟以前母校的人都不聯系，中學時代還聯系着的男孩女孩們少之又少，現在是一名舞蹈隊的內部輔導員，在北京艱難的拼搏着。她的電話號碼跟換頻繁，似乎在李凡清所知道的人裏沒幾人能聯系到她。她處理分手的時候，李凡清就跟在她的身邊做她的護盾，夜晚睡在一起，那時候兩人都是失戀傷痛心了的人。 那麽優雅的女孩她的名字也很淑女，叫鶴蕾。鶴蕾去了北京以後換了兩次手機，都不想讓人找到她。

本以為這死無對證怎樣都找不到缺口的理由。 時間一久，爸媽則認為她出現了情感障礙症。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李凡清爸媽看見遲遲不出來的女兒走過來，誠心誠意的說：“清清。這次是剛好爸媽的老朋友要來坐坐，聊到孩子就一下子想到了你們剛好目前都是單身，讓你們見一面互相了解了解，只是見一下，你不想也沒關系，就當吃頓飯認認人。媽媽只有你一個女兒，媽媽聽你的意願，但是你不要誤了禮節，晚上在家吃飯，好不好？”

重新坐回椅子上，李凡清咬一口青蘋果，真是漂亮的顏色。事到如今，她應該讓父母放心自己沒有問題能談戀愛，八端那邊的情況當然不能真的說出來。但是....但是男友以後這個問題還是要解決的，不光是真找還是假找對八端和她的關系之間都是一個炸彈。 眼前今晚也只能硬着頭皮挨過去了。

于是咽下咬碎的一塊蘋果肉。李凡清定氣：“好。我去吃這頓飯。但是你們不提在桌子上說這件事，我自己看就好。還有我要去跟朋友親口把約定改成別天，我去去就回來！ ”

“清清啊你非要親自去嗎？打電話不行嗎？”李凡清老媽在門外。

快速跑到卧室整理耳環和頭發的李凡清，簡單帶了包檢查手機鑰匙錢包都在，頭發水晶卡取下來重新簡單綁個馬尾露出脖後頸，蓬松的發辮散發一股子清新的洗發香味。 開了門，速度穿鞋站在鞋櫃邊，李凡清回頭保證：“親自見比較有誠意！ 我很快的。拜拜! ”

李凡清開門出去，爸媽倆個倚在門口看着人影不見，突然想到什麽沖着樓道口喊道：“閨女帶手機沒有，要電話聯系酒店位置的？”

樓底下惶惶的傳來一聲：“帶了！.......”

八端還在店裏，過一會才打算去跟李凡清到制定地方碰面。 手機響了看名字很快接了小聲的說：“不是說了晚上八點半到咱們約好的地點見嗎？你到了是嗎那再等我半小時。”

李凡清在電話大叫：“不是！ 其實現在我就在門口，你出來，我剛下計程車......”

八端站門內地毯上往外尋望果然看見了李凡清，蹦蹦跳跳的。在八端眼裏就是李凡清就是這副猴急的模樣。

看看店內沒什麽情況，八端下臺階出去見李凡清，抓住她的兩只胳膊假裝生氣：“不是叫你等我的嗎你跑來做什麽？還名目仗膽的.......”

李凡清打斷她的話跳起來着急的說：“情況有變我今晚不能跟你在一起履行約定了，對不起我也很難過，我家裏有事！我臨時才知道，你知道我爸媽的話我是不能違抗的。對不起了改天再來吧八端.......”

八端倒是沒想明白眼前這麽回事是唱的哪出。手機鈴聲轟隆隆的跟催大炮似得響起來，八端摸摸工作服口袋，自己手機安靜的跟乖寶寶似的躺裏面沒動靜。 看一眼李凡清，李凡清拿起手機看一眼來電，接起電話：“清清人家提前到了，現在我們在去《洪福水鄉館》路上，你趕快趕回來吧！”

“我知道馬上就去！”李凡清按掉通話鍵。失望和愧疚的深深看了一眼八端，為什麽呢，以前都沒覺得，真是有這種突然插進來的事才發現我跟你之間不是簡簡單單的關系。直到好不容易一起約定的約會因為家人的關系而不得不抱歉毀約的時候，才覺得能跟你在一起，我是多麽的喜歡上這件事，習慣上糾纏你麻煩你.......

“我就是想親自跟快半個月沒見的你說抱歉。我就是想抱一抱你就走。八端再見！”

八端任由李凡清突然的抱她，沒有反應的安靜着，真的忘了這是她們第一次大膽的居然在自己的店門口摟摟抱抱。 雖然不讨厭。

所幸李凡清擁抱八端的時候是笑起來雙手張開擁抱她的，而不是奇怪的姿勢，所幸李凡清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更索性李凡清踏進她來時就停在路口沒開走的計程車時回頭招手的姿勢是潇灑的是正常的。有人看到也容易解釋。

八端呆呆的也對她回以招手。原地看着車走遠。她不知道車裏的李凡清是否也在望着車後面的馬路尋覓她的身影。漸行漸遠。

走回店內，玫樂剛好從裏屋出來，笑着抱着幾瓶東西對八端說到：“她就是那個找你的女孩吧，你出差的時候她急着打探你什麽時候回來說有重要的事，我就在和你結束通話後打給她了。挺可愛的姑娘呢。”

八端尴尬笑笑目光轉回來不由得撒慌：“她是我一個親戚家的小妹，以前就很黏我......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