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桃花情真意假（腥風暴雨系列之一）

第21章 鋒與芒不必露

會議第三天的夜裏，八端翻來覆去不能入睡。暫時的床暫時的房間暫時的幾人寝室，彬彬有禮，不愧是各分店店長私下聊天也是蜻蜓點水輕重自知把握的交流來去，謙虛的像真的焦頭爛額羨慕對方不已。一樣的形式禮節，一樣的大方和睦。當真是夜晚同屋不同睡，也依舊透露着白日工作的角色。八端只便是早早裝作入睡側身閉目手指彎曲輕觸額頭。毛毛頓頓須彌了仿佛睡着了，在不能放松的環境裏拘謹的精神神經下卻做起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那些畫面。

片段陸陸續續。八端把弟弟推倒在客廳的地上，當晚八端的卧室門口‘啪’一聲東西重砸在地面連着什麽玻璃破碎的聲音，悶悶的半夜響起令八端耳膜一震精神狀态處于敏感的八端頓然驚醒。呼氣夜晚詭異開來，八端赤腳下床黑漆漆靠一點窗簾細縫透的夜光半邊臉貼在門上。雙手攤在上面閉眼靜下心去聽外面動靜。 似乎沒人了，八端赤腳曲腿倚在卧室內門邊上等候适當時機。遲些悄悄打開門邊，有黑色的液滓沾上腳底板。唏噓，按手機案件屏幕冷光一路照下來。一屋走來地上出現黑乎乎的印子蹲下細細去照是黑鋼筆墨水。八端昂頭深吸一口氣來再次來到門口看明白門口的包裝袋東西和裏面的一瓶新買墨水被摔在門口，拉開包裝袋裏面的墨水瓶碎了，八端喜歡用的黑墨水侵透了文具包随大理石地面延伸進她的房門外緣滲進門內。寂靜，八端站在客廳在黑呼呼的夜裏濃重呼氣喘氣。

現在那股氣喘緊張呼吸感似乎又上身開來。八端忽然醒了，莫頭觀察屋子裏的人，看的大致清楚。這個時間外面正是狂歡夜世界。八端一眨一眨的盯着上空看，模糊又清晰。有東西旋轉，八端煩躁的想要開燈，考慮到別人又放棄念頭。黑眼圈也不怕了，八端面朝上手掌蓋在額頭，要趕緊回去。明早買當時時間的車就回去。早早回去......

次日早晨籌謀一晚的八端洗漱穿着，七分褲配單色襯衫一幅茶色太陽鏡。迷你小箱是找師傅改良過的。即使是帶拉杆也與塑料行李箱截然不同的帆布質立體提包，跟在八端的腿後緩緩前進。欄杆在地面滾動，八端懶得肩背手提費力。早上在另外幾人好奇她那麽早收拾好了後做告別臨走把總部有用的發的資料單都裝入整理檔案袋裏，簽到表格，和像總部申請新産品具體到本人管理店面數量大約寫上。确認沒漏下什麽沒做的打岔的看自己浪費的時間。昨日托了辦公室可以提供幫忙網上訂票的同事電話确認已替八端定下的票的信息。填寫申請差旅報銷單給財務室的人.......

8點多距離9點一刻的時間所剩也不算多。站出去外面的太陽照下來令地面上的人無所遁形。無心欣賞無心觀望。只想快些離開回去到有她卧房的地方有她存在生活痕跡了解的城市。

太陽下一只手提身後拉杆提包同邊肩上挂一個鏈子到腰部位的小東西放置用迷你扁包，另一手打遮陽傘，八端還是采用乘公交車與計程車相結合的方式到了高鐵站。低跟黑高跟面對面套進塑料袋裝在包裏，腳上是軟底平底單鞋。

八端按照指示牌各種标示進去到制定取票口辦理換紙質票的手續。在票的所達地入道口最近的休息區坐下。

八端感覺到現在才是她平日裏平靜下之外的又一個真實面目。熟稔着計劃，路上打發時間方式，回去第一件事是回家還是店裏。眼睛幾乎不離的盯着發車路線時間和此時時間，八端沒有開小差沒有拿手機消耗等待的時間，因為總有是有一種本能的防備反應，想到各種錯過班車的壞結果，過分憂心。八端肚子還是空的，只買了一瓶水兩包話梅糖裝包裏，不想走遠。

他人在這種時候從八端面前過去也像是沒有經過，這種時候的八端看不下其他人其他東西。忽略也投到自己身上的視線。

窗口顯示是倒是時候了八端起身檢查拉杆提包的拉鏈嚴不嚴實，票拿在手裏，腦海裏再過濾一次買票後的銀行卡現金有沒有全放進錢包裏身份證是不是也都裝好。将重要的肩背挂的扁的包夾在胳膊底下手指夾着票，另一只手拉拉杆。

找到該上的那節火車門進去按座號就位。到了位置八端坐下将欄杆往下滑一面抵住靠牆的裏座，一面用腿抵住.....

八端縮緊自己的身體，緊挨自己坐下的是個女人帶着小孩。外圈有男人。八端覺得離自己最近的是個女人比男人好多了。 就是兩腿緊靠避免被小孩碰到或帶小孩的女人胳膊動起來戳到。

一手找個支點撐胳膊肘，不時又嘆氣，到地點大概要在下午3點30之後。八端現在從裏側胳膊下的扁包裏拿出手機，掂量一下試試撥打電話。等待了一會兒就在八端打算挂掉的前一刻通了：“您好，XXXXX美容館歡迎您的來電請問有何需要？”“我是八端。玫樂今天店裏哪幾個值班？”.......沒問題出現吧？ ”

最後八端交代一句：“ 好的。這幾天辛苦你們三個實力大美妞了！呵呵。我在回去的路上，才坐上高鐵不久下午4點左右能往店裏趕。哦，不說了好像開始加速了。回去再說，拜。”

挂了電話八端輕松一口氣，頭靠後偏朝上。眨眼慢動作再眨眼。罷了，拿出鏡子對着輕擦額頭T字區和下巴，彎下腰從拉杆包裏取出小樣裝的防曬霜，取單張濕紙巾擦拭右手對鏡子補塗。輕輕在容易反光部位用蜜粉撲成啞光。親啓嘴唇抿起來幹，塗基本色有色潤唇膏。大功告成收鏡子！

旁邊的小孩盯着看要伸手去夠，八端手往上，男孩拖離打盹的母親手臂彎過去按着她腿用力往上撲騰。八端手舉起來，然後笑臉對小孩母親開口說話目光再游轉到小孩身上，“你是男孩用不着這個。”孩子母親瘦瘦的有點黑立馬反應過來去拉住自己小孩撲騰想要去夠的胳膊。“均均別亂動，快跟漂亮阿姨說對不起。”

八端擺手表示不用：“不要緊。口頭教育一下就好了。呵呵。”

小男孩看八端的朝她溫柔笑的八端，突然撲進他媽媽的懷裏頭直蹭，孩子母親撫摸孩子頭：“害羞了嗎均均？”

歸途還在繼續，大概中午的時候八端快要頭靠一邊快要迷糊合上眼皮。手機響起來帶着震動把八端吵醒了，八端連忙拿起來接。來電顯示是李凡清，怎麽這麽巧？

“八端嗎。聽的到嗎。喂？你回來了嗎？”李凡清的聲音響起來，今天是第四天沒聽到她的聲音了。因為想着就算打電話也見不到對方，而且不知道說什麽，猶豫着本想着下車的時候再打給她的。倒是李凡清耐不住性子了。

“叫什麽，我不是聽着嗎。接聽比撥打要聽的清楚诶。話說你從哪知道的消息我今天回來，要是假的呢？”八端想逗她。

“你還好意思說！ 你，你至少回來應該通知我而不是我昨天忍不住跑去美容館打聽你的消息，特地拜托別人說我等你回來有事如果有你回來的消息轉告我，我還不知呢！ 沒良心你。”李凡清話音透着委屈。

八端看看旁邊，小男孩又伸起耳朵來聽了。八端咳咳坐正了身體。“你聲音小點叫什麽叫，你唱歌呀？我現在跟你解釋我是打算一下車就聯系你，不是怕說早了你等的急嗎。你懂嗎？喂聽着嗎給點反應啊。”

李凡清立馬鬼叫：“我懂你個鬼！我不要跟你講了。你要說什麽好聽的快來，慢了我就挂了。”

這......八端再次瞅男孩，這次男孩沒往這看，但是，這孩子的母親倒是無聊的聽起來對話。你瞧瞧那頭側的方式，那耳朵好像還動了。八端心想：虧我在江湖水上漂哪能讓你聽到什麽。

這頭馬上變中性聲音：“晚上見面一起玩起來吧，我會讓你開心的......哼哼，晚上再說。”說完沒等李凡清反應通話已被八端停止。

電話一停旁邊的小男孩又蠢蠢欲動了。八端自顧自說像是無關緊要：我妹這麽大了還要找我撒嬌。我都替她羞死了。

打個哈欠八端靠着自己手掌墊在椅座上邊，斜着輕靠上去慢慢閉上眼睛。 大家都想辦法吃飯。她含了一塊沒胡子的梅子肉在嘴裏。手機定了鬧鐘後插上耳機給自己面向外的耳朵一邊插上，另一只耳機麥搭在胸口。八端腳踢欄杆包，手捏懷裏內側扁包。踏實的閉上眼眸輕輕入睡了。

昨夜的整夜不能眠，今日的車上困意來襲很容易睡着。所以空間小将就着八端也算入睡了。慢慢的呼吸變得沉穩清晰。

在路上，一直在路上。有時出去，有時回來。有想要的家想要見的人，就會想要回去，既會對那裏有惦記的想頭和期待。這次一如既往的趕快從陌生的地方辦完事就離開，要回來熟悉能夠在當地放松下來在當地有自由感覺的老地方。那是她的落腳處。有她名下管理着的店需要她，有一個家的屋子等待她每天回去打開窗戶透過光亮照亮室內，有舒服的床時刻承受她的疲倦和重量去放松......

而這一次出差3天。還多了一個人惦記撒嬌埋怨的等待她。埋伏在店員那捕捉到她回來的訊息，這麽一個被念叨的聲音，和一閉眼就能想象到的生氣撅嘴的李凡清的模樣，那女孩的笑臉和生氣翹二郎腿嬌顏扭頭的樣子。一起若隐若現的浮現。

真忙啊。傍晚先要到店裏一趟提前做次日早會的內容準備，晚上要與李凡清會面抒情。啊。還是該閉目養神好好休息休息，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