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距

第26章 發現

楊淮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馬上高三了，這個暑假似乎也沒有放幾天就開學了，左湛開學之後就全心撲到藝術補課班上了，不用天天來學校，不過每次回學校，都能感受到整個高三樓層都充滿着緊張與壓抑。

随着黑板後面的倒計時，學生們似乎已經抑制不住了，有的情侶分手，有的又開始突然處對象，不過左湛和楊淮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左湛的藝術課排的不算滿，上完課之後就回家自己背點東西，有的時候還會看老師說的比較經典的電影，然後寫個解析。

楊淮并不經常過來了，他和張子凡上完補課班之後又找了家教，因為他和張子凡的差距有點大，每次聽那課都有點跟不上，回家家教在幫他鞏固一遍。

他爸媽對此感到驚奇：“喲，我大兒子什麽時候也學會學習了？”

他媽打趣他。

他正在算題，說了句：“因為我給您找了個媳婦，人家學習好着呢，我這要是考不上大學，或是離他挺遠的，我得多擔心啊。”

他媽本來是想在問的，結果他爸給她拉走了。

“問啥啊，孩子現在正學習呢，再說給人點私人空間。”

兩人得到的空閑太少，但每次有空閑之後，都會在家裏做一次。

這次是離期末還有兩周，還是周日，兩人補課之後聚在這裏，楊淮瞅着左湛的眼神都冒火。

“做？”

左湛才問了一句，楊淮就撲了過去。

兩人也有許久都沒有做了，這次先來了一次之後，楊淮正要再上呢，防盜門開了。

開的時候他倆還不知道，等門發出砰的一聲響之後，左湛才從被子裏探出頭來。

剛才是姿勢是楊淮站在地上，手裏還摸着左湛的屁股，左湛則是把臉埋在被裏，是跪姿。

楊淮手快速的把左湛蒙了起來，才看向來人。

張子凡的聲音響起：“還蒙啥啊，這屋裏除了左湛還能有誰，你還能領着陌生人來左湛家打炮麽？”

楊淮沒有說話。

“左湛，你也出來吧。”

左湛滿臉通紅的從被窩裏冒出頭來，臉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激情還是害臊。

“你...你倆先去洗洗，我有話要說。”

左湛本來想先去洗，可楊淮也跟了過來，他要把楊淮攆走，張子凡看見了就說道：“在我面前還秀什麽恩愛啊，快點一起洗，洗完趕緊出來。”

長腿一邁，就朝着客廳走去了，楊淮剛要關門，張子凡又返了回來：“警告你，只洗澡，別對左湛動手動腳的。”

楊淮把浴室的門關上，張子凡坐在沙發上手都在抖，他剛才是多克制，才沒有一拳打在楊淮的臉上。

他想平靜一下，突然發現沒有什麽能讓他平靜的，尤其是浴室的水響起之後，想到楊淮上了他的最好的朋友，他就按捺不住。

他一腳踹向了茶幾，茶幾劃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那一腳也讓茶幾上的玻璃發生一聲悶響。

左湛自然是聽到了的，他沖了一下，就出來了，沒有在管裏面的楊淮。

楊淮看着他那麽在乎張子凡，也是嫉妒的要命，可還沒有什麽方法。

他在裏面磨蹭了一會，突然反應過來，要是他不出去，張子凡說他的壞話左湛聽了信了怎麽辦，然後加快速度，左湛剛回房間套了件衣服，楊淮就出來了。

張子凡靠在沙發上抱個臂，一副審問的樣子，看左湛要坐到他旁邊，趕忙用腳給他支到對面去做了。

“你倆給我坐對面。”

楊淮去餐廳拿了兩個凳子擺在對面，左湛坐下了之後，小心的看了一眼張子凡。

雖然和張子凡認識這麽多年了，可左湛也摸不清現在他的心情到底是好還是壞。

“說，你倆多長時間了？”

左湛主動交代：“從去年我生日。”說的話一點底氣都沒有。

張子凡哼了一聲，下巴對楊淮點了點，“你沒什麽好說的？”

楊淮念在他倆好歹是朋友的份上忍受了他的裝逼，擡眼看了他一眼：“我有什麽好說的。”

“你就這麽把左湛釣上手了，不應該和我說一聲麽！”

“我犯得上和你說麽，左湛是你啥！”

本來楊淮還是想好好和張子凡說話的，可實在沒有忍住，他受不了張子凡以一種左湛是他私有物的語氣說話。

左湛攔着楊淮，和張子凡說道：“大凡子，我隐瞞你是我不好。”

左湛平時不會叫張子凡大凡子，要不就是他心情特別好的時候，在不就是他做了他覺得對不起張子凡的事情，這樣叫顯得親昵。

張子凡一擺手，讓他別說了，下巴點向楊淮，讓他接着說。

“我喜歡左湛，我和他在一起，關你雞巴事。”

這麽吵下去，張子凡和楊淮的友誼馬上就要走到了盡頭，可張子凡卻突然剎住車，拍拍左湛：“我生氣的是你處對象了竟然還不告訴我，雖然對象是這麽...”他眼神上下掃了一眼楊淮，“這麽駭俗，那你應該告訴我，而不是我都看見你們上床了，你才想起來說。”

左湛心裏難受極了。

本來他覺得答應楊淮和他處，根本沒想這麽多，那時候心很亂，對楊淮的感情也看不清，稀裏糊塗的就在一起了，想着瞞着這段關系，如果以後分開了，兩人的面子也都好看點，可沒想到還是讓張子凡知道了。

後來張子凡走了，楊淮心裏的火氣一直沒消，讓他更生氣的時候，他碰一下左湛的手，左湛都快速躲開。

等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更過分了，左湛回了卧室睡覺，楊淮尾随進去，看左湛鑽進了被窩，他也快速的鑽進了左湛的被窩，可當手剛摟向他的腰的時候，左湛一下子做了起來。

“我不想做了。”左湛的聲音響起。

給楊淮吓了一跳，他以為左湛說的是我不想處了。

“我也沒說做，我摟着你睡一覺。”

“別的了，要不然你就睡你自己的被窩，要不然就出去睡吧。”

“不是，你怎麽回事啊！”

左湛低着頭，然後突然躺下，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典型的冷暴力不合作。

楊淮發現左湛有的時候就這樣，心裏想的不說出來，有的時候他還得猜，十次能有十次是猜不準的，連态度都冷了幾分，現在連祝子龍都問，你惹左湛生氣了？左湛為啥那臉啊。

這對象當得，還不如做朋友的那時候呢，起碼左湛沒怎麽和他撂過臉子，他一賭氣，下了床，出門的時候把這屋的卧室門關的特別響。

不過他也沒去另一個房間，而是去了客廳，在沙發上抱膀坐着。

他睡覺的時候就穿了一條睡褲，上身光個膀子，雖然說室內挺熱，不過還是不能與被窩裏的溫度相比的，他的胳膊上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不過他還是沒有動，他等着什麽時候左湛能出來讓他回去睡。

等他再醒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還沒睜開眼睛呢，一個噴嚏就打出來了。

左湛那屋的房門是打開了，可裏面的人卻不見了，他猛地坐起身，身上蓋着的被子順着身體滑落。

這被子應該是左湛給他蓋得，只是不知道是今天早上左湛給他蓋得，還是昨天等他睡着了之後才給蓋得。

楊淮又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嗓子也有點疼，進卧室把手機找到，給左湛打了個電話。

現在才8點，也不知道左湛是不是去補課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左湛壓着嗓子的聲音響起：“喂？”

聽到他這麽小的聲音，楊淮以為他在上課，就問了句：“在上課？”

左湛嗯了一聲。

“那你先上課吧，我回家了。”

電話就挂了。

他收拾好自己之後把卧室裏的被子疊上了，然後才出的門。

小區旁邊有一家咖啡館，楊淮尋思進去喝點熱乎的東西，在吃的什麽，點完吃的正找地方呢，就看了個熟人，不對，還是倆。

他走到那桌，問道：“你不是說去補課？”

左湛驚慌的擡起頭，說道：“那什麽，張子凡約我出來吃點東西。”

“這幸虧是張子凡吶，要是其他人，我還得以為你這是出軌了呢。”

他直接坐在了這桌，恰好他的東西也都好了，服務員幫他拿了過來，他道了聲謝。

他抿了一口咖啡，真是太苦了，就着這苦澀的咖啡他問道：“左湛，你這是跟我處到盡頭了？”

餐廳裏人不多，很安靜，顯得楊淮的聲音很大，左湛皺了下眉毛，說道：“你小點聲，什麽好事啊這麽嚷嚷！”

楊淮也眉頭一擰，剛想反駁，左湛就說道：“行了，有事回去再說，還要不要吃東西了。”

楊淮都要委屈死了，可他偏偏還不能鬧，這要是擱他以前，誰敢給他委屈受啊，他一個拳頭掄過去誰都得服。

他大口的吃要的糕點，又甜的膩人，吃的他都要吐了。

終于吃完了，左湛也擦了嘴，楊淮就把人拉起來，快速的出了咖啡館，左湛在後面認他拉着，沒有反抗。

留下張子凡，無奈的幫他們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