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距

第9章 吃飯

左湛愣了一會，才有所反應，不過他只是把楊淮纏在他身上的腿踢了下去，然後就起床了。

出門後，他到冰箱拿水，看到留在冰箱上的紙條：弟，我去工作了，今天不回了，記得吃早飯。

打開冰箱，看到裏面填滿了零食，他随便拿出一袋，又拿出了水，堆在客廳的茶幾上，打開電視之後，他整個人偎在沙發上，像一個大蟲子。

沒過一會，楊淮也從房間裏出來了，半睜不睜的眼睛掃到左湛，竟有些尴尬。

“不要弄髒衛生間。”左湛看了他一眼，然後接着看電視。

楊淮直接沖了個澡，在洗澡的過程中解決了生理問題，套着睡褲濕着頭發就往左湛身邊蹭，被左湛一腳踹到了另一邊。

“別濕了吧唧的往我這邊蹭，擦幹去。”

楊淮比較窮講究，怎麽洗完頭發都要吹出他要的形狀，就算在家誰都不見，也得弄個風華絕代的造型來，在這方面左湛就比較随意，如果周六周日放假在家的話，他就完全是個宅男，泡在電腦或是電視旁就能過一天，不洗頭發不洗臉，頂多刷個牙，有時醒的太晚，牙都不刷了，反正家裏就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楊淮過去吹頭發了，吹得大概滿意了，他放好吹風機，過來問左湛：“想吃什麽，我下去買。”

左湛用腳指指冰箱方向，“我哥買了挺多吃的，你去看看想吃什麽吧，別下去買了。”

楊淮過去拿點，然後以和左湛一樣的姿勢偎在了沙發裏。

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夥子在沙發上并排躺着，不過沙發有點窄，楊淮在外面維持這個姿勢有點難，随即他就換了一個姿勢，坐起來靠着抱枕，突然有個想法冒出來，這樣呆着好惬意啊。

和左湛在一起的時候大多都是惬意且舒服的，總是讓人會輕易的放松下來。

趙昕敏把楊淮約出來了，随行的還有關茹、祝子龍之流。

關茹想去公園玩，現在正是好天氣，就把祝子龍平時玩的好的叫出來了，又把趙昕敏叫了出來，然後讓她來約楊淮。

臨走前楊淮想帶着左湛一起來着，被左湛拒絕了：“我不是你的尾巴，別去哪都帶着我。”

畢竟還是學生，每個人玩心都很重，看見什麽驚險刺激的都想玩一玩，最後幾人走到跳樓機，關茹買了票，便慫恿楊淮上去做。

“我操，我可玩不了。”

趙昕敏在一旁用手擋着太陽，對他甜甜的笑。

她皮膚比較白，在太陽下顯得更白了，這一笑竟然讓楊淮想到了左湛，不過左湛可從來沒有這麽對他笑過。

這麽一愣神的工夫，他就已經被祝子龍和關茹推到上面去了，他還在說：“我真玩不了這個，再說關茹你怎麽不玩啊？”

“我心髒不太好，還是你自己玩吧。”

沒有辦法了，楊淮系好安全帶，緊張的咬嘴唇，關茹和祝子龍回到了下面，和趙昕敏站在一起，看着他被跳樓機虐。

随着倒數，他的心跳的越快，等突然升上去的那一刻，他大聲罵了一句，然後瞬間掉了下來，等最後結束的時候他發現趙昕敏他們已經笑得直不起來腰了。

趙昕敏扶着他，關茹笑得臉部肌肉有點疼，她說道：“你知道在你在最上面的時候我們都能聽見你那嘹亮的罵人聲，就沒斷過。哈哈哈哈。”

楊淮有點尴尬的接過趙昕敏遞過來的水，沒有說話。

玩也差不多玩完了，也到了吃飯的時間，找好飯店之後，楊淮點起了煙，突然間給左湛發了個短信：你吃飯沒？沒吃飯出來和我一起吃吧。

估計左湛也是沒吃飯呢，回的很快：在哪，都有誰？

楊淮把地址發給他，一起吃飯的還有祝子龍、關茹、我對象。

左湛回了個等我。

收起手機看到關茹正點完菜，他又要了過來：“給我看看。”

他又點了兩道帶肉的菜，這兩道都是平時看左湛愛吃的，點完之後對着服務員說道：“兩個二兩飯，三個四兩飯。”

祝子龍一眯眼：“三個？今天你餓？”

楊淮往椅背上一靠：“一會左湛也來。”

左湛來的比較快，幾乎是最後一個菜剛上來，他就到了，這個包間就是六人間，他坐到祝子龍和趙昕敏的旁邊，據說那是楊淮給留的位置。

關茹坐在楊淮的旁邊，一直越着他和趙昕敏說話來着，一看左湛來了，直接起了瓶啤酒，就給左湛遞了過去。

左湛接過去眉毛一挑：“難道是讓我直接吹一個？”

關茹笑着說：“沒看出來，你還挺開的啊！”

左湛仰起頭咕嘟咕嘟的幹了，被啤酒浸的發紅的嘴唇格外誘人。

楊淮打着哈哈：“關茹，你要想看左湛喝醉出洋相可能會失望了，左湛老能喝了。”

祝子龍早就餓了，就開始夾菜，還張羅着他們也開始吃。

祝子龍喜歡吃肥腸，就點了一盤，偏偏那菜直接放到了趙昕敏和左湛的旁邊，左湛皺着眉頭，嫌棄那菜太臭了。

偏偏楊淮還不開眼，給趙昕敏夾了一口，又給左湛夾了一口。

左湛直接用筷子擋住他了，“我不吃肥腸。”

“啊對，我忘了，抱歉啊。”楊淮評價了一句，然後直接塞到自己的嘴裏吃了。

趙昕敏小聲的說了一句：我也不吃肥腸。

話一出，這三個人都有些許尴尬。

楊淮把她碗裏的肥腸夾出來，神情有點不耐煩了，然而他沒有言語，而是吃掉了，然後把肥腸直接放到了祝子龍的前面，又把祝子龍前面的菜放到左湛他們前面，語氣有點不好：“這回吃吧。”

關茹眼珠轉的比誰都快，這時候她出聲：“哎呀，一道菜而已，都甩什麽臉，楊淮，你怎麽連你媳婦不吃什麽都忘了。”

“一天破事太多，有的就忘了。”說完他又給趙昕敏夾了一筷子她喜歡吃的菜，對她柔聲說道：“這回吃吧。”

吃完飯之後關茹和祝子龍打車走了，楊淮要送趙昕敏回家，就剩左湛自己耍了單。

他們吃飯的這個地方左湛十分熟悉，他走了沒幾步就看見标志性的建築物——XX實驗校。

這是他的初中，度過了或是歡樂、或是暴力的初中。

雖然是周六，可是學校裏并沒有放假，而是在補課，他熟門熟路的進了校園，直接找到了老師的辦公室。

他兩手空空的來到了門前，這時才覺得應該帶點什麽東西來好些，不過還沒等他采取措施，裏面的老師已經看到他了。

“呀，是左湛回來了呀。”

他給老師買了杯水，詢問着老師的近況。

“本來我是該帶初一的，可是學校就讓我教初三，臨時上任，我的壓力也很大呀！”

她慈愛的看着左湛，其實她才40多，可是她的眼神讓人覺得莫名的慈愛。

“你最近怎麽樣啊，小刺頭？”

乍聽見小刺頭，左湛還有些不好意思，“我選擇了理科，這次期中考試也考得比較好，生活的也不錯。”

“張子凡那小子還沒有回來，可別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出國！他家長也真是慣着他。”

“也就他和他媽去了國外而已，叔叔他還是留在崗位的，話說老師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啊。”

聊了一會老師就說要去上課要走了，臨走前，她問道：“和你家裏的關系緩和點了麽？”

左湛瞬間想起那些不願回憶的過去，他勉強的點了個頭，笑着說道：“老師，這次來的有點突然，下次我肯定帶着禮物來看你。”

老師笑着和他道別。

回到家裏，他心情竟然有點郁悶，剛才吃飯時候喝的酒現在才起了反應，竟然覺得有點暈，他倚着沙發，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只覺得特別吵，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擡頭一掃，才發現是對講機。

他接起對講機的電話，楊淮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你他媽幹什麽呢，給我開門。”

左湛有點無語的開了樓下的門，又給他開了個門縫，然後接着回去躺着了。

楊淮進來之後屋子就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他走路不願意擡腳，總是在地上拖拉拖拉的，平時的左湛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換做現在鬧心的他，直接一個抱枕撇過去：“腳長地上了，能不能擡起來走路！”

楊淮挨了這生的莫名其妙的氣，有些不忿：“別在那瞎挑理，幸虧你以後不是老婆婆，不然你兒媳婦不得煩死你！”

左湛瞪了他一眼，“少他媽放屁。”

“我說你這一天，怎麽這麽願意說放屁，能不能來點文明詞語啊，小心給你淨化了。”楊淮挨着左湛坐下，嘴裏還叨下一塊蘋果。

“就你一天文明，不是操這個就是操那個，現在子孫滿堂了？”

楊淮還沒發現左湛這還挺牙尖嘴利。

“對了，我現在進出你家都不方便，給我配把鑰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