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翠翹伺候!”
杜月娘在門外聽了,還是笑着應了一聲“哎”,這才轉身離去。
輾轉下樓,杜月娘見了葉均山,只微微笑道:“葉公子,那包了翠翹的公子說,只要葉公子能上去與他喝上幾盅酒,便割愛了,不知道公子肯不肯……”
葉均山聞言,佛了袖子,這才起身。
杜月娘籲了一口氣,叫姑娘陪着伺候,這才又去迎接別的客人了。
葉均山推門入內,見孫正湘和胡哥正等着自己,只道:“你就是包了翠翹的人?翠翹人呢?”
胡哥調笑道:“瞧葉公子這猴急樣,先來喝酒,喝完了再說。”
說着對陪着葉均山的女人喝道:“什麽狗屁東西,滾出大爺的房間!”
那女人不敢多說,這才一福。
四下無人,三人才是照面。
葉均山斂衽而坐,只言簡意赅道:“今日葉某前來是要告訴兩位一件事兒。”
胡哥正色道:“葉少爺說的可是周日安那厮的事兒?”
孫正湘只道:“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兒,周日安那厮居然扳倒了吳為,自己個兒當上了安樂鎮的太守,果然還是有幾分厲害的。”
葉均山颔首,只道:“正因為如此,還請兩位稍安勿躁。”
胡哥啐了一口,氣憤難當:“老子現在窩在這青樓之中,便是拜那厮所賜的,若是老子出去,定要将他碎屍萬段。”
孫正湘壓低了聲音,頓了頓,才緩緩道:“只怕這尋歡閣。如今也不安全了。”
胡哥不解,再是問道:“怎麽說?”
孫正湘只道:“昨兒個夜裏我聽到聲響,便出門去看,左拐右拐到了月娘的住處,卻聽到有人細小的議論之聲,仔細聽了,是有關于葉家的事情。具體的倒是不清不楚。只怕是周日安那厮知道少夫人曾經救過我,要去找麻煩了。”
葉均山頓了頓,才道:“未必如此,既然聽得不真切。便也只是捕風捉影。這邊還算是安全,周日安做了安樂鎮的太守,整個才是安樂鎮變得不安全。”
聽了葉均山的話,孫正湘和胡哥也不做聲,頓了頓,孫正湘才像是想起了什麽,只對葉均山道:“對了,葉少爺可認識一個叫做安淮生的?”
安淮生?失蹤已久的安淮生?
葉均山立刻警覺,只問道:“你是如何知道安淮生之事的?”
“昨兒個月娘那邊說的就是什麽安淮生的。因為不認識。便沒放在心上呢。”
葉均山只道:“你的意思,是安淮生在杜月娘這裏?”
孫正湘道:“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只聽杜月娘說要威脅什麽葉家,這才留了個心眼,想葉家和杜月娘許也有瓜葛。”
“杜月娘那老鸨子也不是什麽好貨色!”胡哥也是狠狠呸了一句。
離開了尋歡閣。葉均山一直若有所思,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尋找安淮生,只可惜無果,難道這兩件事情也有聯系?這些日子一系列的錯綜複雜之事全部攪和在了一起,讓他有些頭疼了。
為今之計,還是先和季悠悠商量一番。
季悠悠一聽,也是不淡定了。安淮生,莫名的失蹤,如今突聞消息,竟然是來自尋歡閣?
季悠悠只道:“依稀記得,當時安淮生失蹤是被別人借了我的名義,勾引了出去,一下子變沒了蹤跡,就算咱們苦尋也是無果?”
葉均山颔首,只道:“若是這一切是杜月娘做的,背後肯定還有陰謀,如今,只得先去尋歡閣打聽了。”
季悠悠道:“既然孫正湘在尋歡閣內,便讓他着手打探,他輕功了得,應該不會露出馬腳。”
兩人商議後,也只得這樣,只是葉均山想起安淮生之時蹊跷,便暗中留了一手,派人盯緊了孟如芸。也就是因為這個舉動,才讓孟如芸陷害之事陰差陽錯被牽扯了開來。
孫正湘聽從了季悠悠和葉均山的意思,便暗中幫季悠悠和葉均山打聽,打聽到的結果讓季悠悠和葉均山都十分駭然。
杜月娘将安淮生囚禁在了尋歡閣內室,而同時還囚禁了一個女子,兩人雖然被囚禁,杜月娘卻不許兩人尋死。
囚禁?好好的,杜月娘為什麽要這樣做?
季悠悠和葉均山不敢輕舉妄動,但也絕不能容忍杜月娘做出這樣的事情,兩人找了個時間,堂堂正正約見了杜月娘。
而約的地點,正是安樂鎮人來人往的香滿居。
杜月娘自邀了約,并不推辭,只是應承了。而這,才讓季悠悠和葉均山最為狐疑。
本以為事情并不能那樣順利,卻見杜月娘大方應約。兩人這才備了香滿居最上等的廂房裏頭靜候。
杜月娘如約而至,見等待着的季悠悠和葉均山,也并不膽怯,只是一笑,斂衽落了座,這才緩緩道:“葉少爺和少夫人不約了月娘,月娘怕也是要找時間造訪葉家。”
葉均山不解,只是笑道:“願聞其詳。”
杜月娘莞爾一笑,低眉道:“月娘今兒個在這裏,不是尋歡閣的老媽子,而是以一個朋友的名義,想賣一個人情給少夫人,不知道少夫人可願意?”
看這架勢,杜月娘是知道季悠悠和葉均山的意思的。
季悠悠見杜月娘的矛頭忽而對準了自己,只是禮貌一笑:“那便要看是什麽樣子的人情了。”
那時候季悠悠追捕趙大樹的時候,被杜月娘在尋歡閣羞辱,兩人針鋒相對,雖然再次見面,還是互看不爽,不過兩人倒也是忍下了。
當然這件事,葉均山還不知道。
杜月娘望着季悠悠,只緩緩道:“月娘的人情可不是什麽好賣的,要麽是看情分,要麽就是看你們出得起多少錢。月娘生平最實在,看重的就是利和錢。”
這話說出口,意思便是開口要價了。季悠悠看了葉均山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杜月娘才緩緩道:“今兒個月娘是應了兩位的約,也給了兩位面子,至于你們到底接不接,便看你們了,月娘不強求。”
季悠悠嘴角一勾,直言不諱道:“月娘既然這樣說,那麽明人不說暗話,月娘開口說個價吧!”
聽季悠悠豪爽,杜月娘也不含糊,只緩緩道:“五千兩。”
五千兩,果真是好大的一個人情。
季悠悠心裏默默呸了一句,五千兩,她也好意思說出口。
葉均山面上還是如常,只緩緩道:“不知道月娘這個人情當不當得這個價。”
杜月娘聞言笑得花枝亂顫,只緩緩道:“值不值得可不是月娘說的,要看葉少爺和少夫人怎麽想,你們今日找我,究竟所謂何事,也開門見山說吧。”
葉均山只道:“不知月娘可知道安淮生安大夫的下落?”
杜月娘緩道:“知道,也就是在這個消息,值五千兩。其實月娘和你們開口要一萬兩也不過分,畢竟安淮生這條命兒,攥在了月娘手裏呢。不瞞你們說,要不是月娘,還不知道他能不能在這個世上活着。
葉均山面色如常,只是輕輕挑眉問了一句:“哦?此話何解?”
杜月娘賣了一個關子,只是輕輕搖頭嘆道:“這個,便要看少爺和少夫人有沒有誠意了。”
葉均山只道:“若是月娘所說的和我們問的是同一件事情的話,那麽我們成交。”
杜月娘聞言,嬌俏一笑:“葉少爺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月娘就直說了。月娘手中有兩個人,一個是葉均山,他奄奄一息,是月娘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還有一個叫做蓉兒,不知道你們可知道?”
蓉兒?是她?那時候被趕出了葉家的那個婢女,是孟如芸的人。
葉均山和季悠悠會意,只不語等着杜月娘繼續說。
杜月娘頓了頓,又道:“一個五千兩,你們可以選一個帶走,也可以兩個都帶走。蓉兒為什麽會在你們應該能猜得出來,葉均山為什麽會奄奄一息,蓉兒為誰賣命,其中恩怨,你們是聰明人,自然懂的。”
季悠悠有些不齒杜月娘,這一下就翻了一倍,漲到了一萬兩。
這話言下之意大家自然都懂。
為什麽葉均山會奄奄一息,為什麽蓉兒和葉均山在一起,自然是和孟如芸脫不了幹系。當時蓉兒離開葉家是受了季悠悠和葉均山的計,她又如何甘心。
所以,孟如芸指示了蓉兒,以沈懷璧的名義誘騙安淮生,然後想順勢嫁禍。誰知道半路出來一個程咬金,那個程咬金便是杜月娘。
要安淮生,保全了他,是仁義,不能坐視不管。
要蓉兒,才能揭發孟如芸,才能夠把這一切說清楚,也防止她再一次背後搗鬼。
那麽杜月娘這一次獅子大開口的一萬兩,是必須要付了的。
見葉均山和季悠悠不說話,杜月娘的也不語,頓了頓才打破了沉默,只緩緩道:“不知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