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家那幾個小厮說,本來是想阻攔那個歹徒進入朱家的,是你攔下了她們,放進了歹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季悠悠聞言,只笑道:“吳大人這樣問,是以為歹徒會與懷璧有幹系?”
吳為忙笑着解釋道:“自然不會。只是這小厮指正,少不得問一問,若是其間有誤會,可不是傷了感情?”
季悠悠笑道:“是這個理。吳大人所言甚是。只是那歹徒懷璧見所未見,他腦袋上也沒刻着歹徒的名字,懷璧自然不知,只以為是朱家……朱家的下人眼高手低,看不起下等人,這才出言的。”
吳為聞言有些尴尬,只讪讪望着周日安,只道:“賢弟,你看,懷璧說的可是在理?”
周日安忙起身,拱手道:“原本也只是想解開這誤會罷了,既然葉少夫人這樣說,日安定然是信任的。”
而朱有才則不然。
周日安話剛說完,朱有才便道:“少夫人的意思是我朱家的人全是沒個眼力界兒的?如今人證在,無緣無故,哪一家的少夫人會做出如此讓人匪夷所思之舉動?小女受的屈辱,皆是拜你所賜!”
周日安和吳為倒是有所顧忌,未曾說出重話,而朱有才卻冷冷來了這樣一句,讓季悠悠面子十分不挂。
季悠悠冷言道:“朱員外也是安樂鎮有頭有臉的人,怎遇到事情就這樣沒羞沒躁,随意往別人身上潑了髒水?”
吳為忙道:“哎哎哎,都是自己人,兩位不要傷了和氣才是。”
季悠悠睥睨了朱有才一眼:“朱員外是欺負今日相公和公公不在,要這樣對懷璧?”
葉家的勢力,在安樂鎮也是雄霸一方的,這話便是警告,一時間朱有才也沒說什麽。
掄起財勢,葉家自然高過朱家。但是這朱有才之所以能夠如此蠻橫,緣是因為黑白兩道都有人。作為富有的鄉紳,朱有才雖然吝啬,臭名遠揚,卻也是個有地位的主兒,自在安樂鎮吃得開,加上無所作為的吳為太守極容易擺平,所以他也是嚣張慣了的。
聽說他年輕的時候救過一個山寨的債主,在道上也有名,只是其中真假,便不得而知了。
朱有才被季悠悠的話噎住,頓了頓,才是拂袖,倒未曾反駁。
季悠悠對吳為道:“大人,葉家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今日不是懷璧不想給您面子,實在是朱員外說話太過于難聽。此事與懷璧有沒有關系,明眼人一看便知。為了消除疑慮,讓懷璧出面解釋,也是無可厚非,但是懷璧也不希望有髒水潑到身上,連累了葉家的顏面。”
她頓了頓,又道:“大人知道,婆婆是最聽不得那些污穢的事情的。”
吳為的嫡妻是兆氏侄女,而吳為畏妻,人人皆知。
吳為忙道:“這是自然,今日叫你過來,也只是希望不要彼此惹了誤會罷了。朱員外,你的話重了。”
朱有才不吭聲,倒是周日安在一旁道了一句:“岳父愛女心切,這才急躁了,還請少夫人見諒才是。此事若是有什麽線索,少夫人請務必告知日安和吳大人。”
季悠悠這才回禮,微微欠身:“如此,自是應當的。懷璧便告退了。”
季悠悠從府衙出來,雖然自己沒有被牽扯到什麽,但是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幾番思量之下,還是趕緊去找了葉均山商量對策。
而葉均山此時不在鋪子,也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季悠悠只得回家去等,卻在路上意外被人挾持,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孫正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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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央一早不見自己小姐,正當着急之際,見季悠悠已經回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見綠央如此,季悠悠未免也有幾分狐疑,只問道:“怎麽了?”
綠央頓了頓,只道:“一大早兒那些人就把小姐給叫去了,可讓綠央擔心,好在現在看到了小姐,不然綠央只得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見她如此,季悠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只又啓唇問道:“對了,綠央,那個周日安可還有找過你?”
見綠央搖頭,季悠悠忍不住再囑咐了一句:“綠央,周日安昨日婚宴上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綠央有些猶豫,頓了頓,才道:“恩,聽說了,本想問一問小姐其中具體的情況的。”
季悠悠将昨日發生的事兒便是一五一十告訴了綠央,綠央聽後倒是沒說什麽。只是斟酌道:“小姐,你放心,其實我與日安哥哥,早已經不複當初,現在僅存的,也只有一份故人牽挂。”
季悠悠猶豫着,也并為說周日安的不好,卻還是謹慎道了句:“周日安這個人城府頗深,與他的兄長周晏全然不同,我只是擔心你被他利用。他上回突然找你,我總覺得有些不安生。”
綠央道:“小姐放心,綠央心中有數。日安哥哥雖然不輕易接近,但是本性也是好相與的。小時候也只有他真心待我,他是個信得過的人。”
季悠悠也不好說什麽,只是記下。不知為何,近日以來種種,總讓她頗感不安。
晚上,葉均山回了房。季悠悠趕緊上前将今兒個吳為派人叫她過去的事兒告訴了葉均山,以便商量對策。
似乎現在季悠悠有什麽問題,總愛找葉均山給自己分析分析,葉均山的話她倒是能夠聽得進去,也是漸漸有些認可了葉均山的為人處世之道。
葉均山和季悠悠是全然不同的性格。季悠悠這個人大大咧咧,風風火火,遇事容易沖動,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聰明伶俐,但是本性純良。而葉均山則是沉穩內斂,腹黑悶騷。
聽季悠悠說完這一大通,葉均山倒是波瀾不驚,似早已經習慣如此,只問她道:“那你是怎麽說的?”
季悠悠歪了腦袋,笑道:“實話實說呗,我的确不認識那個人,只知道他叫孫正湘,如此而已。”
突然,她又是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推了推葉均山的胳膊,又道:“你還記得那一日孫正湘說過什麽嗎?”
見葉均山皺眉,她又是道:“周日安,當日你對不起我,今日老子攪了你的局,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哈哈。”
模仿這個“哈哈”的時候,季悠悠還像模像樣地吼了兩聲,但是葉均山自然是很不給面子,全程陰沉着臉。
078 藏人
季悠悠憤憤道:“可見這周日安,又是沒安什麽好心的,肯定這其間有什麽秘密!”
葉均山無語地望了季悠悠一眼,囑咐道:“無論期間有什麽恩怨,卻與你沒有半分幹系,你便不要瞎操心了。這是朱家和周家的事情,與其你成日想着這些,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好像……是有些道理,季悠悠聽罷,倒是沒有碎語,很難得聽從了葉均山的意思。
等下!!今晚有古怪!!!
葉均山看着季悠悠一臉的順從,更是來了狐疑,只重重咳嗽了一句:“沈懷璧,你又要耍什麽花招?”
季悠悠擺動着自己的小手,忙揮啊揮,只笑道:“沒有沒有沒有!!”
葉均山銳利的目光再是往季悠悠身上一掃。
季悠悠這才坦白:“那個,相公……那個,咱們去書房一趟吧。”
葉均山不知道季悠悠藏了什麽花招,卻也不肯就範,只道:“有事說事。”
季悠悠忙賠上笑臉,對上葉均山:“那個……孫正湘,現在,我給藏在你的書房了……”(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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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均山咬咬牙,差點把眼前的沈懷璧提起來掄上好幾圈!他就知道她這個人愛惹事上身,也知道她這個人總是閑的蛋疼!可是竟然把那個孫正湘藏着了自己的書房啊,那可是自己最愛的書房!!
葉均山聞言便是佛袖,跟着葉均山風一樣的步伐往書房跑去。
“嘭!”
葉均山一把推開書房的門,只見一個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随意翻閱着自己的書。那人不但衣衫褴褛,更是一身惡臭。因為書房門窗緊閉,所以一開門就沖出一股濃重的味兒。
葉均山不禁皺眉。
孫正湘見有人來,正想一個踉跄起身,不想卻打翻了一旁的墨硯,幸而裏頭并沒有墨汁。只是墨硯這樣摔下來,登時便碎成了好幾塊兒!
那可是葉均山特地命人從徽州弄來的上等硯臺,平日裏他一直視若珍寶。
季悠悠心中也是一緊。葉均山這個人到沒有別的愛好,第一個特點是愛看書,對于這些書都是看做比金銀珠寶還要重要的精神食糧。第二個特點就是愛惜文房四寶,典型的具有嚴重文人情節的文青!
果然,這樣一來,葉均山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孫正湘趕緊手忙腳亂地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