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終堅持,抛卻生死榮辱。
蓉兒氣的直跺腳,恨得咬了咬牙,只揚言:“好個安淮生,你竟然敬酒不吃愛吃罰酒,你要找死,本姑娘便是随了你的心意。”
說着,不管不顧拿出了利刃,往安淮生身上直直插了過去。
一旁的漢子忙止住了蓉兒,道:“姑娘不可,他若是死了,我們這一切便是前功盡棄,只能讓沈懷璧這賤人高枕無憂。”
蓉兒被止住,不知如何是好。
正此時候,漢子便在蓉兒耳邊碎語,說是有一個人,只要有男人到了她手裏,無一可以幸免,都是乖乖就範的主兒。她對付男人,有的是辦法。
而且,她是恨極了葉家少夫人。
蓉兒無法之際,只得應了,故而有一人才被引了進門。
來人正是杜月娘,尋歡閣的老鸨。是那漢子老相好的媽媽,與那漢子也有不俗的交情。
蓉兒見來人濃妝豔抹,頗具風情,一眼便是看穿了身份,只道:“聽說月娘對付男人最有辦法,偏偏這個男人冥頑不靈。”
杜月娘輕笑,只道:“蓉兒姑娘見笑了。葉家那小蹄子與月娘也有不小的夙願,今兒個也是償了月娘的一口怨氣。”
蓉兒聽了,這才安心,她原是怕這漢子洩露出去自家姨娘的秘密,但是那杜月娘也與沈懷璧有不小的怨由,想來他們是并不知情的。
杜月娘這才緩緩走近了安淮生,不覺皺眉道:“哎呦呦,眉目多麽可人的一個小生,竟是被打成了這樣,如今不人不鬼的,月娘看了也是于心不忍呢。”
蓉兒見狀,有些狐疑,正想說話,卻被杜月娘制止了,只道:“快點來人給他洗洗幹淨,這全身上下都是污血,可不是讓人見了倒胃口。”
看守的幾個人不明所以,見蓉兒應了,這才去打了水來。
安淮生本就奄奄一息,見衆人正要上前來,這才掙紮道:“你……你們要……要幹什麽……”
“幹什麽?”杜月娘眉眼一挑:“還不動手,把這衣服扒掉,給好好洗洗幹淨。”
安淮生一聽,又羞又惱,只道:“不準……不準如此……”
衆漢子都是血氣方剛之人,聞言也是有些猶豫,杜月娘這才一笑,掩着帕子道:“瞧瞧,瞧瞧你們的這個出息樣兒,得了,你們下不去手,老娘就親自來。”
蓉兒見杜月娘上前去,不覺一閉眼睛,不知這老鸨要做什麽花招。
安淮生見狀,面露痛苦之色,只是哀求道:“不要……不要……”
杜月娘哪裏聽得他的話,只是将他身上的衣服一一褪盡,就連底褲也拉扯了下來,這才讓幾個漢子,将她擡了起來,扔進了木桶裏頭。
木桶裏頭的水是溫水,倒是沒讓安淮生受什麽大罪,只是杜月娘如此羞辱了他,他已然要氣昏過去只想尋死。
蓉兒眯着眼睛,只問道:“月娘到底要做什麽?”
杜月娘一笑,只道:“別怕,別怕,月娘是風月場上的人兒,只會做讓人舒坦的事情。”
說着媚眼斜視着安淮生,只道:“這沐浴更衣一回,安公子可是滿意。”說着便是伸出了手去,在安淮生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輕輕揉捏過。
安淮生羞憤難擋,只想以頭搶地,以死明志,也不甘願受了這樣一個老女人的淩辱。
他憤然地使出最大的力氣,撞向了木桶,那結結實實的木桶搶得他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杜月娘眉眼一挑:“老娘混跡風月場那麽多年,倒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尋死的男人,這男人仔細瞧着,倒是細皮嫩肉的,可惜了。”
蓉兒見狀,倒也只道:“罷了,就先放在這裏吧,任他生死去,這些天該折磨的也折磨了,他就是這樣硬氣,絲毫不肯服軟,便是罷了。”
她微微頓了頓,這才啓唇道:“對了,此事還要多謝月娘幫助。”
杜月娘搖頭媚笑:“這虎頭和我是老相識,求月娘幫忙,月娘自然不會駁了他的面子。況且,葉家的少夫人與月娘也有宿怨。”
蓉兒好奇,見杜月娘也是自己人,便是道:“實不相瞞,那沈懷璧在葉家可是我們夫人的眼中釘,如今還當了當家主母,可是惱人。這不,我家夫人便要想法子除去了她。誰知道這個安淮生竟然是個死心眼。”
杜月娘聞言,不禁眼波流轉,心中卻是巨巨一沉,只賠笑:“不知你家夫人是葉家哪一位姨太太?”
蓉兒也不瞞着,只道:“自然是三夫人孟氏。”
孟如芸。杜月娘的神色驀然一緊,旋即恢複正常。
她的确和沈懷璧有宿怨,可是再怎麽樣,也比不過孟如芸的背棄更讓人寒心。
杜月娘心中冷哼,面上卻還是笑:“那如今這混小子如此,可怎麽辦才好?”
蓉兒不知,只搖頭:“為今之計,只能殺了他,不然他要是說了出去,對我家夫人是大大的不利,至于沈懷璧,只能想法子再對付了。”
杜月娘斟酌着,只緩緩道:“既然咱們有共同的敵人,這個安淮生便先帶去我尋歡閣吧,我就不信這男人在月娘手中不就範。尋歡閣可是個藏人的好場所,也讓姑娘安心。畢竟已經謀劃了這麽久,不能就這麽白費了。”
聽杜月娘這話說的有理有據,蓉兒倒是沒有拒絕,只颔首應了。
話表兩頭,杜月娘取得了蓉兒的信任,便是帶着蓉兒和奄奄一息的安淮生回了尋歡閣,養在了尋歡閣的深閨裏頭。
蓉兒跟着到了那裏,卻被杜月娘的人一下擒獲,不明所以之際,只聽杜月娘冷笑道:“老娘與沈懷璧有怨是不假,但是再如何,也不及孟如芸這個賤人讓老娘發指!今兒個老娘就要孟如芸跪着給老娘認錯。”
話一說完,便是派人打暈了蓉兒,五花大綁起來。
076 荒誕婚事
杜月娘是什麽主兒?她杜月娘在風月場上厮混,豈是別人兩三下就能夠猜透的?
當年她曾吃了葉添榮喝孟如芸那樣大的虧,如今不攪和得它葉家家無寧日,她就不是杜月娘!
自此之後,杜月娘便是囚禁了蓉兒,又派人悉心照料安淮生,并把半死不活的安淮生養起來。
孟如芸見蓉兒等突然沒了消息,自然是緊張,私下多番打聽無果,更是着急,卻又全無辦法,只聽說安淮生那邊也沒消息,一顆懸着的心一直吊在那裏,惴惴不安。
安淮生的失蹤,季悠悠和葉均山也是驚訝,雖然派人一直四下在尋,卻也是無奈。
而又因着白鶴書院失火一事,葉均山配合着周晏一直暗中在查,季悠悠也沒閑着。
這樣的日子,提心吊膽,一晃,竟然到了周日安大婚的日子。
新科進士周日安如今是三和鎮的縣太爺,迎娶的乃是朱員外的嫡女朱嫣然。這門親事因着和新科進士公挂鈎,自然成了這附近十裏八鄉村民們津津樂道的佳話。
而那一日,整個安樂鎮也是格外熱鬧。
朱家充分摒除了以往“摳門”的壞習慣,大擺筵席三天,所請之人都是安樂鎮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受了邀請的人,哪個不是奉上了好禮,一時間,朱家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而受邀的季悠悠卻無心于這樣的場面,只随意走着。卻在後院發現一個身着褴褛的人被朱家的小厮擋在了外頭。
那衣着褴褛人的本是想趁機溜進了朱家,蹭吃蹭喝三天,也想“順手牽羊”拿一些東西,誰知道被朱家的下人死命攔在了外頭。
那人死皮賴臉道:“小哥。我是你們家老爺請來的客人,你這攆走我,就不厚道了吧?”
季悠悠本沒有注意到,一聽這油腔滑調的聲音,倒是被吸引了過去,只問道:“這邊怎麽了?”
朱家小厮不敢得罪季悠悠,這才回話道:“夫人,這個人混進來想要蹭吃,偏偏還趕不走。”
朱家小厮剛一說完,那人便道:“小哥。你這話我可不愛聽。當年我是和你們進士公一同考取科舉的。如今他大婚,我豈有不到之理?何來蹭吃一說?”
季悠悠一聽,這才仔細打量了來人。只見他雖然衣着破爛無比,舉手投足之間倒也有幾分書生之氣,只是這痞氣卻仍舊是随着身上那股子酸臭味兒不胫而走,不禁皺眉:“哦?你是讀書人?”
見這個打扮貴氣的夫人這樣發問,那自稱是和周日安一同考取科舉的人忙道:“小生孫正湘,拜見夫人。”
說着便是作了一個揖,像模像樣。
季悠悠唇角一勾:“大喜日子,攆走客人像什麽樣子,便是讓他進來吧。”
朱家小厮聞言,不覺有些猶豫。只道:“夫人,這人……這人不是我家老爺邀請的……”
季悠悠只道:“你如何知道不是?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