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見到他心裏就油然而生一股別扭的感覺。
哎呀,實在是這安淮生對自己的深情款款,自己實在是無福消受啊。
綠央見自家小姐急急忙忙轉身就拉着自己的手,像是沒有發現安家公子一般,不覺問道:“小姐,你怎麽了?”
季悠悠哪裏有時間解釋,她只是不想面對這個男人……一個她根本不認識但是對她情深幾許的男人。
安淮生見狀,更覺狐疑,只以為自家玉兒妹妹嫁入葉家後肯定受盡了委屈,這才連與自己說上幾句話也不肯了,見她疾快離開,忙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玉兒妹妹,你究竟要躲我到何時?”
季悠悠猛一擡頭,只見安淮生正定定站在了自己面前。一襲白衣勝雪,身子看着卻有些單薄。他癡癡望着自己,眼中盡是哀愁之色,就連說話,也是宛然情深,讓人聽了不覺心酸怆然。
真當是我見尤憐啊。季悠悠向來對文質彬彬的男人沒什麽太大的抵抗力,尤其是安淮生這樣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
但是她現在沒空想這些啊!!她也不知道安淮生是什麽時候站到自己面前的,當然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她現在剎不住車!
嘭!
季悠悠本以為自己一把撞到安淮生懷裏的時候兩人都沒什麽好下場,他一個弱質彬彬的男人怎麽經得住她季悠悠這麽漢紙的人冷不丁撞過去呢?
可是事實上,季悠悠就這樣安安穩穩躺在了安淮生的懷裏。他的确被她突然一下的撞擊而撞到在地了,就在兩人即将跌倒的那一瞬間,他竟然一把摟住了即将倒地的季悠悠,生生用自己的身子墊在了她身下,只為護住她不受傷害。
季悠悠只聽得咣當一聲,安淮生結結實實倒在地上,而自己則是穩穩當當落在他的懷中,除了接觸到他的胸膛,與其肌膚之親以外,最大的傷害應該就是自己腦子還在短路中……而身體,自然是毫發無損的。
季悠悠忙起身,見安淮生面露痛苦之色,忙道:“你怎麽了?你怎麽這麽傻啊……”
她氣的直跳腳,本來兩個人最多是摔一跤,可是如今這樣一來,一個人承了兩個人的重量,又是這樣猝不及防的時候,安淮生顯然是受傷了。
可是這一句帶着責備的話語落在安淮生耳中,卻是說不出的親切。他與玉兒妹妹認識十多年,她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何曾責備過自己,可是她這樣的一句話,卻讓他覺得無比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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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日日思念她,哪怕她已經嫁為人婦,說到底,她心裏也是有自己的。
“我無礙的,玉兒妹妹,你沒事吧?”他勉強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腰用不上力道。因為學醫,立刻就做了判斷,怕是一下閃了腰。
季悠悠見狀,忙輕輕去扶了他,見他勉強支撐起來,但是臉色卻十分蒼白與痛苦,心裏也知道定然是折了腰,只怨道:“何必為了護住我用自己擋住,如今傷了你,我心裏也是過意不去的。”
安淮生原本黯淡的神色,因為季悠悠的這句話而變得熠熠有神,只道:“玉兒妹妹沒事就好,原本我就是皮糙肉厚的,受點小傷不打緊,只是要勞煩妹妹送我回了回春堂去。”
皮糙肉厚……季悠悠手指接觸到安淮生的手,那是一雙極為細膩好看的手,纖長的手指,乍一看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再看他的臉頰,雖然有些蒼白,但是膚色細致,是要遜色掉多少女人的節奏啊。
安淮生見自家妹妹盯着自己入了神,面頰不覺有些泛紅,怔怔地抓住了她的手。
季悠悠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之間,忙一把推開了,只道:“綠央,你也來搭着一把手。”
安淮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讪讪縮回了自己的手:“玉兒妹妹,我原是無心冒犯的。”
季悠悠和綠央一前一後扶着安淮生,幸而轉過這個角就是回春堂,路途不遠,也不怕一路招搖。方才安淮生正在藥堂裏頭抓藥,見沈懷璧和婢女從門口經過,這才忍不住追上了前。
此刻藥堂裏人煙稀少,負責采藥的鐘伯見安淮生如此,忙問道:“淮生,你怎麽了?”
他趕緊從季悠悠和綠央手中接過了安淮生,扶着他坐下,又道:“方才還好好的,究竟是怎麽了?”
安淮生只緩緩笑道:“鐘伯不必為我擔心,不過是摔了一跤,扭傷了腰,休養幾日便是了。”
鐘伯的神色往季悠悠身上一掃,許是因為關心則亂,故而說話也加重了語氣,只搖頭道:“你說你一天到晚惦念着人家,人家哪裏有半分想着你,這世上竟有你這樣的渾人!你爹泉下有知,不知是不是要罵你不肖。”
季悠悠聽了,也覺不是滋味,想起方才他舍命護住自己的那一幕,更覺愧疚難當,這才緩緩道:“安大哥,前塵往事如煙,玉兒如今已為人婦,早不似當年。還請安大哥早一些斷了念想吧。”
安淮生還未說話,鐘伯便是道:“既然沈小姐知道,也就不該再與淮生有牽連。淮生為了你,日日夜夜只求上進,卻不想你一朝嫁入,竟然毫無音訊,你也真是狠得下心。”
綠央聽鐘伯這樣誤會自家小姐,忍不住辯駁道:“鐘伯,我家小姐嫁給葉家少爺的時候,生受了多少委屈你可知道?如若你不知道,就不要随便評判我家小姐。安公子如今這樣,我家小姐也是不願意見的。可是事情講求你情我願,你又何必事事責備我家小姐?”
安淮生忙止住了鐘伯和綠央的争執,只道:“都別說了。我與玉兒妹妹的情誼,是無須計較那麽多的。”
鐘伯無奈,這傻孩子,究竟要癡傻到什麽時候啊!
他無言以對之際,只得嘆了一口氣,拂袖轉身離開。
031 斷情緣
季悠悠見安淮生還是怔怔望着自己,索性也不管不顧,只是直接道:“安大哥,如今我已是葉家的少奶奶,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你若是在惦記着我,反而會害了我。葉家是高門大戶,一有什麽風吹草動的,便是有捕風追影的人跳出來說事,所以還希望安大哥能多為懷璧考慮考慮,方才鐘叔的話要說給葉家任何一個人聽到了,我沈懷璧都吃不了兜着走。”
這樣狠心而自私的話,雖然聽的人難受,但是她卻不得不說。先不說自己并不是沈懷璧,就算是,也斷不能猶猶豫豫。
季悠悠知道安淮生對沈懷璧的心意,但是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然不同。也唯有這樣,才能避免日後更多的争端。想起當日芸姨娘那諱莫如深的眼神,她便忍不住從心裏打起了寒戰。
是啊,葉家是什麽樣的人家,怎可容得下一個安淮生?況且安淮生的回春堂,說到底,還是葉家的産業。她也不希望因為他,而過的窮困潦倒,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那浸豬籠什麽的,應該也只是電視劇的橋段。只是萬一應驗了,想想也是後怕的。
“玉兒妹妹……”安淮生聞言有些癡怔,頓了頓,方是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重重點了點頭:“你的話我聽明白了,我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
這樣的話一說出口,便是痛在心底。
季悠悠望着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忍心,只是啓唇道:“安大哥,從小,我只把你當做我的親哥哥一般。如果讓你誤會了我的情誼,實在是懷璧的錯。”
這話更是把安淮生生生打入了冰窖之中,他的臉色旋即變得慘白,這麽多日的牽挂思念,原來也只有自己這般?呵呵,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自量力,一廂情願。
他顫抖着手,微微擡起,末了,才緩緩道:“玉兒妹妹,若是沒事的話,還是先回去吧。葉家人見你不在家,恐又生了是非。”
季悠悠點點頭,與綠央互視了一眼,這才起身離去。
兩人雖然還是閑逛着,卻全然沒有了之前的興致,季悠悠也變得恹恹的,并不想說話。倒是綠央先開了口,只緩緩道:“小姐,小姐明明是知道安公子的情誼的,怎麽說了這樣的狠話去傷他的心?”
季悠悠頓了頓,微微擡眸,只道:“前塵往事,我早已經忘記了。綠央,雖然那日上吊未死,但是我已然是新生。”
見綠央不解,她又是緩緩一笑,再解釋道:“安淮生對我的情誼,我不是不知道,剛才他拼命也要護着我,我很感動。正因為我知道他是個好人,才不希望他在我身上繼續蹉跎時間,只有徹底死心,他才能夠找到屬于他的幸福。”
綠央展顏一笑,只重重點頭:“恩,綠央明白小姐的苦心,希望安公子也能夠明白。”
其實在這之前,季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