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VIP]
被傅放一提醒, 傅時晟才慢悠悠地把紙杯往旁邊的垃圾桶裏一丢，漫不經心的動作裏都帶着危險。
傅放遞了張紙過去。
傅時晟撚過那張紙，細細地擦拭手指, 一根一根擦的慢條斯理。
傅放耐心地等着, 一直到他把指縫都擦幹淨, 才等來一句漫不經心的：“明天我不想再看到她。”
傅放懂的，她, 說的就是許可欣。
“我找方導換了她？”傅放詢問。
傅時晟有些心不在焉，剛準備點頭, 又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拒絕道：“不換，讓方成棟把她之後的戲份删了。”
“為什麽？”傅放不解。
直接換個人不是更好嗎？不然等電視劇播出他們還是得看到許可欣那張臉, 不還是隔應。
傅時晟把揉成一團的紙巾扔了，慢悠悠地道：“我不想再看她們演一遍這種狗血劇情。”
狗血嗎？電視劇不都是這樣。
傅放不明所以，但還是照着他的意思轉身去找了方成棟。
對于投資方突然提出删演員戲份這件事，方成棟很為難，畢竟許可欣雖然做的事不地道，但并沒有犯什麽嚴重性的錯誤。
“這件事我得去找副導和編劇商量一下。”方成棟說：“許可欣後面的戲份也不多, 我們只能盡量删掉些, 控制住讓她在今天殺青。”
傅放嗯了聲，一板一眼地道：“傅少沒有為難你的意思, 就是這許可欣——”
他沒說完，但話裏的意思，聰明的人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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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棟沒反駁什麽，甚至還有一絲莫名的寬慰, 有些無奈道：“不換演員就好, 不然小徐又得再演一遍。”
說完, 方成棟就找人開會去了, 留下傅放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他算是明白傅少為什麽不肯換演員了，感情是有柔情在裏面的。
還說什麽不想看狗血劇情，他是不想看徐枝悄像個小雞崽子似的被拎來拽去吧。
傅放以前就想過傅時晟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麽樣子，也許是像其他男人一樣唯女朋友是從，也有可能像電視劇裏的霸道總裁，一把把女主摁在牆上，擡起她的下巴告訴她：女人，你搶走了我的心。
可惜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沒法代入傅時晟的臉，因為現實生活中，他對女人避之不及，聞到點濃郁些香水味都能把肺咳出來。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傅時晟頻頻破例，就他那對上人家女孩子的态度，傅放根本不會往歪了想。
可惜喽。
他家傅少看起來還有的學呢。
傅放聳了聳肩，擡腿往休息處走。他垂着頭，暗暗決定去買幾本追妻手冊。
可以當禮物送給傅時晟。
——
“什麽？！後面的不用拍了？為什麽！”
下午三四點，許可欣又拍了幾小段戲份後，方成棟把劇組的開會結果告訴了她，大概意思就是他們覺得吳燕的戲到這裏就差不多了，之後要側重于男女主的愛情線。
這讓許可欣怎麽接受，她可是帶資入組的“後門人員”。
她想也不想就和方成棟吵了起來。
“方導，你們劇組現在做什麽決定都不需要和演員商量了是嗎？我推了這麽多通告來劇組，結果你和我說演了兩天就殺青，你真當我跑龍套啊！”許可欣顧不上周圍人多不多，沖着方成棟就吼。
方成棟第一次見她就對這個年輕人沒什麽好感，更別說被她多次忤逆。
他雖然不是什麽名導演，但在圈裏他也是受人尊敬的，像許可欣這樣吹胡子瞪眼的屬實沒有。
他也來了氣，冷着臉厲聲道：“我删戲份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你自作主張差點傷到人，我沒把你換了都是看在賈總的面子上。”
聽到賈總，許可欣臉色一僵，像是沒想到方成棟這麽口無遮攔。
好在他說話急，并沒有說的太清楚，旁邊那幾個工作人員也沒太在意。也可能他們早就知道，根本沒當一回事。
許可欣不敢再和他吵，生怕自己那點事被他這個大嘴巴爆出來，那她的前途才是真的毀了。
挨了頓嘲諷，她灰溜溜地跑回了酒店。
于是，許可欣殺青的事就這麽随意地定了下來，甚至連幫她慶祝一下的都沒有。
回到酒店，許可欣忍無可忍地摔了好幾個杯子，玻璃杯摔在地上，殘花一樣碎在腳邊，許可欣看着這滿地狼籍，眼神發狠。
她這一年多大多有人在背後幫襯，雖沒有大紅大紫，但資源也算得上好，這回的羞辱卻給了她一巴掌。
她已經好幾天沒發微博，一打開微博，就能看到她的那群粉絲正在前幾天的微博下拼命地找她，那些知道她行程的則在鼓勵她好好拍戲。
許可欣趴在被她折騰得稀巴爛的床上，看着那些無條件支持她的人，她咬牙做了個決定。
晚上八點左右，她發布了新的微博，自作主張地把自己已經殺青這件事說了出去。
許可欣v：我回來啦，又完成一項工作，開心~【圖片】×9
她一發微博，粉絲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可可終于發微博了，下次去工作也要微博營業呀，我們會想你的。】
【可可還是一樣漂亮，校服在你身上好合适。】
【辛苦啦寶貝，寶貝真的好敬業，我們可可粉會永遠支持你的！】
【可可美爆了，媽媽問我為什麽在舔屏幕［舔狗］】
可可粉吹了一大通彩虹屁，等興奮勁過去才終于有個粉絲發現了一絲端倪。
【等等，為什麽會有頭發衣服都濕淋淋的圖片，這兩天根本沒有下雨，而且可可這回演的是吳燕，小說裏根本沒有這種劇情，為什麽這張圖看起來像是掉水裏了？】
随着這條評論的發出，越來越多人開始化身福爾摩斯，她們抓着許可欣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張圖進行分析，猜到了很多可能性。
【@可可睡醒了，你說得對，而且感覺可可在強顏歡笑，她這次演的本來就不是喜歡的角色，而且吳燕的戲份怎麽可能兩天就演完了？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許可欣v】
許可欣看着評論，冷笑了聲。她指尖往前兩條評論後一點，過了幾秒，飛快取消點贊。
這回，她的粉絲真的炸了。
許可欣居然點贊她們的評論，她們猜對了！她就是在劇組受委屈了！
【看到了嗎！可可點贊了！她承認了，心疼死了，有什麽事寶貝你別憋着，一定要和我們說呀@許可欣v】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急死我了，為什麽才去劇組兩天就工作結束，是導演删你戲份了嗎？】
【之前就覺得吳燕這個角色很不好，但是就這樣随便删人戲份也太過分了，還有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麽可可會有渾身濕透的戲份，不符合情節吧！@方成棟】
【落水戲不是應該徐枝悄演的嗎？這是怎麽回事？】
【@恰好愛情來臨劇組，給我們一個解釋，我們可可粉不是吃素的！】
【抱住我們可可，以後不和這種小導演合作了。】
……
衆人拾柴火焰高，許可欣在粉絲眼裏真就是單純小女孩形象，這會兒她受了委屈回微博，她們怎麽可能不幫着，頓時徐枝悄也再次成為她們攻擊的對象。
好在徐枝悄這段時間不作妖還被爆出多才多藝，總算在許可欣粉絲來罵她的時候有人幫着她說話。
——
“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真覺得賈錢豐能保住她？”徐枝悄的房間裏，蘇星聽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正開着小號瘋狂怼黑粉。
“你聽聽她們寫的，什麽叫是不是逼許可欣當你的替身了，她真以為別人都是和她們一樣做事不過腦子嗎？”蘇星聽一邊怼一邊罵：“今天要不是我不在，不然我當時就讓許可欣吃不了兜着走，這才什麽咖位就敢拿前輩身份壓人。”
蘇星聽眉頭皺得緊緊的，手指飛快打字。
“你別氣，我都不生氣。”徐枝悄面色如常地往她嘴裏塞了口西瓜，戲谑道：“她這樣反而給我增加了熱度，有沒有當替身等劇播出不就知道了。”
清甜的瓜香在口中漫延，蘇星聽口齒不清地嘟囔：“這能一樣嗎？謠言傳久了也許就成了她們眼中的事實。你多長點心吧！我自己被罵都沒這麽氣。”
“你放心吧。”徐枝悄被黑反過來還要安慰她：“楊姐已經和我說了，她會處理這件事的。”
蘇星聽應着，卻還是沒退出微博。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她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
“悄悄，這個放下你大爺是你經紀人的小號？”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手機，笑起來：“你經紀人可以啊，說話夠狠。”
徐枝悄正在看楊月榕剛送來的劇本，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她一愣，有些不确定地擡頭：“誰的微博？”
蘇星聽大着嗓音：“放下你大爺。”答完她嘀咕：“你這經紀人有夠豪放，取個微博名都這麽嚣張。”
徐枝悄笑而不語，她拿出手機點進了微博。
比起許可欣的內涵，這個放下你大爺就簡單粗暴多了。
放下你大爺：有圖有真相，帶腦子吃瓜。【圖片】×N
他發的圖有很多張，十來張拼成一張長圖，幾乎是圖片組成的視頻。
圖片裏，許可欣多次NG不說，還背後捅人刀子，倒數第二張圖是徐枝悄被她踹下水，圖片裏給徐枝悄配“別踢我！”“快拉我！”之類的文字，看起來幽默诙諧，但誰都能看出來她的經歷是驚險的。
“放下你大爺是不是買熱搜了，怎麽熱度漲地這麽快。”看着微博下越來越多的點贊評論，蘇星聽覺得解氣的同時又有點擔心。
“這是你的經紀人嗎？如果是的話她把這些放出來，在方導那邊可能不太好解釋。”畢竟這和劇組的拍攝相關，也有可能因為許可欣而影響到劇組的名聲問題。
“別擔心，這不是楊姐。”徐枝悄解釋了，看着“放下你大爺”極其嚣張的言辭，她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她截了張圖，打開微信發給了傅時晟。
【木支：［圖片］】
【木支：謝謝】
十五樓的套房裏，傅時晟剛開完視頻會議，徐枝悄的微信消息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剛準備回就看到新的一條跳了出來。
【木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溫柔？傅先生你真是個好人。】
這是什麽意思，說他溫柔，發張好人卡給他？
傅時晟手一抖，手機“砰”地砸在了桌上。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什麽叫好人卡，問就是親眼看到姜迎愉被人發過。
“怎麽了？！”單人沙發上中規中矩地坐着玩手機的傅放吓了一跳，趕忙起身追問：“傅少？發生什麽……”
話還沒講完，就被傅時晟一個帶着厲色的眼神瞪了回去：“你除了放下你大爺這個名字，是不是就想不出其他的？！”
“…這個名字怎麽了。”傅放一臉懵逼，這不是挺好聽的嗎，又有他的名字，又很有大爺的酷炫拽。
“土，難聽。”
傅放：“……”你才土！
傅時晟懶得和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家夥多扯，苦思冥想該怎麽對徐枝悄表示對好人卡的不滿。
還沒想出來，又聽到傅放在那邊好奇地問：“對了傅少，‘悄悄落枝頭’是誰？她怎麽想加我游戲好友，我剛剛看了一下之前的戰績，她拿了12個人頭啊！我可以加嗎？”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傅時晟懶擡起眸子睨了他一眼，語氣裏聽不出情緒：“這種事都要問我？”
“這局游戲是你玩的嘛。”傅放老實地嘿了兩聲，“那我就加了，她這麽厲害一定能帶我上王牌。”
聞言，傅時晟冷嗤一聲，不鹹不淡地打破他的美夢：“她沒空。”
“你怎麽知道？”
“因為她是徐枝悄。”傅時晟平鋪直敘，像說天氣一樣随意地扔下了一個重磅炸彈。
“……”傅放眼裏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臉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這是徐小姐？”他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得到傅時晟一個不冷不熱的眼神後，他心如死灰地“哦”了聲，抖着手把剛加上的好友删了。
他還沒那個膽子讓徐枝悄來帶他打游戲。
過了好半晌，徐枝悄才等到傅時晟的回複。
【傅時晟：傅放閑的。】
言簡意赅的一句話，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如果是以前徐枝悄一定不會戳穿他，但是想到自己越拖越久的任務，她心裏有了想法。
【木支：不是你讓他幫我的嗎？我還以為他只聽你的。】
【木支：打擾傅先生了，我單獨請傅放吃飯好了。】
收到消息的傅時晟一張俊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桃花眼裏帶着十分複雜的情緒。
傅放剛擡頭就被他很厭煩地瞪了眼。
“你還在我房間搞什麽？你沒有自己的房間嗎？滾出去！”他喜怒無常，罵起人來又傲又無厘頭。
傅放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将近一米九的大塊頭手腳并用地逃了出去。
關門前，他從門縫裏看到傅時晟那張矜貴傲嬌的臉上閃過名為茫然的情緒。
傅放盲猜是徐小姐，同時他又覺得自己這個固定的昵稱起了大作用。
雖然傅時晟在嫌棄他，但是如果沒有他的助攻，徐小姐什麽時候才能知道傅少在背後默默地當田螺少爺呢？
這麽想着，傅放覺得自己為了傅時晟付出了太多。
房間裏，傅時晟始終沒找到機會把自己作的死圓回來，他說傅放忙徐枝悄就接她可以等，他說傅放從不和女人單獨吃飯她就說可以把她當男的。
最後，在他煩不勝煩地發了句【工期外出扣一個月工資】，還補充說明傅放沒有休息日後，徐枝悄才打消了請傅放吃飯的念頭。
【木支：好吧，以後再說。】
再說個屁！不就是發了條微博嗎，這多大點事？
傅時晟冷着眉眼把手機往桌上一丢，心情很不爽地把剛才工作上出現失誤的幾個管理層又拖出來來回罵了一頓。
剛松了口氣的部門經理欲哭無淚，只能對着電腦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對于這些，徐枝悄并不知情。
透過手機那短短的幾句話，她好像看到傅時晟擰着眉梢一臉不爽地給她回消息的模樣，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麽？”床上的蘇星聽擡眸看了她一眼，覺得莫名。
徐枝悄搖了搖頭，眼裏笑意未散：“就是覺得這個大爺挺有意思的。”
大爺？奧，那個放下你大爺。
蘇星聽很認同地點了點頭，“是挺有意思的。”
接着她朗聲大笑：“你知道許可欣剛剛又發了條什麽微博嗎？她說是她的粉絲誤會了，你沒有當她的替身，還說什麽濕身照片是覺得當時好看哈哈哈哈，她這是普通且自信嗎？不就是落水狗的樣子嗎？”
徐枝悄被她活靈活現的表情逗的一笑。
微博上的風向因為傅放發的這條微博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有許可欣的粉絲表示對她有些失望，畢竟點贊評論的是她，說粉絲誤會的也是她，難道她們粉絲就是她手裏的工具嗎？
與此同時，那些吃瓜的路人紛紛表示越黑越喜歡，越有人抹黑徐枝悄，她們越要關注她支持她，也有很多是真心認為她優秀因此粉上她。
總之，這件事過後，徐枝悄又漲了好幾萬的粉，而許可欣連夜删微博也沒保住自己清純可愛的人設。
——
許可欣走後，劇組裏的氛圍就和諧了很多，徐枝悄一如既往地白天拍戲，晚上給傅時晟帶帶飯，時不時還做點酸梅湯或者水果茶，次數多了劇組的工作人員都相信她手藝了得了。
這種日子忙碌又有些美好，不過徐枝悄戲份到底少，三天後她也正式殺青了。
方成棟為了慶祝她順利殺青，特地在附近一家酒店訂了包廂，請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一起吃了頓飯。
酒過半巡，方成棟有些微醺，話也多了起來。
他舉着酒杯給傅時晟敬酒，大着舌頭：“傅少，我敬你一杯，我的這部劇啊，你是最大的投資人，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收視率你放心，絕對比我以前拍過的都要好！”
傅時晟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他興致不高，但還是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你的能力我還是信的。”
于是方成棟紅了眼眶，又去找徐枝悄：“小徐啊，你這幾天真的讓我們大開眼界，這麽多年我就沒見過幾個像你這樣的新人，你一定要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你以後一定是個出色的演員。”
聞言，徐枝悄莞爾一笑，謙遜道：“方導，我會努力的。”
酒桌上氛圍和諧，誰都沒留意到江安意飯碗裏的一顆青菜顯着被她搗成青菜泥……
傅時晟滴酒不沾，他的酒杯裏倒的是果汁，很快大夥就發現這少爺很難接近，不管誰給他敬酒，他都只是薄唇一抿，打濕了唇就算喝過，那杯果汁的高度半點沒往下降。
一直輪到徐枝悄。
徐枝悄沒說太多恭維的話，唯一一句大概就是多謝照顧。
偏偏傅時晟對上她就不是那副慵懶散漫的态度了，有細心的人發現，他舉杯和徐枝悄碰杯的時候，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最關鍵的是，他直接喝光了那杯果汁。
所有敬過酒的人：“……？”我沒有在意，真的！
“傅少，這是渴了？”方成棟迷糊着眼，糊裏糊塗地問。
傅時晟這才注意到自己酒杯的不同，他老臉一紅，懶怏怏地“嗯”了聲。
轉頭對上徐枝悄帶着探究和幾分戲谑的眼神時，他喉頭一癢，極不自然地咳了幾聲。
一雙桃花眼因為咳嗽在眼尾染了幾分淺紅，在昏暗的燈光下那雙眸子水光潋滟，勾得人移不開視線。
反正徐枝悄看了好一會，看得傅時晟耳朵都紅了。
注意到她始終停留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他斂着眸子伸手，微涼的手指碰到徐枝悄溫熱嫩滑的臉蛋，使了點力把她的腦袋挪開，懶散的嗓音裏微不可查的緊張。
“別看，吃不下飯了。”
收回手，他不經意地摩挲指尖，蜷了蜷手指。
“……”這是害羞了？
徐枝悄撇了撇嘴，老實地收回了視線。
這幾天他們的關系依舊不遠不近，但是有一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就是徐枝悄再也不會生疏地叫傅先生了。
別人叫傅少，她就連名帶姓地叫。
傅奚辰坐在對面，只要一擡頭，徐枝悄的一舉一動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眼裏。
她的一颦一笑都像一根針似的紮在他心裏，不疼，但很難受。
明明以前她眼裏都是他的時候他只會覺得惡心…傅奚辰鎖着眉，面前的菜索然無味。
▍作者有話說:
傅嬌嬌：明天我老婆就要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