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久不見(修) (1)
钺如果沒有睜開眼,便不會看到淡淡的身影,那在月光下隐如水靈的魂。明知道自己碰不床上睡着的人,卻鬼使神差的伸手去碰,看到自己的手穿過了少年的臉,幽幽的嘆氣。
床上的人突然的睜開眼,一雙如水微海的眼便這麽直直的對上了那魂。
“钺?”錯愕驚訝的聲音。
钺慢慢的從床上坐起來,看着半隐在月光中的淨,淡笑:“原來塵寒的辦法真的可行!”
“什麽?”淨奇怪的問。
钺伸手碰了碰淨,在他額頭輕輕的彈,聽到淨“啊——”的輕叫。
淨指着钺,不敢置信的開口:“你……你……你……”
一連說了幾個你,也沒成一句話。
钺好笑的搖頭:“別驚訝,哥舒家族的能力,強大到都可以穿越時空,這種小事怎能難得到我!”
“可是我……”淨望了望自己,透明的身體,飄浮在空中。
“只要是形态,不管是透明的,還是微弱的,我便能感應的到。”钺停頓了下,“你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麽自己能夠出來?”
見淨點頭,钺回答:“因為我需要一個媒介,但是這你的身子,哥舒家族的異能一直實現不了,然而塵寒有這個能力,以他當導介,我便能讓他出來。”
“那麽,我以後都能出來嗎?”淨好奇的問。
面對向着自己眨眼睛的淨,钺笑意上揚,卻緩緩的搖頭:“現在還不能,如同只是一個靈魂一般,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鬼,鬼是不能白日見光的,而且你的靈感還太弱,不能随便自行控制,淨如果你想,便有這個可能!”
淨有些不明白的問:“什麽是靈感?”
钺好心的解釋:“就是你自我提醒的意識,或者說是一種能量,我教你哥舒家族的法術,淨你要記住,這個法陣,目前能使你在晚上脫離我這個軀體,和我面對面的交談。等過段時間我和塵寒商量下,看還能有什麽辦法讓你能自行控制現身和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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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淨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
“不信我嗎?”钺拍了拍淨的小臉,嗯,感覺好好,又拍了拍自己的臉,為什麽感覺不一樣?
淨猛然的點頭,想給钺一個擁抱,卻從钺的身體裏直接穿了過去。
钺看到淨錯愕失望的表情,回身,擁住了他。
“钺,我想抱你!”淨在钺的懷裏低低的說。
钺抵着他的頭,“會有那麽一天的,現在讓我吃吃豆腐,調戲一下!”
在淨的臉上噌了噌,看到淨猛然的紅了臉,淨好害羞,伸出舌頭,在淨的耳處添了添,輕輕的咬上钺的耳墜,淨輕聲的叫了下,滿臉通紅。
“哈哈……淨,你害羞哦!”
淨嬌斥一聲:“钺,壞蛋!”
看着淨想跑,钺一把拉回,“淨,淨,……”抱着淨,一直重複的叫喊,仿佛有很多話,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只能傻傻的重複這個字。
淨無視了犯傻的钺,只是乖乖的呆在钺的懷裏,雖然他感覺不到擁抱钺的溫度,但是钺能擁抱自己,他也很開心了。
但是……
钺跟他發現了同一件事,“面對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感覺還真是別扭!”
淨,撲哧——笑了出聲,一臉的淘氣,使得月光都暗淡了幾分。钺能想像自己笑起來的時候,帶給別人的視覺沖擊,也跟現在自己看到淨的時候是一樣的震懾吧!
“钺,你怎麽了?”淨在钺的眼前晃了晃,才見他回神。
钺搖頭,嘆氣:“淨,你等着,我說過會還一個新的淨給你!”
淨又聽到钺說起了這一句話,也是承諾,默默的點了點頭。
“淨,去休息吧,記得我教你的法陣語!”
淨應了聲好,便隐身消失了,钺拍了拍心口,輕輕的叫了聲:“淨!”
※※※※※※※※※※※※
钺第二天的神情氣爽,卻看到塵寒頂着兩個黑眼圈,一眼鬼見愁的走過來。
“你怎麽了?”钺好奇的問。
塵寒打了個哈欠,很是悲慘的訴苦:“我的爺呀,你倒好拿我做導介,我頂了一晚上的法陣,都快人盡精亡了。”
钺哈哈大笑,拍了拍塵寒的肩頭,“沒有這麽誇張,不過是辛苦了你一晚!”
千面突然跳出來,啧啧的幾聲,暧昧的瞧瞧钺,又瞧瞧明顯睡眠不足的塵寒。
塵寒被他看得心慌慌,“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千面,一臉的賊笑:“我聽到了哦,昨晚你們做什麽去了?”
塵寒一看千面的笑臉就知道他想歪了,剛想解釋,千面已快一步開口:“不用告訴我,哈哈,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然後又對着他們暧昧笑笑,像偷了腥的貓。
“千面,其實……”塵寒的話還沒開,千面已一副了解的表情閃身不見了。塵寒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辜“爺,這下可好,誰讓你說這麽暧昧的話。”
钺更無辜,“這可不關我的事,是千面太會想像了,不用管他。”
塵寒無奈的嘆氣,又打了個哈欠,随口問:“怎樣?辦法可行嗎?”
“不可行,你頂一晚上有何用?”钺笑着反問,看塵寒實在是困的要死,知道他昨晚虛耗了太多的靈力了,“去睡睡吧!”
塵寒搖頭,“今兒個命卦顯示,不易睡。”
钺很驚愕的問:“難道你睡覺還要占卦?”
塵寒搖頭:“不是,是閑着無聊的時候占的,不過爺,我還有靈力,你要不要與淨公子見面?”
钺靠在牆頭,微笑:“不用了,我教給淨哥舒家族的法陣了,我可以通過自己的靈力與淨見面。”
塵寒一聽,“你——”了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幸好钺及時扶住那向下倒的身體,他知道塵寒是在堅持,怕自己與淨想要再見面,一直持續着靈力,他還真是盡力了。
千面哇哇的大叫,被钺一拳打飛了去,死皮賴臉的千面又想粘過來,卻看到爺呆立了下,把塵寒直接丢給了自己,飛身離開。
千面看着他前往的方向,對着懷裏死睡過去的人,嘆息:“哎,看來稀殿下比你重要呀!”說完扛起他就走,塵寒如果知道自己是被千面像個物體一樣扛在肩上的,估計會再暈過去。
※※※※※※※※※※※※
竹葉絲嘩,綠意珠碧,窗外一片安寧。屋內床上睡夢中的少年,卻揮舞着手,大聲叫喚着。
“不要碰我,不要……不要碰我……”
抓住那亂揮動的手,钺的聲音充滿了心疼:“稀,別怕,別怕。”
“不要,淨……淨……”少年又開始叫道。
“我在這,我在這。”钺緊握住少年的手,很肯定的回答。
[钺?]心裏傳來淨的詢問。[稀,他……]
[我知道,淨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如果是原來的淨,也許稀還是南雀國養尊處優的王子,怎麽會像現在這般狼狽不堪,全身病痛。
然而對淨來說,他還是北武皓王府的入幕之賓,事情有好便有壞的存在,可是結果讓淨選擇,他會選擇哪一種?钺沒有問,是他不敢,也許他怕知道答案,也許這根本就沒有答案可言。當一輩子的男寵嗎?淨你願意嗎?
[钺,你在想什麽?]明明知道钺有想法,但他卻感受不到,這讓淨開始有些害怕。
[淨那一天,你是想死的吧?]钺突然這麽說到,如果沒有想死的心,他是不可能穿越過來的。他知道這個問題會扯痛到淨的傷口,可是他還是問了。
淨的回答很幹脆也很悲戚[是,我想死!]
[對不起,淨!]
淨突然笑起來,帶着一份的凄慘[因為這種生活我不想再過下去,钺我沒有你那種魄力,也沒有那份能力,我就是個弱者,對于王爺的強勢我無力反抗,也反抗不了,西虎國的九王子當了他國王爺的男寵,我還有什麽面目活在這個世上,這付不純的身子,只會是西虎國的羞侮……]
[別在說了!]钺大聲的阻止。
[钺,因為是你,我才會說,那對我來說是一段黑暗一段侮辱的回憶,你想聽,我可以把我所有事都告訴你,為什麽我會認識稀?我跟太子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我又會在北武?又為什麽我會成了北武王爺的暖床之客?為什麽………]
[淨,別在說了!]钺搖頭,不是說要保護,不是說要愛惜,他現在又是在幹什麽,為什麽要逼淨,哥舒钺,你傷害了一個人了,還不夠嗎?
钺的手一拳的打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手上的疼痛,讓钺開始冷靜下來。
[钺?]淨的聲音還透着哽咽。
[對不起,淨]钺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自己[你的痛我不會再掀開了,關于你的事,我會一一的查明,所以淨,請你忘記,如果不能忘記,就深埋心底吧,關于稀,對你的迷戀]
[也許不是對我]淨嘆了口氣,接口。
[也許吧,但是這付身體還是你的,而不是哥舒钺的,所以,不管将來他知道真相後如何面對我,我不會再對他做出什麽過份的事,我會保護他如同保護你一樣]
這句話是承諾也是誓言,淨,對于稀我存在了太多的抱歉和愧疚,但傷害已經造成了,我會去彌補傷害後的疼痛。
仿佛明白钺的想法,淨淡淡的道[钺,對稀好一點]
對稀好一點,便是最好的彌補了吧?淨,你是不是想這麽說。钺有些苦澀的笑笑,他到底做了什麽,明明不想傷害,卻傷害的最徹底。明明答應過淨保護稀,卻讓他備受委屈,稀沒有錯,錯的是他哥舒钺。
“對不起!”輕輕的撫摸少年蒼白的臉,也許碰到了傷口,少年“嗯”的一聲,那緊閉的眼緩緩睜開,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揉了揉眼睛,稀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番外星宿稀篇(一)
這是哪裏?好餓,好累,熱鬧的街頭,有一個少年靠在牆角,全身渾灰的衣衫,一頭彬亂的頭發,那衣衫,絕對不會讓人相到那曾是上等絲綢手制的,只因為那原本亮麗的衣衫早已沒了原先的貴氣,變得灰暗破碎。
那原本清爽的臉,失去光彩之外,染上了一層不該有的黃淡。少年虛弱的樣子說明了一切,他已經有多久沒了吃飯,有多久沒有洗澡了,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乞丐了。
稀自嘲的笑笑,他這是何苦呢?為了什麽他來到這兒,不知道,只是覺得想要尋找,街上熱氣騰騰的包子正飄着香氣向自己誘惑的招手。稀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向着賣包子的地方走去。
也許他的樣子太過落魄,也許他的眼神太過可憐,那賣包子的老頭兒,拿了一個包子塞在了稀的灰黑的手上。有些疼愛的道:“孩子,餓了吧?吃吧!”
手上的熱氣,讓稀的眼蒙上一層晶瑩。
他搖了搖頭,苦澀的開口:“我沒有錢。”
老頭兒慈愛的笑笑,只是說:“不要錢,吃吧,啊,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見稀不吃,以為他不夠,又多給了他一只,稀好不容易沒讓自己落下的淚,在此時突然承受不住重要,掉落下來。
肚子傳出的咕篤聲,讓钺臉一紅,他很慶幸自己現在臉上的一層灰塵,讓他的臉紅顯示不在臉上,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吃吧。”老頭兒,摸了摸他的頭,吐滿皺紋的臉上因為慈愛的笑意更加明顯,稀咽哽的道謝,手拿着兩只冒熱氣的包子,走到街道的角落,默默的吃了起來。
可是只吃了兩只,手上的一只包子突然被一只黑色的手搶了過去,順着那黑手向上望。稀看到一個頭發蓬松,小眼睛大鼻染的小叫花子。把他的包子二口就吃掉了,稀生氣的站起來,才發現自己比他短了半個頭。
“你為什麽搶我的包子?”
“什麽你的包子,喂,小家夥,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見稀茫然的表情,小叫花子,指了指自己,有些高傲的道“我,這個地盤是我的,新來的吧?你來我的地盤居然不該先孝敬我嗎?”
孝敬?稀有些好笑,也不過多大的人,居然用這兩個字,“那是我的包子。”但是事實那是老爺爺給自己的包子,他不知道他這個星宿王族的三王子在自己國界還要給別人交稅?
“看你新來不懂,你如果想好好的站在這,看在今天的包子份上,我會照顧你的。”小叫花子老氣橫秋的拍了拍稀的肩頭。
稀才不管這些,他很餓,而且這包子是老爺爺給的,憑什麽這個人就搶了?眼看包子快沒了,稀趕快上去搶。
“你小子……”小叫花子,一把推開稀,原本就有些站立不穩的稀,被他這麽一推,直接摔在地上。
地上的沙石讓稀磕痛的猛吸了口報,不知為什麽小叫花子得意的表情,讓他有了固執的倔強。猛得從地上爬起來,沖向沒有防備的小叫花子,一口咬到那還沒剩多少的包子,也把小叫花子的手咬了進去。
“你這混蛋…張口……“小叫花子痛得大叫,甩了甩手,卻感覺被咬得更重了,一拳猛得揍了過去。正中稀的鼻梁,稀“啊—”慘叫了下,感覺鼻子處熱熱的液體流了下來。
“活得不耐煩了,臭小子。”小叫花子揉着被咬痛的手,一腳踢在稀的肚子上,稀痛得額頭冷汗直冒,悶哼了聲。
眼睛有些模糊,一是餓的,二是被打的。他只不過不想被餓死,他還不想死。
揚起的苦笑,在小叫花子的眼裏,變了味。小叫花子又踢了倒在地上的稀一腳,恨恨的罵道:“還敢笑,真是活膩了。”
稀迷糊的看到眼前多出了幾雙腳,小叫花子的叫喊還在耳邊回蕩:“給我揍他,狠狠的揍他……”
然後身上,腳上,手上,全都傳來痛楚,仿佛身上每一塊的肌膚都被人狠狠的扯下來,他痛得差點暈過去。
眼前的景物越來越虛無,耳邊的叫喊越來越微亂。身上的痛麻木到失去感覺,眼前突然浮現出別的畫面,清晰到每一寸顏色。
稀看到自己坐在樹下,看着樹陰下卧而靜睡的淨,那一刻,漫天飛花…………
努力睜開的眼,緩緩的閉上。
雨黃豆般的落下,街上幾乎沒有人的身影。半夜的打更聲也靜了下來,風有些肆無忌憚,牆角的樹被風刮得四下亂阻截。泥地上有一塊凸起的部分,緩緩的動了起來,細看才發現那是一個人。
我還沒有死嗎?……
睜開眼,天是黑的,身體如同心一樣都是冷的。
稀努力的動了動身體,扯痛到了傷口,比先被打時擴大了好幾倍,稀的眼淚混合着天落下來的雨水,泛濫成災。
拖着疲憊和身體,借着牆壁站了起來。既然自己沒死,他要堅持着不讓自己倒下,一步步很堅難的向前挪動着。
黑暗的街道,只有那一處唯一的燈光,燈火闌珊,只記得擡頭看到的“逍遙樓”三個礦金大字,随後便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雨中有馬車馳來,在逍遙樓前緩緩停下。車上下來的人撐着傘,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傘下人的劍眉擰了擰,優雅的聲音吩咐車夫:“把他扶進門。”
車夫應了聲,問:“遙公子是要救這人?”
晴遙鳳眼瞪了那車夫一眼,碎了聲:“多管閑事!”便頭也不回的進了逍遙樓。
車夫對着那另人遐想的背影罵了句:“不就是個萬人騎的賤貨,還當自己是什麽貴人了,呸———”可是罵歸罵,他還是依言扶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進了逍遙樓。
晴遙看着已洗幹淨,換上清爽衣服的少年。微薄的唇漸漸的抿成淺笑,用手輕輕的撫摸那少年極好的皮膚。
感嘆:“皮質不錯,老天對晴遙還真是眷顧!”
正在此時,有人闖進來,“遙主,”來人看到床上的人,驚訝的叫了聲“喲,好漂亮的小娃。”
看到晴遙點頭,來人調笑道:“不會是遙主的私生子吧?”
“呸——”晴遙好不客氣的罵道:“臭小子,少為這兒胡說八道,他可是上天贈送的禮物。”
被罵的人哈哈一笑,回嘴:“那是,來得還真是時候,而且又生了一副好皮囊。”
來人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床邊,就被晴遙打飛,:“拿開髒手,去,拿藥去。”
來人哦哦哦的點頭,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年,在即将出門的時候,回頭又不知死活的問了句:“遙主,他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呀?”
說完在晴遙還沒發恕前閃人,跑得很遠,他還可以聽到晴遙怒氣十足的叫罵:“顏小羅。”
稀醒來的時候,充滿眼睛的是一片紫色,紫色的床幔,紫色的背褥,一切的裝飾都是以紫色為主,想必房間的主人偏愛于紫色。
紫色……心有那麽一點痛楚,稀撫着胸口疑惑,為什麽心會痛?
床邊有一道灼熱的眼光,稀側頭就看到那一雙清爽的眼,少年灰紅的頭發別具一類。他正對着自己微笑,看到稀醒來,自我介紹:“我叫顏小羅,你可以叫我小羅。”
稀“嗯”了聲,又聽到他問:“你叫什麽名字?”
稀笑了笑,沒回答,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感覺喉嚨疼痛,一開口就只有撕啞的聲音,顏小羅也沒在意,對着外面高喊:“遙主,小娃兒醒了。”
随着他的叫喊,門外閃現一抹紫色,稀看到那人飄逸而致,腰間的玎玲佩随着他的走動,發出悅耳的聲音,進來的人,很美,有一種嬌豔的美,沒有淨的幹淨脫塵,沒有莫大人的飄逸儒雅,卻有一種豔麗十分的妩媚。一個男人如果長成這樣,是不是會讓很多女人為之嫉妒?那人的容貌已是十分吸引人,更吸引人的目光的是他在那脖子處的一處紫色的花朵,見他一直望着自己的脖子處。
晴遙微微一笑,脫去了上身的衣物,轉過身來的後背上,一副紫櫻花藤的紋身大氣而漫迷,稀驚訝的睜大眼睛,好不客氣的盯着晴遙的背。
晴遙穿好衣服,順了順自己的衣物,問了聲:“很奇怪吧?”
稀搖頭,撕啞的聲音聽着人不舒服,但他還是說了句:“很美!”
晴遙笑笑,看到他想坐起來,便幫他調整好,稀輕輕的說了聲“謝謝”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詢問,聲音輕到連自己都聽不到:“這是哪裏?”
但晴遙仿佛聽到了,溫和的回答:“這是我家,不用說謝謝,你身體很不好,先在這兒安心奍病,等好點的時候,再把你的故事告訴我,來,先把藥喝了。”
稀眨着眼,望着他,感激他的關主,乖乖的張開嘴,可是還沒喝幾口,就全咳嗽了出來。
少年一直咳嗽,仿佛要把心肝都咳出來。
晴遙輕拍他的背,問一旁的顏小羅:“怎麽回事?”
“大夫說他脾肝真缺,又因為淋雨,還有全身的內外傷,使得他的身體敗壞不少。只能慢慢調養,如果調養不好,可能會撈下病根,一到天冷會受了風寒便會咳嗽,嚴重的可能會嘔血。”
聽到顏小羅的話,稀睜着的眼睛滿目的不相信,可是咳嗽仿佛證明了,少年因為咳嗽臉上染上一層紅暈,使得少年有種病态的美,晴遙有些心疼的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這麽嚴重?”
稀終于停止咳嗽,有些痛苦的捂着胸口,他想說什麽的,晴遙趕快阻止,按撫道:“別急,別急,先把身體養好,來,先躺下。”
替稀蓋好被子,見他閉上眼,又過了會,少年均勻的呼吸傳出,顏小羅有些嘲味的問:“遙主,不會是個賠錢貨吧?”
晴遙望着床上蒼白的少年,皺了皺眉。揮了揮手打發顏小羅:“去請大夫過來。”
“大夫,他怎麽樣?”見大夫皺眉,站在身後的晴遙也跟着皺眉。
“遙公子的要求老夫是無能為力,這位少爺的身子,別說一個月,甚至一年都不見得能靜養好。”
“那可有辦法?只要一天,一天就好,讓他看起來跟平常人沒有什麽區別!”
大夫有面前突然多了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裏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看到大夫眼神的光亮,顏小羅在心裏鄙視了下。
那大夫撫着胡子壓低聲道:“辦法是有,可是這味藥日後可能會對身體産生不好影響。”
“什麽不好影響?”顏小羅忍不住插嘴問。
“還不清楚,可能比現在更嚴重,也可能不會。”大夫模棱兩可的搖頭。
晴遙一擡眉,那就是有辦法了,只要有辦法,只要一天,他能賺的錢會是今天拿出去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遙公子,确實要用?”大夫不确信的問。
“當然。”晴遙十分确定的點頭。
“那……那好吧。”大夫遲疑了下,點頭,雖然損點醫德,可是看到白花花的銀子上,生活比什麽都重要吧?!心安理德的收下,在臨走前囑咐了句:“此藥記得在前一晚服用,而且藥效只有一天,慎用。”
“遙主,你确定要用?”顏小羅有些不相信的問,“這藥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壞後果,……”
“如果不用,把你交出去?”晴遙冷冷的問,沒了溫溫和和,有些陰冷。
“不行!”開什麽玩笑,如果自己交出去,還不知道落下什麽下場。
“那就閉嘴。”晴遙涼涼的丢下這一句,出了門,顏小羅随後跟出,邁出門的一瞬間回頭,看了一眼還睡着的少年,那一眼裏有同情,更多的是可憐!
番外星宿稀篇(二)
今日的逍遙樓一片的燈火輝煌,熱鬧非常。酒高歌舞,遠遠的就能聞到那飄落出來的金銀貴氣,今天是逍遙樓最為尊貴的一天,為什麽這麽說?
逍遙樓入座的家賓,個個都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到南雀國的達官貴族,小的也是國之首富,今天的逍遙樓,還真是金光閃閃。
諾大的前臺被一塊黑布遮擋,所有人都在猜測黑布後面是什麽?是位嬌豔萬分的美人,還是位美麗方物的豔人?當然來這裏的人都知道,他們腦裏嘴裏所想所讨論的美人,不是女子。這美人當然是男的,有人猜測是美人跳舞,也有人猜測是美人出浴,逍遙樓的樓主總是會給人一種猜測不到,卻又驚豔萬分的結果。
每次好戲開始前,猜測這次的标價寶貝就成了活動開始的另一個小小□。
這也證明了晴遙這個生意人的頭腦,他知道什麽時候該改變,什麽時候該收場,每一個季度他都會設定這麽一個節目,讓那批無所事事的公子爺們,比比家財,當然那所謂的寶貝,卻真是寶貝,他有自己的能耐,尋到的美人不能說是傾國傾城,卻是獨一無二。
然而這一次,上天卻特別的照顧他,他不需要動任何的腦子,上天主動送了一個美人過來。想到這,再想到臺下的看到今天的标物,那是怎麽樣的表情,晴遙微微一笑。
原本熱鬧的場面,在晴遙身穿一襲雪适紅祼的單衫出現的時候,安靜了下來。接着響起一片叫喊聲。晴遙鳳眼一脈,捂嘴輕笑。緩緩的走上臺來。
挂在腳上的鈴铛,随着他的走動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如同晴遙的笑聲動人心弦。晴遙當然知道底下的男人盯着的是自己哪個部位,而他了充分利用了這件單衫。脖間處的紫藤花把他的氣質完全的映了出來,配着他這一身薄如沙的衣服,更顯妖嬈妩媚。雪白的肌膚在紅衣豔顏下若隐若現,糾起了多少男人的口水。晴遙的笑暗沉了下,手捂住下的嘴角扯出一絲諷刺,這就是男人———
底下早有人耐不住的叫喊:“遙公子,今日個寶貝不會是你自己吧?”
晴遙望去,旺都府的都衛使,那男人用他的眼把晴遙上上下下的摸了個遍,晴遙仿佛沒感覺到那男人的視線,妩媚的一笑:“秦都衛真會開玩笑,想要我晴遙,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那秦都衛哈哈一笑,回答:“這世上還能有遙公子更讓人回味的嗎?”
然後很多人都附合着笑起來,更多是的望向晴遙時的帶色的眼光,晴遙的笑依舊妩媚:“等待會兒看了寶貝,估計你們都不會這麽說了。”
“那還等什麽,趕快給我們看看。”
“就是,你也別賣關子了,趕快開始吧。”
有人接口,“我出一百兩,買遙公子前面所有的噱頭。”
晴遙一愣,随後風情萬種的調笑:“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霖大少呀?霖大少好闊氣。”
“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再加一百兩,趕快開始吧。”霖大少還沒回答,有人又接口。
晴遙一轉身,嬌笑:“央大人真不愧是武将,這等的不耐煩,好了,好了,看來大家都對今天的寶貝興趣十足,我也就不賣關子了,就請各位欣賞吧。”
晴遙一笑,看着入屋的二百兩銀子,一揮手,讓人拉開了黑布。
黑布緩緩拉開,有一絲白色閃現,随着黑布的拉動,白色越來越多,真到所有黑布拉下。衆人才看清,那是一容的白色沙幔。
随風飄動處,有一個少年安靜的躺在床上。身穿一件淡藍水秀的衣衫,半隐半現的鎖骨,少年的臉看不清楚,但見那背影卻是清秀萬分。
白色純潔的紗,配上那隐約而見的身影,風中還有淡淡的桅子花香,仿佛是從少年身上散發出來。
早已有人按不住好奇,又仿佛情不自禁的,走上前了一步,然後更多的人向前走來。
“各位不會是想搶人吧?”晴遙的話适時的出現,讓那批有些受蠱惑般的人清醒了一下。晴遙的笑意更濃,看來少年的魅力大得驚人呀。
“公子們別忘記了一貫。”晴遙好心的提醒。
有人叫嚣:“只看背影,我們怎知道這少年長什麽樣,如果是個醜八怪,那不是虧大了!”很多人點頭附合。
晴遙理了理自己的青絲,反問:“楊大人是不相信晴遙嗎?晴遙哪一次拿出來的寶貝讓大家失望過?”
看到大家一致的搖頭,晴遙撫了一下自己的唇萬般柔魅的道:“如果大家不滿意,晴遙把自己抵出去可好?”
原本還懷疑甚重的人,聽到晴遙的話,大家哈哈一笑,有人喊道:“好了,好了,遙公子,大家還不信嗎?不過遙公子,這少年……”
晴遙盯了那個發語的胖子一眼,在心裏冷哼一聲,看來還是不相信他。
“哎呀,看來大家還是不相信我呀,那好吧,讓大家看看,省得大家這心裏沒底,報得價也不實。”
“遙公子,真會開玩笑。”大家嘻哈着,待看到那被轉過來的人時,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
柔和的燈光下,少年安靜的睡着,長長的睫毛一閃一動。使得少年很是靈動,雖然不似晴遙般長得妖嬈萬千,卻是一份三月清秀。
看慣了太多的水粉秀臉,少年不施任何的臉,讓人有一種幹淨清爽的感覺。
安靜甜美的臉上,不知是夢到了什麽,淡淡的浮出一絲笑容,讓看到的人也覺得很溫馨。
看到大家一眨不眨的眼,晴遙的笑意是越來越大,竄突然被放下,少年的臉在白絲透明下,遮擋略露。
不等晴遙開口,已有人高價叫出:“我出一百兩。”
“二百兩。”
然後有更多的人開始叫喊,誰都沒問,為什麽少年還是安睡着?這麽吵卻不醒嗎?
稀也許也不會知道,自己開始信任的人,會出賣自己,而且是真正的出賣。
價已經被擡到一千兩,晴遙卻沒有喊停的意思,他知道,這個價還可以再高,也許因為少年的美麗,更多的是這批貴公子們不服氣的心理,他還可以看着好戲慢慢漲演。
好吵——稀聽着耳邊的叫喊,嗡嗡的聽不清楚,努力的睜開眼,再閉上。他這是在哪?仿佛一時有些不适應,他記得自己喝了藥便睡了。
但這不是在自己原先睡過的房間,旁邊還有人叫喚,轉頭,稀就看到了那一身紅衣飛揚的人。
耳邊的話語漸漸清晰,“我出二千兩。”
還有晴遙帶笑的問話:“還有人出價嗎?二千兩,是商老爺的價,如果沒有,這少年可是商老爺的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稀有些不明白,想張口,卻覺得喉嚨幹苦,發出不音來,但他想問,他想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遙……”稀努力張開的口發出的第一個音,輕。
但是晴遙卻聽到了,有些不相信的回頭,對上少年一雙清透如水的眼,晴遙本想拍定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臺下的人沒有發現晴遙的異樣,底下有人喊:“五千兩。”
叫喊的人是一個瘦弱萬分的老頭,卻精神熠熠,修白的胡子,一身的絲綢披第。“不管誰出價,我都比別人出價高一倍。”
老頭兒是信心十足的說着,第一眼看到這少年就覺得喜愛。
晴遙回過頭去的臉有些不好,因為那老頭,他知道,南雀第一雲船富商,梁昆雲,梁老。可是這一老頭聽說床第間有些奇怪的愛好,晴遙當然也知道,曾經被帶去梁府的人,第二天回來的時候是怎麽個慘狀,一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