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結巴II(下) (1)
【作家想說的話:】
吳越的第一視角
暑假我回了舅舅家,當天剛好是母親的忌日,他帶我回了原來的家,家裏所有的東西都沒變過,這是母親自刎那天後我初次回來。
我陡然想起母親與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小越…你房間的床頭上有我給你寫的故事,晚上媽媽給你讀。”
我去了自己的房間,真的在枕頭下找到一張紙,紙張已經泛黃了,上面赫然寫着:“至親愛的兒子,吳越。”我越過題頭,讀了起來:
兒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離開人間去享福了。這些年我受夠了這樣昏暗陰沉的生活,唯有自刎才是解脫。我選擇在那些人面前自殺沒有別的原因,就是想讓他們每晚睡覺前腦海裏都是我血濺當場的身影,我用我的命換他們一輩子的陰影,很值得。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我是自私的,留下你一個人面對人世。惟有身處卑微的人,最有機緣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媽媽受不了這真相,我是懦弱的,但你不是,不要做你爸爸那樣的人,不要貪婪,不要投機取巧,更不要傷害別人,也不要做媽媽這樣的人,不要軟弱,不要忍受,更不要自我束縛。
做你想做的事情,愛你想愛的人。
寶貝,不要哭泣,面對現實,鼓足勇氣,好好活着。人世是很可怕,很黑暗的,不會一直有燈火照亮你,跟随虛有的暗火不如做自己的燈,活出屬于自己的人間。
愛你的媽媽
信看完了,心口泛出酸楚又有一些痛,母親的選擇在我眼裏依然是愚蠢的,但我何嘗沒有過自殺的想法,只是不如她有勇氣罷了。
她說得對,既然我選擇了活着,就要忽視他人的疑目,大膽地走我的路。
我想把我所有的黑夜抛還給星河,把所有的痛苦扔回給朦朦天意,把所有的平庸、迷茫和停滞不前歸還給過去的我。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做好決定便要邁出第一步。
第一步是運動。我有隔三差五去看心理醫生,長時間的封閉讓我的焦慮症沒有一絲好轉,他給我的建議是找到排洩口,而運動是我能想到的,最适合我的,排解情緒的方法。
運動真的是個好東西,它能讓我放松心情,卸下壓力,我通過運動的每一個呼吸,每一個步伐,征服我生活中的焦慮,我想活在運動裏。
因此我也得了一個毛病。
起初運動的時候,我嘗到了好處,沒完沒了的加量加碼,嘔吐和眩暈感甚至可以讓我興奮,只要我開始緊張,開始焦慮,開始自卑,我便瘋狂的運動,借此發洩我所有的情緒。
這樣是特別不好的,我因為這事沒少被醫生和舅舅罵,我也盡力地去改掉,然而效果甚微。
第二步是學習。世界既然這麽大,那我想要去看看。
我開始重視我的總成績,我發現在這所學校考年級第一是不夠的,我需要把分數提得更高更好。
我制定了嚴格的學習計劃,和有經驗的老師進行些微的交流,與省城的學生一同學習,和他們比較優劣,查缺補漏,并堅持到高考。
很有成效,我考上了全國最高學府草将大學的生物系。
錄取通知書發下來的那天,我很興奮,告訴了我的班主任,她回複的話讓我至今想到都會很感動。
她說:“吳越同學,你是個強大的人,所以不必害怕,多給時間一點信心,你的光芒會推着你前進,你值得擁有很多鮮花和掌聲,去吧!加油!願你一路平安,光芒永駐,願你走過的橋頭永遠平坦,遇到的行人永遠溫柔。”
舅舅哭了,我問他為什麽,他沒有說是為了我高興,而是在哭我要離開了,我叫他和我一起去草将,他不願意,他說他想留下來,向我學習,靠自己闖出一番天地。
我看了看這住了三年的十平米的小瓦房,又看到他水霧彌漫的眼睛裏滿是堅定和期待,我妥協了,我可以先去草将掙大錢,來撐他的天地。
生活是一次偉大的失眠,生前死後我們對這個世界皆是長眠,唯獨活在世間時失眠,向死而生,不妨活得淋漓,盡管有時清醒卻掙紮。
人總要向前看的,無論我曾經的回憶有多痛,它們都不是無用的經歷,它們讓我學會明辨是非,體會社會的無奈,認清生活的真相。
蜿蜒曲折的人世本就沒有人可以活得自在快樂。我始終相信,未來一定會有一個契機讓我重新振作起來,蔣峰、班主任亦或是母親的信都是讓我跑出小黑屋的勇氣。
而現在,我身處有些許光亮的房子,也許是某個人或某件事讓我可以繼續向前走,走出牢籠,我的天總會亮。
我和生活死磕,生活便和我作對。
報道的第一天我就打不到車了,擺弄了半天地圖終于找到可以去學校的地鐵,我是第一次坐地鐵,我很喜歡這種交通方式,不用和人說話,只需要默默買票,悄悄上車就好。
我還是走運的,列車裏的人不多,我找到了一個和別人都有距離的空位,坐下後就拿出耳機聽歌了。
這是我在公共場合必做的事,歌曲能隔絕那些鼓噪的聲音,更能讓我心境平涼。
我閉上眼睛享受音樂,孤獨的人就是這樣的吧,他們敏感且細心,總能找到生活中可愛的小美好,然後與這份美好共處世間,相伴時光。
“嗯?”我的一邊耳機突然被人摘下來,左耳沒了聲音,我有些稀奇地看着那邊,一個男孩坐在我的左面,他拿下我的耳機戴到自己的右耳上。
他聽了一會兒,展開笑顏對我淡淡道:“你一直在踩我,我聽聽什麽歌能讓你這麽專注。”
我低頭看地面,啊!我太過享受,腳不自覺地跟着音樂節奏輕跺,卻沒跺到地面上,而是踩在了人家腳上。
我猛地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鞠躬道歉,他目瞪口呆,滿臉訝異地盯着我看,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回應過度了,又尴尬地坐下撓撓頭。
他輕輕笑了,笑聲如莺鳥,清脆爽朗:“沒關系的!你要真覺得抱歉就和我共享你的音樂,直到我下站怎麽樣?”
我愣住了。他笑起來眉眼像月牙彎彎,嘴角挂着淺淺的梨渦,點綴在他臉上恰到好處,幹淨又清新。
初見一瞬我便在腦子裏和他過完了一生。
我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心境也許就像是咖啡兌了紅酒,咖啡苦澀但紅酒香甜,它們混在一起就是把我的苦融化進他的甜裏,談不上美味,只是一種溫熱的陶醉。
我陶醉在他的笑容裏,陶醉在他的眼眸裏,萬物皆在他眼底。
他見我沒有回應,自顧自地戴好耳機,與我并排坐着,我們一起聽同一首歌。
耳機線就好像是我們之間的傳話絲,音樂的聲波是無形的交流,我塵封已久的心在這安靜又吵鬧的環境裏跳動起來,這一刻我才覺得我是活着的。
“叮咚——草将大學站到了,請乘客們有序下車……”地鐵提示音響起,他猛然跳了起來,拿起背包跑出列車,只留下一句“謝謝。”
我收回停在空中挽留的手,我還沒問他叫什麽名字…有機會我應該也不敢問吧,他長得清秀俊俏,應該很多人追吧。
诶?我坐過站了!
你相信嗎?有時候你以為永遠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在某個時間會突然闖進你的生活,驚豔你的歲月,溫柔你的時光。
我站在2號跑道的4棒,等待接力比賽的哨響,砰一聲起跑點的運動員化作獵豹向我們奔來,一棒接着一棒,到第三棒時我半眯眼睛尋找隊友,視線卻被另一條跑道的人抓去了。
是他。
他朝着接力點奔跑,風刮過他的頭發,吹起他的劉海,露出精巧英俊的面龐,他是第三棒的第一名,快到我們這裏的時候,他開心得雀躍歡呼。
草将市的春光最為有名,他一笑,便不需要這光了。
“吳越!幹嘛呢!”隊友發現我的呆愣,離老遠就叫我,我反應過來,趕緊轉過身擺好姿勢準備沖刺。
接過接力棒時,他走在跑道邊,我和他對視了,他好像微笑了一下,我沖向終點,第一個沖出了終點線。
我們贏了,我很激動,但不是因為勝利。
粗砺的世俗無可避免,浪漫永不消眠,我想我找到了我的浪漫,我是因為浪漫而激動的。
即使以後的日子我只會不動聲色地看着他,這就夠了。
誤入他的笑顏,一剎那像過了一年,我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莫奈灰I
“當——當——”淩晨一點,客廳的大擺鐘敲響時間,也敲醒了淺眠的陳滋。
秋夜的天總是霧蒙蒙的,陽臺的窗戶沒關,秋風趁機跑進來,帶着濃重的涼意,白霧被驅趕進房間。
霧氣拂過一片灰雲,輕巧地遮住圓月,月亮透過雲縫漏出清光,沖洗掉秋夜本該有的柔和。
星空不規則地擺布,星甸無盡下墜,僅有的星光也化為泡影。
窗外是滿天連地的黑,陳滋面向窗戶,背後的點點微光照亮眼前一線,讓他看清白霧是如何飄進來的。
陳滋下床把窗戶關嚴,拉緊窗簾将黑夜隔絕在外,他準備回去繼續睡,卻看到呆坐在床頭的吳越。
那側的小臺燈閃着微弱的光,勉強照清了他的面龐,他似睡非睡,眼睛半眯,大片的陰影覆蓋在他臉側。
如墨的幽暗褪下他眼中惟有的亮,今宵的吳越又回到了八年前的樣子,陳滋認識他時的模樣。
生性的淡漠與頹然,不清楚背負着多重的創痛,好奇和驚喜的眼神好像早就被他過濾掉,最該是揮灑青春、放縱自我的年紀,他卻抗拒紛擾和喧嚣,堅守着涼薄與清冷,即使眉心、眼眸、面容悉數寫滿寂寞,仍是高傲地疏離所有人。
他的孤獨是吸引陳滋的地方,但不是愛上他的原因。
最初對他産生興趣只是見色起意,一時興起,帶有目的地去靠近他,了解到他的糟糕,他的缺陷,依然覺得他的可愛,他的美好蓋過了所有。
遇見吳越開始,陳滋發現黎明和日落都變得驚喜,看到淩晨的荷花還未入眠,便想抱着他期盼花田,連月亮都看作他的笑臉,碾碎自己所有的溫柔,全部奉獻給他,還覺得不夠。
陳滋不在乎吳越的過去,和他在一起了,吳越便沒有過去,只有現在和未來。
愛一個人就想讓對方變得更好,他費盡心力,輾轉反側,用了多少耐心和時間,才讓吳越開始接觸朋友,接受塵世,接納世俗。
如今,一切努力化為虛無,吳越又縮回自己的玻璃罐裏。
回想起吵架那晚他僵直木讷的樣子,眼淚擦掉又流,哆嗦着嘟囔什麽,陳滋抱着他熬了一整晚,第二天吳越像個沒事人一樣出門跑步,吃飯,工作,睡覺,沒有任何變化。
可了解吳越唯陳滋,這段時間,吳越除了點頭搖頭沒說過一句話,睡覺也會留一盞小燈,還有超量的激烈運動,這些都昭示着他的不對勁。
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甚至比那還要嚴重,他已經不肯說話了。
陳滋鑽回被窩,抱緊發呆的吳越,輕輕拍撫他的肚皮,伏在耳邊問:“怎麽醒了?是不是凍醒了?陽臺的窗戶沒關好,冷風都跑進來了,我剛剛關了,沒事了,睡覺吧?”
吳越握住他的手搖了搖,應該是拒絕的意思。
“那我陪你。”陳滋親了口他的臉頰,靠在他肩上,自言自語起來:“過兩天我就開庭了,記得嗎?是那樁賈迎的案子。”
陳滋淺淺咬住吳越的肩肉,埋怨道:“都是你招蜂引蝶,害我一沖動跟人家杠上了,你說是不是怪你!”
吳越擡了下肩膀,吻上陳滋的眼角,微微笑着看他。
瞧他的表情心軟軟的,陳滋笑眯眯地蹭進他懷裏,枕着肚子,“下個月我就要過生日了,想想還很興奮呢,我記得第一次生日的時候,你傻了吧唧地送我一塊表哈哈哈哈,說起這事都想笑……”
捏住吳越的指尖,描摹他的五指,來回勾畫着,陳滋提起那件事真的笑出聲:“哈哈哈你送了我一塊假表,聽別人說,是你打工兩個月攢的錢,結果找了個假代購,被騙了哈哈哈哈哈…”
“其實我最喜歡你這樣傻傻的可愛…”陳滋扣住他的手背十指相扣,語氣充滿了溫柔和寵溺:“讓我感覺特別真誠,特別溫暖。”
“這次呢?你想送我什…麽…”擡起頭詢問,映入眼簾的是吳越閉着眼入眠的模樣。
他呼吸平穩,睫毛輕輕顫動着,唇瓣幹澀得起了死皮,陳滋不由自主地親了上去,舔濕他的唇,欣賞般注視着晶瑩剔透的唇珠。
滿意地再次含住,陳滋向上啄吻,親過臉頰、鼻尖、眼睛和額頭,留下一路濕熱。
下巴泛起癢意,吳越不知何時睜開了眼,長長的睫毛搔弄着他,陳滋完全沒有害羞,不要臉地說:“太好看了,忍不住親親你。”
吳越很明顯吸了口氣,他露出笑容摟住陳滋,陳滋倒在他身上,鼻尖間僅咫尺距離,他的呼吸噴在吳越的臉上,咬住軟軟的耳垂用力吮吸一口,“小壞蛋。”
堅硬的腹肌咯着微勃肉棒,咯得陳滋更硬了,他的心頭躁動起來,手伸下去撩起吳越的睡袍,擠進他腿間,摩搓腿心那塊軟肉,朝他臉上吹了口氣,“想我了嗎?”
眉頭下意識皺起,聽到他的提問,吳越有些困惑地搖搖頭,不是天天見嗎?有什麽想不想的。
陰莖突然被掐住,手掌重重搓過馬眼,吓到了還有點疼,吳越委屈地看着陳滋。
“再問你一遍,有沒有想我這裏?”陳滋向前拱了一下,勃起的肉具怼着吳越的肚皮,怼出小小的窩。
沒見到真身都知道有多硬,吳越細細地哼出聲,點頭回答。
“我媳婦真乖。”陳滋低頭舔咬吳越的脖頸和喉結,使勁套弄他的陰莖,帶着流出的精水全數抹到肉穴上。
拇指陷進臀縫,指腹按壓穴口,頂着肉穴大力搓弄,反複擠揉摩擦,手指挑開緊閉的穴肉,緩慢地探進去,甬道兩側夾住指根,肉壁緊緊嘬着,抵擋手指的進入。
一股強烈的麻癢從穴口傳來,吳越的呼吸變得急促,他不停地收縮肉穴,下身打顫上挺,鈴口仍然冒着水液,沿柱身流進陰毛打濕了密林。
眉頭緊蹙,吳越偏過頭把側臉埋進枕頭裏,雙手不自覺地攥住被單,抓出一圈圈褶皺。
陳滋跪在吳越的兩腿之間,從床櫃的抽屜裏拿出潤滑油,擠進手心搓熱後,均勻地塗在食指指根,又插回瑟縮的肉穴。
他垂首親吻吳越的膝蓋,舔舐着大腿肉,吮出一個個相疊的紅印,安撫似喚道:“放輕松…”
陳滋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小穴,灼熱的視線使得所看之處燃起熾烈的大火,手指插入的異物感陡然化成密密匝匝的酥癢,蜂擁而至的空虛讓吳越大開雙腿,屁股左右搖晃,磨蹭着床單。
好想要更大的東西…想要他的雞巴…吳越咬緊下唇壓住求肏的話語,手肘撐在床上,擡起上半身凝視陳滋,他的眼珠含着淚花,波光粼粼的眼底滿是潮湧的情欲。
“怎麽了?想要什麽說話。”注意到吳越的眼神,多年床笫之歡的默契讓陳滋瞬間明白什麽意思。
他的目光驀地沉下,并緊插進的三指,在甬道內抽插摳挖,豔紅的穴肉忽忽蠕動,一插蹭就吐出簌簌的春液,随着抽插傳出咕叽咕叽的聲響。
“嗯…”滑黏的春液潤滑穴肉,三指的戳刺帶來陣陣快感,宛如湖水波紋般擴散,逼得小腹發緊發酸,穴口輕輕抽搐,吳越的牙齒咬着紅唇,哼唧一聲後又沒了聲音,他失神茫然地望向陳滋。
“吳越,說出來,想要什麽?”陳滋還在步步緊逼,吳越怎麽也不肯說話,他有些賭氣,指奸的動作就粗暴起來。
混亂地抽送,逗弄鼓起的前列腺,穴肉被沒有節奏的插入肏得猩紅淫靡,惹得陳滋雞巴梆硬,他不服輸地繼續追問:“說啊,想不想要大雞巴?”
自從上次哭了一夜後,吳越的淚腺變得敏感脆弱,經常會莫名地掉下眼淚,他自己還感覺不到,淚水流進嘴裏,嘗到鹹澀才發覺。
他被手指肏得淚眼朦朦,淚珠挂滿眼眶,在他晃動間落下來沁濕面頰,睫毛濕乎乎地耷拉着,牙齒依舊陷在下唇。
未說出口的話變成連連不斷地點頭,吳越求饒似地握住陳滋的手腕,水霧彌蒙的眼眸緊緊盯着他。
濕淋淋的瞳孔和潺潺流水的穴口都刺激着陳滋,他只好妥協,不再逼吳越說話:“唉…敗給你了。”
陳滋托起吳越的屁股,拿過枕頭塞到下面,抽出的手指拉出細絲,水液搽抹到紫紅硬立的肉棒上面,他扶着根部抵住穴口,喘息紊亂地哄道:“爽了就叫出來,我想聽…”
肉穴吞吃龜頭,一圈穴口撐得泛白,被箍得下腹酸麻,陳滋繃緊臀肉向前緩慢地頂弄,一點一點把粗大的肉具送進去。
他撫摸褶皺鋪平的小穴,摸軟穴肉将剩餘的棒身塞進,下體相貼,心房霎時填滿,卻不是實在的。
插入的過程綿長又細膩,吳越呼吸粗重,仔細感受穴道逐漸變得充實,他報複性地縮緊穴肉,絞住肉棒,聽陳滋悶哼一聲,順心地扯起嘴角笑了。
“嗯……”察覺到吳越使壞,不等他适應,陳滋掐住他的腰身進出起來,整根插送,大開大合地幹着。
挺動腰胯,猛烈撞擊他屁肉,用力之大幾乎要把囊袋都擠進去,陳滋又問他:“爽嗎?”
吳越被幹得酥軟,手肘撐不住倒回床上,後穴脹滿,蜜褐的皮膚浮上粉紅色,他慌亂地點頭,唯恐看不見,又點了幾次。
肉棒直直捅進小穴,陳滋劇烈地擺胯肏幹,汗珠滑落額間,啪啪啪的聲音迅猛沉重。
陳滋拖着吳越的腿扛到肩膀,大腿滲出的汗粘黏在臉上,他向前跪一些,固定好位置戳入肉穴。
“呃…”上翹的龜頭穩準狠地次次磨到腺體,鈍感快感讓吳越滿面情紅,淫水失禁般嘩嘩地流,呻吟幾乎沖口而出,卻被他狠狠咬緊牙關的動作硬生生憋下去。
尖銳的牙尖刺破唇瓣,滲出點點血紅,叫聲喊不出,口水也含不住,香甜的津液順嘴角滑下,點綴了吳越臉蛋的紅暈。
陳滋看得心疼,彎下腰舔掉血珠,撬開他的牙齒,舌頭伸進去撫弄腮壁,他捏住雙頰,扳正吳越的臉,嗓子沙啞着勸道:“別咬了,叫出來好嗎?”
沒有順意的嬌吟,吳越擡起手擋住眼睛,也隔開了陳滋溫情的眼神,他側過頭躲開纏綿的舌吻,重新咬回嘴唇,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爛紅唇瓣的疼痛,一心接收猛烈地肏弄。
“你真的是…唉…我不讓你叫了,你別咬自己。”陳滋再次掰回他的頭,兩指探進吳越的口腔,曲起指節攔住下咬的牙齒。
膨脹的肉刃被淫水浸泡着,陳滋扶住幾次滑下肩膀的腿,他的囊袋拍打着吳越的臀肉,肉浪接着一波又一波。
抽出水淋淋的肉刃,陳滋圈住它,撸掉上面的水液,抹在吳越的陰莖上套弄。
“唔…啊…”嘴巴被迫張開,口水積在口腔裏,被陳滋的手指攪得噗呲噗呲,陰莖本來就硬得要命,一被碰就想射了,吳越濕着眼睛揪緊床單,又被狠頂了兩下,讓他受不了得痙攣着噴射精液。
由着吳越挺腰射精,肉棒放在他體內不動,忍住高潮中小穴緊繳的痛楚,陳滋終于等他射完最後一股,迫不及待地朝洩洪的穴心肏去。
“啊…唔…哈啊…”卡在嘴裏的手指讓吳越只能咿咿呀呀地叫出幾聲,眼淚浸濕了枕頭,身下的淫水也不甘示弱,大片的水痕标示他的舒爽。
淌淌湧流的淫液勾得肉棒上的青筋蹦跶着塞進水洞,噴洩的精液一股腦射進腸道,陳滋撚住吳越的乳頭揉搓,嘴裏低喊着示愛:“媳婦…媳婦…吳越…吳越…我愛你,我愛你。”
吳越睜開眼眨了幾下,擠出累在眼眶的淚珠,他看清陳滋暧昧的臉,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嗯。”
就這一聲衰弱的嗯,陳滋愣是抓着他又來了一次,第二次甚是持久,一邊狠肏一邊親吻,眼見着吳越射了三次,精液稀薄得像是白水,陳滋才攀向高潮慢慢洩了。
給自己的嘴唇抹過藥膏,吳越又按住陳滋的手要處理,後者唧唧歪歪地不肯,折騰着拒絕:“不要不要!多矯情啊!一點小傷,破皮了而已,誰知道你牙那麽尖!”
吳越硬是抓緊他的手貼上了創口貼才作罷,陳滋也消停了,吵着要抱抱,吳越乖巧地躺進被窩擁住他。
一天中最美好的時光在黎明。
窗外的天空露出魚肚白,霧氣消散了,圓月也隐匿了,晨光透過薄絲的窗簾灑在他們床上,陳滋埋進吳越的胸膛,試探着問他:“這周末…我們去席醫生那裏吧,好嗎?”
晨曦拉開新一天的帷幕,唧唧啾啾的鳥叫标志着萬物都在複蘇,吳越看着射進來的那一束光,下巴一下一下點在陳滋的頭頂。
陳滋明白了。吳越這是同意了。
【作家想說的話:】
陳大律師真是越來越溫柔啦。
莫奈灰II
陳滋很緊張。非常緊張。
但他還在安慰一個并不緊張的人。
“別緊張啊!沒事的!加油!”陳滋一把抓住馬上踏進診室的吳越,他握緊拳頭,擺出加油的手勢,又叮囑了一句。
“陳滋!沒完了啊!借我一用,趕緊放他進來!”席禮君憤憤地推開他,把吳越拉進來,砰一聲關上門。
陳滋看着門上挂着的名牌“心理科主任醫師席禮君”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可以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陳滋才如此擔心。
他們都認識這麽多年了,這才是帶吳越來看醫生的第五次。
起初帶他來,席禮君會讓陳滋待在一邊,治療過程先是談心,然後慢慢回憶過往,吳越會發狂得顫抖,眼球血紅,嘴裏嘶喊着,陳滋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他甚至覺得下一秒吳越就會離他遠去。
他真的看不得吳越難受痛苦,第一次診療由于陳滋受不了而結束了,席醫生千解釋萬解釋,這只是治療的一部分,必須要經歷的,吳越現在還在介懷過去,只有忘掉傷痛他才能有好轉。
陳滋勉強答應了,從那以後席禮君就不讓他進診室陪着,吳越也變得很乖,每次看醫生都不吵不鬧的。
但看過之後就變得很奇怪,他會消沉很久,更加不愛說話,更加喜歡安靜,更加抗拒親近,這種狀态要持續至少一個月才會恢複。
席禮君說這是吳越在自我調節,需要時間的。可是陳滋禁受不起他封閉的模樣,便很少帶他來了。
不看醫生不做診療,陳滋只好每月自己來記筆記,記下日常需要做的訓練,治療的注意事項,他宛如成了一個心理醫生,治愈愛人所有的傷病。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門開了,吳越出來了,他坐到走神的陳滋旁邊,握住他的手印下一吻,指了指診室的門示意。
“陳滋!進來!”恰好席禮君也在裏面喊他,陳滋仔細端詳吳越,眼球沒有紅,臉上也不是濕的,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确認了兩三遍,又囑咐吳越不要亂跑,才留下他進去。
“這次怎麽樣?嚴重嗎?”一坐下陳滋就扯過席禮君桌上的小本本來回翻看,生怕落下什麽關于病情的句子。
席禮君無奈地拽回本子,敲了下他的頭,裝腔作勢:“這位家屬給我注意點影響,這是主任醫師的診室!不是你家!”
陳滋讨好地客套:“咱不是一家人嘛!誰跟誰呀,是不是?”
“誰跟你一家人?別套近乎啊!”席禮君拿出手機故意刷起微博,陳滋被吊足了胃口,蔫下來求饒:“錯了錯了,席哥,快說快說!”
“你把陳晖新女朋友的電話給我,我就告訴你。”席禮君把手機遞給他,看陳滋不接,又颠了兩下,假意收回,“行,不給我就不說。”
“別呀,我沒有,我怎麽可能有表哥女朋友的手機號…”陳滋心虛地絞手指,低着頭不敢看席禮君,對面一陣沉默,殺氣撲面而來。
“你別想唬我,陳晖還指着你幫他打掩護呢,你能沒有他女朋友手機號?”
“行行行,我不是不給你…”陳滋扭捏地接過手機,手指在鍵盤上滞留片刻,問他:“你這次又想幹嘛?你別再像上次一樣直接給人家吓出精神病了,表哥差點沒罵死我!”
“不會的,我換新招了!”席禮君興奮地比劃,“這次肯定給陳晖一個驚喜!”
陳滋萬般無奈,按着鍵盤輸入一串電話,“你和表哥就別折騰了,早晚和好的事非得整那麽複雜。”
“那不行!我是那麽不矜持的人嗎?”席禮君樂呵呵地看着那串數字,幻想陳晖像吃了狗屎的表情就覺着好笑,“鬧都鬧那麽多年了,必須鬧得他服服帖帖!”
“你倆咋鬧我不管,別扯到我大姑,她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陳滋敲敲桌子,拉回席禮君夢幻的思緒。
“我知道…”席禮君噘着嘴,聽到他的話,悵然若失,“反正也鬧不了幾年了,他總要結婚的嘛!你讓我再作幾年,快樂快樂。”
陳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表哥會帶你回家的,放心!我擔保!”
“瞎話!”席禮君搓了把臉,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說吳越的病情,這次确實比之前要嚴重一些,他已經拒絕說話了,也開始抵抗我的引導,你跟我說的情況的确讓他回憶起往事了,而且全部都是壞的事情,很不樂觀。”
“怎麽會這樣啊?我媽很過分我知道,那他是因為我們吵架導致的嗎?”陳滋焦慮地用指甲摳弄手心。
“算是吧,怎麽說呢,以前和你分析過,口吃患者說話時內在思維和運動語言中樞是不協調的,他的中樞神經不夠興奮,無法達到和思維同步,就會說話不流利。”
席禮君轉過身,指着牆上鮮明的腦剖圖,繼續說:“原來我們的治療方法是對吳越進行有益的外部刺激,像是你教他說話啊,帶他接觸外界啊等等,再加上他營養豐富,心情明亮,規律運動,語言中樞會自我修複,他前幾年就能夠正常說話了。”
“但現在…你和伯母吵架,還有當時黑暗的環境讓他回想起不好的經歷,對他産生了不良刺激,他大腦組織的功能失衡,幹擾了他的語言中樞,就會使得他口吃愈加嚴重。”席禮君按住陳滋的手,抽出一張紙巾給他,“別擔心,我們過去能治好他,現在也可以。”
陳滋的眼眶積着淚,手心被指甲摳得滲出血,他胡亂地擦掉,“怎麽治?我什麽都能做。”
席禮君欣慰地看着他,這兩人的戀愛是他一路看過來的,吳越的病是怎麽在陳滋一步步陪伴下治愈的,他再清楚不過,期間有多艱難有多困苦,他們都沒有放棄,現在還是未來也一定不會。
“你也清楚,吳越的口吃是天生的,如果好好引導是很快可以好的,但他的病那麽難治療和他童年的遭遇有很大關系,他還有焦慮症你知道的,病源可以斷定是那些過去,我建議治療的第一步就是讓他面對。”
“面對?他不面對都已經那麽難受了,要是面對…”陳滋腦海裏立刻浮現出吳越瑟縮在牆角,抱頭痛哭的畫面,急忙否決:“不行,不能面對。”
“陳滋,我是醫生,我見過無數個因為過去的經歷導致心理出現各種各樣問題的患者,他們可能比吳越更加痛苦。”席禮君眼神堅定,勸導他:“我明白這個過程讓你很心疼,但這是必須做的,而且這才是第一步,你得做好準備,只有你有了勇氣,他才有勇氣。”
“這真的行嗎?他連和我述說以前的事都不肯,我怕他出什麽事。”陳滋憂心忡忡,猶豫不決。
他之前試着讓吳越講一講,但被拒絕了,這些年吳越緘口不言,他也不敢去觸碰那些事,如果剝開那層保護膜,事情變得更壞了怎麽辦。
“唉,你們倆啊!我也是服氣。”席禮君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筆記,扔到陳滋面前,“他不告訴你是怕你為他傷心,為他難過為他哭,你倆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我。”
席禮君聳聳肩,指着本子說:“第一次你哭着拉他出診室說不治了,第二次他再來,明确請求我不要告訴你他的那些事,現在不告訴不行了,這裏都是每次治療過程中我的筆記,應該是全部了,你在這看完再走吧。”
分不清是低落還是惋惜,陳滋一頁一頁翻開,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着吳越從小到大的經歷,一直寫到他在地鐵遇到一個男孩子就結束了。
“笑容很幹淨,很陽光…這個男孩子是誰?”
席禮君訝異地問他:“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