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興濤一樣的老規矩,一人留一份,你看,我的手印已經按好了,你只要在這裏按個手印就成了。”
“哎成,公公您就等着數錢咯,嘿嘿”
接着便聽到悉悉嗦嗦的聲音,應該是兩人下在交換簽條。程常在與陸貴人相視了幾眼,兩人默契地點了點頭,便正大光明地走了出來。
“原來竟是你路德全偷換了宮裏的珍寶。”陸貴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角落裏的兩個人頓時吓了一跳,除了路德全以外,另外一人便是衛驿軒,兩人回頭一看竟是陸貴人和程常在,臉上頓現驚慌。不過路德全究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馬上便鎮定了下來,滿臉堆笑,說:“程主子,娘娘,您這說啥話呢,咱家怎麽會是偷宮裏珍寶的人呢。”
程常在指了指衛驿軒手上捧着的盒子,說:“那這個又是什麽東西呢。”
衛驿軒下意識地将手上的盒子往身後挪了挪,臉上堆沏着慌亂的神色,支支吾吾地說:“奴才,這個是……奴才的……”
“究竟是什麽?打開瞧瞧?”程常在往前行了幾步,逼進了衛驿軒,後者驚懼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一下便撞到了牆,磕着了他的手肘,喔喔地直叫喚。而程常在就在他走神的當口,手掌覆上了盒子的蓋子。
程常在正欲打開盒子,下一刻另一只手便覆上了盒蓋,生生地将已打開了一條縫的盒蓋又給合上了。而那只手的主人便是路德全,笑容使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說:“主子,這裏面不過是這小衛子準備送回禦膳房的點心罷了。”
這話才說完,他便瞪了一眼衛驿軒,說:“還在磨蹭什麽,還不回去!”
這路德全前一刻還是笑容堆滿了臉,回頭就變得如兇神惡煞般,這張臉果然可以和戲子媲美,他不當戲子當真可惜了。陸貴人在一邊看着,心裏暗暗好笑。
“是嗎?我最喜歡點心了,就讓我看一下是什麽樣的點心。” 陸貴人拉開程常在的手,用力翻蓋。路德全當然不會放手,更是加重了一點力道。陸貴人翻手微擋,路德全竟一下便脫了手,待他反應過來想再阻擋之時,盒蓋已然被她打開。
盒子裏那翠綠晶瑩的玉馬活脫脫地便出現在衆人眼前,在黑夜下,那光澤透亮,顯得特別顯眼。
陸貴人輕輕哦了一聲,衛驿軒一下子便像軟了腿似地跪了下來,全身發抖,顫聲說:“娘娘,這與奴才無關……是路公公他……”
“娘娘,這個便是當日寧容華娘娘送予奴才的仿制品而已,娘娘你不知道,寧容華娘娘還說這是她親手做的呢。”路德全打斷了衛驿軒的語無倫次,向陸貴人一個作揖,笑眯眯地答道,神色竟也坦然淡定。
這路德全果然老奸巨猾,心思也算敏捷,關健時刻還能應辯如流,倒也不虧了他在皇帝面前服侍了這麽多年,不然也成不了宮裏的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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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寧容華娘娘送的仿制品,可是我怎麽不知道寧容華會有這東西?再說,我和寧容華娘娘相熟已久,從來都不知道她何時有這本事,能制這些東西?” 陸貴人冷哼了一聲,杏目一冷,直射路德全。
“你……娘娘,這明明就是寧容華……”路德全大概一時也沒想到對詞,一時竟傻了眼,不過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收起了笑容,聲音變得冷了些,道,“娘娘,那是故意為難奴才了?”
“本主不明白你說什麽,但是我卻看得清楚,你偷盜了宮裏的東西。” 陸貴人玉手一指盒中之物,眼睛輕瞟路德全,傲然高貴。
“娘娘,這話不可亂說,奴才……”路德全加高了音量,眼睛裏的目光也利索了起來,雙手不由握成了拳頭,顯然愠怒在胸。
“陸貴人說得沒有錯,本官也看得一清二楚,這盒中之物乃是玉馬無疑。”周圍的突然亮堂了起來,以劉詣龍和傅虎為首,周圍突然聚集了許多侍衛,衆人的目光齊齊地聚集在路德全的身上,說話之人正是劉詣龍。
路德全這回算是徹底傻了眼了,大概他死也不會想到竟劉詣龍和傅虎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顯然,這是有人報了信。
他眼睜睜地看着傅虎把衛驿軒手中的盒子遞給了随隊而來的尚設局的人,頓時冷汗頻出,臉色也微微發白。
“大人,經尚設局檢查,此物乃真正的玉馬,并非贗品。”尚設局的女官向前禀報。
“路德全,你準備怎麽解釋?”傅虎尖聲尖氣地說道,眼睛微眯。
路德全心裏一沉,知道是瞞不過去了,一時氣急,便大聲嚷道:“大人,傅公公,就是這個小衛子,什麽事都是他幹的,奴才剛才來到這裏,就是發現他在這裏私藏珍寶,喏,這就是奴才剛才發現的證物。”
路德全手指向地上被挖出來的那些珍寶,對着小衛子橫眉一豎,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衛驿軒吓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顫聲道:“劉大人,傅公公,兩位小主,奴才是冤枉的,都是這路公公威脅奴才幫他銷貨,奴才是沒有辦法才接了貨。”
“你這狗奴才,竟敢胡說八道,你以為劉大人會信你的胡話嗎?”路德全怒眼圓睜,狠狠地瞪了衛驿軒一眼,那模樣活脫脫是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哎喲,傅公公。”路德全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眉宇間呈現着無辜,讨饒地笑着,輕扯着傅虎的衣擺,谄媚地說,“奴才一向盡忠,您這可是知道的事啊,怎麽可能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呢。奴才是來抓賊的,這小衛子才是真正的小賊。”
“哼,路公公,若不是這小太監相告,本官還真不知道你會幹出這種事,當真是讓人想不到。”劉詣龍冷言道。
路德全心裏頓時完全清明,告密之人竟是這小衛子,回想起來,恐怕這整件事根本就是寧容華和衛驿軒兩人合謀起來對他的算計,心中不由滿是懊惱,責怪自己當時竟沒有看出端倪。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麽寧容華要這麽對付他,但是事到如今,自己确實是着了他們的道,想來不由恨得咬牙切齒。
面對這一群人的圍堵以及這對他不利的證據,路德全心知沒了退路,竟耍起了無賴,拉住傅公公的腳,哭着叫道:“公公明查啊,真的不關奴才的事,奴才是冤枉的。”
傅虎一腳踢開了他,目光中稍顯嫌棄。這路德全平日裏仗着皇上疼他,驕縱奢侈,對他這個總管太監有時也不怎麽放眼裏。傅虎對這路德全早就心存不滿,今天逮着這麽個好機會,還不狠狠踩他幾腳。
“冤枉?證據在前,容不得你狡辯。”傅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一副鄙夷之色。
“是寧容華,是她,她的宮裏有很多仿制品,這些東西全是她做的,是她交給奴才的,所以寧容華才是罪魁禍首。”路德全突然想起什麽,便如抓到救命稻草般,大聲叫嚣道。
“放肆,竟敢誣陷寧容華娘娘。”陸貴人橫眉一指,怒容滿面。
“行了,看皇上如何處置吧。”劉詣龍一揮手,便有侍衛押着路德全走向太乾宮。
在皇帝面前,擺着的是衛驿軒上呈的那份簽單,明明擺擺寫明了這玉馬屬于路德全所有,而最讓所有人吃驚的是,皇帝下令搜查路德全,傅虎來報,竟在他宮外的府邸發現了更多的珍寶,這些東西均是來自宮裏,可想而知這路德全這幾年貪了多少東西。
洛紫昕也被皇上召了過來,在一邊看着這場戲。
不過她在一邊聽着,心裏也是一陣震憾,竟沒想到這路德全比她想像中還要貪婪,真是應有此報。
而對于路德全對于寧容華的指認,皇帝也随了他的意思,清查了宛寧宮,其實路德全心裏也明白,寧容華既然要陷害他,又怎麽會把那些贗品放在宮裏呢,自然他又得了一個誣陷嫔妃的罪名。
穆元祯此刻的臉色可算是冷到了極點,怒火上揚,看着路德全的眼神射出了寒戾足以殺人,下一刻便狠敲了桌案,咆哮道:“路德全,枉費朕如此信任你,竟敢做出如此敗德之事,你這就去辛者庫吧。”
“皇上……”路德全一下便軟了身子跌坐在地上,臉色灰白,嘴唇強烈地抖着。
辛者庫,那是做苦力的地方,路德全好不容易爬到如此高位,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現在又要他回去整天做刷馬桶的苦力,估計不是被累死就是要被整死了,這和要他死也沒什麽區別了,當下他那張臉就慘白如灰。
“寧容華,你受委屈了。”皇帝離座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扶起了正跪在一邊的她
“皇上明查,嫔妾不委屈。”洛紫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