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既然惠嫔喜歡,拿去就是。”
惠嫔也不客氣,直接就将這幅鴛鴦繡品放進了懷裏,說:“說到這福氣,本宮确實運氣不錯,不過這福氣一事,也是看人的,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命貴,有些人天生就是命賤。”
這話分明就是諷刺屋內其他人沒有福氣,因為至今為止,這屋裏的女人被皇帝寵幸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除了惠嫔。
所以,大家嘴上不說,這眼睛裏就多了幾分怨念,只是敢怒不敢言。
洛紫昕微微一笑,暗暗冷笑。這惠嫔如果再不懂得收斂,恐怕……
……
這太乾宮是平日皇帝批閱奏折的地方,這會兒穆元祯正坐在桌前,卻沒有心思看這些折子,心裏卻想着早上上朝時的一些事,臉色越來越鐵青。林太傅居然仗着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居然當面駁了他這個皇帝的面子,想到此穆元祯狠狠敲了下桌子,桌上的杯子被這一重擊跳了一下,茶水流了出來。
太監小路子看着皇上的表情,本就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穆元祯這一拍案,吓得他忙跪在地上,顫顫威威地說:“皇上,可有可不妥?”
“賢妃最近如何了?”穆元祯緩了口氣,沉聲問道。
他記得,至少有一個月以上沒有進過賢妃的宮裏了。
小路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回皇上,據奴才所知,賢妃娘娘這些天沒什麽狀況,一直在自己的宮內不曾走動。”
穆元祯微微點頭,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答案。
這林太傅便是賢妃林晚晴的父親,在朝堂上父親耀武揚威,女兒就在後宮驕橫跋扈,這一對父女如果不治一治,他穆元祯的顏面何存。
這後宮的女人和前朝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有時候穆元祯也覺得很累,很想尋找一份簡單。
簡單?穆元祯想起了一個人。
“今晚掌燈承怡軒。”穆元祯說完又埋首于奏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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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子微微吃驚,承怡軒裏的這位小主可沒怎麽被翻過牌,看來皇上是在尋找新鮮血液了。
穆元祯到達承怡軒的時候,依然沒有讓人通報,一個人輕輕地走了進去。
屋裏的女子穿着一襲淺藍色的長裙,挽起芙蓉髻,腰束翠玉形腰帶,顯出婀娜多姿的纖細身段。她的雙手互相交叉擺弄着,神情歡快,似乎正專注于這樣的游戲,渾然不知身後皇上的來到。
“你在做什麽?”穆元祯看了一會兒,實在沒鬧明白她在玩什麽,忍不住開口。
“呀,皇上,嫔妾不知皇上來了,請恕罪。”洛紫昕行了萬福禮,甜甜一笑。
穆元祯感嘆于這個女子的優雅氣質,就連賠罪都顯得如此大方,大膽卻不失典雅。她的一笑,有着傾城之美,但并不俗,只是淡淡的清雅,卻懾人心魂。她的笑,又很甜,甜美中帶着可愛,讓人不忍移目。
“不必多禮,告訴朕,你在玩什麽?”穆元祯好奇她剛才的動作。
“這是民間的影子戲,皇上要不要一起來玩?”洛紫昕調皮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好!怎麽玩?”穆元祯被她的笑容所吸引。
洛紫昕淺淺一笑,拉起了他的手,與自己的手相合,擺出了一個姿勢,指了指前面的牆壁,說:“皇上,您看這兒,像不像兩個小人?”
穆元祯順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真的恍如兩個小人,不由哈哈大笑:“這個有趣。”
“相公,你想吃什麽。”洛紫昕聲音甜甜地說。
擺弄了幾個手指,壓低了聲音裝作男聲道,“娘子,我餓了,我要吃紅燒肉。”
又換成了女聲說:“沒有肉,只有大白菜,你愛吃不吃。”
穆元祯又一陣歡笑,說:“娘子好兇,為夫怕了,白菜就白菜吧。”
洛紫昕咯咯笑,聲音輕巧歡快,撥起了穆元祯心底的那根弦,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目光中的跳動着某些情感:“為什麽是這樣的一個故事。”
洛紫昕安靜了下來,一抹紅暈現于臉頰,淡笑道:“民間的女子都是和夫君過着如此簡單平凡的生活,鬥嘴吵架也是情趣。”
穆元祯嘴角一勾,湊近她的耳邊,說:“不過為夫現在真的想吃紅燒肉,不過這肉只有你身上獨有。”
他話中的含義,洛紫昕如何不懂,差澀地垂下頭。穆元祯笑了笑,将她抱起身,走向了床榻。
那一晚翻雲覆雨,燈紅燭影,他很滿足地沉沉睡去,很久都沒有睡得如此香甜。
天空才現白露,穆元祯就被小路子喚醒,睜開雙眼,看了一眼身邊尚迷糊夢呓的洛紫昕,心底仍然一陣激蕩。不過小路子的叫喚聲越來越頻高,他不由喝道:“什麽事!”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小路子聲音顫抖。
作者有話要說:
15、梅花風波(七)
當穆元祯匆匆趕到全福宮的時候,皇後和太後已經在那兒了,屋子裏只聽得惠嫔低低的吟泣聲,其餘地,就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寂靜。
惠嫔滑胎了,這個消息對穆元祯來說是個晴天霹靂。這些年,他膝下子嗣淡薄,極其希望能再多有幾個孩子。可是這才有了希望,還沒出一個月就失去了,這豈不令他懊惱。
惠嫔早已哭成了個淚人,眼眶紅紅的,一見到穆元祯進來,哭的聲音便更響了些:“皇上,嫔妾冤枉呢,孩子更冤啊。”
說着又是一陣痛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有誰能和朕解釋一下?”穆元祯雙眸冷如冰窖,掃向跪在一邊的馮太醫。
馮太醫吓得頭一低,戰戰兢兢地道:“回……回皇上,娘娘可能是沒休息好,或者是吃了什麽不潔的食物,可能是……”
“什麽叫可能?”穆元祯一陣暴怒,指着馮太醫說,“馮建良,你身為太醫院院判,居然和朕說可能?你這個院判是吃幹飯的?”
“皇上恕罪,臣這就去查清楚。”馮建良一頭冷汗,招呼着身邊的其他幾位太醫立刻上前問診。
穆元祯依然是怒容滿面,雖然皇後在一邊安慰,但絲毫沒有減輕他的怒火。
“皇……皇上,是…..”過了一會兒,太醫馮建良走過來,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卻說不出口。
“到底怎麽樣?”穆元祯感覺自己已經快沒有耐性了,橫眉怒指。
“啓奏皇上,娘娘應該是接觸了一些不适合孕婦的活血之物,故而引發此次滑胎。”楚淩天見馮建良過于緊張,替他向穆元祯回話。
“哦?何為活血之物?”穆元祯微眯雙眼。
“所謂活血之物,可以存于飲食之中,也可存于氣味之中,這要看娘娘最近這些日子有沒有接觸過異常的事和異常之物。”楚淩天微微叩首作揖。
“嗯。”穆元祯臉色稍有緩和,說,“你叫什麽名字?”
“回皇上,臣叫楚淩天。”楚淩天行了跪拜大禮。
穆元祯點了點頭,目光仍是冷戾,對楚淩天說:“那依你之言,該如何确定?”
楚淩天微一沉思,道:“臣以為,可以先檢驗一下最近幾日以來娘娘所接觸過的食物以及物品。”
皇上的命令一下,就是好一陣忙活,大抵就是調查這幾日惠嫔所吃的食物,禦膳房那兒全都被查了個兜底,整個宮裏弄得人心慌慌。
“将所有這二天以來與惠嫔接觸過的人全部召來全福宮候旨。”皇上的這道旨意,讓宮裏所有的人都生了懼意。
皇上這一次大動肝火得确實歷害,大有非查出結果不可的态勢,而更讓人不解的是,不過就是一個嫔,居然令皇上不顧朝政,連夜翻查此事,看起來這惠嫔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看到這一點,賢妃氣得五孔生煙。她這些天不管送什麽吃的喝的給皇上,都給皇上給打了回來,要見他更是沒門,總是推說朝政忙碌,有堆積如山的折子需要批閱,可是惠嫔一有事,他就把整個皇宮都掀了,連朝政都不顧了。
這惠嫔究竟有什麽能耐,居然如此搶了風頭?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可是這宮裏最得寵的主。
賢妃冷着臉走進了全福宮,見到了一衆嫔妃,個個臉上寫着忐忑,
“妹妹也過來了?”皇後走了出來,拉起賢妃的手,神色凝重。
“見過皇後。”賢妃施了福禮,轉眼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道,“可有查到些什麽?”
“還沒呢,太醫正在逐個檢驗,這事兒估摸着沒這麽容易出結果,因為所有的食物都沒見着異常。”皇後嘆了口氣。
賢妃笑了笑,用她一慣的嬌媚語調說:“說不定呀,就是惠嫔自己的胎不穩造成的。所以說,人在做,天在看。”
“你說什麽?惠嫔落胎,你居然還敢在這裏興災樂禍?”皇上正好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