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33晉江獨家發表
從商場回去之後,童思芸又變成她平日裏女神的模樣,讓韋婉甚至懷疑在樓梯間裏看到童思芸一瞬間的失态只是自己的臆想。
專輯依然在制作着,除了錄制歌曲之外,還有拍攝封面照片也需要童思芸去忙活。本來韋婉覺得這種事就跟自己沒關系了,童思芸硬給她也安排了攝像,理由是韋婉是其中近半數歌曲的作曲和編曲,而且在專輯主打歌《沒人記得》中也有獻聲。
拍照是在元月底,雖然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但刮到人臉上的風依然凜冽。攝影棚內,韋婉穿着拍攝用的白紗長裙,外面裹着大羽絨服,看着童思芸在背景布之前,燈光師不斷地調整燈光,指導着童思芸擺出不同的造型和表情。
攝影棚裏面有暖氣,韋婉還是被凍得想要發抖。臉上糊了厚厚的一層妝,連她的真實都被覆蓋。韋婉想要站起來跺跺腳取暖,一回頭看見穿了一件絕對不能穿上大街的演出服的常青戈就站在身後,只好作罷,繼續故作高貴冷豔地坐着。
常青戈之所以也會過來摻和,是因為童思芸的新專輯中有兩首男女對唱的情歌,其中男聲就是常青戈來唱。也許是公司希望借由風頭正勁的情歌歌王常青戈來為童思芸的新專輯造勢,也許是常青戈主動要求的,和童思芸同唱一首歌……
盡管知道只是工作上的合作而已,韋婉還是感覺到淡淡的不爽。常青戈不知道為什麽總要和童思芸挨到一塊兒,甩都甩不開。
拍了幾張照片後,攝影師招呼韋婉:“美女,你過來跟她合照。”
韋婉脫掉了羽絨服,走到背景布中間,在童思芸身邊站定。她感覺到燈光箱的白光很刺眼,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刀,将她與周圍的聯系統統切斷,只留下她和童思芸獨自在屬于她們倆的舞臺上。韋婉又想,自己穿着一件白裙子,童思芸穿着一件黑裙子,她的眼簾稍微低垂時,就能看到彼此的裙擺搭在一起,雪紡的布料十分柔軟,如同交融一處,此情此景,是不是像……她們的婚禮?
韋婉看不到黑暗之中往這邊張望的助理和其他人,她只是按照攝影師的指揮,去挽童思芸的手臂,然後兩人将臉頰貼在一起,盡量微笑。韋婉忽然又覺得好笑,如果說是婚禮,這婚禮未免有着太多的冷漠與疏離。她的心神恍惚起來,只聽見攝影師在不停地說:“好……再貼近一點,對,手臂搭到一起去,稍微自然點,不用站那麽直,好……微笑。”
童思芸和韋婉挨得很近,她身上的香水氣味有些被脂粉味所掩蓋,但韋婉知道童思芸就在她身邊,和她一直在一起,因而也感覺安心起來。薄薄的紗裙之下,*相互靠近,仿佛近得已經沒有隔閡,只稍微一離遠,就覺得北風從兩人的縫隙間鑽了過去。
快門咔嚓咔嚓響着,韋婉有時候側過頭去看童思芸的臉,她的妝更濃,眼圈黑得像熊貓,明亮的白光打過來,仿佛将她整張臉都用面具罩了起來一般。
畢竟韋婉不是主角,所以幾分鐘後就拍攝完畢,随後是常青戈登場。
韋婉坐在場邊,怨恨地想,常青戈拍過的照片還少嗎?為什麽給還要再拍?尤其是,還要再跟童思芸一起拍?
當常青戈走到燈光下,對着攝影師禮貌地點頭微笑說“可以開始了”的時候,韋婉突然感覺自己被完爆了。常青戈身上的那件衣服雖然顏色和造型都比較誇張,然而剪裁精當,反而別具美感。韋婉方才只是錯覺那是自己和童思芸的婚禮,此刻卻更感覺和歌王常青戈比起來,她灰頭土臉。
好在攝影師也沒有大拍特拍,按了幾下快門,就示意常青戈可以離開了。韋婉恨恨地盯着他的身影,卻發現常青戈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目光頗耐人尋味,韋婉趕緊擡頭裝作去研究攝影棚的天花板。過了十幾秒,韋婉再去看常青戈,發現他已經在和身旁的助理低聲談話了。韋婉觀察了他一會兒,發現常青戈也是心不在焉,每過上十幾秒就要往韋婉這邊瞟一眼。
拍攝完不到一個星期,韋婉就看到了ps好的照片成品。她和童思芸親密地依靠在一起,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拘謹,因此顯出幾分傻氣,可是童思芸确實是緊緊挨着她,看起來美得尚如一朵盛放的花。這張照片在童思芸的專輯歌詞本和封面肯定都不會占據顯著的位置,但即使偏安一隅,韋婉也覺得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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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婉盯着筆記本屏幕中的那張照片足足有十來分鐘,又嘿嘿傻笑了一會兒,決定要把這張照片打印下來貼身私藏永不分離。
趕到過年前放假,童思芸把所有的歌曲都錄制完成,只等着後期制作混縮,然後刻錄碟片了。臨到過年的時候,氣溫驟降,周邊縣市都有強降雪,韋婉給家裏打了電話,決定過年不回家了。
她父母都挺不高興的,只是這回韋婉異常堅定。童思芸過年只能呆在出租房中,如果韋婉也回家了,童思芸将是一個人在這冰冷的屋子裏聽鞭炮炸響,看窗外的雪花靜靜飄落。說不上是憐惜或者是別的怎樣的情緒,韋婉只希望她能陪着童思芸,兩人一起過一個年。
農歷臘月二十九,兩人才一起去超市離采辦年貨。韋婉推着超市裏的小車,童思芸就在前面牽着她,從貨架上挑選商品放在車中,有時候童思芸回頭看到韋婉,就會無端地笑起來,然後對她說一兩句什麽,聲音輕得讓韋婉幾乎聽不清楚。超市裏的人很多,沒人注意到這兩個女孩子,也沒人注意走在前面的那名女子曾經出現在電視熒屏中。
這樣的環境,反而讓韋婉感到了安全,淹沒在滾滾紅塵,只享受兩個人的所有。韋婉想,她們就像是一對已經相濡以沫多年的夫妻。
走出超市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兩人拖了好幾個大袋子,艱難地扔到汽車的後備箱裏。北風越發勁厲,天色幾乎黑透,韋婉感覺到有一點冰涼刮過自己的臉頰,原來是下雪了。
回到家之後,收拾完東西,韋婉煮了點速凍餃子當兩人的晚餐,吃過晚飯,她剛把杯盤碟盞端到廚房水池裏準備洗涮,被人猛地從身後抱住了腰。水龍頭的水嘩嘩流着,韋婉看到水流從白瓷的盤子上淌下去,剛笑着說:“怎麽啦思芸姐?”忽然就怔住,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童思芸在輕輕地舔吻韋婉的耳垂和頸側,她的動作很輕,僅有的一點點聲音也被流水聲所蓋過,韋婉看不到她,只能聞到童思芸身上淺淡的香水氣味,但是她感覺到童思芸一定吻得很認真,甚或于煽情。仿佛皮膚上每一個毛孔都張開,貪婪地感受着童思芸的存在,她呼出的氣渲染着室內升騰而起的情|欲。
“思……思芸……”韋婉有點慌亂,稍稍掙紮了一下,童思芸也就輕巧地退開,從廚房裏走出去了,只留下韋婉怔怔地低頭看着自己手裏拿着正在沖洗的盤子,還有嘩嘩流不停的自來水。
五分鐘後,韋婉洗完了盤子走到客廳裏,發現童思芸坐在茶幾前,打開今天在超市裏剛買的一盒巧克力,擡頭對韋婉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狡黠:“婉婉,過來。”
韋婉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童思芸剝開巧克力的包裝紙往韋婉的嘴裏送,韋婉還沒來得及道謝,剛要張口接住,童思芸卻輕輕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将巧克力放入了自己口中。
韋婉無奈地苦笑了一下。童思芸很少惡作劇,這樣說明她心情很好。還沒等韋婉再想太多,身體被人抱住,童思芸的臉就已經貼到了她的臉上,連表達驚訝的機會都沒有,童思芸的唇就已經吻上了韋婉的唇。開始韋婉還沒有回過神,待她感覺到童思芸的舌尖已經在她口中游走挑逗時,滿口都是巧克力的甜味。
這盒巧克力是童思芸專門挑的,別的優點倒是沒有,就是特別甜,甜得韋婉暈頭轉向,感覺自己幾乎都要溺死在糖漿裏了。童思芸的唇離開她時,韋婉猶不滿地去吻她的面頰,卻因為嘴唇上沾了巧克力,在童思芸白皙的臉上添了一個棕色的唇印。韋婉笑起來,将那個唇印小心地舔去,入口盡是巧克力味的甜蜜。
童思芸的眉毛稍微挑了挑,眯着眼睛微笑,她有時候笑得又頗像是一只狐貍,讓韋婉産生害怕與期待相混合的奇怪情緒。
“你想……在床上還是,在這裏?”童思芸湊近了韋婉,在她耳邊低聲說。聲音不大,每說半句都要頓一秒鐘,呼出的熱氣很重,讓韋婉有種正在被童思芸撫摸着肌膚一般的感覺,心癢難耐。
“就在這裏吧。”韋婉急切地說,想去脫童思芸身上正穿着的毛衣開衫。童思芸低頭,認真而又頗為煽情地去解韋婉的襯衣扣子,所有的情緒都被推向了臨界點,理智逐漸消退,愛欲膨脹到最大,幾欲沖出這狹小的空間。
突然間,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把兩人都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