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夜的終結7
白俞在思考,“綁來”的具體含義是什麽。是字面上的含義還是誇張的修辭呢?
白玖不會惹什麽麻煩吧?
“你為了一碟菜去綁架了廚師?”
白俞不可置信地問。
“準确地說,是為了你要的八種食物,綁架了三個廚師。”
白玖修正道。
“所以你真的當了綁匪,快要蹲監獄了……”
白俞了悟了一般,有種風中淩亂的滄桑之感。
“不會,等你吃完,我們逃跑還來得及。”
白玖笑着坐到白俞身邊,摟着他的肩膀安慰。
白俞都想掀桌子了!在這樣緊要時刻,還想什麽吃不吃?還不趕快打包行李,趕緊逃?!!
白俞推開白玖,迅速起身,果真開始收拾行李。
“不吃了,現在就走!”
他動作太急,牽動身上傷口,疼得咬牙切齒。卻忍着不适,狠狠瞪了白玖一眼,繼續收拾東西。那一眼全是責備和埋怨,白玖卻沒有一點自覺,笑得還是那麽無辜,實在很欠收拾。
在注意到白俞臉色有些蒼白後,白玖才收起微笑,走到白俞身邊一把将他抱起,“病人要好好休息。”
白俞猝不及防之下被抱起,本能地勾着白玖的脖子,卻也徹底被激怒了,“還休息什麽啊?還不走,等警、察來了去監獄裏休息吧!”
說着便想從白玖懷裏掙脫。
白玖哪能如他所願,将他按到床上,拿被子裹好。然後将裝着食物的餐車推到床頭,“你想先吃什麽?我喂你。”
白俞繼續瞪白玖,倏地坐起,想下床。卻被白玖重新推回床上。
“別擔心,剛才我只是跟你開玩笑。現在廚師們都回家睡覺了,不會報警的。”
白玖解釋道。
然後倒了一杯橙汁,看着白俞說,“先喝橙汁吧,你渴不渴?”
白俞狐疑地看着白玖,心想白玖也會開玩笑了?
“你不是綁架了他們嗎?他們怎麽會乖乖回去睡覺?”
白玖端着橙汁,思考着怎麽喂白俞喝下,如果白俞不坐起來的話。
“因為我長得帥。”
想都沒想,白玖回了一句。然後喝了一大口橙汁,在白俞再次開口前堵上他的嘴。
白俞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反應不及,心中疑問瞬間被趕到十萬八千裏之外。口中品嘗着橙汁的酸甜,心中無意識地想着味道真不錯,可以再來一口。
渡完一口橙汁,白玖砸了砸嘴,似乎非常享受。見白俞嘴角有灑落的橙汁,又低下頭,眯着眼睛舔了舔他的嘴角。
白俞被他這一系列動作弄得面色大紅,簡直要爆炸了。白俞心想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可千萬不能忘了昨天的教訓被白玖的美色、誘惑!
見白玖又喝了一口橙汁,還想故技重施,白俞側頭,縮到床的另外一邊,“我自己喝!”
然後掙紮着從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裏坐起來,伸手接過白玖手裏的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全部喝了,比喝酒時還要豪邁。
喝完橙汁,便見白玖切了小牛肉,将叉子伸到他嘴邊,“啊……”
跟哄小孩吃藥似的。
白俞瞪着叉子上接近整塊牛排一半分量的牛肉,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白玖這家夥絕對沒有給人喂食的經驗。
“太大塊了,切小一點。”
白玖聞言,聽話地将牛肉放回盤子,對半切了一次,然後轉過頭看白俞,以眼神問他這種大小夠不夠。
白俞看見白玖的眼神,搖搖頭,“還是太大塊,再對切兩次。”
白玖便對切了兩次,然後叉了一塊喂給白俞。
白俞咀嚼着牛肉,小牛肉質鮮嫩,九分熟是白俞最愛。醬汁也非常美味,跟以前在伊斯特家吃到的味道絲毫不差。看來确實是出自伊斯特家了。可憐的廚師,大半夜被白玖綁架,就為了做一塊小牛肉,真是倒黴。不過白玖是怎麽做到讓他們閉嘴不報警的?
不會真的是因為白玖長得太帥吧?
白俞一邊吃着白玖送到嘴邊的牛肉,一邊盯着白玖,思考着。別說,白玖真的是越看越帥,越看越美呢……
大約吃了一半,白俞便轉移視線到其他食物上。白玖便及時改變目标,先喂白俞看得最久的意大利面,又喂番茄焗土豆。有了牛肉的經驗,白玖每次都只喂固定分量的食物,剛好夠白俞一口吃下,将白俞服侍得妥妥帖帖的。
白俞已經飽了,很想拒絕白玖的繼續服務。可看着那麽多食物,總覺得不把所有東西嘗遍,就對不起白玖這麽大費周章的行動。也對不起白玖這麽殷勤的照顧。
白俞一口一口吃着白玖喂過來的東西,嘆了口氣。真的太飽了……
白玖卻以為白俞有哪裏不滿意,看着白俞,無聲地詢問哪裏不對。
白俞對這樣的白玖最沒抵抗力,忍不住笑起來,鼓勵道,“你做得很好。”
于是白玖更加賣力地喂食,每次看白俞吃下東西,就一臉滿足的樣子。而不忍拒絕的白俞,終于在嘗過所有東西後,光榮地撐住了。
撐得胃疼的白俞看着白玖高興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微笑。愛一個人,就是前一秒還恨得牙癢癢想給他上滿清十八大酷刑,下一秒就能為他的憂而憂,為他的喜而喜。不過……愛一個人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有句話說得好啊,秀恩愛死得快。白俞發現自己真的中了這惡毒的詛咒。
吃得太多的白俞在淩晨一點鐘被緊急送到醫院……催吐……
這下好了,白俞徹底病倒了,躺在醫院裏輸了整整兩天葡萄糖電解質。白玖也是徹底傻眼了,咬着小手絹蹲在白俞病床邊,誰都勸不走。白玖從來想不到會有人自己把自己吃撐了,吃到差點胃出血。好吧,全是他的錯,是他一直喂白俞,才會讓白俞吃得太多的。
因為這個小插曲,兩人計劃的異國旅行,還沒開始便結束了。
病好後,白俞也沒指責白玖什麽。是他自己忍不住,吃得太多怪不了白玖。
至于之前白玖不知發什麽瘋折騰了他一整晚的事情,白俞也按下心中疑慮,沒再故意刁難。只是嚴厲地警告白玖,下次再不知節制,便不許白玖再上他的床。
此後白玖果然收斂的許多,生怕被白俞趕出房間。不過時間一久,白玖便故态重現,雖不似那次一般發瘋發狠,卻死乞白賴,軟磨硬泡以達到其需索無度的目的。好在只要白俞不應,白玖便不會強迫,頂多裝裝可憐,讓白俞心軟。倒成了兩人床笫間的獨特樂趣。
回國後,白俞繼續當他的面店老板,白玖繼續做他的翻譯。白玖幾乎每個星期都會出差,時間長度一天兩天不等。但一個月總有一次,至少會出差三天以上。
白俞覺得這是白玖具有很強的工作熱情的表現。白玖大概是真喜歡做翻譯工作的吧。
如此過了三個月,生活倒是平靜下來。就是有一點很奇怪,白俞發現,有時白玖出差回來,身上會有奇怪的傷痕。有不易發現的青紫痕跡,也有細微的擦傷或者刀傷,都不嚴重。白玖也有各種合理的解釋,讓白俞消除懷疑。例如不小心摔了一跤,例如吃西餐不小心割傷手指,例如被狗咬了。
除此之外,就是喬沐夕再次行兇的新聞。死的又是個富豪,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那幾十個紅V之一。白俞就想不明白,這些人好歹與喬沐夕合作過,狼狽為奸那麽久,是什麽仇怨這麽深,讓喬沐夕非要以如此變态的手法殺害那些人呢?
白俞擔心喬沐夕會找白玖的麻煩,所以對他的新聞總是特別在意。
這不,下午沒多少客人,他便又拿出報紙研究起來。他還專門做了一個剪報筆記,甚至常常問嚴兵那邊案子的進展情況,以便了解更多信息。
嚴兵還跟白俞說起一件事。白玖現身引出喬沐夕後,有幾處勢力都在查白玖的行蹤。甚至有把手伸到警、局的,想得到白玖的消息。這種事情其實壓也壓不住,不過當時嚴兵還是頂着壓力将白玖的消息封存了。此後倒是沒見那些人再出現,徹底銷聲匿跡了。唯一的消息是其中一個心髒病發死在了家裏。
白俞看着報紙,想得入神,白玖坐到他面前都沒發現。白玖湊到他面前,才讓他回神。
“你對喬沐夕的消息好像很關心。”
白玖瞥了一眼報紙,狀似無意地問。
白俞捏了捏自己的額角,拿起桌子上的眼鏡戴上,“當然要關心,萬一他哪天又找上門來怎麽辦?我真希望我那時開槍把他打死了,這樣就不用整天擔心他把你怎麽着了……”
白俞說着,搖頭嘆息,看起來似真的懊悔,那時沒在喬沐夕身上多補幾槍。
白玖笑了笑,低頭捏着白俞的手指玩,“別擔心,失去北極星的他就是紙老虎,風都能吹倒。”
白俞覺得白玖說的似乎也有道理,放下心中不安,不再想喬沐夕的事情。拉着白玖的手,傾身吻了吻他的額頭,“你今天怎麽這麽早過來?”
白玖點頭,“今天沒什麽工作,就過來了。我要吃雜醬面。”
白俞便起身走到廚房,開始煮面。一邊煮面,一邊跟白玖閑聊。閑聊間,白俞突然覺得不對勁。
如果喬沐夕真的已是窮途末路,他又是如何在犯下大案之後逍遙法外?他的倚仗是什麽?他又是如何接近明顯對他有了防備的受害者?
“你覺得,喬沐夕是真兇嗎?”
白俞看着鍋裏的面,突然轉了話題。
“除了他,還有誰呢?”
白玖手裏拿着一雙筷子,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白俞将煮好的面挑到碗裏,放上蔥花調料,端到白玖面前,“我總覺得,兇手或許另有其人。”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很忙,盡量保證完成榜單,不能保證日更或者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