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傳聞中的許綠
青木中學除了周五之外,周一到周四都是需要上晚自習。
“叮鈴鈴~”
晚上九點，下課的鈴聲準時響起。
平常這個時候，已經有同學背着書包嗚呼快哉的沖出教室了,但是今天，教室莫名有些安靜。
許綠慢吞吞的收拾着書包。
忽然她側前方的某個走讀生男同學回頭看向許綠：“學霸,你今天怎麽回家？”
許綠疑惑的“嗯？”了于一聲,“怎麽了？我坐車回去。”
“公交車嗎？”
許綠搖頭：“不是，我的一個……叔叔來接我。”
當着衆人的面,許綠并沒有說那是司機。
“哦。”那男生原來如此的點了點頭。
而他身邊的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在交流什麽。
“那學霸要不我——”
許綠感覺今天大家都怪怪的，而那男生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從後門推門進來的謝域給打斷了。
謝域偏愛黑色,今天也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不過不是偏現代風格的羽絨服,而是有點複古款式的風衣，因為放學,他身上沒套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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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喜歡賽車這種極限運動的原因，謝域穿什麽都給人一種“此人打架很厲害”的感覺。
謝域環視一圈,發現七班不少人都在盯着他看。
謝域斂下眉眼,看向許綠,冷聲問：“走不走。”
許綠拄着拐杖單腳起身,正準備把書包背上，結果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稍稍一用力,便提起了許綠的書包。
“這個我提。”
許綠仰頭看向謝域，琥珀色的貓眼泛起點詫異,謝域與她對視兩秒,有些別扭的移開了視線。
順便一提,許綠的書包是米白色的，上面還挂了一只顧瑩瑩送的布偶熊。
顧瑩瑩坐在座位上看着那只布偶熊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感覺自己的三觀已碎。
據他表哥顧衍之的某個小弟說……據那個小弟說……那個小弟肯定是道聽途說！
顧瑩瑩把自己的椅子搬開，扶着許綠的手讓她起身出來。
許綠支着拐杖蹦蹦跳跳的往外走。
“要不要我背你……”
許綠聲音柔軟：“大可不必，我可以，我能行。”
開什麽玩笑，這裏可是學校，她不得樹立叛逆形象？這一背，大家都以為她是個軟妹子了，以後咋混。
許綠和謝域一前一後消失在七班的教室門口，七班的走讀生們立馬收拾書包跟了上去。
“走了走了！”
“快點快點，跟上啊！”
此刻的學生群裏：
【快點快點，許綠下樓了】
【跟他們到校門口等他們上車】
【一起出去看看有沒有七中亂七八糟的人啊】
【出來了出來了】
【鐵子們，今天看到有人堵，和他們拼了嗷】
許綠下樓梯的速度慢，到拐角處，正好碰見顧衍之教室裏出來。
“回家？”
謝域睨了他一眼。
“不然呢？”
謝域和顧衍之關系不算好，所以聲音自然也不客氣。
顧衍之回：“我又沒問你。”
他臉上表情淡淡的，聲音也淡淡的。同樣沒穿校服，背上背着個有巨大logo的單間包。
整個人看起來很冷漠。
謝域：“呵。”
顧衍之：“有毛病。”
許綠：“……”
走了一方平臺，又要下樓。
許綠一只手扶着樓梯，慢吞吞的往下面蹦。
而謝域怕她掉下去，就站在許綠下面兩階臺階，面對着他，手微微的張着，以免許綠不小心又摔下來他能及時接住許綠。
而顧衍之站在許綠後面兩個臺階上。
兩人一前一後，護着許綠往樓下走。
身邊有學生不斷經過，許綠肯定是不會讓謝域背她下去的。
“噠噠噠！”
不昏暗但也不算明亮的樓道裏，少女一邊吸氣一邊往下面走。
深紫色的長發随着她的動作晃蕩着，圍巾也呈現出某種動态。
走到二樓的時候，許綠已經有些累了，臉上泛起紅暈。
“等會兒。”
許綠拄着拐杖停下來。
“怎麽了？不舒服？”謝域皺着眉頭問。
顧衍之也建議：“如果不舒服的話，就讓……你哥背你下去。”
許綠搖了搖頭，道：“不是，有點熱。”
她身體朝前伸了伸，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欄杆，朝謝域道：“你幫我把圍巾摘下來。”
一股清甜的香氣飄進謝域的鼻尖，不同于之前在車上的清冽味道，他眸色深了深，道：“破事真多。”
不過還是擡手小心翼翼的幫她把圍巾取了下來。
“謝了。”許綠聲音清軟。
圍巾還帶着少女的體溫，圍巾一圈圈變薄，少女漂亮的脖頸也随之展現在他的視線內。
纖細，修長，在這不算昏暗也不算明亮的樓道燈光中顯得很……
謝域迅速移開視線，截斷自己腦海中的想法。
不過退着步子下樓，他的視線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謝域第一次覺得下樓梯是一件如此漫長的事情。
許綠到底是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瘦了。
他思索着，忽然與幾個臺階之上的顧衍之四目相對，兩人相顧無言，但謝域從顧衍之的眼睛裏，讀出了某種深意。
而他再往上一開，一群走讀生正在上一層樓梯的扶手上齊齊的盯着他們，跟着他們龜速移動，謝域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日。”
十分鐘後。
許綠三人終于出現在了大門口，而幾個穿着七中校服的吊耳郎當的男生正蹲在馬路邊上東張西望。
“哎，魏子怡讓我們來看住那個許綠，确定沒問題？”
“能有什麽問題，她說了包我們一個月的飯錢你忘了？”
“對啊，你小子怎麽那麽膽小，我們又不用動手。”
“不是我膽小啊，你們是不是忘了他們那幫女的還有幾個在醫院裏沒回來？”
“管他的，跟着許綠回家，摸清楚她回家的路線就行，魏子怡說就兩個女的，你們怕什麽？”
正說着，其中一個眼尖的看到了許綠的身影。
他指着那邊道：“大哥，是不是那個？”
衆人一齊看過去，然後便看到了一個身材纖細的、柱着拐杖的小姑娘，以及他身邊兩個高高瘦瘦的男生。
“旁邊那個男的，有點眼熟啊！”
說着話的人腦袋被拍了一下：“左邊那個是謝域！能不眼熟嗎？高一被揍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艹……謝域，他怎麽認識許綠的……”
又有人語氣狐疑：“右邊那個男的，也有點眼熟啊。”
那人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語氣有些驚恐：“他娘的，那不是三中的顧衍之嗎？？？”
“艹，魏子怡是不是想害死我們……”
一看那個顧衍之和謝域就是在護着中間的許綠啊。
“老大，要不咱們溜吧？”
別說顧衍之和謝域加在一起，就算随便來一個，他們也幹不過啊。
這兩個人一個是三中的校霸，一個是一中的校霸，他們身後的小弟們可是很兇殘的。
被稱作老大的人平複了一下心情：“別急，再看看。”
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側後方又有兩道瘦長的影子逼近，校門口也出現了一大群走在一起的一中學生，他們一個個背着書包，表情警惕，四處環顧，似乎在找什麽人，直到看到了這幾個穿着七中校服的人，而這幾個七中的人好死不死還看着許綠他們所在的位置——
“日，那群狗比！果然還在蹲？”
“他們完了……不見棺材不落淚。”
“兄弟們，別虛，真不把我們一中放在眼裏了，七中算個什麽東西？”
“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過來！”
“上！”
“幹呗！”
顧衍之目送着許綠上車，車子逐漸變成一個小點，才轉身看向某個方向。
這個時候七中的那幾個家夥才注意到不遠處人數衆多的走讀生。
“老大，老大，那群人怎麽看起來是來找我們麻煩的？”
“對啊，他們怎麽朝我們沖過來了……”
“日，他們是不是有人在罵我們是狗？”
黑壓壓的一群人朝幾個七中的小混混奔去。
手裏還甩着書包和廢棄的掃把杆之類的東西，幾人慌亂起身，想要跑。
“快走，他們真是沖着我們來的。”
其中一個人麻溜起身，就要朝後狂奔，結果腳丫子還沒撒開，就撞上了一個高大健碩的男生。
夏佐在那人驚恐的視線中朝那人露出一口大白牙：“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那人再一看，莊佟也從地上拎起來了他的一個同伴，面色陰沉的問：“還來找許綠麻煩？誰給你們的膽子？”
莊佟和夏佐？？？
這不是高一和謝域一起揍過他們的另外兩人嗎，他們什麽時候出現的啊摔？
“別別別，佟哥佐哥別動手，是魏子怡，是魏子怡讓我來監視許綠的！她她她不是暗戀你嗎？真沒讓我幹別的，就監視許綠是從那條路回家的。”那人聲音帶着點顫抖。
“監視？”莊佟放開那人的衣領，一腳揣在了他的肚子上。
“魏子怡算個什麽東西，她配監視誰？你又算什麽？他的一條狗。”他桃花眼眯了起來，聲音無比冷漠。
夏佐也笑嘻嘻的：“喲嚯，還沒放棄呢？”
“知道魏子怡怎麽躺在醫院的嗎？”
“還敢動我們許綠啊，是不是不要命了。”
說着，也是一腳踹了上去。
這群臭蟲，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下次還敢。
而後面趕來的走讀生們：
“夏佐和莊佟也在，他們完了！”
“沖！”
“上！教訓教訓他們！”
很快，七中七八個小流氓的聲音淹沒在了叫嚣的人群中。
顧衍之斂下眸子，将手伸進了風衣口袋裏。
許綠。
他默念這兩個字，緩緩的走遠了。
回到家寫完了四張卷子，許綠才打開手機看了一會兒。
這個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但是年級群裏卻過分活躍。
她無聊的翻了翻，愣住，他們年級的走讀生……把七中來蹲點的幾個人給揍了？
【他們不是罪有應得？誰讓他們搞許綠的？】
【上次來了這次還來，下次再敢來，直接給他揍扁】
實際上，一中的學生也沒有下狠手，就是對那幾個小流氓踹了兩腳，揍了幾拳，不過真正讓七中那幾個小流氓吓破膽的也不是他們打架的狠毒程度，而是他們居然真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維護許綠，想想那麽一大群人摩拳擦掌的警告他們離許綠遠點，旁邊還站着兩個狠人，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個狠人看着，除此以外，還有一個狠人陪着許綠上車回去了。
這他媽，誰還敢對許綠有什麽想法。自身難保了。
說起來，許綠才是他娘的真正的狠人啊。
【你不知道，他們差點就叫爸爸了，聽說是一個叫魏子怡的女生指使的】
【對，魏子怡暗戀莊佟，然後以為莊佟喜歡許綠，就來找許綠麻煩了】
【問題是莊佟說了，這是虛假傳言，魏子怡真的有病，害得學霸腿那個樣子】
【我聽語文老師說周四是省作文比賽啊，有點擔心她去不了】
【……要不我們再跟七中幹一架？】
【學霸也太可憐了】
【許綠好可憐】
他們說的真的很真情實感，許綠看着都沒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腿，好像自己真的很可憐似的。
但是她的腿……真的不是魏子怡弄的啊。
他們未免覺得她太弱了吧？
這麽想着，許綠唇角卻莫名的揚了起來。
這是大概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同學”這個詞的溫暖之處。
顧瑩瑩也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問她到家了沒有，許綠回了顧瑩瑩的消息，然後又切回到群裏。
大家正匿名讨論着呢。
忽然蹦出一個綠色的頭像來。
許綠：【鐵子們，雖然爺很感謝你們的所作所為，但是你們好像對我有什麽誤會】
許綠：【我聲明一下，雖然魏子怡她們是堵了我，但是都被我打趴下了】
許綠：【我的腿真的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群裏沉默一下，很快——
【？？？學霸還沒睡呢】
【學霸別說了，我們都懂】
【這麽巧被魏子怡堵了之後腿就受傷了，我才不信】
【懂了，我們知道了！】
大家似乎不信她的說辭。
許綠：【？】
【？？】
【？？？？】
【？？？？？】
許綠：【你們問顧瑩瑩和顧衍之……@顧瑩瑩@顧衍之】
過了好一會兒，顧瑩瑩和顧衍之才看到了許綠的艾特。
顧瑩瑩：【是真的！綠崽真的把那幾個女的打得進了醫院！】
衆人摳出一排問號。
顧瑩瑩便接着吐槽：【不過那幾個女生也害的我們綠崽進了醫院，真的有毒】
許綠：？？？幹嘛說這個。
群裏又是一群“懂王”出現了。
【可惡啊，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學霸別哭，我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他們人多勢衆】
顧瑩瑩發現事情好像往奇怪的發現發展了，她趕忙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許綠不是因為腿進醫院的】
【？？卧槽，難道還有別的地方受傷了嗎】
【那母老虎真的不當人了？？？欺負一個妹子有意思麽】
然而顧瑩瑩又不能把許綠“敏感症”的事情說出來，一時間只能抓耳撓腮的保持緘默。
好在顧衍之出現了：【她們沒打贏許綠，許綠進醫院是因為某個人身上的香水味道過敏了】
這解釋，言簡意赅。
【卧槽，真的嗎？】
【我不信，我不願相信！】
【但是顧衍之都說了，顧衍之這種大佬總不會包庇人吧】
【所以說……魏子怡還在醫院？？？】
許綠：【對】
許綠：【所以，把牛逼，打在公屏上】
【……老鐵牛逼】
【日，真有你的許綠】
【許綠牛逼】
【學霸牛逼！（強）】
期間還混入了某個非匿名的家夥。
夏佐：【許綠牛逼！牛逼牛逼牛逼！】
“……”
雖然忽然發現學霸并不需要幫忙出頭這件事令衆人有些沮喪，但是年級群全員不管是匿名還是非匿名都齊齊刷起“許綠牛逼”這幾個字的時候，大家覺得許綠好像也沒他們之前想象得那麽高冷和不近人情。甚至還——有億點點闊愛。
許綠對衆人的想法一無所知，聽到耳邊系統不斷傳來好感值上漲的提示，她有些疑惑的想：難道一中的大家夥們都喜歡武力值高的選手？
那她……豈不是得展示展示？
和一中群裏的其樂融融不同。
七中的那幾個挨了揍的小流氓回家之後，開始質問魏子怡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魏子怡也不知道許綠還有這麽多人護着，一時間還有些不相信他們幾個男生的話。
魏子怡：【你們不會是沒打過許綠吧，就來這裏編造謠言吓唬老娘？？？】
小流氓1：【你有病吧？誰要吓唬你？？？】
小流氓2：【你自己去一中和七中的帖子裏看看，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再想搞許綠，別扯上我們】
小流氓3：【有多遠滾多遠，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家莊佟都親自動手了，他能喜歡你嗎？趁早想開點好不好，同學一場，勸你一句，你現在還沒出院呢吧】
說完之後，他們紛紛拉黑了魏子怡，魏子怡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于是她按照那幾個人的說法到七中的貼吧看了一圈。
結果看到被頂在最上面的飄紅hot的帖子标題就是：【七中的魏子怡聽好了，再敢找許綠的麻煩，我們一中的人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點進去一看，一樓貼了一張照片，照片的背景正是青木一中的大門口，照片中，魏子怡派去蹲點的幾個穿着七中校服的小流氓被幾個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苦哈哈的拎着，模樣有些狼狽，而他們身後是一群黑壓壓的一種學生，第一排的前面，夏佐和莊佟站在一起，沒看鏡頭，但眉頭皺着，顯然很不爽。
【真以為我們一中沒人了？】
【來，繼續來，我們見一次揍一次】
【魏子怡是誰，下次能來嗎？我們一中的女生也不是吃素的】
【上天了上天了，再敢動一下許綠，我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微笑）】
【……】
這些人發言的人全部頂着一中xxx的id。
統一格式下來，嚣張的一批。
就和許綠給魏子怡的感覺一樣。
這件事情鬧得挺大，乃至于隔壁的二中三中四中紛紛吃瓜。
【卧槽，隔壁一中這麽牛的嗎？這麽多人站出來了？叼！】
【七中這次栽了，一中夠剛啊】
【靠，莊佟和夏佐也在？？？許綠人緣這麽好的嗎？】
【我四中的，你們兩個學校什麽時候打起來？我連夜打車過去】
【我在微博上看過許綠的照片，我覺得她真的長得挺好看得欸】
【聽說這個叫魏子怡找人堵了許綠，确實過分】
【許綠是年級第一啊，長得又好看，真的是小仙女來着，不過大家一起挺身而出保護她這種行為真的很暖我感覺】
一整樓看下來，基本上都是聲援一中的聲音，大部分人都在罵魏子怡。
好不容易看到幾個七中的，還是在和魏子怡撇清關系：【八婆，真是不帶腦子，別給我們七中丢人】
魏子怡感覺肺都氣炸了，她将手機狠狠的摔到被子上，手裏的蘋果也捏出了粘膩的水。
一時間她又恨許綠，又羨慕許綠。
她恨許綠下手太重，把她打進了醫院，還讓她在她的跟班們面前顏面盡失。
她又羨慕許綠——什麽都不用幹，也有那麽多人護着她，向來以學生成績好、升學率高而遠近聞名的一中竟然也為了她和七中對着幹。而且就連莊佟也參與在內。
憑什麽！憑什麽有的人生來就學習好，受人喜歡，而她只能用錢去籠絡人心！
魏子怡面色扭曲起來。
可她想到許綠的手段和照片裏的那群看上去黑壓壓一片的一種學生，打心裏生出了畏懼。
她踢到鐵板了。
經此一事，許綠迅速在海市的高中生圈子裏出了名。
關于許綠的各種傳言也飛快的傳播開來。
比如許綠智商超群啦，比如許綠被好幾個校霸同時喜歡啦，又比如許綠喜歡染發啦脾氣桀骜不馴啦等等。
于是周四省作文比賽那天，海市衆多學校的學生都聚集在市屬文化宮的門口，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許綠。
“聽說許綠回來參加比賽啊？”
“她好像語文一直都是滿分吧……”
“我看貼吧上寫的，我都懷疑許綠是不是真的存在哈哈哈哈。”
“又好看，又會打架，成績還好？人生贏家呗。”
舉着“海市六中”牌子的隊伍裏，一個高高瘦瘦，帶着眼鏡的男生氣質尤為出衆，他身邊的好幾個女生看着他的目光都帶着仰慕。
許綠剛柱着拐杖被顧衍之從大巴上扶下來，便聽到一道女聲問道：“陳墨，你覺得你能比得過許綠嗎？”
陳墨沒回答，但另一個女生搶着回答了。
“許綠？我看她還是活在傳聞裏比較好，都是噱頭而已，哪有什麽真才實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