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好感值+1500
不得不說,莊佟的桃花眼專注的盯着某個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極其深情的錯覺。
“莊佟!”謝域語氣冷厲的喊了一聲。
莊佟只當沒聽見。
他繼續微笑着看着許綠,眉宇上揚。
“如果我現在說我後悔了,還有機會嗎?”
他一字一頓,敲擊在空氣中。
他期待着面前的少女臉色變得通紅,然後仰頭極小聲的說:“你不用後悔,我還是很喜歡你。
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裏照進來。
冬日的光線總是如此溫暖且充足。
少年高高瘦瘦,器宇軒昂,而他對面的女生皮膚白皙,長相秀氣。
遠遠看去,這真是一幅般配的畫面。
謝域只覺得有些刺眼。
他倒是忘記了,之前許綠确實是喜歡莊佟,想到這裏,他拳頭緊了緊。
然而,莊佟所期待的場面并沒有發生。
“機會?”
“什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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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歪着腦袋,貓眼看向他,裏面流露出困惑。
聲音軟軟糯糯的,悅耳動聽。
“如果我想和你……”莊佟沉吟。
“你想和我?”
“我想和你談。”莊佟語氣淡淡的。
許綠皺起了眉頭:“你在想屁吃?”
莊佟緊緊盯着她,不放過她的任何一絲微表情,然而她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甚至帶着幾分輕蔑,眉眼耷拉下去,許綠擡手整理了一下運動服上的褶皺,然後看向他:“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你想和我談戀愛?”
“莊佟,你腦子被蟲吃了?”
她臉上浮現出淡淡的不屑,然後利落的轉身,小跑着離開了客廳。
黑色的運動服讓她的身材看上去輪廓曼妙,紫色的頭發紮成一束馬尾,随着她跑步的動作,不斷晃動着,帶着某種生機與冷豔。
一點猶豫都不帶的。離開了。
莊佟眯了眯眼睛,将手伸進了口袋裏。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他咬緊了後牙槽。
他還記得之前在籃球場上,許綠看着他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不合時宜的羞怯的模樣。
一個假小子能鼓起勇氣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他表白,肯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所以莊佟斷定許綠在這半年來,盡管變化很大,但心裏肯定對他還抱有某種期待。
莊佟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什麽挫折,但是最近,他因為許綠屢屢感到不爽。
他被許綠甩冷臉,被兄弟因為許綠甩冷臉。
不是喜歡給他臉色看麽?那他索性就來玩弄一下她的感情然後再狠狠丢掉好了。
在站在謝家的門口時,莊佟想的就是這麽一回事。
只是他并不知道,許綠早已經換了個芯子。
“你不會以為許綠還喜歡你吧?”謝域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莊佟轉身一看,謝域不知何時又坐在了沙發上,看着他的眼神帶着某種嘲諷。
莊佟冷淡的回:“不能嗎?”
謝域的聲音裏壓抑這火氣:“你明明就不喜歡許綠,還吊着她的胃口?你不覺得自己很小人嗎?”
“小人?小人又怎麽樣?我什麽時候說過我立身偉正了?”
“我警告你,別動許綠。”
“動了又怎麽樣。”莊佟聲音變得有些冷。
謝域嗤笑一聲:“動了,就等着挨揍。”
“不是我說,你不會覺得你能打的過她吧。”
他拉長了聲音:“你知道她現在去哪兒嗎?”
莊佟:“跟我有關系嗎?”
謝域:“喲,剛剛才說對人家有興趣呢。知道陳為?記得陳以澤說過吧,許綠每周都會去和陳為學格鬥。”
他語氣淡淡的。
然而莊佟的眉頭卻倏然皺了起來。
“現在呢,許綠就是去陳為那兒。”
許綠徒手撂倒一個大漢的事情,也就發生在上周一呢。
在謝域的注視中,莊佟攏了攏圍巾,繃緊了臉離開了謝家。
狼狽。
丢人。
陳以澤這個周末正好回海市,所以到他哥的住處來轉了一圈。
剛下樓,便聽到有人在敲門。
開了門一看,陳以澤愣了一下。
最近群裏的瓜他也在吃,不過作為一個局外人,他不怎麽好發表言論,但總之出于好奇,他在網絡上也看了一些和許綠有關的視頻。
陳以澤長相和另外幾個人的風格又有差距。
他看上去比較安靜,有點鄰家的氣質,家裏開着暖氣,所以他就穿了件白襯衫。
陳以澤眼睛也是單眼皮,但是面部輪廓沒有他哥陳為那麽深邃,反而偏向秀氣,有點像選秀綜藝裏那種韓式的美少年,只不過沒有鏡頭的眉眼和磨皮效果,陳以澤依舊皮膚白的發光,近看也沒有一點瑕疵。
“你好,請問你來……”
“我來找陳為。”
“我是他學生。”
許綠眨了眨眼睛,聲音軟糯。
上次陳以澤見到許綠還是在莊佟生日宴會的時候,那個時候陳以澤也沒和她說上話,只是遠遠看着,對她的印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這次再看許綠,只覺得她的變化實在有點大。
尤其是這頭深紫色的頭發。
不過最近在群裏看他們讨論許綠的事情,陳以澤下意識覺得她身上的是非太多了,對她的印象實際上也不算很好。
“你找我哥幹什麽?”
“練格鬥。”許綠語氣簡潔。
“你等等,我去叫我哥下來。”
說着陳以澤打算把門關上。
外面還下着雪呢,許綠又只穿了件運動服,于是她一手抵住了門。
“別婆婆媽媽行不行?”
陳以澤的手腕被扣住了,許綠帶着手套,沒和他發生肢體接觸。
少女稍稍一用力,陳以澤握着門把手的手就松了。
一閃的功夫,許綠閃身進來,她反手把門關上了,風雪被阻擋在門外。
陳以澤:“你幹什麽?”
許綠睨他一眼,貓眼裏攢着細碎的光:“你叫什麽名字啊?”
陳以澤莫名有些不悅:“關你什麽事。”
許綠:“不說就不說,你能不能別擋我的路,我要去找陳為。”
陳以澤:“你這是私闖民宅。”他語氣冷冷的。
許綠撥開他往裏面走,陳以澤擡手便扣住她的肩膀,想把她往後扯,許綠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下一秒——
一陣痛呼回蕩在這公寓的一層。
“放——手——”
“你是什麽牌子的垃圾袋,這麽能裝?”
陳以澤一只手被扭着壓在地上,許綠單膝跪在他的後脊,看着少年的耳朵又玉白轉為通紅,聲音溫柔,但卻帶着幾分冷氣:“果然和莊佟那種垃圾人一個德行,你哥沒教你禮貌嗎?”
“這麽菜,還敢攔着我?”她啧了一聲。
“我來找你哥的,又不是來找你的,你攔什麽攔?”
“這屋密碼鎖的密碼我都知道,敲門只是為了禮貌知道不知道!”
“小點心。”
陳為下來的時候,看到便是這麽一副場面——
許綠跪坐着将陳以澤摁在地上,馬尾的尖尖落在陳以澤的耳朵上,陳以澤掙紮無果,耳朵紅得仿佛能滴血。而少女仿佛感知不到男生的羞恥,膝蓋稍稍用力,聲音輕輕的,好像一片羽毛飄在半空中:“你比陳為弱多了,你是紙做的嗎?”
陳以澤感覺自己腦子哄得一聲炸開了。
許綠被陳為拎起來的時候,陳以澤才感到自己背部一輕,狼狽的從地上起身。
“幹什麽呢?”陳為朝許綠問,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許綠撇嘴:“陳老師,你弟弟想把我關在門外面,還對我動手動腳~”
“唔,我就教訓一下他。”
她的劉海因為剛剛的“運動”而顯得有些炸毛,臉自然的泛上一層粉,睫毛上還帶着點之前從風雪之中趕過來而融化的水汽,與陳為說話時,她聲音軟軟的,帶着點撒嬌的意思,和之前在陳以澤面前的嚣張放肆全然不同。
陳以澤轉過身來有些憤恨的看向許綠。
他白皙如玉的兩頰染上紅暈,白襯衫的扣子也松開兩顆,淩亂中露出一邊鎖骨,頭發也是亂的,一副被狠狠蹂躏過的樣子。
這人怎麽有兩幅面孔。
“誰對你動手動腳了。”
許綠指了指自己肩膀:“你剛剛不是碰到我這裏了?”
“你——”
“你什麽你呀,本來就是。”她語氣有些莫名,然後看向陳為,眨了眨橢圓形的眼睛:“老師,我們現在去練嗎?”
看着陳為和許綠兩人遠去的背影,陳以澤感覺自己牙都酸了。
他終于明白之前謝域在群裏說“他被茶了”的複雜滋味了,陳以澤摸了摸眼睛,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些濕潤。
兩分鐘後,男生小群裏:
陳以澤:【兄弟們,我也被茶了】
陳以澤:【許綠真的是個變态!!!】他用了三個感嘆號來表達他內心的難過。
夏佐:【???怎麽了】
陳以澤感覺有些難以啓齒:【算了,沒什麽】
而謝域很快回道:【你被揍了?】
夏佐:【啊,你也被許綠打了?被摁在地上了了】
陳以澤倍感恥辱:【……嗯】
陳以澤:【而且她還把我哥明目張膽的帶走了】
陳以澤:【我哥看都沒看我一眼】
夏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謝域:【習慣就好】
陳以澤:【習慣不了,不知道我哥怎麽會突然願意教她了】
夏佐:【對了,你為什麽打不過她,你沒和你哥學格鬥啊?】
陳以澤:【不為什麽,我為什麽要學】
他能說因為他沒承受的住他哥的魔鬼式訓練?
所以說,許綠是怎麽堅持下來的?陳以澤思索着,眉頭擰了起來,而耳朵上的紅熱還未褪去。
而另一邊莊呃佟看到許綠在群裏重新成為話題,臉色變得漠然。
就連陳以澤也開始注意她了麽?
呵。
寬大的頂樓健身房,許綠在做了一組高強度的熱身後,被陳為要求練習踢腿。
“刷——”
一道強勁的腿風自陳為面前掃過。
就像三個月前的暑假一樣,陳為手一伸,眼疾手快的抓住少女的腳踝,她穿着加厚的襪子,渾身上下都包裹得非常嚴實,兩人幾乎不會發生皮膚接觸。
許綠試圖掙紮,陳為面色未變,手裏的力道加重了些。
他手腕一扭,許綠便掙紮着跌坐在地。
“不夠。”
“力度不夠,速度也不夠。”
他聲音平靜。
說着,他走向人形的沙包,向許綠演示了一遍真正的力道。
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腿掃向沙包。
“嘭——”一聲巨響,許綠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沙包癟下去一個半圓形,好一會兒都沒恢複。
而她甚至只看到了陳為腿的殘影。
“看到了嗎?”
許綠:“再來一次。”
“嘭——”又是一聲巨響,許綠一瞬不瞬的盯着陳為的動作,然後慢吞吞的開始在腦袋中拆解。
“要出其不意,要快,要把力道全部貫注在你的腿部,要注意——勢。”
勢?
許綠思索着他的話,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開始小幅度的聯系踢腿。
她走到另一處人形沙包處,開始揮動起腿部的力量。
一開始,沙包只是發出很悶很小的聲音。
陳為站在不遠處,看着許綠極其耐心的練習着單調的動作,半點沒表現出不耐煩。
陳為在內心裏肯定了許綠的心性,雖然她一開始弱了一點,但是勝在能夠堅持,而且學東西也很紮實,從上次他撞見她去給謝域送東西開始,她每周末都到陳為這裏來練習格鬥,風雨無阻,一般陳為都是周日的下午教他,後來許綠覺得練習的時間太短了,便想陳為提出能不能周六也教,這才變成兩周六周日的下午許綠都來他這的慣例,前提是陳為沒有任務加身。
不遠處聯系踢腿的少女,身材纖細,手長腿長,和半年前相比,宛若脫胎換骨一般,就像醜小鴨明明白白的在他面前蛻變成了白天鵝了,幾乎是每個一周見面,她都會有那麽點變化,皮膚越來越好,臉上的嬰兒肥逐漸減少,清秀的五官便展露出來了,體态也越來越漂亮。
若是按照這個趨勢繼續發展,陳為已然能夠想象到兩三年之後她光鮮亮麗,引得無數青年才俊競折腰的光景。
比如上次的那個……莊什麽。
陳為又想到陳以澤。
一顆汗珠自許綠的額間滑落,順着臉頰,沒入形狀優美的脖頸之中。
“嘭——”
一聲巨響将陳為飄飛的思緒拉扯回來。
許綠幹淨利落的收回腿,而她面前的人形沙包上出現了和先前陳為踢腿時沙包上出現的大小相差無幾的凹陷。
門外陳以澤瞳孔微微擴大,仿佛受到了什麽驚吓。
他握緊手機,低頭删除了待發送的消息:【我覺得我哥一定是放水了】
然後默默轉身下樓了。
變态吧。
下樓的時候,他覺得腿有點痛。
而健身房內,許綠看向陳為,一雙眸子亮的驚人:“陳老師,再試試?”
陳為莫名感到了一絲危機。
稍後,少女腿部的力度毫無保留的朝他掃來,陳為這次沒用再用手,而是同樣飛快擡腿格擋。
“砰——”
許綠自然是始料未及,小腿直接撞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她踢出去的力也就順勢彈回了她自己腿腿部,那可是能讓人肉沙包凹陷下去一大塊的力啊。
“唔——”一聲悶哼,許綠捂着腿單腳在原地滑稽的跳了兩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健身房的地上。
“好痛……”少女的聲音如同奶貓,帶着幾分埋怨和控訴,“陳老師,你幹嘛用腳……你不講武德?”
“老子的腿廢了……我殘疾了……”
“呼——”
說完這麽幾句話,她的眼眶迅速紅了。
這不是賣慘,而是真他娘的痛啊!
陳為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他暗中罵了自己一句。
然後看向許綠。
此刻少女已經哭得淚流滿面了,貓眼裏蓄滿淚水,眼眶通紅,鼻頭也通紅,嘴唇跟着哭的頻率一張一合,如同一塊白膩膩的豆腐上撒上了一層胭脂水。
這個人看上去就好像——受盡了委屈的貓主子。
視線中,她把痛的不行的那只腿的褲子朝上捋了捋,露出纖細白膩的小腿,白的有些晃人,只可惜小腿的中部多了一大塊淤青,還腫了起來,看上去極其可怖。
“啊嗚嗚嗚阿西!老子這還能不能好了……”少女一邊哭一邊往自己腫的那處碰了一下,結果痛的呲牙裂嘴。
陳為的心髒跟着緊縮了一下。
“別動!”
他大步上前,在許綠面前蹲下,盯着她的小腿腫起來的位置,只覺得自己真不是人。
他都做了什麽?把人家小姑娘打哭了?
“是我不好,你先別亂動。”
他沒想太多,直接握住了許綠的小腿。
肌膚相接,下一秒——
許綠就直接軟倒在地,痛的連說話和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等到少女小腿處的皮膚都泛起了誘人的粉色,陳為才心中重重一跳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立刻松開了握着許綠小腿的手。
許綠的“過敏症”又犯了。
陳為這個王八蛋,讓她的腿差點斷了不說,還二話不說給她造成了二次傷害。
渾身冒着熱氣,模模糊糊間,許綠感覺陳為往手上套了什麽東西幫她把褲腿捋下去了,然後她被就抱了起來。
靠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許綠感覺自己連呼吸不順暢了。
“我開車送你去醫院。”陳為說了這麽一句話。
許綠沒有反應,她渾身都是軟的、熱的。
陳以澤看到許綠被急匆匆的抱着往外走,站起來問:“哥,怎麽了這是?”
他朝那邊一瞥,也只能看見許綠露出一半緋紅的臉頰,和挂在頰邊可憐兮兮的淚珠。
他心頭沒由來的跟着一跳。
陳為只是簡短的解釋道:“訓練受傷了。”
被輕手輕腳放在副駕駛上,陳為欺身過來給許綠系安全帶,濃濃的男性氣息壓過來,許綠這些總算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她一邊喘氣一邊開口:“陳為,你想幹嘛!”恐怕是氣急了,連陳為也不叫了。
“你、你想送我進醫院就直說。”聲音小的和貓叫一樣。
“誰讓你摸我的?”
少女的呼吸格外炙熱,噴灑在陳為的頸邊,紅唇微張,帶着點濕潤的氣息:“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摁在地上動彈不得,你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陳為繃着臉給許綠系上了安全帶,不再看許綠那張春意盎然的臉,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兇什麽兇。”許綠軟軟的聲音飄進他的耳朵裏。
陳為的臉,崩得更緊了。
車子發動的時候,許綠聽到耳邊傳來系統的提示:“叛逆好感值1500。”
許綠:???
其實二樓是有急救醫藥箱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陳為還是覺得送到醫院去更好一些。
他下意識覺得……不能太粗糙了。
“又來了?”
杜而推了推黑框眼鏡,看向許綠。
許綠“嗯”了一聲,沒有太多的表情。
雖然杜而那張臉還是讓她覺得賞心悅目,但是出于生理和心理的雙重疲勞,許綠懶得再說話了。
朝站在門外的男人看了一眼,杜而帶上橡膠手套給許綠上藥。
許綠時不時哼哼兩聲。
除此之外,許綠沒再發出其他的聲音。
今日的許綠格外安靜。
杜而甚至有點不太習慣。
“誰弄的?”他随口問了一聲。
許綠:“站在門外面的那個王八蛋!”
似乎聽到許綠在說她,陳為淡淡的玻璃窗口裏望了一眼。
許綠:“好吧,是我的格鬥教練。”
杜而沒說話了,似乎對她說什麽不太感興趣。
一切處理完之後,杜而目視着那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抱着許綠遠去。
他将眼鏡取下來擦拭了一會兒。
每次被送到醫院來,身邊都有不同的男人啊。
周一,許綠是拄着拐杖去學校的。
謝域黑着一張臉把許綠送到她的座位上才離開,走之前還沒忘在她桌上放上一份早餐。
“有什麽事叫我。”
“真能折騰。”
謝域一離開,七班就開始八卦起來了。
“啊。謝域對許綠好好啊。”
“這就是小狼狗嗎?”
“一邊生氣,一邊輕手輕腳可還行……”
“看來謝域和許綠真的在談戀愛啊。”
許綠這腿自然也引來了同學和老師的關心。
不過許綠非常敷衍的告訴大家,她只是下樓梯摔了一跤。
盡管如此,每一個老師進教室,第一眼還是看到許綠邊上的拐杖。
語文老師是最關心她的,下課之後走到她課桌邊關切的問:“許綠啊,腳還好吧。”
“謝謝老師,沒什麽大問題……”
寒暄了兩句,老師才從教案裏抽出一張打印的類似準考證的小卡片來。
“省作文比賽就在周四啊,到時候得坐車去考試地點,老師擔心你的腳不方便……這個是比賽的資格證,你先收好……”
語文老師走了,許綠看了看省作文比賽的資格證,忽然有些興致缺缺。
這腿,周四還不一定好的了呢。
這時後面有人探出腦袋:“學霸,你的腿真的是下樓梯摔的嗎?”
許綠:“嗯哼。”
“可、可是群裏的人說,是七中的人來找你麻煩給你弄得。”
許綠:“……有嗎?”
沒有吧。
七中的人不是還在醫院正骨嗎?或者是領着跌打藥回去了……
一中年級群:
【許綠腿瘸了???聽說是七中的小太妹弄得】
【不是吧,欺負到一中頭上來了?幹他娘的,是不是覺得一中沒人了啊】
【據說她們還要繼續蹲點……】
【在哪兒?我今天提前放學去蹲着】
【卧槽,我也去,說位置】
【不能讓學霸白白被找麻煩吧,許綠太慘了,人紅是非多】
【贊同,讓她們知道什麽叫做社會險惡!】
【……】
許綠的人氣似乎比她想象得要高一些,在一中的人看來,許綠現在可不僅僅只是個成績好的學霸而已,經過上次的熱搜事件,她俨然成為了青木一中的一個代表性的人物,從大的層面上看,別的學校的人欺負許綠,就等于看不起青木一中啊,這能忍?
【幹就完了,我直接聯系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幹就完了,我明天直接穿厚點】
【……】
年級群群情激昂。
而此刻正坐在醫院病床上顫抖着手啃蘋果的魏子怡猛的打了個噴嚏。
“啊啾!”
誰在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