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張成嶺道,“現在我的內力全無,正好向七爺讨教讨教生財之道。他的平安銀莊可是開遍了九州,定有生財訣竅。”他早就想好了,等他長大以後,就該他養師父和溫叔了。
韓英突然問:“你現在內力全無,為什麽?”
“啊?”張成嶺愣了一下,連忙道,“練功出了岔子,過一陣子就好了。”
“這可不是小事。”韓英正色道,“大巫精通醫術,不如讓他看看。”
“這……”張成嶺不好說治療心法的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他不擅說謊,臉上頓時帶些異樣。
韓英卻以為他有什麽隐瞞,少年人臉嫩不好意思說,很擔心他,拉着他就走:“正好也我要找大巫,我們一起去。”
“不用不用。”張成嶺連忙說,“師父和溫叔都看過了,過一陣子就好了,真的。”奈何韓英根本不聽,很快拉着他到了主院。
七爺和大巫正在喝茶,見韓英拉着張成嶺進來,微微詫異。
韓英放開張成嶺,恭敬行禮。張成嶺也連忙行禮。
“不用客氣。”大巫道,“正好要叫你們來。”
七爺也道:“韓英,你受了傷,讓巫溪看看。”
“是。”韓英應了,伸出手到大巫面前,又道,“大師兄不知為何內力全無,也請大巫看看。”
“好。”大巫點頭,給韓英把脈片刻,便松開了他,微微皺眉,“你幾天前應該受了極重的傷,危及性命,怎麽好的這般快?”
“多虧了溫公子妙手回春。”韓英道。
“哦?”大巫詫異,“那位溫公子的醫術竟然如此高超?”
“是。”韓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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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的張成嶺微微低頭。
大巫思索片刻,道:“溫公子醫術精湛,不在我之下。你的傷并不嚴重,我給你開藥就是,七天之內即可無恙。”
“謝大巫。”韓英正色道謝,又道,“還請大巫給大師兄看看。”
“嗯。”大巫看向張成嶺。
張成嶺怕大巫看出什麽,硬着頭皮道:“師父和溫叔都看過了,說只是一時岔了氣息,過些日子便好。”
七爺溫言道:“成嶺,給大巫看看也無妨。”
“……好。”張成嶺只得将胳膊也伸到大巫面前。
大巫将手搭了上去,随即,眉頭一皺,然後,久久沒有放開。
韓英見了,暗暗擔心,忍不住問道:“大巫,大師兄他的內力如何?”
大巫這才放開了張成嶺,見他神色躲避,頓了一下,道:“孩子,這件事你師父知道嗎?”
“知道啊。”張成嶺不知道大巫能不能看出來他的治療心法,有些擔心,他嘿嘿一笑,道,“大巫,頂多一個月我就沒事了。”
大巫微微搖頭,看了韓英一眼,對張成嶺道:“我給你開一些補身的藥材,聊勝于無吧。”
韓英連忙問:“大巫,大師兄到底怎麽了?”
大巫搖頭,道:“他不想說。”
韓英連忙看向張成嶺。張成嶺嘿嘿一笑,道:“韓大哥,沒事的。過一陣子就好了。”
韓英皺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
七爺看得疑惑,微笑問道:“巫溪,成嶺這孩子怎麽了?”
大巫頓了一下,看着張成嶺,見他嘿嘿地笑,微微搖頭,什麽都沒說。他很快給韓英和張成嶺開了方子,叫平安進來去抓藥。平安看了藥方,韓英的猶可,張成嶺的藥方卻讓他微微詫異。
平安恭敬地道:“大巫,這方子上都是些珍稀藥材,我們的存量并不多,大約只能維持三天。”
“三天也可,去準備吧。”大巫淡淡地道。
“是。”平安躬身退下了。
韓英非常擔心,問:“大巫,大師兄到底如何了?怎麽會用到這麽多珍稀藥材?”他剛才看得分明,百年雪哈,百年雪蓮,三百年的靈芝……全都是珍奇異寶,大師兄到底怎麽了?
大巫看着依然傻笑的張成嶺,道:“下次見到周莊主,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好好的孩子,怎麽能這麽糟蹋呢。”他搖頭,道,“你們走吧,三天後再來。”說完不再說話。
韓英和張成嶺對視一眼,恭敬地行禮離開。韓英心裏有許多疑問,張成嶺卻只是搖頭,什麽都不說。
七爺見他們都走遠了,才笑問:“巫溪,那孩子到底怎麽了?你怎麽生氣了?”
“是那個孩子救了韓英。”巫溪對七爺沒有什麽隐瞞,直接道,“我不知道他用的什麽辦法,但是我知道,他耗損了自己一個月的壽元。”
“原來是這樣。”七爺微微詫異,轉念一想,道,“只怕這件事子舒并不知情,要不然他定然不會同意。”他能夠看出來,周子舒對這個徒弟珍愛至極,只怕并不知此事。
“那個孩子只怕也懵懵懂懂。”巫溪搖頭,“真是太亂來了,涉及生死,豈有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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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少年5
七爺見他有些生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溫言道:“巫溪,成嶺那個孩子真誠質樸,就算知道此事,也會選擇救了韓英。”
“倒是個好孩子。”巫溪也點頭認同這一點。
“你也不必生氣了。”七爺輕道,“你給他開了那麽多的珍稀藥材,至少能補回他半個月的壽元吧?”
“嗯。”巫溪點頭,“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等子舒回來,我們向他提及此事。他一定會看住自己的小徒弟。”提及周絮,七爺忍不住笑道,“只是沒想到,幾年不見,他竟然也會喜歡上一個男子。”
大巫微微一笑,道:“我看那位溫公子相貌不凡,且所有心神全在周莊主一人身上,确實是良配。”
“嗯,那倒是。”七爺輕笑。他看向身邊人,忍不住道:“如同你當初看我的眼神一樣。”
大巫看着七爺,微微一笑,眼神一如當年,眼裏心裏全是身邊之人。
再說張成嶺,他卻不知用了妙舞神揚治療心法後會減損一個月的壽命,只是有些發愁韓英的追問。最後他沒辦法了,只得道:“韓大哥,不是我不想說,是師父不讓我說。要不這樣,等師父回來,我問問他,能不能告訴你?”
韓英頓時住口。
很快,平安命人送來了湯藥。韓英端起來就喝。張成嶺卻有些擔心地問:“平安大哥,這一碗藥得多少銀子?”
平安一怔,笑道:“張小公子說笑了,以七爺和周莊主的關系,怎麽會收您的銀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成嶺連忙解釋,“我只是問問這一碗得多少銀子。”
“這個,只怕不好算。”平安猶豫了一下,道,“裏面好些藥材,拿着銀子也買不來。”全都是稀世珍品,能湊成這一碗的,也只有大巫和七爺了。
“哦。”張成嶺不敢再問了,端起碗喝完了湯藥,想了想,還是開口,“平安大哥,我能不能跟你學做生意啊?”
平安微愣,笑道:“張小公子說笑了。”
“沒有沒有。”張成嶺連忙道,“你看我現在也沒什麽事,還不如學點兒技藝傍身。我現在一無所有,将來還要養師父和溫叔,艱難得很哪。”
平安結結實實愣住了,難得張大了嘴。
韓英咳了兩聲,沒想到張成嶺竟然當了真。他忍不住道:“大師兄,你不必如此。”
“要學的要學的。”張成嶺一臉希冀地看着平安,“你就教教我吧。秘訣什麽的不必傳授,普通的教教我就行。”
“這……”平安沒想到張成嶺竟然來真的,猶豫了片刻才道,“這要問過七爺和大巫。”
“行啊,你去問吧。”張成嶺連忙道,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快去問快去問。
平安頓了一下,無語的走了,真的去問了七爺和大巫此事。
七爺聽聞,笑道:“他可能是小孩子心性,想玩。你只管帶着他便是,他想學什麽你就教他什麽。”
“是。”平安恭敬地應了,回來告知張成嶺此事,他頓時開心地跳了起來:“太好了!”
于是,平安接下來就多了一條尾巴。張成嶺知道自己不太聰明,大部分只看不說,只是每天回來偷偷打算盤。他打着打着,就開始算他現在每天喝的一碗藥值多少錢,然後每天吃飯要花多少錢,然後穿衣需要多少錢……算到了最後,他欲哭無淚,他得掙多少錢,才能養得起師父和溫叔啊。
韓英見他為了這些不知所謂的事煩心也不點破,每日裏靜心調養,靜候周絮歸來。
這天,張成嶺又跟着平安,見他收了許多字條,便問:“平安大哥,這些是什麽?”
“這些都是各地送來的消息。”平安這兩日和張成嶺混熟了,也不再那麽客氣,“七爺和大巫遠在南疆,想要得到中原的消息,就從這裏來。”
“是嗎?”張成嶺有些好奇,“都是些什麽消息,我能看看嗎?”
“當然能。”平安将這些字條推給他,“你盡管看就是。”
“嗯。”張成嶺點頭,一一查看起來。
【沙蠍幫加入五湖盟。】
【鷹爪門加入五湖盟。】
【五湖盟趙盟主義子蠍王,因地鼠門掌門對趙盟主不敬,當場誅殺之。】
【鬼谷無常鬼開心鬼等投靠毒蠍,證據确鑿,曾助毒蠍滅仙霞派青雲派等。】
【長明山劍仙造訪少林派,意圖不明。】
【峨眉派傳出消息,将出席二月二的武林大會。】
【五湖盟聲勢浩大,過年時,大半個武林皆來相賀。】
張成嶺越看眼睛睜得越大,一張一張地看過去,幾乎不敢置信。他指着那些字條,連忙問:“平安大哥,這些消息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平安道,見他很震驚,問,“你怎麽了?”
“你看看這張。”張成嶺指着一張字條,道,“這上面說五湖盟趙盟主的義子蠍王,這蠍王是誰?”
“蠍王就是毒蠍的老大。”平安笑道,“這件事在半年前就天下皆知了。趙敬當上五湖盟盟主之後,親自向所有人介紹,毒蠍的老大是他的義子。”
“半年前?”張成嶺覺得腦子有點兒懵,半年前就是高伯伯死的時候,那個時候毒蠍的老大就是趙伯伯的義子了?他想起和師父溫叔這一路行來毒蠍所做之事,仙霞派那一地的死屍,還有那些身上泛着紅光的人都是毒蠍的人。原來,毒蠍一直對他虎視眈眈,都是因為趙伯伯?
那,鏡湖劍派的事,是不是也是趙伯伯做的?他想起趙伯伯從頭至尾身上的紅光,越發覺得這個想法是對的。
他連忙拿出另外一張字條,問:“平安大哥,這上面說‘鬼谷無常鬼開心鬼等投靠毒蠍,證據确鑿,曾助毒蠍滅仙霞派青雲派等。’平安大哥,你告訴我,鏡湖劍派的事是不是毒蠍做的?”
“這……”平安頓了一下,道,“這個尚不得而知。不過,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讓人去查。”
“拜托你了,平安大哥。”張成嶺一臉急躁,“求求你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
“你別急,”平安見他如此,連忙安撫他,“這件事雖然過去半年了,但是我們的消息網絡也極為快捷,不出十天,一定能有消息。”
“好。”張成嶺胡亂點頭,心思大亂。
平安見他這樣,連忙道:“你別急,事情是誰做的,真的假的了,假的真不了,一定會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
“嗯嗯。”張成嶺現在已經顧不得學什麽生意經,勉強笑了笑,道,“平安大哥,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好。”平安道,“我這就吩咐下去,得了消息就告訴你。”
“謝謝平安大哥。”張成嶺勉強笑了一下,回到了院子。
韓英見他這副模樣,有些詫異,問:“大師兄,怎麽了?”
張成嶺失魂落魄地坐下來,道:“我今天看到了一些消息,有些難受。”
“什麽消息?”韓英問。
“原來毒蠍的老大早就是趙伯伯的義子。”張成嶺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毒蠍殺了那麽多人,怎麽會跟趙伯伯扯上關系?還有,我們家的事,到底是鬼谷做的,還是趙伯伯做的?”
韓英頓了一下,道:“張家的事我也略有耳聞。你要聽聽我知道的嗎?”
“當然要。”張成嶺連忙說:“韓大哥,你快告訴我。”
韓英道:“當初天窗在張家也有卧底,曾經親眼目睹鬼谷對你的父兄……”他頓了一下,“但你的父兄寧死不屈,并沒有得到琉璃甲。所以,江湖中的諸多勢力才将目光都轉移到你身上。”
“這麽說真是鬼谷?”張成嶺抹了一把眼淚。
“據我所知,是鬼谷對張家下的手。”韓英道。
“嗯。”張成嶺哽咽了。
韓英見他這樣,又道:“因為琉璃甲之事,江湖上風起雲湧。張家擁有琉璃甲,被多方勢力盯上,滅門,并不在意料之外。”
“都是因為琉璃甲!”張成嶺的眼裏閃過恨意,“琉璃甲已經被高伯伯毀了,誰也得不到了。”
“我看未必。”韓英道,“高崇老謀深算,他毀掉的琉璃甲只怕是假的。”
“假的?”張成嶺一愣,“那真的琉璃甲去哪兒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韓英道,“不過琉璃甲一旦現世,必然會引起腥風血雨。”
“都是為了琉璃甲,為了武庫。”張成嶺覺得很不開心,“那個什麽破武庫有那麽好嗎?”
“當然有。”韓英道,“武庫裏有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陰陽冊,有能讓人天下無敵的六合神功。就連我,也想要打開它,取出陰陽冊,救莊主。”
“師父的傷已經快好了。”張成嶺道,“而且,陰陽冊不是什麽好東西,韓大哥你千萬別信。”
“你怎麽知道?”韓英敏銳得問。
“這個……”張成嶺撓撓頭,“我自然知道,只是能不能告訴你,我得問問師父。”
韓英頓時住口。
又過了幾日,張成嶺一直抓心撓肝得等着平安的消息。他盼着是鬼谷,不是趙伯伯對張家下得手,要不然趙伯伯真的太可怕了。
這天張成嶺見平安又收到了一些消息字條,連忙搶了過去一一察看。
他看到其中一張字條上着:【鏡湖劍派之事已經确認,是鬼谷十大惡鬼之一的長舌鬼所為。後來長舌鬼不知所蹤,疑其已死。有證據表明,長舌鬼早就投靠了毒蠍,還習得了操縱藥人的絕技。滅絕張家之事,是毒蠍背後操作。】
毒蠍?竟然真的是毒蠍!蠍王是趙伯伯的義子,也就是說,是趙伯伯滅了鏡湖劍派,殺了他的父母兄長!
張成嶺的眼睛猛然紅了,不是哭紅的,而是氣紅的。
趙伯伯,不,趙敬,竟然狠毒至此。
“啊!”張成嶺氣得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平安見他這樣,理解他的心情,拍拍他,道:“別太難過了。趙敬野心勃勃,路人皆知。”
“可是我以前就不知道。”張成嶺很恨自己,什麽都看不清,什麽都看不明,明明看到趙敬身上的紅光,為什麽就不覺得不對勁呢?!
他真笨!他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頭。
“別打了,再打就更笨了。”平安道,拿出另一張字條,道,“這裏有一件事跟你有關,你要不要管?”
“什麽事?”張成嶺看了一眼那張字條,見上面寫着:【毒蠍抓了鬼谷谷主溫客行的侍女阿湘,欲拿她威脅鬼谷谷主。】
他頓時瞪大了眼睛,溫叔是鬼谷谷主?阿湘姐姐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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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演唱會了,然後他們那些人表演啥呢?老溫唱歌?阿絮跳舞?
有蘇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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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少年6
“這這這這這這。”張成嶺指着“鬼谷谷主溫客行”幾個字,話都說不好了。
平安見他這副模樣,疑惑:“難道你還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啊!”張成嶺急得不行,“這都是怎麽回事?”
平安見他真的不知道,連忙道:“五湖盟早就将鬼谷衆鬼的圖形畫影公布于衆,制成了群鬼冊,曉谕江湖。我還将其中一份送給了周莊主,他還沒告訴你嗎?”
“連我師父也知道?”張成嶺的聲音猛然大了起來。
平安見他一臉震驚,顯然什麽都不知道,頓時閉了嘴。
張成嶺确實很震驚,沒想到師父早就知道溫叔是鬼谷谷主,就是沒告訴他。還有,溫叔是鬼谷谷主,怎麽可能呢?在他的印象裏,鬼谷裏的人個個惡貫滿盈,十惡不赦,鬼谷谷主是惡鬼頭子,肯是個青面獠牙的醜鬼。
可是溫叔呢,從他初識開始,就是個風流倜傥的公子哥,初見時是黃光,對他并沒有殺意,而且很快就轉成了綠光,對他頗為關懷。還有,溫叔會講故事,會教他練功,會做好吃的飯菜,會幫他跟師父讨饒,會輕輕的敲他的頭,會對他笑,怎麽就是鬼谷谷主呢?
他說什麽也不相信。
正當他怎麽也想不通之際,忽然有人走進了銀莊。他擡眼望去,頓時又驚又喜:“師父,溫叔!”忽然大驚失色,“溫叔你受傷了!”
進來的正是周絮和溫客行,周絮尚好,溫客行的右臂卻纏得緊緊的,用布條吊着,隐隐有血腥味透出來。
“這是怎麽了?”張成嶺一臉擔心,圍着溫客行團團轉,早把他是鬼谷谷主的事忘到了腦後。
“沒事。”溫客行笑着用完好的左臂拍拍他,“只是被破了個洞,沒幾天就好了。”
“破了個洞!”張成嶺頓時更擔心了。
周絮道:“平安,七爺和大巫在哪兒?”
平安見他們進來,早已将銀莊的大門關上,回身恭敬道:“周莊主,七爺和大巫離此不遠,我帶你們去。”
“嗯。”周絮點頭。
溫客行笑道:“阿絮,我這傷不打緊,只是皮外傷。請大巫給我看傷也太大材小用了。”
“哪裏不打緊?”周絮瞪了他一眼,“都被弩.箭穿透了。”
“被弩.箭穿透了!”張成嶺頓時急得不行,拉着溫客行的左胳膊就走,“溫叔,趕緊去讓大巫看看吧。”他現在只着急自己的內力還是沒恢複,要不然就能幫溫叔了。
張成嶺非常着急地帶着師父和溫叔去了七爺和大巫那裏,見了七爺和大巫,他連忙喊:“大巫,溫叔受傷了,你快來看看!”
周絮輕斥:“成嶺,怎地這般無禮?”
大巫道:“無妨。”他看了一眼溫客行的右胳膊,道,“溫公子,進來。”
溫客行笑道:“勞煩大巫了。”又跟七爺打個招呼,才随大巫進去看傷。
張成嶺也想進去看看,卻被七爺留了下來。七爺道:“子舒,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什麽事?”周絮微詫。
“是關于成嶺這個孩子的。”七爺看着一臉擔憂往裏面張望的張成嶺,道,“是不是他救了韓英?”
周絮微怔,點頭承認了。
張成嶺也一愣,連忙道:“師父,不是我說的。”
“我知道。”周絮道。
張成嶺連忙又看向七爺,你是怎麽知道的?
七爺見他的眼睛會說話,笑了一下,道:“不是我看出來的,是巫溪。”
“大巫好厲害。”張成嶺不由贊嘆。
七爺微笑道:“子舒,只怕連你也不知,成嶺這個孩子為了救了韓英一命,耗損了一個月的壽元。”
“什麽?!”張成嶺頓時驚訝出聲。他一頓,很快發現不是他一個人發出了這個聲音。他循聲望去,看到了剛剛進來的韓英。
韓英一臉震驚,連行禮也忘了,問道:“莊主,是大師兄救了我?”
周絮點頭,心裏也有驚訝,問徒弟:“救人要耗損你的壽元你怎地不說?”
“我也不知道啊。”張成嶺一臉茫然,他對師父示意,“那個,根本沒說啊。”治療心法只說可以救人,沒說要付出一個月的壽元啊。
周絮見他糊裏糊塗,心裏有氣。他微微吐了口氣,才道:“罷了,你以後莫要再救人了。”
“我聽師父的。”張成嶺連忙點頭應下。
韓英則一臉震驚,原來救他一命的是張成嶺,如果不是他,他現在已經死了。他看着稚嫩的張成嶺,心緒一時複雜難言。
周絮知道徒弟一向聽話,暫時放下了心。七爺問道:“子舒,你們此去晉州,如何了?”
周絮喝了一口茶,道:“晉王病了,只怕十幾年好不了。”
“哦?”七爺微愣,“我以為你會殺了他。”
“不能殺。”周絮搖頭,“晉州不能沒有晉王,也不能有一個野心勃勃的晉王。”
七爺思索片刻,道:“善。”舉起茶杯,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周絮同樣舉起茶杯飲了,轉頭對韓英道:“星明那十幾個孩子我也帶回來了,把他們都收入了四季山莊的門牆。你到時候多帶帶他們。”
“是,莊主。”韓英頓時感動莫名。
張成嶺見溫叔跟着大巫進去好一會兒了還沒有出來,忍不住問:“師父,溫叔傷得重不重?”
“有點兒嚴重。”周絮臉色微沉,道,“被小指粗的弩.箭射穿了,箭上有毒。”
“啊!”張成嶺頓時大驚失色。
七爺道:“成嶺不必擔心,這些傷對大巫來講不值一提。”
“對對,大巫特別厲害的。”張成嶺連忙道,心裏微微放松了些。他一放松,又想起了溫叔是鬼谷谷主的事,他看看師父,又看看七爺和韓英,怕這件事是個秘密,不敢現在提。可是,阿湘姐姐被毒蠍抓走了,必須得把這件事告訴溫叔,但是現在溫叔又受傷了,到底該怎麽辦?
他一時緊張一時擔心,臉上的表情變個不停。
周絮以為他只是擔心溫客行的傷勢,也沒問。只有韓英,一直關注着他的表情,見他如此,忍不住想,大師兄又在想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大巫和溫客行終于出來了。
大巫表情如常,溫客行也依舊微笑。張成嶺一下子跳過去,關切地問:“溫叔,你覺得怎麽樣?毒解了嗎?傷口痛不痛?”
“沒事。”溫客行摸摸他的頭,“有大巫在,傷口已經不疼了,毒也解了。”
“太好了。”張成嶺這才松了一口大氣,對大巫笑得燦爛,“謝謝大巫!”
大巫對他微笑了一下,走到七爺身邊坐下。
張成嶺這才偷偷拉着溫客行的袖子,低聲說:“溫叔,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說。”
“什麽事?”溫客行配合他,也低聲笑問。
“你聽了先別急啊。”張成嶺先提示了一下,才道,“阿湘姐姐被毒蠍抓走了。”
溫客行臉色突變。
張成嶺連忙抱住他,急道:“溫叔,你別沖動,你還受着傷呢。”他一着急嗓門就大了,周絮看過來,問:“成嶺,怎麽了?”
張成嶺看看師父,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師父,阿湘姐姐被毒蠍抓走了。”
“你怎麽知道?”周絮也臉色微變,見溫客行臉色不好,連忙走過來,輕輕拉住他的手,問徒弟。
張成嶺連忙道:“師父,是平安大哥那裏的消息。”
“平安?”七爺輕道,讓平安将今天的消息字條都拿過來。
等到所有人都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張成嶺忍不住看向大家的表情,溫叔是鬼谷谷主,鬼谷的名聲這麽不好,他們不會對溫叔有意見吧?
七爺和大巫的表情根本沒變,似乎溫叔是什麽身份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也是,他們遠在南疆,中原的事跟他們的關系不大。師父早就知道,不用看。韓英大哥呢,他會不會對溫叔有偏見?
他忍不住看向韓英大哥,見他有些擔心地看回來,怔了一下,什麽意思?為什麽這樣看他?
周絮也沒想到老溫的身份會突然暴露在徒弟面前,有些擔心他的反應。他注意到老溫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經握成拳頭了,顯然非常緊張。
他一手伸到下面,輕輕握住老溫的手,又仔細打量徒弟的表情,輕道:“成嶺,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溫叔他确實是鬼谷谷主,你……”
“我知道,師父。”張成嶺連忙道,“鬼谷是鬼谷,溫叔是溫叔,我分得清。”他看着韓英,很嚴肅地道,“誰也不能因為溫叔是鬼谷谷主就欺負他!”
韓英:“……”他怎麽了?難道他敢欺負鬼谷谷主?
其他人:這孩子的想法總是與衆不同。
只有溫客行暗暗松了口氣,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笑模樣,笑道:“成嶺,胡說什麽呢?誰敢欺負我?”
張成嶺卻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道:“溫叔,我知道的,你別難過。”溫叔雖然是鬼谷谷主,那些鬼卻全都不聽他的,投靠了毒蠍,這個谷主當得也真夠慘的。
真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麽。溫客行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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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文三年多了,單章評論從來沒有破百過,今天大家幫幫忙吧,讓這章評論過百。
晚上9點之前破百,我再更一章(潛水的朋友出來冒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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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少年7
盡管有些搞不明白成嶺到底怎麽想的,溫客行卻大大的松了口氣。他是鬼谷谷主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裏,因為鏡湖劍派的事是鬼谷做的,他當時又袖手旁觀,一直沒臉提這件事,就怕成嶺将滅門的仇算到他頭上,真要這樣,這麽久以來相處的情分全都沒了。
現在好了,成嶺沒有怪他。
溫客行大大的松了口氣,不知不覺反握住周絮的手,在桌子下面一直摩挲。
周絮理解他的心情,任他摩挲了一會兒就抽回了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七爺大巫還有韓英他們都在呢。
溫客行笑了,道:“阿湘被毒蠍抓了,我自然要救她回來。只是還要勞煩七爺的人幫忙,打聽一下阿湘被關押的地方。”
“這個容易。”七爺很快命平安去打聽具體消息。
張成嶺一臉擔心:“溫叔,你的傷還沒好,一定要小心。”他又有些懊惱,“明天是正月十五,還有半個月。”他是除夕之夜救的韓英,還有半個月才到一月之期,在那之前,他都是個內力全無的累贅,要是他的內力還在,至少能幫溫叔治治傷。
溫客行笑道:“成嶺放心,這點兒傷不礙事的。”他以前受過的傷比這重得多得多,照樣殺人。
“唉。”張成嶺見溫叔根本不聽勸,有些發愁。他皺眉想辦法,可一時又哪裏想得出來?在張成嶺的印象裏,毒蠍下手極其狠辣,當初仙霞派的一地死屍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可現在是阿湘姐姐被毒蠍抓走了,以溫叔的性情,說什麽也要救她出來。
溫客行在短時間內也想了許多,阿湘明明跟曹蔚寧去了清風劍派,怎麽會突然被毒蠍抓走?群鬼冊上根本沒有阿湘,是誰認出來她的?無常鬼?還是開心鬼?曹蔚寧呢?為什麽沒有保護阿湘?清風劍派那裏是不是出了變故?消息上說,毒蠍抓了阿湘是想威脅他,是放出的幌子還是真的?若是真的,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麽?
他心思百轉,暗暗擔心,臉上的神色卻沒變,依然笑語晏晏。
同桌的七爺大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