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溫客行含笑應着,任勞任怨地拿着鐵揪一一挖開,果然找到了三壇酒。周絮眼睛一亮,拍開泥封就要痛飲,卻被溫客行阻止:“阿絮,這酒太涼了,熱熱再喝。”
“掃興。”周絮有些不滿,見他堅持,也未反對。溫客行笑着搶回了酒壇,回房之後開始溫酒。
很快,酒溫好了。溫客行給周絮倒上,笑道:“已經埋了十年的酒,溫了之後更加香醇。阿絮,你快嘗嘗。”
周絮迫不及待地喝了一杯,眼睛裏流露出笑意,道:“果然不錯。”
溫客行微笑,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之後大力稱贊:“阿絮埋的酒,果然與衆不同。”
周絮笑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會拍馬屁,溫大善人?”
溫客行笑了,再給他們各倒了一杯,笑道:“阿絮,你要是想聽,我可以天天說。”
“千萬別。”周絮笑着阻止,舉起酒杯,“有酒足矣。”
溫客行也舉起酒杯,與周絮的輕輕一碰,然後,伸手,互換了兩人的酒杯。周絮微怔,聽到溫客行笑道:“合卺酒。現在補上,還不算晚。”
周絮愣了,見他眼中情意無限,心中也頓生柔情。他舉起酒杯,低聲道:“今定白首之約,周某此生定不相負。”
“執子之手,坐看雲舒。”溫客行低笑,“阿絮,看來我以前說得沒錯。”
“什麽?”周絮不解。
“腰似韌柳,身若飛絮。”溫客行低笑,看着周絮意有所指。
周絮臉上先紅後青,低聲道:“我看你的腰功也不錯,改天讓我試試?”
“我的腰功不如你。”溫客行低笑,“我幼時貪玩,後來……”他斂了笑容沒有說下去。
周絮一頓,後來他入了鬼谷,一切不堪回首。罷了,周絮不再提這話,轉而道:“喝酒。”
Advertisement
“嗯。”溫客行笑着舉起酒杯,也一飲而盡,暗想,提及舊事果然能讓阿絮心軟,甚好。
周絮發現自從第一次之後,他竟然一直在床弟之間占不了上風,心中一直郁郁。這天,他突發其想,和溫客行一起喝酒時,将一杯無色的辣椒水倒給了他。
溫客行不察,一口喝了下去,頓時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昆州的辣椒極辣,他只覺得一股火從嘴裏一直燒到了肚子裏,如同一條火線直流而下,又辣又燒,滋味當真難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周絮,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捉弄自己。
周絮見他辣得雙眼通紅,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總算讓他扳回了一城。
※※※※※※※※※※※※※※※※※※※※
我一邊笑一邊寫的,對自己寫的文姨母笑,我也是醉了
今天還有一更
感謝在2021-04-09 15:55:28~2021-04-10 10:54: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遐迩 2個;17673026、2010894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多喝熱水 20瓶;國民兔、彩色多譜勒、虛無 10瓶;來催更的喵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幸福少年1
張成嶺終于在冬至過後的第二天吃到了豬肉白菜餡的餃子。
溫客行說到做到,果然做了餃子。他包的餃子個個渾圓飽滿,而且餡多汁滿,令人回味無窮。張成嶺吃得雙頰一鼓一鼓的,一邊吃一邊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溫客行見他吃得歡,又給他夾了幾個,笑道:“慢慢吃,還多着呢。”
“嗯。”張成嶺開心地點頭,一個接一個吃個不停。
周絮見徒弟吃得開心,微微一笑,也不由多吃了幾個。
吃過了餃子,張成嶺打了個飽嗝,笑道:“師父,溫叔,冬至都過了,馬上就要到臘月了。進了臘月,過了臘八,就要過年了。”
周絮笑了,道:“你是巴望着過年吧?”
“嘿嘿。”張成嶺不好意思地笑了,“師父,過年的時候得準備好多東西呢,我們得提前準備起來,要不然到時候來不及。”
溫客行笑道:“行了,你那點兒小心思能瞞得過誰?放心,過年的時候肯定買不少好吃的,讓你吃個夠。”
“太好了!”張成嶺頓時眼睛一亮,又開心地笑起來。
周絮和溫客行相視一笑。
臘八前夕,溫客行在張成嶺的幫助下,又給周絮拔出了第三根釘子,等他們三個全部恢複了,正好是臘八。
這天早上,溫客行特意熬了臘八粥,然後笑道:“今天臘八,我們一起去清水鎮逛逛,順道采買些年貨。”
“好!”張成嶺登時兩眼放光。
溫客行和周絮相視一笑。
他們三人收拾停當,很快出了山莊,到了清水鎮。
清水鎮是方圓二十裏的大鎮,原本就熱鬧,進了臘月之後更加繁華,賣貨的買貨的,吆喝的叫嚷的,喧嚣中透着熱鬧。
張成嶺這次是第二次來到清水鎮,見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興奮得左顧右盼,幾乎讓周絮和溫客行看不住,吆喝了幾次都差點兒走丢了。
最後,周絮和溫客行無法,幹脆一起拉着他,将他夾在中間,這才省得丢徒弟。
盡管如此,張成嶺也興奮得不行,一會道“師父,我們買這個吧”,一會說“溫叔,我們買那個吧”,看見什麽都想要。
周絮和溫客行幾乎全依着他,不一會兒背後的竹筐裏就裝了不少東西。
溫客行不由笑道:“成嶺,你可想好了,要是現在就裝滿了,一會兒遇到更好的怎麽辦?”
“啊?”張成嶺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背後的竹筐已經裝了大半,而且都是他剛才說要買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溫叔,對不起。”
“道歉幹什麽?”溫客行笑了,“你還是個孩子,喜歡這些玩意無可厚非。只是我們就帶了這一個竹筐,還有好多東西沒買呢。”
“那怎麽辦?”張成嶺愣了。
“你逗他幹什麽?”周絮看不下去了,“再買個竹筐,你背着就是。”
溫客行看看周絮,笑了:“好。”
張成嶺嘿嘿一笑,他早就發現了,只要是師父說的話,溫叔從來不反駁。
臨到中午,他們去了一家食肆吃飯。溫客行手筆很大,點了不少菜,讓張成嶺吃得很開心。
正當他吃得頭都不擡時,溫客行給他倒了一杯茶,道:“成嶺,喝杯茶潤潤。”
“嗯。”張成嶺接過來,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哪知,被辣得連連咳嗽,“溫叔,這是酒啊?”他驚訝地看着溫客行。
溫客行不由笑了,看起來很樂。周絮瞪了他一眼:“老溫,你缺了大德了。”
溫客行低笑:“阿絮,你那天不就是這麽整我的?我現在回敬到令徒身上也不為過吧?”
周絮又瞪了他一眼,你收斂點兒吧。
溫客行一笑,看着他笑而不語。
張成嶺見師父和溫叔根本顧不上他,連忙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沖淡嘴裏的酒味。正在這時,平安銀莊的平安走了過來。
周絮微訝:“平安?”
平安恭敬地行了禮,道:“周莊主,七爺和大巫傳信來,因有事耽擱,可能會晚上幾日,不過應該能趕得及過年。”
周絮微驚,道:“他們竟然真的要來?”他露出兩分喜意,道,“多年不見,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平安笑道:“周莊主,您風采依舊,七爺和大巫也差不多。”
“那就好。”周絮微嘆,“故友見面,不勝歡喜。”
“是。”平安恭敬地取出一張紙,道,“周莊主,您請看。”
“這是什麽?”周絮打開一看,愣了,那上面寫着六個大字:除群鬼,淨山河。落款是一枚印章,花紋奇特,中間有“山河令”三個字。
周絮微驚,問:“平安,這是何意?”
平安恭敬地答道:“葉先生牽頭,要重開英雄會,鏟除鬼谷,日期定在明年二月二。”
周絮一怔,不由看向溫客行。
溫客行也一愣,此事他全不知情。倒是張成嶺一下子眼睛亮了,連忙問:“師父,要開英雄會,鏟除鬼谷?師父,我們能去嗎?我爹娘,我大哥二哥他們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周絮收回心思,笑着點頭:“嗯。”
張成嶺頓時一臉興奮,連坐都坐不住了,站起來轉了幾圈,忽然從背後抱住溫客行,興奮地說道:“溫叔,我爹娘大哥二哥他們的仇終于可以報了!”
溫客行笑着拍拍他,看着周絮的眼神卻有些發苦。
周絮也有些無奈,老溫的這個身份确實有些難辦。
重開英雄會這件事,讓他們三人之間談論的內容一下子變了。張成嶺非常興奮,一會兒說鬼谷如何如何,一會兒說他的爹娘如何如何,根本沒發現周絮和溫客行的興致都不高。
直到回到四季山莊,張成嶺才勉強恢複了正常的思維。周絮笑道:“成嶺,你可饒了我和你溫叔的耳朵吧。我猶可,只是你溫叔若是耳朵長了繭子,當心他晚上不做飯,讓我們爺倆餓肚子。”
張成嶺嘿嘿一笑,對溫客行笑道:“溫叔,我不說了。我幫你做飯。”
“嗯。”溫客行勉強笑了笑。
面對重開英雄會這件突如其來的事,周絮和溫客行商議之後,決定繼續對張成嶺隐瞞下去。溫客行的身份暫時不宜告訴他,等他們将一切弄得水落石出,再告訴他不遲。
張成嶺對這些絲毫不知,他每天都覺得開心極了,有師父罩着,有溫叔寵着,每天努力練功,每天努力學習機關術,同時期盼着英雄大會再次召開,期盼着報父母家人的大仇。
所以,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快樂得像只小倉鼠,努力練功,開心地吃吃吃。
接下來,溫客行在張成嶺的幫助下又給周絮拔除了兩根釘子,只剩下最後兩根的時候,新年快要到了。
除夕這天,周絮一大早就宣布,今天張成嶺可以不練功,但是要将家裏打掃幹淨。
張成嶺的眼睛閃閃發亮,開心地點頭應下,直到看到溫叔搬出來滿滿一筐的窗花對聯,才怔了一下:“這麽多?”
“嗯。”溫客行笑道,“新年伊始,要将家裏裏裏外外都打掃一新才行。四季山莊的房舍可不少,成嶺,你要加油喽。”
啊?張成嶺瞠目結舌,這些活都要讓他一個人幹嗎?他不由看向師父,卻發現師父又給自己的左胳膊吊上了布條,這都多久了,竟然還裝受傷?
※※※※※※※※※※※※※※※※※※※※
今天又過了一遍劇情,發現快完結了啊
最後會寫一些日常番外,一家五口住在四季山莊的番外
感謝在2021-04-10 10:54:15~2021-04-10 16:42: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欺心 50瓶;嗜血羽翼 10瓶;muyili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幸福少年2
張成嶺一臉委屈,覺得師父也太過分了。溫客行見了,輕輕咳了兩聲,道:“阿絮,你也有活要幹。”
嗯?周絮不由看向溫客行,眼含威脅。張成嶺也連忙看向他,覺得還是溫叔最好了。
溫客行笑道:“阿絮,成嶺貼這些窗花對子,自己不好看高低,你幫他看着些。”
周絮這才點點頭,道:“行,這個活我幹了。”
張成嶺的臉完全垮了下來,他怎麽會以為溫叔會向着他,溫叔明明一直都是站在師父那邊的。
在周絮和溫客行的聯手壓榨下,張成嶺只能老老實實委委屈屈的去貼窗花對聯。而周絮,舒舒服服地坐着,左胳膊裝模作樣的吊着,右手一直磕着瓜子,偶爾一只手不方便還用左手幫忙。他看着徒弟辛辛苦苦爬高上低,絲毫不幫忙不說,還時不時的說“高了,低了,往左一點,往右一點”。
張成嶺敢怒不敢言,還得按照師父的吩咐随時調整,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誰讓他是徒弟呢?
張成嶺貼的時候非常辛苦,等到幹完了,看到整個四季山莊都貼上了喜氣盈盈的窗花和對聯,新年的氣氛馬上就有了,頓時又興高采烈起來。
他開心的跑到師父旁邊,道:“師父,你看,這樣就更像過年了。”
“嗯。”周絮也很滿意,徒弟幹的活,有他一半的功勞。
溫客行也沒閑着,該收拾的收拾,該打掃的打掃,動作利索的很,一看就是經常幹活的。除了這些,溫客行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準備年夜飯。
在溫客行的計劃中,年夜飯的菜單早就準備好了,足足有十道大菜,寓意十全十美。
由于周某人“受傷”了,依然只有張成嶺給溫客行打下手幫忙,可惜張成嶺的廚藝非常有限,只能幹些燒火切菜洗菜的活,所以溫客行的需要做的事非常多。
基本上從中午開始,溫客行就在廚房裏切切切,剁剁剁,忙個不停,百忙之中他還吩咐張成嶺:“你去把雞殺了,雞要早點炖上才入味兒。”
正在洗菜的張成嶺愣了:“溫叔,我不會殺雞。”
“殺雞有什麽難的,拿刀把它剁了就行了。”溫客行随口吩咐。
呃……張成嶺語塞,只得拿起刀去殺雞。
雞是溫客行一早就買好的,養到了今天準備殺了吃。那只雞見張成嶺拿着刀過來,傻傻的也不知道動,只用一雙小黑豆一樣的眼睛看着他。
張成嶺拿着刀愣住了,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殺過生,此刻讓他殺雞,真下不去手。尤其是他看着雞的那雙眼睛,總覺得心裏發毛。
溫客行和周絮很快發現了他的狀況,對視一眼,一言不發,想看看他們的傻徒弟到底會怎麽辦。
只見張成嶺拿着刀,猶豫了半天,最後才低聲道:“對不起了。”說完,閉上眼睛,舉起刀,朝一動不動地雞砍去。
可惜,沒砍中,反而把那只雞吓了一大跳,似乎明白它的小命兒受到了重大威脅,咯咯叫了起來,撲棱着兩只翅膀,猛地朝張成嶺飛撲過來。
張成嶺吓了一跳,反射性腳下一錯,流雲九宮步使出,一下子竄出了老遠。
那只雞見到張成嶺跑了,越發嚣張起來,咯咯叫着,翅膀大張,勾着頭,朝他繼續沖過去,一副不報仇絕不罷休的樣子。
張成嶺驚魂甫定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只雞氣勢洶洶的朝他沖過來,頓時又吓的扭頭就跑,流雲九宮步果然神妙無比,那只雞在後面怎麽追也追不上。
看到這一切的周絮結結實實地愣住了,右手拿着一粒瓜子在嘴裏嗑了一半定住了,眼睛難得地睜大。他萬萬沒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流雲九宮步,有一天,會用來躲避一只雞的“追殺”。
溫客行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成嶺這孩子真是有趣。他轉頭看到廚房裏的一切,忽然又黑了臉,不滿地對周絮道:“看看你的好徒弟,連只雞都不敢殺。”
周絮回過神,對他笑笑,繼續嗑瓜子。
溫客行急了,道:“你們師徒兩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敢情是訛我來做奴才的?”
周絮聽了,瞪了他一眼,有天天“欺負”莊主的奴才嗎?
溫客行看懂了他眼裏的意思,自己先笑了,搖頭接着幹活。
那只雞最終還是被溫客行殺了,三下五除二,幹淨利落。張成嶺抹了一把汗,道:“溫叔,你還是給我派別的活吧。”
“那你燒火吧。”溫客行無奈,只能讓他去燒火。
經過溫客行一個下午的努力,十道大菜在黃昏時分準時端上了桌,雞鴨魚肉樣樣全。張成嶺聞着馥郁的香氣,只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周絮也很開心,幹脆将左胳膊的布條扯掉了,恢複了“傷勢”,道:“成嶺,今天的年夜飯你溫叔功不可沒,來,我們先敬功臣。”說完,對溫客行舉起酒杯。
張成嶺連忙舉起茶杯,笑道:“謝謝溫叔,溫叔辛苦了。”
溫客行一笑,舉起酒杯,笑道:“罷了,是我心甘情願伺候你們這一大一小兩個祖宗。”說完,一飲而盡。
周絮和徒弟相視一笑,也一飲而盡。
“吃菜吃菜。”周絮笑道,“菜涼了就不好吃了。”他一邊說一邊給徒弟夾了一塊雞肉。與此同時,溫客行也正好給張成嶺夾了一塊,兩人筷子相碰,相視一笑。
張成嶺嘿嘿一笑,埋頭就吃。
周絮和溫客行則不同,時而吃菜,時而閑談,時而對飲,時而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溫客行輕道:“阿絮,這是我過得最像樣的一個年。現在想想,以前真的是枉活了,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沒有片刻開心。”
周絮微怔,笑道:“老溫,以後有我,有成嶺。來,喝酒。”
“嗯。”溫客行笑笑,與他碰杯,相視一笑。
燈下對酒,與爾白頭。
他們兩人一飲而盡,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徒弟在掉金豆子。周絮連忙拍拍徒弟,溫言問:“成嶺,怎麽了?”
“師父。”張成嶺帶着哭腔,道,“我覺得好難過,又覺得好開心,”
“怎麽了?”溫客行一臉擔心,“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
張成嶺擡頭看着他們,淚眼朦胧的,低聲道:“我原本以為我再也沒有家了,沒想到遇到了師父,又遇到了溫叔,我、我太開心了。”
周絮和溫客行對視一眼。周絮對徒弟溫言道:“成嶺,你的父母兄長愛你至深,他們并不想看到你為了他們傷心難過。你過得好,他們便在九泉之下亦能安息了。”
“嗯。”張成嶺哽咽着點點頭。
溫客行見他這樣,連忙笑道:“成嶺,大過年的,可不能哭,要不然一整年都要晦氣。快別哭了,吃塊魚,年年有餘,讨個好彩頭。”他一邊說一邊給他夾了塊魚肉。
張成嶺笑中帶淚地點點頭,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周絮和溫客行這才松了口氣,養孩子還真不容易。
張成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吃飽了之後,屁股就有些坐不住了,時不時往外面看。周絮知道他的小心思,笑道:“罷了,知道你惦記着煙花,玩去吧。”
“是,師父。”張成嶺開心地應了,連忙往外跑。
周絮和溫客行相視一笑,繼續猜拳喝酒。
再看張成嶺,開開心心地跑到外面,抱出一大堆煙花,點了香,一個接着一個玩了起來。他看着煙花升到半空,開出絢爛的花,臉上也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玩得正開心,忽然聽到“咚”的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掉下來了。他一愣,跑過去看,吓了一跳,原來是一個黑乎乎的人,躺在牆根。
這個人還沒死,因為他身上散發着黃色的光,若是個死人,身上是沒有光的。
“師父!師父!”張成嶺吓得連忙往回跑。
“怎麽了?”屋裏的周絮和溫客行不解地看向他。
“師父,有人進來了。”張成嶺指着外面,一臉驚惶。
周絮和溫客行一驚,連忙出去查看。等到翻過那個人,周絮更是一驚,這個人竟然是他的舊部下,韓英。
周絮連忙将韓英上下察看了一番,發現他渾身多處重傷,已然危在旦夕。
“老溫,快!”周絮連忙讓溫客行幫忙,将韓英擡到了屋子裏,經過溫客行一番施針之後,韓英終于恢複了神智。
韓英睜開眼見到周絮,眼裏閃過驚喜:“莊主,我終于見到你了。”
“韓英。”周絮一臉關切,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傷得這般重?”
韓英卻不在乎自己的傷,只道:“莊主,我把琉璃甲給你偷回來一塊。”說完,他吃力的從懷裏拿出來一塊琉璃甲。
張成嶺一愣,這位大哥怎麽會有琉璃甲?琉璃甲不是被高伯伯在英雄大會上全都捏碎了嗎?
周絮看到那塊琉璃甲也是一怔,仔細看了看,不由看向溫客行。溫客行微微偏頭,這塊琉璃甲是他做的假的,韓英卻不知情,不知拼了性命搶回來的琉璃甲是假貨。
周絮現在顧不得其他,只道:“韓英,琉璃甲我收到了,你現在好好養傷,等你養好傷再說話。”
“不,莊主。”韓英卻一臉堅持,道,“莊主,還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我在王爺的書房發現了一封信,信上說,當年令尊周老太爺突然辭世,是先晉王是以反叛之罪,将其暗中殺害。”
周絮猛然怔住,道:“不可能,我爹爹他是病逝的。我爹是老晉王的摯友,又是他的心腹……”他連忙又問,“你是在哪兒看到那封信的?”
“那封信就在王爺的案頭。”韓英着急道,“莊主,韓英萬萬不敢對你撒謊。”
周絮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才不敢相信。老晉王竟然殺了他爹爹,晉王竟然一直都知道?他一時怔住了。
溫客行一臉擔心,連忙道:“阿絮,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你莫要太過傷心。”
張成嶺也擔心地看着師父,輕喚:“師父。”
韓英猛然一怔,看向張成嶺,問道:“你喚莊主什麽?”
“師父啊。”張成嶺回答。
韓英看着張成嶺,眼睛裏忽然有了淚光,輕道:“小兄弟,你知不知道我們剩下的十幾個兄弟有多麽羨慕你?”
啊?張成嶺不解,然後看到韓英身上的黃光轉成了綠光。
※※※※※※※※※※※※※※※※※※※※
來大姨媽了,非常難受,要你們鼓勵鼓勵才有精神碼第二更
感謝在2021-04-10 16:42:44~2021-04-11 08:4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朱一龍的寶貝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成長少年1
張成嶺一愣,連忙對周絮道:“師父,現在可以了。”
原來剛剛韓英昏迷的時候,張成嶺就想用治療心法給他治療,可是久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此人并不是你的友人,宿主要保護好自己呦。”随即,張成嶺發現,他的治療心法根本沒辦法輸入韓英體內。
張成嶺還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他只給師父和溫叔治療過。他十分不解,連忙将這些都給師父和溫叔說了。
周絮和溫客行問清楚之後,推測可能是因為韓英在他眼裏顯示黃光,不算張成嶺的友人,所以才不起作用。
最終只能由溫客行出手,将韓英弄醒。而溫客行和周絮都明白,沒有張成嶺的幫助,韓英傷勢太重,只怕性命難保。
周絮很快醒悟張成嶺所說的可以了,是指韓英現在在他眼裏變成了綠色,也就是說他的治療心法可以對韓英使用了。他和溫客行對視一眼,溫客行突然出手,弄暈了韓英。
張成嶺一愣,不明白溫叔為什麽這麽做。周絮卻道:“成嶺,你的治療心法,除了我和你溫叔之外,不可再告訴任何人。”他的神色很鄭重,怕徒弟不放在心上,又道,“人心難測,我怕你因此惹上禍端。”
“我知道,師父,”張成嶺很快明白了師父的意思,心裏很感動。
溫客行也鄭重囑咐:“成嶺,這件事千萬不可等閑視之。你的治療心法神奇無比,若是被別人知曉,只怕你這一輩子都會永無寧日。”
“我知道,溫叔。”張成嶺對溫客行感激的笑笑。他并不是一無所知的純真少年,當初在君山的武林大會,他親眼目睹了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人士,面對着琉璃甲的誘惑,變成了一群瘋狗。高伯伯一生光明磊落,行俠仗義,卻因為琉璃甲落了個死無全屍,當真可悲可嘆。
“現在韓大哥已經昏過去了。”張成嶺笑道,“他傷的這麽重,就讓我試試吧。”
“嗯。”周絮這才同意。
張成嶺見韓英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只得拉起他的手,開始輸入治療心法。
“咦?”張成嶺忽然停了下來,道:“師父,溫叔,翔鸾舞柳和風袖低昂都不能用,只能用妙舞神揚。”妙舞神揚的作用只有一個,救治重傷的友人,而代價是他一個月不能使用內力。也就是說他用了妙舞神揚,一個月之內不能給師父治傷。
溫客行一愣,正想反對,周絮已經說道:“成嶺,把韓英治好。”
“好。”張成嶺答應了一聲,就将所有的內力以妙舞神揚心法輸入韓英的體內。
很快,韓英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而張成嶺的臉色卻越來越白。
一刻鐘之後,張成嶺終于停了下來,覺得身體被掏空了,全身無力。周絮連忙摟住他,擔心地問:“成嶺,你怎麽樣?”
“沒事,師父。”張成嶺無力的笑笑,“就是內力一下子沒有了,覺得身上沒力氣。”
溫客行連忙把張成嶺接過去,将他放到另一張床上,擔心的說:“你快休息。”
“溫叔,我歇一會兒就好了。”張成嶺有些不好意思,他都這麽大了,還被溫叔抱來抱去的。
“傻小子,好好休息吧。”溫客行摸摸他的頭,微笑。
周絮給韓英把脈,發現他的脈象平穩有力,已經完全脫離了險境,才微微松了口氣。
周絮将韓英弄醒,問他:“韓英,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韓英一愣,發現自己的傷竟然好了不少,連忙道:“莊主,我好多了。”他心知自己傷勢嚴重性命難保,竟然能有這般變化着實驚喜,“莊主,是哪位神醫出手救得我?莊主您的傷能不能讓他看看?”他臉上一片驚喜,顯然高興非常。
周絮一愣,指着另一邊的溫客行道:“是他出手救你的。”
“溫公子。”韓英認出了溫客行,掙紮着站起來給他行禮,“您的救命之恩,韓英沒齒難忘。”
溫客行連忙扶起他,道:“韓兄弟,你能平安無事,我甚感欣慰。”
韓英一臉感激,道:“您是莊主的朋友,不知莊主的傷您有沒有辦法?”他見溫客行遲疑了一下,連忙又道,“溫公子,您醫術精湛,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陰陽冊?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拿到陰陽冊,只希望您到時候施以援手,救治莊主。”
溫客行一愣,看向周絮。
周絮看着韓英,輕斥:“韓英,你就是為了陰陽冊傷成這樣的?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管。”
“莊主。”韓英一臉堅持,道,“我是您的死士,理應效死于前,殉死于後。若是您死了,我豈能獨活?”
周絮一震,一時說不出話來。
溫客行也一愣,此刻萬分慶幸成嶺救下了韓英。
周絮頓了一下,道:“韓英,你坐下慢慢說。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英坐下,這才道:“當初天窗有人說在岳陽見到了您。我怕暴露您的行蹤,就将他們全殺了。後來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潛入了王爺的書房,這才得知了陰陽冊和琉璃甲的秘密。”說到這裏,他有些懊悔,“莊主,若是早知道陰陽冊在天下武庫裏,我拼上性命也要為你集齊琉璃甲。只可惜這次我拼盡了全力,靠着星明他們幫忙,也只偷到了一塊。”
“我從來都沒說過要什麽琉璃甲。”周絮忍不住道,“只要你們好好的。”
“莊主。”韓英露出一個微笑,“我們雖未有幸加入四季山莊,但我們所有人都和先輩們一樣,願意為了您赴湯蹈火。”
“你……”周絮頓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
溫客行看着周絮,低聲道:“萬幸。”萬幸韓英被成嶺救回來了,若是韓英死了,只怕阿絮這輩子又要背上韓英一條命。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群人的齊聲吶喊:“周莊主,請出來一見!”
周絮一愣。溫客行連忙出去查看了一下,很快回來,笑道:“阿絮,是你的老部下,要來給你拜年呢。”
“天窗?”周絮問。
“嗯。”溫客行點頭,看了韓英一眼,示意這些人能來的這麽快,肯定都是跟着韓英來的。
韓英馬上明白了,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下:“莊主,韓英不察,給您帶來了麻煩,這就自裁謝罪。”說完,他就要自裁。
周絮連忙攔住他,斥道:“胡鬧!”他怕韓英再鑽牛角尖,喝道,“韓英,從現在開始,我收你入四季山莊。你做任何事情,都必須經過我這個莊主的允許。”
“啊!”韓英聽到周絮的話,一下子懵了,随即巨大的驚喜席卷了他,讓他的臉漲得通紅。他“嘭嘭嘭”給周絮磕了三個響頭,眼睛已經紅了。
“韓英拜見莊主!”
“起來。”周絮也有些感慨,韓英現在除了四季山莊,也無處可去了。
一直旁觀的張成嶺撓撓頭,這是啥意思?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巨大的聲音:“周莊主,晉王有請!”
溫客行的臉上閃過惱怒,這些人将四季山莊圍了個水洩不通,顯然來者不善,什麽請,明顯要将阿絮抓回去。
韓英一臉擔心,道:“莊主,怎麽辦?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