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山河令之張成嶺
作者: 秋如風
簡介:
本文又名:
《起點男主張成嶺成長記》
《周子舒和溫客行的命運改變記》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師父和師叔成了一對》
《師父和師叔每天都要打架為哪般?》
《走進晉江文的起點男主有多難當》
注:張成嶺有七秀雲裳內功心法
立意:難留少年時,總有少年來
晉江2021-05-08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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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善少年1
陽春三月,鏡湖邊上的一個江南小鎮。
杏花煙雨,嬌語燕聲,白牆黛瓦,被一條小河輕輕分作了兩邊。小河上卧着幾座玲珑小橋,橋下有人乘舟慢行,笑語吟吟;橋上有孩童在人群嘻哈穿過,嘴裏唱着:“五湖水,天下彙,武林至尊舍其誰。”稚語童聲,讓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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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兩邊是許多店鋪,賣點心的,賣布料的,賣胭脂水粉的,開客棧的,開酒樓的,個個熱鬧非凡。
從其中一座小橋上緩緩走過來兩個人,前頭的那個身量未足,肩窄腰細,臉龐稚嫩,一看就是個半大少年。這個少年身穿江南最貴的蠶雲綢,手裏拿着一柄折扇,刻意地扇動着,似乎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些,
橋上有人認識這少年,笑着抱拳,先打招呼:“張小公子,今天有空出來逛?”
被喚做“張小公子”的半大少年連忙收了折扇,也抱拳回禮,稚嫩的臉上一片鄭重,道:“母親壽誕在即,要給家母買糕點。”別人不過随口一問,他卻慎重回答,一板一眼。
那人笑笑,又随口說了兩句,才告辭離開。
張小公子見那人離開,才回過身繼續過橋。他身後的人小厮打扮,見自家小少爺如此作派,暗暗吐了舌頭,小公子什麽都好,就是性子有些直。
張小公子很快到了另一邊橋頭,忽然駐足,看到橋頭墩上靠着一個人。那人頭發亂糟糟的,胡亂遮着一張青黃的病容,身上穿的衣服極其破爛,幾乎無一處完好。旁邊放着一個破破爛爛的鬥笠,還有一個髒污得幾乎看不出顏色的酒葫蘆。
這人看起來好可憐。張小公子頓生恻隐之心,對小厮說:“小五,給點兒錢。”
小厮小五心道,果然。小公子見着這些乞丐,幾乎每次都要施舍銀錢,他早就習慣了。他從懷裏摸出幾枚銅錢,随手扔到那個乞丐身上。
哪知,那個乞丐原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見銅錢落到他身上,伸手,将銅錢全部拂了下去,竟是不願意接受施舍。
小厮小五見了,不滿地說:“少爺,你看這個叫花子,給他錢連個謝字都沒有,活該要飯。”
張小公子有些不悅,道:“誰叫你扔他身上的。”同時暗想,此人不食嗟來之食,看來是個不一般的人。他正想對這位乞丐道歉,忽然聽到不遠處的酒樓上傳來一個嬌美的嗓音:“要飯的,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聲音嬌美,卻有些無禮。張小公子循聲望去,旁邊的酒樓上站起來一位穿紫衣的少女,長得極美,正笑吟吟地看着這邊。
那個乞丐聽到紫衣少女的聲音,慢慢睜開眼,露出來一雙點漆般的黑目,只是很快迷蒙起來,像是籠罩着一層煙霧,讓人看不清,只越發看起來沒精神了,像個痨病鬼。
他的右手摸索到酒葫蘆,打開喝了一口,沖酒樓上的美貌少女迷蒙一笑,道:“這位小善人,你呀,不如請我喝酒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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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開文了,晚上寫的,今天就這麽多,明天我再多寫,明天見
純善少年2
喝酒?張小公子訝然。這位乞丐瘦骨嶙峋,氣息微弱,像是很長時間沒有吃過飽飯,沒想到有人請他吃飯,他竟然只想着喝酒?
他轉頭,想看那位紫衣少女如何應對,如果是一般人,聽到一位乞丐大言不慚的要求喝酒,只怕要惱。哪知,那位紫衣少女聽到落魄乞丐的話,竟然大起意趣,對着對面的一個人笑着說:“小善人?主人,他叫我小善人,小善人呢。”言語之中,滿是驚訝與好笑。
嗯?張小公子迷惑,小善人有什麽特別嗎?他再看紫衣少女對面的“主人”,頓時吃了一驚,這位公子的樣貌好生英俊,兼錦衣華服,手中折扇輕動,足足一位翩翩佳公子。
佳公子聽到紫衣少女的話,微微一笑,透着一股說不出的意味,并未說話。
紫衣少女見他默許,一臉興奮,抄起桌上的酒壺,道:“好,本姑娘便請你喝酒。”說完飛掠而下。張小公子一驚,這位紫衣少女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輕功卻俊逸得很,比他強太多了。
紫衣少女蹦跳着來到落魄乞丐面前,将酒壺遞給他,道:“給你。”
落魄乞丐接過酒壺,如獲珍寶,直接就往嘴裏倒,很是急切。紫衣少女嘻嘻一笑,道:“你不怕酒裏有毒,喝完讓你穿腸爛肚啊。”
張小公子又吃了一驚,這位姑娘怎麽如此說話,誰會好好的就要毒死一個人?
落魄乞丐卻毫不在意,喝了幾口酒之後,只贊嘆:“好酒啊,毒死也值了。”甚至連将酒壺對紫衣少女舉了舉,灑脫道:“憑酒寄紅顏,謝這位小善人。”
“小善人?”紫衣少女覺得好笑,低頭見幾枚銅錢在地上,腳尖輕輕一勾,便讓幾枚銅錢飛起,全部收入手中。這一手幹脆利落,不比剛才的輕功差。
紫衣少女将銅錢遞給張小公子,笑道:“拿着。”
“哇。”張小公子驚嘆,“小姐姐好俊的功夫。”
“哼。”紫衣少女自得一笑,低頭對落魄乞丐說:“哎,我問你,你做什麽人家給你錢都不要?要酒不要錢,你要飯要得好刁鑽啊。”
落魄乞丐捧着酒壺笑了笑,随意道:“誰說我是要飯的?不過是曬曬太陽罷了。”
張小公子聽了這話頓時心中佩服,覺得這位落魄乞丐好生灑脫。紫衣少女卻突然生了怒氣,扭頭看了看酒樓上的主人,對落魄乞丐怒道:“呸,想騙姑娘酒喝,還來!”一邊說一邊動手搶。
落魄乞丐大驚,慌亂之中,拿起鬥笠躲到一旁,抱着酒壺,還道:“還酒沒有,要命一條。”
紫衣少女大怒,道:“你以為本姑娘不敢要了你的命嗎?”說完就要動手。
張小公子大驚,紫衣少女武功不弱,若真動手,這個落魄乞丐豈有命在?不過一壺酒而已,何至于此?
可是他自幼練武不勤,武藝幾乎相當于沒有,見紫衣少女對落魄乞丐動手,有心阻止卻身不能行。萬幸的是,落魄乞丐極為幸運,身形踉踉跄跄,竟然躲過了紫衣少女的殺手。
張小公子再也忍不住,沖上前,對紫衣少女說:“小姐姐,你這麽好的功夫,怎麽能欺負一個病人?習武之人,本應仗義行俠,濟弱扶危,方不違俠義道三字。”
“傻小子,”紫衣少女嬌笑着嘲笑張小公子,“你啰啰嗦嗦地說書啊,小心姑娘割了你的舌頭。”她伸手比劃了一下,讓張小公子吓了一大跳。
紫衣少女轉頭又去看落魄乞丐,見他正露出笑意,以為在嘲笑她,頓時怒氣上湧,将挂在腰間的鞭子解了下來,朝落魄乞丐揮去。
張小公子又吃了一驚,見落魄乞丐慌亂之下躲開了才松了口氣。随即,紫衣少女的鞭子落到了後面的一個蔬菜攤子上,頓時将擺蔬菜的桌子劈成了兩截,各種蔬菜落了一地。
“哇。”張小公子低聲驚訝,紫衣少女的鞭子好生厲害。不但厲害,而且也不饒人,見一次不中,再一次将鞭子朝落魄乞丐揮去。
那位落魄乞丐見了,連忙将一面大黃傘支在身前,連連躲閃,可是,很快,那面大黃傘也被紫衣少女一鞭子劈成了兩半。
落魄乞丐踉踉跄跄後退,抱着酒壺,嘆道:“這位小善人,長得挺甜,下手卻辣得很啊。”
“呸,我就不相信。”紫衣少女大怒,再一次揮鞭。
眼見落魄乞丐再無可避,張小公子心裏着急卻幫不上忙。正在他擔心的時候,紫衣少女的鞭子忽然被一個人抓住了,張小公子定睛一看,正是那位紫衣少女的“主人”,伸出如玉的右手,牢牢抓住了鞭梢。
呼。張小公子頓時松了口氣。
“主人。”紫衣少女頓時氣弱,被收走了鞭子也不敢吭聲。
“主人”輕輕揮了一下折扇,輕斥:“阿湘,別丢人了,武功不行,眼光也不行嗎?”而後轉身對落魄乞丐行禮,“小婢無狀,見笑。”
落魄乞丐抱着酒壺猶不撒手,畏畏縮縮地說:“豈敢,恕我孟浪才是。”
張小公子見紫衣少女的主人如此通情達禮,心裏很是高興。只是他總覺得,那位“主人”看落魄乞丐的眼神好生奇怪,似乎像是見到了一件稀奇的東西,想要仔細看清一般。
紫衣少女和她的主人很快離去。張小公子這才明白,這位落魄乞丐根本不是乞丐,而是一位習武的高人,剛才躲過那位紫衣少女的兩次鞭子根本不是意外,只是他看起來病弱得很,像是身患舊疾。
張小公子見隐世高人又回到橋墩處躺下,連忙将他拉在一旁的破爛鬥笠摘起,輕輕放在他身邊,抱拳行禮:“原來你也有功夫,那便是江湖上的朋友了,失敬,失敬。在下張成嶺,師出五湖盟之鏡湖派,請問這位朋友,師承何處,姓甚名誰?”
隐世高人見他如此做派,微微笑了笑,道:“不敢,不敢。”說未說完,已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張成嶺臉現擔憂,輕輕彎腰,問:“朋友身上可是有傷,還是有病?”
隐世高人一身落魄,卻道:“不才,無門無派。”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卻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張成嶺愕然,還未理清其中原由,小厮小五先勸道:“少爺,咱們走吧,別多管閑事了。”
張成嶺沒有理會小厮,見隐世高人輕咳不止,身體顫抖,心中恻隐之心大動,想了想,從懷裏摸出一塊牌子,輕輕放到隐世高人身上,道:“朋友既然來到越州鏡湖派的地界,若不嫌棄,便是我們的客人。無論你是傷是病,或是有什麽難處,都可以持我的名貼,上我們鏡湖山莊小住調治。”
一旁的小厮暗暗叫苦,連忙勸道:“少爺,咱就算有名貼,也不能滿大街見到誰就派啊。”偏偏他們這位少爺,見到孤苦貧弱的,總想幫上一把,如今,連個落魄乞丐也要請到山莊裏,這也太離譜了。
“老爺說了,這名貼它……”不能随便給。小厮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張成嶺打斷:“爹爹就是這麽告訴我的,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俠義道就該守望相助。”此時,隐世高人又是一陣忍不住的輕咳。張成嶺便又說:“你看,他病得這麽厲害,既然被我遇到……”自然要幫一把。
“少爺,你怎麽知道他是俠義道?”小厮對隐世高人擡擡下巴,“你看他的裝扮,萬一是壞人呢?”
“啊?”張成嶺驚訝。
小厮連忙又說:“少爺,咱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隐世高人見這主仆兩人如此說話,有氣無力的說:“多謝張公子高義,您是不是有事要辦哪,別給您耽誤了。”
張成嶺恍然,連忙說:“對,還要給我娘親買點心呢。朋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他見隐世高人閉上眼睛,便帶着小厮離開了。卻不知,在他離開之後,隐世高人拿着他的名貼,看着他的背影,眼裏若有所思。
張成嶺先給蔬菜攤主一兩銀子,而後去了糕點鋪子,買了幾樣娘親最喜愛的糕點,又随便走了走,便準備回鏡湖山莊。
他來到渡口,見其中一位渡翁,高聲說:“李伯,今日可打到了紅鯉?”
名喚“李伯”的渡翁年紀已然不小,頭發花白,露出的手卻筋骨虬結,很是有力。他見到張成嶺,說:“張小公子,今天正好打上來一條紅鯉,可要?”
“要的。”張成嶺稚嫩的臉上露出欣喜,連忙讓小厮去取紅鯉,并且吩咐:“給十兩銀子。”
十兩?小厮咂舌。他們家小少爺真大方,一兩銀子就能買一條三斤重的紅鯉,十兩,夠買十條了。
小厮接過李伯給的紅鯉,見不過一斤大小,心中鄙夷。這位李伯倒是毫不客氣,因他孤身在此擺渡,被他家小少爺知道了,時刻借着各種名頭接濟他。可是這位李伯,厚顏得很,收他家小少爺的錢毫不客氣,每次都大大方方的收下,仿佛應得的一般。
張成嶺也不嫌紅鯉個頭小,給李伯抱拳,便上了自家的船,回返鏡湖山莊。
李伯将手裏的十兩銀子抛了抛,看看遠去的張成嶺,嘆道:“是個好孩子。”這樣的孩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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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上班,回來再碼字。
咳,大家可以留下言嗎?
破家少年1
鏡湖山莊在湖中的一座島上,遍植桃樹,此時正值陽春,桃花盛開,粉蒸霞蔚,美不勝收。
張成嶺對島上的美景已經習以為常,他下船之後信步而行,穿過桃林,便到了好大的一座莊院,上面四個大字,正是“鏡湖山莊”。
鏡湖山莊是五湖盟之一,鏡湖派的掌門正是張成嶺的親生父親張玉森,人稱秋月劍,最是樂善好施,山莊裏有許多武藝不凡的清客,外人莫不敢犯。
山莊裏的人見到張成嶺,無不抱拳行禮,尊稱“張小公子”。張成嶺一一還禮,臉龐雖然稚嫩,已經有了其父的三分風采。
張成嶺命小厮将買來的糕點給娘親送去,徑直去了練武場,到了那裏,果然見到他的大哥張成峰正在練劍。
張成峰二十有餘,猿臂蜂腰,使其劍來嚯嚯有聲,極具威勢。
張成嶺等大哥練劍結束,連忙叫起好來:“大哥,你的秋月劍法好生厲害。”
“哼。”張成峰哼了哼,對這個小弟有些無奈,“你又去做什麽了?今天練武了嗎?”
“大哥武藝如此高強,小弟我就不用練武了。”張成嶺說得真心實意,“咱們鏡湖山莊,大哥習武,二哥學文,已經足夠。至于我,能夠承歡父母膝下足矣。”
“你呀,又找借口。”張成峰很無奈,“都是娘親慣得你,讓你練武嫌累,讓你學文你嫌無聊。都十四歲了,內力幾近于無,學文也只會掉幾句書袋。唉。”
張成嶺腼腆一笑,對大哥的話并不在意,反正有爹娘護着,他不練武不學文也沒事。
張成峰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對于這個比他小了十幾歲的弟弟,他也是疼惜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小弟長成現在這番模樣。他将劍放到兵器架上,回身問:“說吧,有什麽事?要不然張小公子也不舍得來到練武場。”他笑着揶揄。
張成嶺微微漲紅了臉,道:“大哥,我今天找你來是有正事。”
“哦,什麽正事?”張成峰顯然沒有當一回事,自家的小弟,性格單純善良,能有什麽大事。
張成嶺擺正了臉色,道:“今天我遇到了一個隐世高人,将我的名貼給了他。若他來到鏡湖山莊,希望大哥好生安排。”
“隐世高人?”張成峰一臉疑惑,聽小弟講完經過之後,心想,小弟武藝不濟,眼力定然也不行,将一個乞丐當成了隐世高人。罷了,為了不讓小弟失望,若那個乞丐來了,随意打發了便是,鏡湖山莊家大業大,也不缺一個人的飯。
想到這裏,他笑着說:“知道了,若那人來了,我一定好好安排。”
“好。”張成嶺見大哥答應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又說,“大哥,你接着練武,我去找娘親了。”說完撒腿就跑,唯恐被大哥要求留下來練武。
張成峰搖頭一笑,這個小弟,都十四了,還是這般。
張成嶺跑到內院,在娘親面前賴了半晌,直到晚飯時間,一家人聚齊,才見到父親與二哥。
張成嶺的父親張玉森年屆五十,精神矍铄,看起來只有四十許,他對兩個大兒子要求甚嚴,對小兒子卻愛護至極。張成嶺長到十四,文不成武不就,張玉峰居功至偉。
張成嶺的二哥名叫張成巒,是江南一帶有名的文士,文采風流,看起來頗有書卷之氣。
張家如同往常一般,親親熱熱的吃完飯。張玉森興致來了,當場耍了一套秋月劍,贏得所有人叫好。
張玉森笑笑,揮手讓兒子們各自休息,帶着妻子也回房了。
話說張成嶺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随意看了兩本書,也洗漱睡了,正在酣夢之間,忽然被父親搖醒。
他睡眼朦胧,呢喃:“爹,不要叫我,我還要睡。”說完眼睛閉上,忍不住又要睡去。他正值少年,渴睡得很,半夜很少醒來。
哪知下一刻,一條冰涼的毛巾敷在他的臉上,頓時将他的睡意趕跑了大半。他驚訝地睜開眼,見父親面色凝重地看着他,連忙坐起來問:“爹,怎麽了?”
“成嶺,快!快穿衣服!”張玉森面色難看至極,拿出一套下人的衣服要小兒子穿上。
“爹?!”張成嶺驚訝至極,讓他穿下人的衣服,這是何意?
“快穿!”張玉森見小兒子遲疑,幹脆親自動手,給小兒子胡亂套上。張成嶺連忙自己穿了。
他剛站起來,張玉森就将一封信交給他,說:“這封信交給長明山劍仙。記住,除非見到長明劍仙本人,這封信誰也不能給,誰都不能看。”
“好。”張成嶺接過信,納悶地點頭,又見父親拿出一柄尖刀,對他說:“成嶺,忍忍。”
“啊?”張成嶺疑惑不解,見父親掀開他的衣服,咬牙在他的腹部多肉處用尖刀劃過一道口子。
“啊!”張成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承受這種疼痛,頓時慘叫出來。
張玉森咬牙,按住小兒子不許他動,将一塊琉璃塞進傷口裏,灑上金瘡藥,然後用布條用力纏緊傷口。
“爹。”張成嶺疼得聲音顫抖。
“成嶺,你傷口裏的東西是我們張家的琉璃甲,記住,誰都不要給。等你的傷口長好了,誰也不知道琉璃甲在你身上。”張玉森語速極快,又道,“誰也不要相信!琉璃甲誰也不要給!現在,趕緊走!”
“爹,你讓我去哪兒?”張成嶺疼得冒汗,“爹,不能天亮再去嗎?”
“現在就走!”張玉森看了小兒子一眼,拉着他到了外面。張成嶺一動,腹部的傷口就疼痛難忍,忍不住哼叫。
張成嶺一出門就察覺出了不對,有火光,還有慘叫聲不斷傳來。盡管疼痛難忍,他還是問:“爹,怎麽了?娘呢?大哥呢?二哥呢?”
“這些你不要管了!”張玉森走得極快,拉得張成嶺走得踉踉跄跄的,讓他覺得更痛。
張玉森到底心中不忍,雙手一抄,将小兒子抱起來,快步來到拐角處的一個小門,低聲對小兒子說:“記住,誰都不要相信。”
“爹?”張成嶺驚疑不定,家裏到底出什麽事了?
張玉森已經顧不上給小兒子說話了,對等在角門處一個人說:“帶成嶺走!”
“放心!”一個人回答,“拼了我這條老命,也會保小公子平安。”
“李伯伯?”張成嶺覺得聲音很熟,看清等待的人的臉,驚訝,這個人竟然是擺渡的李伯伯。
“李兄,拜托了。”張玉森說完,又看了小兒子一眼,而後飛身回去,那裏是火光沖天和不斷傳來慘叫的鏡湖山莊。
“爹!”張成嶺連忙高聲喊,卻見父親撲了下去,随後有兵刃相擊的聲音傳來。
“爹!”張成嶺忍不住就想回去,卻被李伯伯按住了:“小少爺,快跟我走!鬼谷打進來了!”
鬼谷?張成嶺不知道什麽是鬼谷,可是山莊正在遭難卻是明白的。“我要回去,就算死,也要和爹他們死要一起!”張成嶺心中迷茫,卻知道他不想就這麽走了。
※※※※※※※※※※※※※※※※※※※※
大家熱情點兒啊,雖然我對山河令愛得深沉,你們的鼓勵也很重要啊
破家少年2
“小公子!”李伯急了,見張成嶺臉上猶豫不定,幹脆拉着他直接走。“來不及了,快走!”鏡湖山莊完了,小公子再不能出事,秋月劍張大俠所托,他拼命也會完成。
“啊!”李伯動作過大,扯動張成嶺的傷口,讓他忍不住痛叫起來。
李伯臉上着急:“小公子,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好。”張成嶺咬牙,踉踉跄跄地跟着李伯往前跑。李伯對鏡湖山莊非常熟悉,帶着他從後門陰暗處走,想要不引人注意地離開。
張成嶺忍痛,走得跌跌撞撞,咬牙沒有拉下。剛剛轉過一個牆角,張成嶺忽然看到一個戴着鬼面的人将一個丫環砍成了兩截。
“啊!”猛然看到這般慘狀,張成嶺再也忍不住,大聲驚叫,頓時引起了那個鬼面人的注意。
“不好。”李伯見勢不妙,持刀與那個鬼面人相鬥。萬幸,他武藝高強,沒過多久就将那個鬼面人殺死。可是,這裏的打鬥聲很快引來了其他的鬼面人,李伯力戰不敵,身上很快多了兩處刀傷。
“李伯伯,李伯伯!”張成嶺擔心不已,想要看看李伯傷得怎麽樣了。
“別過來,快躲好!”李伯嘴角溢血,厲聲喝道。
“哦哦。”張成嶺慌亂不已,連忙躲到一根柱子後面。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他到現在還是懵的。
張成嶺從柱子後面小心往外張望,見三個鬼面人在遠處撒黃色的紙錢,這種紙錢他見過,是死人的冥錢。而李伯在揮刀,拼命想要擋住冥錢。
為什麽要撒這種錢?軟綿綿的,有什麽用?張成嶺想不通。
很快,張成嶺明白了,這種冥錢現在被當成了武器,鋒利如刀,不但割破了燈籠,還在李伯身上又開了幾道口子。
李伯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李伯伯!”張成嶺一驚,連忙沖出來,扶住李伯。
“啊!”李伯滿臉猙獰,心裏滿是遺憾。他真沒用,武功不濟,就算拼命只怕也護不住張家的小兒子。三個鬼面人還在撒冥錢,只怕下一刻他和張家小公子都要完蛋。
張成嶺此刻猶不如生死一線,只是擔心的看着李伯。突然,下一刻,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滴,察覺到宿主正在生死關頭,激活系統。”
“掃描中,武俠世界。”
“掃描宿主狀态,受傷中,武力值低微,腦力活躍度不足。”
“掃描匹配系統,匹配劍三七秀武學系統。”
“滴,宿主內力太低,冰心訣激活失敗。”
“滴,宿主激活雲裳心經,習得第一式翔鸾舞柳。”
“滴,開始新手指導。”
“什麽東西?”奇怪的聲音一直在張成嶺腦中響起,讓他忍不住搖頭,想要擺脫這些聲音。
李伯看着莫名搖頭的張成嶺,心想這孩子莫不是傻了?
“宿主面前的人對你懷有善意,顯示綠色。”
“啊?”張成嶺驚訝,面前的李伯突然蒙上了一層綠光,看起來有些奇怪。
李伯以為張成嶺被吓傻了,咬牙想要站起來,就算傻了也要保住他的性命。
可是,李伯傷勢太重,沒能站起來,但他和張成嶺也沒死。
一個人突然飛出,擋在他們面前,用快得看不清的速度将冥錢全都擋住了。
那個人回頭,讓李伯和張成嶺同時吃了一驚,這個突然竄出來救了他們的人竟然是張成嶺今天邀請進莊的隐世高人,那個看起來邋遢的乞丐。
“痨病鬼!”李伯驚喊。
“老鼈孫,快帶孩子走!”那個人高聲喊道。
李伯見有人來幫忙,咬牙站起來,帶着張成嶺飛速離開。于此同時,張成嶺的腦中又出現一句話:“對宿主懷有殺意或敵意的,顯示紅色。”
張成嶺看得清楚,那三個鬼面人,身上蒙上了一層厚厚地紅光。而那個突然出現的隐世高人,身上是綠色的光。
“滴,新手指導結束,宿主加油活下去喲。”
“啊?”張成嶺茫然且不解,這些話都是誰說的?人怎麽會發光?他再看看受了重傷的李伯,他的身上依然是綠光,這都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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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少了,你們懂的
今天開啓超前點播了,一下子看四集,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絮為什麽這麽美!!!!!!
我溫為什麽這麽帥!!!!!!
上一章把那封信漏了,我加上了,可以不看
破家少年3
不管張成嶺如何不解,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李伯渾身是傷,血流如注,他們走了沒多久便成了張成嶺努力扶着李伯。
他們艱難的出了山莊,到了島上的渡口,趕緊上了一艘小船,想要離開這裏。
張成嶺看着攤在船上的李伯,咬了咬牙,主動拿起漿,開始劃動起來。船尚未動,猛然一沉,原來是幫他們的那位隐世高人也上了船。
張成嶺趕緊劃動起來,小船緩緩離開鏡湖山莊。
張成嶺站在船頭,一邊吃力的劃着船,一邊聽着船艙裏的動靜。李伯伯受傷不輕,卻一聲不吭。那位幫他們的隐世高人,也一聲動靜未傳出,不知情況如何,是否受傷。
他腹部的傷口連番受力,血早已經将衣衫浸濕,尤其是現在,他每劃一次漿就覺得更痛。可是他硬是忍住了疼痛,疼得連連吸氣卻沒有叫出一聲。
張成嶺回頭,看到火光沖天的鏡湖山莊,心裏一酸,流下淚來。他隐隐約約地明白,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被父母兄長包容溺愛的孩子了。
張成嶺努力劃着船,在黑夜裏憑着記憶找到了一個荒廢的渡口停了下來,旁邊有一個破廟,可以讓他們臨時栖身。
張成嶺扶起李伯,後面跟着隐世高人,他們三人一起進入了破廟。
李伯受傷不輕,強撐着到了此時,再也撐不住,坐到地上。張成嶺也堅持不住了,不管破廟的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伯擡頭,問邋遢乞丐:“尊駕,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邋遢乞丐沒有坐,轉過頭來說:“坐你一次霸王船,救你一條命,扯平了。”
李伯卻呵呵一笑,腿上若大的傷口也不管,伸出兩個手指頭,說:“你錯了,你坐我兩次船,都沒給我錢。”
邋遢乞丐想要說什麽,忽然臉色一變,踉跄着也坐了下來,開始打坐。
李伯捂住傷口,說:“痨病鬼,咱們還得趕緊逃,此地不能久留。”
“老子痨病犯了,走不了了。”邋遢乞丐坐着一動不動,臉色不好看。“你帶着這娃趕緊走,不用管我。”
張成嶺見李伯傷重,隐世高人也似舊疾複發,心知他們的情況都不算好,卻還要先想着救他。他看到他們兩個身上泛的綠光,想起“懷有善意”“顯示綠色”,心裏猛然明白,這兩位是真正想要幫他的,那他也不能放任他們不管。
他站起來,來到他們面前,真心誠意地跪了下來,說:“不行,你們救了我,我不能丢下你們。我爹爹如果知道,我做出這麽不俠義的事,會打斷我的腿的。”
李伯見張成嶺如此這般,仰天長嘆,道:“你是不是傻?你爹現在恐怕已經死球了,你不用管我們,趕緊逃。”
“不可能,我爹不會死的。”張成嶺不相信,“我爹是秋月劍,鏡湖大俠。”
李伯無奈,道:“我能不知道你爹是哪個?你爹秋月劍救過我的命。我在你家擺渡三年了,就等着報他的救命之恩。”李伯再次催促,“你趕緊逃吧,就近去太湖找三白大俠。要是遇到五湖門的人,你就表明身份……”
“我不走。”張成嶺搖頭打斷了李伯的話。李伯重傷,隐世高人犯了舊疾,他此時離開,豈不是小人行徑?
李伯還要再勸,破廟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堆冥錢飛了進來,讓他們都吃了一驚。
糟了!張成嶺對這些冥錢印象頗深,知道有敵人來了,心裏一慌。随即他看到李伯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再看看隐世高人坐在那裏,臉色難看至極,知道他們此刻都不宜戰鬥。
那就只有他了。
他把心一橫,雙手撿起李伯的一柄刀,強自鎮定地說:“李伯伯,這位叔叔,你們趕緊運功療傷,。我會武功,我為你們護法。”說完,不等李伯相勸,雙手持刀就沖到破廟門口,将刀一揮,自覺威風凜凜地一站,心裏想着:兩位叔伯為了我不惜性命,我為了他們,也不該憐惜自身的性命才是。
他心裏這樣想,連心裏的惶恐也減少了幾分。他四顧,見破廟外荒涼至極,根本無一人影,難道根本沒人?他剛剛這樣想,一大堆冥錢忽然飛至他的面門,他反射性的去揉眼睛,手一松,刀掉在了地上。
破廟內的邋遢乞丐忍不住道:“傻小子。”
李伯嘆道:“傻是傻了點兒,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