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港口黑/手/黨,?首領室。
繪着歐式花紋的茶杯從森鷗外手裏脫落,茶水灑在身上,本人似乎渾然不覺。
“哇啊,你在幹什麽呀林太郎,?”金發的小女孩驚叫,?“衣服都髒了!”
作為絕對會被魏爾倫暗殺的對象,森鷗外這段時間自然是沒法睡覺的,?整個港/黑上下都是一級警備狀态,?猶如緊繃的弦。
黑/手/黨消息流通很快,研究所的事也傳到了這邊。
于是森鷗外就觀看了現場直播,?權當放松心情了。
愛麗絲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
“什麽情況?太宰上電視了?!”
森鷗外用手扶住臉,?露出有點苦澀又有點幸災樂禍的笑容。
那樣的太宰君還是第一次見。
太宰君。
完全拿那個女孩沒有辦法呢。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嗎?
研究所。
“太宰先生這麽帥,?對他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他已經是我預定的男朋友啦,?不能跟我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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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能成功把研究所的事曝光,?也多虧了太宰先生,?是他一直在身邊守護我、幫助我……”
“他超好超溫柔,?是我最最最喜歡的人!”
“以後也請多多支持我們。”
就當提前排練婚禮誓詞啦,好耶。
她都對着全國人民表白了,太宰先生不至于還不相信她吧。
對着鏡頭又說了幾句,?岩永琴子這才對衆人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有點害羞,可以請你們暫時回避一下嗎?”
太宰先生異能的事要保密。
呆滞的人群關掉攝像機,呆滞地從他們身邊離開。
聰明一點的人還順便去和太宰治套近乎。
這小子估計是要入贅岩永家的,提前混眼熟也是有好處的!
“先生您好,?我女兒開了一家婚禮策劃公司,在東京口碑數一數二,如果您有需要的話……”
“先生您好,?我兒子是橫濱帆船酒店集團常務董事,如果您有開房需要的話……”
“先生您好,我們是擁有粉絲數量最多的視頻公司,如果您有拍攝視頻需要的話……”
“先生您好,我認識霓虹最大的套套公司經理,如果您有戴套需要的話……”
已經冷靜下來,或者說已經什麽都不想管的太宰治:“……”
我不需要!
終于,大部分人都去了上一層,守在走廊的只有醫護人員。
岩永琴子眼神掃過太宰治微微泛紅的耳尖。
“怎麽樣,太宰先生,是不是終于有了一種活着的感覺……哇嗚,太宰先生你怎麽可以瞪自己可愛的女朋友呢,好兇呀嗚嗚嗚。”
玩夠了,岩永琴子清清嗓子,用對講機指揮道:“開始吧。”
過來的人裏也有武裝力量,他們扣押了研究人員,并要求這些人停止試驗。
異能光線消失,溶液排出。
裏面的人臉色微變,好在不是痛苦。
實驗罐慢慢傾倒在地,蓋子打開。
他們和醫護人員一起走進去。
每個實驗罐旁都事先擺好了擔架。
先由太宰治觸碰實驗罐裏的人,确保異能影響消失。再由醫護人員把他們放到擔架上,進行初步檢查。
救護車停在山道上,會載着他們去醫院,接受更進一步的治療。
岩永琴子走到那位和中原中也一模一樣的少年身邊。
因為長期浸泡在實驗罐中,他的身形比中也先生要瘦小一些。
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岩永琴子正想去看下一人,感覺裙擺被輕微的力道拽住。
少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的呼吸很是艱難,氣管裏發出破風箱一樣的聲音。
但他的眼神很溫柔,拼盡全力想要訴說些什麽。
岩永琴子順勢雙手握住他手掌,耐心等着。
他說。
“謝……謝……”
“神……明……”
岩永琴子拍拍他手背。
“好好休息吧,已經沒事了。”
太宰治幽幽盯着他們相連的手:“……”
少年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一小時後。
所有人都被安全地救了出去。環顧四周,只剩下空蕩蕩的玻璃罐。
戲劇落下帷幕。
惡人也将受到應有的懲罰。
岩永琴子雙肩一松,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一晚上經歷太多事,膝蓋都累得有點發軟。
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她閉上眼睛,在心裏對自己道:
我算不算替你了卻了心願呢,過去的自己。
你可以放心了。
這個結果……還算不錯吧?
過去的自己就是想做今天的事,才被N陷害,遭遇車禍,失去記憶。
為了不讓自己重新想起,N還派人殺了曾治療她的醫生護士,安插保镖在她身邊。
好在事情都解決了。
不過,現在的妖怪都是她從游戲世界召喚出來的,那這個世界原本的妖怪去哪兒了呢?
只有這點想不明白。
“太宰先生——”
岩永琴子朝着太宰治展開雙臂,踮起腳,像只小兔子一樣期待地望着他。
要抱抱。
太宰治:“……”
岩永琴子歪頭。
“我完成了這麽偉大的一件事。作為男朋友,這個時候不應該給個獎勵的愛的抱抱嗎?”
“……扮演游戲已經結束了。”
太宰治就像終于找回說話的能力,冷淡道。
一點也沒有要抱她的意思。
“扮不扮演無所謂了,反正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啦。要是到了年齡還不睡,全國人民都會懷疑你不行。”
哼!
太宰治:“……”
“膝枕也可以。”
她是真的有點腿軟了,想歇一下。
岩永琴子坐到地板上,一手拽着太宰治,企圖讓他也坐下來。
拽不動。
沉默幾秒,她開口。
“太宰先生,我聽說了,每次中也先生開污濁後,你都會背着抱着帶他回去,還讓他膝枕!”
膝枕!是太宰先生的膝枕啊!
太宰治臉色不善。
“別提那條煩人的蛞蝓。”
“我早就想問了,這是怎麽回事,你都沒讓我膝枕呢!為什麽中也先生能得到的待遇,身為未來妻子的我卻得不到!”
“這到底怎麽回事?!太宰先生所有的第一次不該都是我的嗎?!”
岩永琴子用上了雙手,越抓越緊,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怒火和怨氣肉眼可見。
太宰治:“……”
岩永琴子正有得不到解釋誓不罷休之意,忽見太宰治臉色一變。
“太宰先生?!”
眼看人搖搖晃晃地要倒下,她立刻站起把太宰治接住。
太宰治彎着腰,額頭抵在她肩頭,難受的喘息噴灑在她脖頸,像是呼吸困難。
能看出他在強忍,但還是有痛苦的低吟從喉間溢出。
不一會兒,他額角就布滿細密的冷汗。
“太宰先生,沒事吧?!”
岩永琴子首先想到的就是剛才的毒!
可她不是确保太宰先生呑下去了嗎,難道還有哪裏沒檢查到?太宰先生特地藏起來了?
為什麽不乖乖吃解藥。
這個人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現在不是責備人的時候。
能感受到太宰治的身體越來越沉,全靠她在支撐。
……弱小的她要撐不住啦!
岩永琴子扶着太宰治,順勢慢慢蹲下去,把他平放在地。
然後她跪坐到太宰治頭頂上方的位置,讓他把腦袋擱在自己膝上,好躺得舒服一點。
她手扶在太宰治臉側,掌心感受到的溫度冰涼,看到少年慘白的臉色,心疼得快要哭了。
為什麽會這樣呀。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是她一不小心太放肆了嗎,導致太宰先生一下氣急攻心……
是不是該收斂一點呀,嗚嗚。
好在她考慮周全,妖怪就在旁邊。
她立刻讓妖怪把解藥給她,放到太宰治嘴邊。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收斂一點的,太宰先生……”
“呑……吞下去呀!”
可能是因為意識已經模糊了,即使藥到嘴裏,太宰治也根本咽不下去。
岩永琴子着急地四下環顧,廢棄工廠裏也沒有飲用水這種東西。
不行,這樣下去太宰先生會死的!
她絕不允許太宰先生死在自己眼前這種事發生。
只、只能那樣了。
她深吸一口氣,就着膝枕姿勢,扶在太宰治臉側的手擡起他下巴,然後低下頭去。
印上他的唇。
比起前一次為了躲避警衛,這次好像多了點時間給她去細細品味。
這個姿勢有種難以言喻的奇妙感受。
她和太宰先生的臉是上下颠倒的。以前她更多看到的是碎發和鳶瞳,這次則是瘦削的下颌線,光滑的下巴,以及連接的頸部。
繃帶下還有代表少年發育的喉結。
随着吞咽的動作,喉結上下滾動。
……有種微妙的色氣。
岩永琴子籲出一口氣。
好,咽下去了。
她直起腰,就見妖怪們在旁邊張牙舞爪,瘋狂地想表達什麽,呼之欲出——
幹什麽?
親個嘴用得着那麽激動?
她連忙阻止妖怪們說話:“噓!”
她皺眉,“別影響太宰先生休息。”
妖怪們哽住,一副快憋死的表情。
它們跑到一邊,叽叽喳喳小聲議論片刻,一哄而散,不一會兒,不知從工廠哪兒翻出了白板和馬克筆,擡着跑了回來。
在不遠處圍在一起,趴在地上寫寫畫畫。
……它們在幹什麽?
心思都在太宰治身上,岩永琴子睃了一眼,确保妖怪們沒惹禍,就收回了視線。
可能是在玩吧。
片刻。
見太宰治神色舒緩下來,閉着眼睛呼吸趨緩,岩永琴子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來。
她已經深刻地反思自己了,态度誠懇,下次還敢。
還沒來得及舒口氣,旁邊妖怪戳了戳她腰身。
岩永琴子轉眸望去。
只見白板上歪歪扭扭寫着幾個大字——
【藥、給、錯、啦!】
岩永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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