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1】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無不怔在原地,那黃嘉麗靠的近,更是字字聽得真切,臉頃刻間便紅一陣白一陣,暗暗捏起了拳頭。
與此同時。
梵嘉茵一臉問號,怎麽衛臨風被她圈粉了嗎?
她在腦中敲敲系統,問自己的粉絲增減情況。
暖男檢索了一會兒,回答道:【親愛的,暫無正向粉絲增加,但遺憾的是你多了一個黑粉,也給你帶來了些負面影響哦。】梵嘉茵看向黃嘉麗,那一臉的敵意,和小時候看她的目光如出一轍,應該就是黃嘉麗不會錯了。
她接着問:“什麽影響?”
【你現在身上有的負面影響:周期敏感。當你受到傷害的時候會翻倍痛苦,但是每七天才會發作一次。親愛的,你現在還存有一次解除負面狀态的機會,你要使用嗎?】她下山重新回到黃家,這裏的人一個個對她都不懷好意,要圈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她現在把這個解除的權限給使用了,之後如果再多一些別的持續影響的負面狀态,她就沒辦法處理了。
現在這個周期敏感,仔細想想,不是很難對付。
“我不使用。”
【收到,希望親愛的你可以少受些疼痛哦——】梵嘉茵的思想從系統裏切了出來,直直對上衛臨風的眼眸。
不得不說,他這張皮相真的驚為天人,望向她的時候,原本冷峻的眉眼卻如冰雪消融一般地舒展開來,讓人不由自主地開始遐想,他要是笑起來,又是何等光景。
場面實在耐人尋味,站在衛臨風身邊的副将清了清嗓子,小聲說道:“将軍,你剛剛說什麽?”
衛臨風這才反應過來,濃密的眼睫顫了顫:“我說,你不要被帶壞了,把寨子裏的那些壞習慣帶到家裏來。”
黃嘉麗面色這才有所緩和,扭着胯走到梵嘉茵身邊來,裝模作樣地牽上梵嘉茵的手,含羞着開了口:“将軍放心,我會好生照顧我這妹妹的,還沒問将軍的名……”
“嘶——”
沒等她說完,梵嘉茵立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衛臨風帶眼一掃,當下便瞳孔一震,眼底深處翻湧起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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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嘉茵那被黃嘉麗牽過的手上,赫然多出一塊淤痕,痕跡裏還帶着指甲的掐痕。
她本來想着,待會兒把衛臨風送走後,自己在房間裏用頭發刺刺手指,或用化妝刷掃掃手背,把這一次的疼痛給應付過去,誰曾想黃嘉麗會上手抓她,更沒想到這一抓就觸發了她自己給梵嘉茵帶來的負面狀态。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衛臨風面色沉郁,看着黃嘉麗。
他雖說面上看着冷淡,其實內心柔軟善良,最看不得人恃強淩弱,以大欺小。
自聽說了梵嘉茵的身世後,便自發帶着手下護送她回來,想着都是血親,再狠也不會向她口中所述這般誇張。
今日一見,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黃嘉麗也瞠目結舌地看着梵嘉茵的手,她明明只是輕輕抓了她一下,根本沒有動什麽歪心思,況且在衆目睽睽之下,她怎麽可能這麽蠢?
只有一種可能,那手上的淤痕,就是她自己掐的。
她心中憤恨,面上極力維持鎮定:“妹妹,這是怎麽了,姐姐不過輕輕拉拉你的手而已。”
梵嘉茵迅速分辨場上的情況,這難道是,綠茶戲?
她迅速進入角色,一臉受傷地低下頭,誠懇道歉:“姐姐,我知錯了,你莫要生氣。這是我自己掐的,怪不得姐姐。”
“你——”
黃嘉傲深知自己妹妹的秉性,都是被從小慣壞了,性子嬌縱跋扈,更受不得一點委屈,這會兒他要是再不下場攔住,指不定兩姐妹要打起來。
他将妹妹攬到身後,帶着幾分歉意看向梵嘉茵:“嘉茵,你走丢了這麽些天,今天回家了,姐姐難免太激動,這才弄傷了你。”
衛臨風無視這對兄妹,徑直走到梵嘉茵面前,從懷中取出半瓶藥酒。前些天他抱梵嘉茵上山扭了手腕,這藥酒用了一半,見效很快。
“給你,明日我再差人送新的來。”衛臨風想了想,轉身走到副将身邊,跟他要了塊木牌,再交到梵嘉茵手裏。她看着那木牌,做工精細,木牌正中刻着一個“衛”字,另一面寫了幾行小字:軍中要務,有求必應。
副将走上前來解釋,聲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這是将軍府的發令牌,将軍有時要手下回府中辦些事,出示令牌可以證明士兵的身份,便可差遣将軍府裏的下人和護衛。”
衛臨風點頭,補充道:“倘若發生什麽事,報官,找劉青……或者,來衛府也可以。”
他說完,連看都不看旁人一眼,轉身就走。副将對梵嘉茵眨了眨眼,對黃猛象征性招了招手,便跟着步兵們離開了黃家。
大部隊都走完了,黃家莫名變得空曠了許多。
黃猛一時間接受不過來這麽多信息,腿腳一軟差點往後栽倒,好在兩個夫人上來得及時,一左一右攙扶着。
黃嘉樹扒着門,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着和從前截然不同的梵嘉茵。
早就按捺不住的黃嘉麗變了臉色,氣沖沖地朝梵嘉茵走過去,黃嘉傲則一臉沉郁站在原地,沒有上前拉她的意思。
誰都沒有想到,那被遺棄山野的傻女,能回到黃家。
“黃嘉茵,你能耐了!會在人前誣陷我,會在人前裝可憐了!”黃嘉麗三兩步走到她跟前,揚起巴掌作勢就要扇梵嘉茵。
以對她性格的了解,和對自己在黃家的處境,梵嘉茵當然早就有所準備。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手指在頂上一摁便摁下了開關,往黃嘉麗的臉上用力一潑,那瓶中的液體便盡數噴淋到她臉上。
“啊——這是什麽?哥!哥!”那液體有好些噴進了黃嘉麗的眼睛裏,她一個踉跄摔在地上,雙手不住地揉着眼睛。
黃嘉傲跑上去扶住妹妹,可黃嘉麗一擡頭,差點沒他吓死。
只見她臉上的脂粉和黛粉立刻混作一團糊在臉上,整張臉上黑色白色紅色三色交彙,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馬氏還以為自己家姑娘毀容了,也撲上去摸閨女的臉,發現只是妝掉了,才松一口氣:“你這個死丫頭,潑的是什麽?”
梵嘉茵早就收起那綠茶的模樣,冷哼一聲:“卸妝水,俗稱,現形水,什麽妖魔鬼怪被它一潑,都得顯形。”
馬氏用帕子幫黃嘉麗擦着臉,古代的脂粉控妝不強,更經不起強力卸妝水的澆灌,擦着擦着,黃嘉麗的妝就都給盡數擦掉了。
沒了妝容的黃嘉麗顯得氣色很不好,膚色更是和身旁的馬氏如出一轍,白裏帶着些黃,唇色也有些自然發黑,應該是口脂染多了平時又沒有卸幹淨,這才有些色素沉澱。
黃嘉樹瞪大眼睛,悄悄跑到王氏身邊問道:“娘,原來二姐長得是這個樣子,果真是現形水,現原形了!”
黃猛更是懷疑人生,還以為自家閨女就是妝後那千嬌百媚的模樣。
梵嘉茵走到黃嘉麗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在你身上浪費半瓶卸妝水算便宜你了,你要想再像從前那樣對我,你就盡管試試。”
“你是不是以為你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人為你撐腰,我們全家就都會怕你了?”黃嘉麗恨得牙癢癢,在心裏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今日之仇給報了。
黃嘉傲站起身,狐疑地問:“你說從前的事,從前我們怎麽對你了?”
梵嘉茵慢條斯理地把還剩下的半瓶卸妝水放好,懶懶擡眼:“你無非就是想試探我,從前的事記得多少。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你們每個人對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像烙印一樣烙在我的心裏,當時的每一個細節,你們說的所有話,甚至你們當時的表情,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
黃嘉傲皺起眉頭,她從來都是癡傻的,無論他們對她做了什麽,她幾乎都是呵呵傻笑着照單全收,她怎麽可能記住!
梵嘉茵緩緩走到黃嘉傲跟前,直面他探詢的目光:“不信?大哥應該是不記得了吧,我來幫你們回憶一下吧。”
她眸光一冷,決定揭開原主的傷疤,替她說出從前她沒辦法開口說出的所有的苦痛。
“……二姐打破了父親要送人作壽禮的和田玉,為了逃避責罰,你們将碎片放在我身上說是我打破的,欺負我沒法說話,害我被父親用家訓棍打到三天下不了地。”
“……大哥的朋友到家裏參觀做客,為了不被人發現我的存在,将我用狗鏈鎖在地窖,又把這件事徹底忘記,我水米未進,在那又黑又冷的地窖被關了一天一夜,被下人發現救出來後,又高熱不退,燒了三天。”
“……翡翠小狗吊墜是四弟幼時的心愛之物,我在花圃中無意拾到,認出是四弟之物,想還給他,卻被你們反咬一口說我偷盜,為了懲罰我,将吊墜丢到泔水桶裏,讓我徒手去摸,摸不到就不能吃晚飯。”
“還想聽多少?我都能一一複述,直到你們不想聽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
全文已作修改,如果影響到閱讀,先道歉哈!
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天天開心,阖家幸福~~